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丧尸篇《血海丧尸,娇气弟弟,大佬尽情宠》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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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川带队回到基地时，商青哲早已给他们准备好了接风宴。
宴会上觥筹交错，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劫后余生的欣喜还有对未来的期盼，而作为宴会的主办人，商青哲却半沉着眸色，孤身待在不起眼的角落。
指尖酒杯晃荡，折射出的绮丽光芒摇曳地映在这张愈发冷硬薄凉的脸上。
“很多人在找你。”靳桃浪甩开一群争相巴结他的人，默默地坐到商青哲身旁。
“没兴趣。”
商青哲不着痕迹地瞥了眼靳桃浪，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状似无意道，“你说，古奚在死之前，会想什么？”
他调查过当年千惟空和古奚之间的关系，两个人拉拉扯扯，关系甚至可以算的上亲密，却不知为何闹得现在这般难看，形同陌路。
他不是没有借着开玩笑的契机，打探两人之间的矛盾，但古奚那张狗嘴实在硬！最后他还是靠着一瓶又一瓶高浓度白酒把人灌醉，才堪堪掏出一句没头没脑的抱怨——
我本来以为你是不一样的……还不是骗我！做完任务……你是不是就走了……然后彻底忘记我……哼！你要的我都给你了！可为什么……为什么不肯多偏爱我一点……
这句话在商青哲的理解下，千惟空毫不意外地变成一个骗身骗心的渣男！
吊着他家兄弟，还不给名分！
当时在古奚说出“死亡是什么感觉”的时候，他就不应该把人放出去！
本来脑子就不正常，这下好了，彻底完球。
他这话问出来，其实算得上是一种冒犯，但他不在乎，他就是想给千惟空找不痛快！
靳桃浪也不觉得气恼，沉思良久才缓缓道，“我猜不透他的心思，但我想，应该是不甘。”
“不甘？”商青哲挑眉，似笑非笑，“对谁不甘？”
靳桃浪依旧是一副清清淡淡的表情，“对现在的他，曾经的他，还有未来的他。”
听罢，商青哲褪下脸上温柔调侃的面具，露出恶劣寒凉的本性，“千惟空，你的心真冷。”
他骤然靠近靳桃浪，极具压迫性地呵斥道，“当初你哪怕对他好一点，把你那些虚伪欺骗藏得深一点， 多有点良心，他也不至于变成现在这样！”
靳桃浪也不示弱，同样以凌厉的眼神回怼他，“我对他从未有过半分的虚伪和欺骗，我那么做都是为了他好！”
“为了他好！”商青哲冷笑，“那结局是什么，死得只剩下一块石头了，你他*跟我说为他好！千惟空，你还真是个圣母。”
最后两个字他咬的极重，毫不掩饰里头的鄙夷和不屑。
靳桃浪嗤笑，手中的酒杯“咔擦”一声碎裂，紫红色的酒液混着玻璃碎渣嵌进皮肉，炸出一片赤红色的血。
掌心的伤对他来说仿佛跟挠痒一样不值一提，只见他继续从茶几上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眼神中流露出赤裸裸的嘲弄和一丝来不及掩藏的悲痛。
“圣母？没想到有一天这种词会落在我头上。十五年前我被他亲手杀死，十五年后，我求他不要一个人冒险。圣母？这么一想，我确实还挺配这个词的。”
接着，他又转头朝面色难看的商青哲看去，“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听到我欺骗了他，但自始至终我只有一句话，或许我教他的方式错了，但我从未想过让他死。”
话音刚落，商青哲手里的酒杯“哗嚓”一声砸在地上，他眼眶发狠地揪住靳桃浪的衣领，崩溃怒吼——
“你没骗他！你有什么资格说出这句话！古奚亲口说你和他在一起就是为了任务！要是没那些什么狗屁任务，古奚会不断自残来逼迫自己不去看你吗！会捏着鼻子把那个恶心玩意带回来气你吗！你以为一场简单的车祸会让古奚亲自登门吗！他实在忍不住了而已！”
