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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南柯一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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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袋一阵剧痛传来,朱宗志感觉自己的脑袋快要爆炸了,全身都在颤抖,过了很久,也可能过了非常短的时间,他才好受起来,不过疼痛的感觉虽然消除了,不过那股突然而来的刺痛,还是让他有种重新做人的感觉。

慢慢身体有了知觉,他才想起来,自己昨晚独自喝闷酒来着,现在从身体传来的感知,他应该睡在一张床上。

他颤抖抬起来了手,摸到旁边居然有人,让他一下就惊醒过来,自己明明一个人在出租房里喝酒,谁会过来?

朱宗志睁开眼睛,发现房间内虽然有些昏暗,可是从窗外透过的光线来看,这月光与星光好亮。

“这怎么可能,现代都市,被污染的夜空,怎么能这么亮居然有星光还有月光。”

这是朱宗志内心的呐喊,他多少年没有看到这种光了。

这里的场景居然有些熟悉,这肯定不是自己那出租房,这里是哪里?为什么这么熟悉,而且,一看到这个场景,他内心深处,就传来剧痛,那是记忆中无法磨灭的痛,是内心中无法拨除的刺,是深入骨髓的伤。

“不可能,绝不可能,这是那个夜晚?”

他狠狠的拧了自己大腿内侧一下,然后差点跳起来,真tm的疼,这不是梦,自己居然回到了那个夜晚。

1987年10月1日晚,国庆节,这个日子非常特殊,非常容易记住,那年,自己20岁,刚刚上大一。

而且他知道,躺在身边是他们班级的辅导员,胡梦,与宝岛第一美女的胡因梦差了一个字,但一样的漂亮。

他还记得,他升入大学的第一天,辅导员走进教室时的样子,让全班所有人屏住了呼吸,特别是男生,对美的向往,让他们的感情从嘴角流了下来,而他,朱宗志,也是其中一员。

那是天上的女神,人间的维纳斯,行走在尘世的谪仙。

不过,从这一晚过后,他的一切幻想全部破灭了。

在记忆之中,三个月之后,辅导员胡梦查出怀有身孕了,当时她就指控自己是孩子的父亲,并控告他在国庆那晚,借着酒强暴了她,自己也因此被逮捕,还好不是来历打击那几年,而被判劳动改造,不知道什么原因,被判了十二年。

而胡梦不知出于什么目的,于1988年五月,生下了那个孩子,她对外称孩子早产。

十年之后,胡梦将当初的事情向有关部门陈述,才得以还他清白,那时,胡梦已经带着孩子出国,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朱宗志不知道的事情。

出来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这么多年,父母一直以为胡梦的孩子就是自己儿子的,出于愧疚,也出于想照顾孙子的目的,就搬到了胡梦附近,每天能看到孙子一眼,二老减少了因儿子入狱带来的伤痛,并且省吃俭用的钱,托人转交到胡梦手里,对方居然收了。

他出狱之后不久,父母大悲大喜,就此离开人世,让他黑发人送白发人,喜于儿子是索然无辜的,悲于世上居然有如此狠心的女人,那孙子也不是自己的。

出来之后,他才知道,人在醉酒之后,根本不可能起来,当天晚上,那么多人灌酒,就是为了那一晚,有人在背后做局。

一想到这里,他更是恨,之后的人生,基本已经毁掉了,他搬过砖,摆过摊,做过个体,跑过运输,开过厂,就是为了赚钱,要去国外,找到这个女人,一报当年之恨。

可是,一直杳无音信,他托人,到学校里查找过,档案也花钱看了一遍,居然查不到一点消息,让他非常无奈。

他的婚姻也是失败,父母临终前,让他好好过日子,早日结婚生子。

以他当时的条件,那个相对保守的年代,怎么可能有好人家的女儿会嫁给他?直到新千年之后,三十多岁的他,才娶妻生子,不过他重生前,那时疫情生意失败,老婆不愿意拿出这些年他给的钱,帮助他,老婆看他年龄又大,又没有钱,已无东山再起的可能,就和他离婚。

在离婚的时候,他想要儿子的抚养权,然后,他得到了一个让他崩溃的消息,这么多年养的儿子,居然是她和前男友生的,让他五雷轰顶。

当天晚上,他在出租屋内,借酒消愁,喝多了,没想到,他居然就此重生回到那个夜晚。

真是老天也看不下去他这么惨的人,给了他重来一次的可能,回忆前世人生过往,他差点大笑起来。

看着旁边熟睡的女人,他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

可能他的动作,引起了女人条件反射一下,嘴里突然吐出了一句话:“安杰,不要,好困。”

听到这个女人的话,朱宗志差点暴怒而起,是他?

许安杰,三十多岁的副教授,老婆是本校的老师,孩子已经上了初一,开学一周之后,他有一次送资料,不小心进错了门,看到许安杰与一个女人正在苟且,而他,正好与对方对视,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慌忙退出,把门关上。

没想到啊,原来如此,他现在全明白了。

一个有妇之夫,一个涉世未深,呵呵……

一切都清楚了,对方就是想把他送进去,这个女人也是帮凶,甚至两人是合谋。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怪自己了,你害我,我给你戴帽子,也是人之常情,不是嘛?

……

事后,朱宗志并没有休息,而是呆呆望着屋顶,想着自己的心事,这时,他也愧疚起自己刚才的所作所为,这一刻的自己,与禽兽何异?与那人渣许安杰何异?

自己太冲动了,不应该做这样的事情,然后又想到,前世的女神,就在旁边……

他又想到自己做已经做了,自然没有悔恨的必要了,对方是罪有应得,不该得到同情。

想着心事,又想到刚才所做所为的,又想到前世自己所受的苦,他在纠缠与矛盾之中,眼皮越来越重,不知不觉之中,慢慢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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