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修仙篇《上古血脉?看修炼废材完虐天才仙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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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性本淫,疯狂的情欲把男主折磨得不成人样,女主不忍,主动献身,却被男主断然甩开。
他撑着最后一丝神智,沉入寒潭,撞得头破血流,废了半条命才算熬过。
男主方行云,阴鸷又专情,找到凶手后,本想一死了之,陪原主一同远去。
神兽血脉的高傲决不允许自贱,察觉到男主的意图,一度想控制他。
可惜,棋差一招。
然而,女主不知用了什么法子,每次都能在他气数将尽的时候,找到他,救下他。
男主也从一开始的气愤,到厌恶,再麻木。
“我意将死。”
“我不允许!”
“谁在乎呢,他不在了。”
“我在乎!”
这是男主最后一次闹自杀,和女主的对话。
分明与前面好几十次都没什么区别,连末尾的轻嗤也仿佛复制粘贴,消散在冷风里。
可他还是变了。
回到玄初宗,他重新变成怪物新人,实力远超首席大弟子,帮宗门拿下一场又一场的大比。
而女主也成为他修仙道路上唯一一个朋友,陪男主一步一步往上爬,境界、地位、名声响彻整个修仙界。
书中对情爱的描写极少,大篇幅都在渲染男主如何自杀、证道、搞乱、最后飞升的情节。
可以说,这是本与主流市场相悖的书。
其他书不是写主角怎么一夜十次,就是软玉在怀、游戏人间,他们会抓住一切机会往上爬成为最强者。
而这个时候的男主方行云在干什么?
闹自杀、毁修行、剥鳞片……
靳桃浪看完后,悲痛绝望的余震一波接着一波地向他袭来。
他不希望男主是柏竹秋。
世人皆道他为上天所庇佑,是命运的宠儿,可这一生太苦,非身而是心。
他昏暗迷茫的万年时光里,只有三年短短一刹的光景是活着的。
方行云的心很小很小,小到只能装下一个人,只能容下一道光,纵使转瞬即逝,他也愿花上千年万年磨挲烟火消逝的痕迹。
“安师弟,你怎么哭了!唉,是不是太痛了?”
林晶晶眼疾手快地抢过二师兄手里的药,把人挤到一边,正要撒药时,看到青年漂亮分明腹部上青紫发黑的淤伤,又是羞赧又是心疼。
靳桃浪摸向眼角,指腹冰凉的水色不知是原主残存的执念,还是他的心事。
有什么区别呢,他就是原主……
二师兄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跌到地上,见小师妹半点女子的矜持都没有,疾步上前,把药瓶抢了回来,扬起胳膊,把女孩提到屏风外,冷眼警告道,“女孩子家家,站这别动!”
林晶晶眨巴着可爱的杏眼,扯着二师兄的袖子,语气又是焦急又是撒娇。
“二师兄我错了,你快先把安师弟医好。”
二师兄可不吃她这一套,训诫地瞪了林晶晶一眼,把袖子扯回来。
这时一道清润醇厚的嗓音,由远及近传来。
“安师弟受伤了?”
两人反射性地朝门口看去,见到来者,迅速收敛,躬身行了一礼,齐声喊道,“大师兄。”
宵凡摆摆手,走过来十分顺手地接过二师弟手中的药。
“剩下的交给我,你们不是还有功课没完成吗?”
说到功课,两人的脸色顿时变得很心虚,随意应付了几句就赶紧撤出来,生怕被抽查。
床上的青年坐了起来,掀开眼帘看向朝他走来的男人。
穿着和黄介一式的蓝纹白袍,却割裂得仿佛两个世界。
神药峰大师兄,宵凡,药修天才,眉目如画,气质温润谦和。成天和草药打交道,身上萦绕着淡淡好闻的药香,待在他一旁,会不由自主地静下来。
都说“君子皆佩玉”,宵凡的发尾就坠着一块羊脂白玉环佩,红线垂吊,梳得一头乌黑的长发微拢,恍若天上之明月,雅致清湛,触不可及。
他伸手拦下青年盖衣服的动作,眉眼轻弯,朗声道,“药还没上好。”
虽是对靳桃浪这么说,目光却在锦被上的一株绿草吸引,诡异地停留良久。
靳桃浪主动捻起手边一株被压得失去光泽的草,眉心微皱,“地灵草,我不是有意……”
“我知道。”宵凡手掌催出灵气,覆在伤处,促进药粉吸收,伤口淤血快速散掉。
他抬起头,视线停留在青年逐渐转好的唇色,“是我叫你采的。”
闻言,靳桃浪眼神顿时变得很警惕,“为什么帮我?”