“你有真正爱过他吗？你舍得分一点喜欢给他吗？既然都没有，你为什么还要招惹他！你就是把他当成随时都可以替换的玩具，兴致来了就多看他几眼，没兴趣了，就当个垃圾踢开！千惟空，他是人！是个活生生的人！”
靳桃浪在听到“任务”时，呼吸错乱了好几分，脑中思绪震荡翻滚，他红着眼，像是应激一般，阴狠地掐住商青哲的脖颈，每个字都咕哝带着血从喉咙里咳出来，“任务！什么任务！告诉我！”
看到这样濒临崩溃的靳桃浪，商青哲竟觉得前所未有的痛快，被扼住封闭的气管使他大脑的氧气越来越少，充血的面部和脖颈让他如斗胜的公鸡，不屑地朝恼羞成怒的青年睥睨而去。
“你还有什么好装的。”他轻蔑一笑，“坐在他这个位置，谁接近他不是为了点三瓜两枣，你装什么清高？”
似乎觉得不够，他又补充了几句，“真想知道谁给你发布的任务，这么耍古奚，比你还不是玩意。”
角落处的争吵很快就引起周围人的注意，昆玉第一时间赶过去，看到靳桃浪和商青哲对打起来，马上伸臂拦在两人中间，皱眉怒斥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闹什么！”
商青哲抬手擦掉眼角的血，扬起下巴挑衅，“不过是有人不肯接受真相跳脚而已。”
靳桃浪冷哼，一把推开身旁上来劝架的人，捏紧拳头就要往对方的下颚来一拳。
昆玉却挡在商青哲面前，死死地抱住发狂的靳桃浪，压声劝道，“惟空！他跟你说了什么，你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昆玉，你别拦着他，我倒是想看看，他敢不敢弄死我！”商青哲挥退周遭的助手，咧嘴继续拱火。
“你俩闹什么！”昆玉脾气也上来了，沉脸厉色道，“专门让别人看笑话？小李赶快把人给我带走！”
小李神色犹豫地瞥了眼商青哲，“首领，秦部长和刘处都在找你，我们赶快过去吧。”
商青哲可不愿放过这个好机会，没分半点眼神给小李，优雅地理了理自己的领子和袖口，迈着松散大方的步子，隔着昆玉朝靳桃浪皮笑肉不笑，“千惟空，古奚选择爱上你，真是不幸。”
预想中的嘶吼哭喊并未来临，靳桃浪像是忽然被打了一针镇定剂，靠依偎在昆玉怀里才勉强支撑住身形，他的眼神荒芜又麻木，唯余一滴滴泣血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青年唇瓣微张，却说不出一个字，惨白的脸和颤抖的手臂让他把昆玉当作最后的救赎般，紧紧地搂在怀里。
商青哲这几句话和古奚似是而非的哭诉结合起来，他怎么能猜不出。
系统，任务，骤然的疏远……
原来，十五年前的古奚并非不懂爱，而是错以为那份爱建立在背叛谎言之上。他本就成长于背离叛变的家族，对他来说，纯粹真挚的爱实在太难得了，所以他小心小心再小心，不愿轻而易举地把爱给出去。
后来，他谨小慎微地敞开了心，却得知这一切都是阴谋，千惟空靠近他不过是受系统所累而已，对他根本就不是真爱。
从来没有人敢这么耍他，可他做出的报复也只是把能压制古家禁术的昆泽带回古宅，让人散播出他移情别恋的谣言而已。
可他没想到的是，就是这般纵容，会害死靳桃浪，让他在往后的十五年里都在荒诞虚无中度过，越发沉重压抑的爱意也在确认靳桃浪身份的那一刻彻底爆发。
百分之九十九的好感度是独属于古奚试探小心的爱恋，剩下的百分之一则是苏醒后的柏竹秋愧疚遗憾的克制……
归根结底，他们都有错，靳桃浪的倔强自负，古奚的一锤定音，当年哪怕两人多聊一句，也不会造成现在这般无法挽回的局面。
“昆玉，带我回家，我想回家……”靳桃浪的瞳眸黯然失色，他哆嗦着小臂环住昆玉的肩膀，觉得精疲力尽，四肢发凉，血好像凝结成了冰，掺着碴子用最锋利的角在他的全身切割，划出了太多的伤口。
昆玉稀里糊涂的，也不知道两人之间到底发生什么，只能拍了拍靳桃浪的背，带他先离开了。
他们刚离开不久，姗姗来迟的辛川和古矜终于到宴会现场。
两人都刚从研究所回来，一个是按照周期记录身体异能状况，一个是接到临时任务。
一入场，宴会里面都是细细碎碎的交谈声。
老叶可算等到两人，赶忙上前给他们解释起刚才的情况。