他不相信一个人无缘无故的善意,上一世的宵凡可没这么好心,明哲保身才是这个人的本性。
死前,安书澈的伤也是他一鞭鞭甩下去的。
“安师弟,你想多了。”宵凡脸上的笑无懈可击,伤好得差不多就收回手,起身站了起来,意味不明道,“师兄对师弟好,不是应该的吗?”
靳桃浪语气冷淡,“严格意义上来说,我不能算你的师弟。”
神药峰峰主只是把安书澈带回来,并没有和他举办师徒礼,和这些高高在上的内门弟子差个十万八千里。
听此,宵凡只是笑笑,定定地看了他一眼后,便提步出去了。
而就在他离开不久,林晶晶便猫着腰偷溜进来,见到青年的伤好了,已经可以下床走动,开心地小跑上前,甜笑道,“安师弟,地灵草是大师兄让你拿的,你当时怎么不早点说?”
她忽地想到什么,脸色一变,“是不是黄介逼你的!还有你身上的伤,是不是他打的,我去找他算账!”
靳桃浪微微抿嘴,“不是。”
“安师弟你不要怕,黄介是单灵根又怎么样,心性不纯,神药峰也不会允许他继续待在这的。”林晶晶还以为对方是害怕黄介报复,安抚道。
逐出神药峰,太仁慈了。
“不是他。”靳桃浪主动转移话题,仰头看了眼云雾中一座异常青郁的峰头,神态冷漠,“师姐,今日多谢,药田还没忙完,我先告辞了。”
说罢也不管女主是个什么表情,转身离去。
零点回头瞥了眼失落的女主,挠挠头,【主人~女主好像真的很喜欢你诶~看上去好伤心~】
【我注定给不了她回应。】
零点忽地有些迷茫,【主人~你说原剧情里的女主也喜欢安书澈嘛?可要是喜欢的话~为什么不帮着男主杀掉黄介~反而救下他?】
【也许是喜欢的。】靳桃浪沿着阶梯一步步下山,缓缓道,【也许只是单纯的有好感,时间一久,什么都淡了,活人就显得重要些。】
零点下意识想反驳后面这句话。
因为男主守了主人好久好久,明明认识的时间差不了多少……
不过它还是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飞到空中瞧见通往峰底一望无际的阶梯,拉长嗓子蔫蔫道,【主人~我们要去一清峰吗?还是出去找男主呀~】
靳桃浪脚步一顿,其实他也不知道,若是以往,他一个咒语就能在两个地方来回穿梭,根本不用像现在这样,靠两条腿干走,两边无论是到哪,都要大半天。
……
天色渐晚,脚下的路也变得模糊,衣服拂过草叶,被夜晚的湿气沾湿,凉风一吹,冷好似要刺进骨子里,难受得紧。
靳桃浪娴熟地躲避着来人,贴着角落,溜进一处特别幽僻的外院。
院子很小,却住着不少人,淡黄的灯火在薄薄的窗纸上摇曳,叽叽喳喳的谈话声也杂乱地挤破院子里所有的寂静。
靳桃浪压低身形,朝着最右边一间连烛火都没有点燃的房间走去。
他试探着把手贴在门上,往里一推。
还没回来吗?
靳桃浪环视一圈,屋子里摆的东西很少,两张床,木案,还有桌椅,都是木制的,用了好些年头,角都被磨滑润,看着寒酸极了,好在男主把它们收拾得干净,倒也添了几分温馨。
他找了张凳子坐下,伏在桌上,静静地等人。
可等着等着,眼皮就耷拉下来,慢慢睡了过去。
今日还是这副身体第一次走这么远,往日方行云为了让原主少走点,都会提前出发。
方行云回到院子时,朗月高悬,万籁俱静,最后一盏烛火早就灭了。
他背靠门板,捂着右手臂的伤口,喘气足足缓了半刻才挤出精力,跌跌撞撞地往偏落处走去,手刚贴上木门,后背骤凉,一股不对劲袭上心头。
迅速放低身子,转到窗口边,掰着一角,拉出一个极小的缝隙往里看去。
屋内很黑,肉眼什么都看不见,可他却能精确锁定趴在桌上安然入睡的青年。
瞬间,身上阴狠凶戾的气质散去,脸上肉眼可见地浮现出类似雀跃激动的情绪。
脚步兴奋地往前几步,忽地又停住,低头看了眼此刻异常狼狈的自己,懊恼不已。
早知道今晚就不出去了,书澈肯定等了他很久。
仓促地在井口打了盆水,把脸收拾干净些,再站在门前,嘴角的弧度怎么也压不住。
他的本意是想把身上的伤都处理好,再把人叫醒,谁知他的抽屉刚拉出来,背后就传来一道迷迷糊糊的嗓音。
“回来了?”
方行云喉结滚动,哑声道,“嗯。”
不知为何,这短短三个字听的他心酸极了,手中的瓷白药瓶差点不稳,就要摔到地上。
他强装镇定道,“不是还有八天吗,怎么提前来了?”
靳桃浪眯起眼,透过窗外微弱的月色,能睨见瘦弱肩膀上强行压制的震颤,还有紧绷的身体。
他慢慢走到青年身后,声线还是如往日那般清贵淡然,只是多了几分艰涩。
“想来,就来了。”
这一瞬,体内的血液仿佛凝固,紧接着迅速冲向大脑,他不敢思考话里再多的意思,只能像个鹌鹑,自卑地把头埋得很低,没有勇气再说出一个字。
他从小就是在肮脏的地窟长大,每天听的都是各种不明意味的调教和粗喘,男女之间的情事无时无刻不伴随着他的成长,他极度厌恶着却无法改变。
可是,如果这一切的对象换成书澈,他又会像个变态疯子一样,极度渴望。
会把人吓跑的!
方行云猛地回神,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坐下,而他梦中的渴望正小心翼翼地帮他脱掉带血的衣服,好看的眉头紧锁,充满了担忧,一旦他发出几声痛哼,那道眼神便会直直地望进他的眼底,里头是毫不掩饰的心疼。
他无比渴望被这样的目光注视,这样会一种他是书澈全世界的错觉。
靳桃浪掰开药瓶口子,口吻难得的严肃,“伤,怎么回事?”
方行云眼神闪躲,薄唇翕动,尾调渐弱,“迷路了,路滑不小心摔倒,被树枝划伤的。”
靳桃浪凝视着青年身上好几道伤口,只有野兽的爪子才能划出这样的血痕。
还真当他是个大少爷,什么都不懂吗?
靳桃浪沉默了多久,方行云就提心吊胆了多久,从小培养的察言观色让他本能地察觉到前者异常不悦的情绪。
他慌了,神情发急地从腰带上解下三四个佩囊,囫囵吞枣地塞给靳桃浪,因为着急,嘴皮子都不怎么利索。
“别,别生气,都给你。”
这里面都是他偷偷溜出去猎杀灵兽得来的兽丹,对书澈的修炼一定有好处。
靳桃浪没有接过,把东西放到桌上,扯过青年修长的手臂,对准伤处,撒了一层厚厚的淡金粉。
方行云肉眼可见的害怕和慌乱,额前的冷汗一半是疼的,一半是被靳桃浪吓的。
没有被桎梏的左手像个没头苍蝇,又是想把桌上的佩囊重新塞给青年,又是害怕对方再次拒绝,在空中都快比划成花了。
确认所有的伤都处理好后,靳桃浪才收敛心神,再抬头时正好撞见方行云快要哭的表情,还是有些于心不忍,语气纵然还是强硬,却也柔软了几分。
“我不喜欢你撒谎。”
“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方行云连忙摇头保证。
靳桃浪沉沉地看了他很久,似乎在衡量这句话的可信度。
方行云如芒在背,却还是强撑着苍白的脸色讨好一笑。
这一瞬,所谓男主的偏爱才彻底展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