“怎么会打起来？”辛川当即蹙眉，“老师不是这么没分寸的人，是不是商青哲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老叶耸肩，“我们过去的时候，他们就已经闹开了，商首领莫名其妙地说不要让千先生装，还说古首领喜欢上他真不幸啥啥的。”
古矜忽然插了一嘴，“空空当时说了什么？”
老叶捏着眉心回忆，“千先生一开始很气愤，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忽然安静下来，看上去很伤心？然后就回去了。”
听罢，古矜不作犹豫，迅速离开宴会，往家里跑去。
一开门，空气中鲜亮浓郁的肉粥香味迫不及待地往鼻子里钻，还没等他进去，昆玉正好从厨房里端出一碗粥出来。
见到古矜，他也不惊讶，还把手里的粥递过去，“你好好照顾惟空，我要去找商青哲好好谈谈那件事。”
说罢，带着满脸的杀气就冲出去了。
待室内重新恢复平静，古矜出了玄关，一转角就看到沙发上把自己窝成一团的靳桃浪，收养的那只小狼似乎感应到了对方低落的情绪，直起身子，伸出两只粉红色的爪垫一下又一下地拍打着青年蜷曲的手指。
古矜拽住小狼的后颈，一下就把它提到地上，拿过茶几上的一根骨头模型就往外扔，“白灯，去旁边玩，不要打扰空空。”
白灯是古矜给小狼起的名字，身上的灰早就洗干净露出原本白灰色的毛发，顶上亮白闪烁的吊灯这么一照，恍惚间，水润发亮的毛发确实有点“白灯”那意思。
白灯迟疑地看了靳桃浪一眼，不过很快，又被“哐当”的骨头声吸引，晃着小尾巴朝声音的来源处跑去。
“空空，你在想他。”古矜语气坚定。
靳桃浪苦涩地撑开嘴角，从臂弯里徐徐抬起头，“没有，我只是在反省。”
古矜也不戳穿，抿了抿嘴，坐到一旁，看到手上的绑带，从善如流地运转起治愈异能，接着端起碗，舀一勺滚烫的粥，轻轻吹气，等温度差不多了才递过去。
青绿的菜心和橙红的胡萝卜块混着肉丝，点缀在冒着点点油光的白粥上，光是看着，就止不住分泌口水。
靳桃浪垂眸盯着看了好一会，才僵硬地张开嘴巴吞下。
见对方愿意吃，他立刻就高兴起来，继续重复刚才的动作。
“你不想问我什么吗？比如我为什么会和商青哲动手？”靳桃浪推开了面前的勺子，淡漠破碎的视线缓缓上移，落到了古矜脸上。
古矜捏着勺子的手指顿了顿，他勉强地撑起一抹笑，“等你愿意告诉我的时候，我再问。”
“那好，我现在告诉你。”靳桃浪松下紧绷的脊背，把腿放回了地上，正要继续，脚踝却传来一下又一下讨好的轻蹭。
或许宠物真的能治愈人心，靳桃浪弯下腰，把白灯抱进怀里，手掌顺着背部毛发生长的方向，轻轻撸着。
“可能你不一定会相信，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和古奚，是一个人，或者说，属于同一个灵魂。”
“而我来到这的目的也很简单，找到你们，并且完成我的任务。”
青年的嗓音天生带着慵懒和性感，娓娓道来时，又欲又撩，可当他冷着脸，声线不由地会含着丝丝沙哑，配上没有起伏的调子，总给人一种浓厚的压迫感。
古矜脸上的表情全程不变，直到问出这一句时，才染上些许的紧张。
“那空空，你和那个灵魂是什么关系？”
靳桃浪没想到这人的重点居然会落在这，他本以为对方会问自己的任务是什么，或者为什么要找上他们。
他顿了顿，撇开眼，漫不经心地解释道，“爱人。”
听到这两个字，古矜眼睛都亮了，迅速放下手里的粥，展开双臂，亲昵大胆地抱住靳桃浪，漂亮俊逸的眉眼里满是雀跃，“意思就是，我是你苦苦寻觅的爱人对吧！即使这一世结束，我们依旧会在下一世，下下一世，很多很多世界里相遇相爱，是这样吗，空空！”
靳桃浪略显狼狈地错开视线，可身旁那道热烈的目光仿佛有了实质，钻入他的肤表把他所有复杂悔恨的情绪烧穿。
他难得败下阵，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些，“嗯。”
而古矜佯装没有看到，笑嘻嘻地凑得更近，一手揽住靳桃浪的腰，一手捂住怀里白灯的眼睛，颇为急促地吻上那处肖想多年的温软。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