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古代篇《重生之攻略冷面不举将军》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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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主人~呜呜呜~你快醒过来！】零点软萌的嗓音因为害怕带上了明显的哭腔。
它用尽了各种方法，甚至还动用了灵魂幻境，可还是唤不起灵魂哪怕一丝极细小的波动。
死水般的灵魂，愈加薄弱的连系，仿佛从未绑定过宿主一样，割裂到有些可怕。
梦境中，周遭尽是蠢蠢欲动想要吞噬光亮的极夜，它们如阴暗角落里汹涌爬行地残暴困兽，张开满是獠牙的血盆大口撕咬着中央那位艳丽精致的红袍青年。
靳桃浪抬手凝聚起一股股红黑色的气流，烈风阵阵，艳红的衣袍吹得“哗哗”作响。盈亮的桃花眼轻轻眯起，暗红的气流霎时滚上了头皮发麻的雷光，汇聚在青年漂亮的指尖，磅礴的能量交缠着诡异的亮光衬得靳桃浪那张难得严肃的脸愈发森冷绝世。
随后，微张的手指陡然握成了拳头，强大的威压顺势勃然向四周辐射开来，拉扯起的逼人气浪裹挟着势不可挡的威压，如世间最锋利的刀刃，不容置喙地割裂着暗光。
待梦境重新回到自己的掌控中，他才收回了手。
感应到一道夹杂着他魂力的黑气成功溜走，殷红的嘴角顿时邪气地扯开了一个弧度，散漫华丽的声线配合着骤然亮起来的梦境，显得异常缱绻魅惑，如情人间最亲密的呢喃。
“本座，找到你了。”
【呜呜呜你去哪啦主人~】零点终于等到了靳桃浪灵魂的波动，“啪叽”一下，整个身体软了下来。
它哭得更伤心了，两只小胖手一直在擦眼泪，紫色的眼睛这么一通哭下来，都肿了。
【抓到一只老鼠，没忍住，和它多玩了会。】靳桃浪的语气听起来很轻松，可只有他自己知道，刚刚若不是他拼尽全力的一击，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
能让他这般陷入困境的，倒和那个与他同归于尽的天道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个世界的层级似乎要比他本源的世界还要高。
是他小看了。
【那~那老鼠解决了吗？】零点哭哭啼啼地问道。
靳桃浪轻笑，【让它逃了，不过，也作不出多大的妖了。】
【呜呜呜~主人~我还是怕~】零点不管不顾地又放声大哭了起来，软趴趴的身子跟耍无赖一样在地上滚来滚去，【人家怕~啊啊啊啊~不要~不要主人死~】
靳桃浪知道这小家伙吓得不轻，放柔了语气，【乖，不要哭，再哭的话，我可能又要晕过去了。】
闻言，零点一下子就止住了哭，但嗓子还是一颤一颤的，【那~我不哭了~主人不要晕~】
靳桃浪应下了，他稍微动了动，却发现全身如被吸干了精气一样，连简单地挪一下手指都得酸软个好一阵。
不过好在，头能动，把室内的摆设看了个七七八八。
与流水账式的木质建筑不同，目光所及之处大多数是清亮的竹子打造，竹椅、竹架、竹编花篮，一呼一吸，尽是专属于绿竹的清香。
零点说道，【主人~这里有很多山~还有小溪~还有好多好多竹房子~哦哦哦还有好多好多花种在房子旁边~老好看了~】
话落，门外传来了阵阵密集的脚步声，虽然尽量放低了声音，但靳桃浪还是能听到他们的谈论。
宋轻晚说道：“王大娘，村长真的能治好小辰的病吗？”
王大娘的声音听起来很是麻利，“放心吧姑娘，村长是咱们村里头医术最好的人了。不少有钱的公子王爷得了治不了的病，逗会专门派人请咱村长去治嘞。不过，像这种情况，村长一般都不会去的。”
听到这，宋轻晚又有些慌张，“那，他会不会……”
王大娘的女儿小恬被宋轻晚牵着，仰头俏声道，“姐姐，你放心，只要进了村子，无论什么人村长都会治的。”
“现在这会，村长还在山上采药，一时回不来。”王大娘宽慰地拍了拍宋轻晚的肩膀，“俺家老头子已经去山上叫村长了，姑娘莫慌。”
说着，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
“小辰！”
看着床上醒来挣扎地想要坐起来的人，宋轻晚惊喜叫道，说着就要过去帮忙，但身旁有道人影跑得比她还快。
一眨眼，姬书砚就扶上了靳桃浪的身体，一点点帮他坐起来，怕着凉，还仔仔细细地帮青年把被子掖好，薄唇微动，轻轻念道，“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宋轻晚杏眸里闪过一丝困惑，她来到床边，紧紧地看着靳桃浪，似乎是在确认，“小辰，你吓死我们了，整整三天，我。”
说到后面，她终究控制不住，娇软的声音里带了几分颤抖，“我差点以为小辰你不要我们了。”
三天！
靳桃浪目光有一丝怔愣，不过很快恢复过来了，紧接着他又疑惑地看向那对母女。
宋轻晚迅速擦了擦眼泪，对靳桃浪介绍道，“这是王大娘，旁边的是她的孩子，小恬。我们现在借住在她们家。”
靳桃浪朝她们笑着点了点头。
王大娘知道靳桃浪不会说话，也笑着应下了，接着毫不吝啬地夸奖道，“还别说，小辰长得真是俊俏啊。我家这个小丫头都不敢跟哥哥打招呼了。”
小恬害羞地藏在王大娘身后，小眼珠子藏不住心思，总会逮着机会地偷看靳桃浪。
“来了来了！村长来了！”
竹楼底下传来了一声稍喘的大声呼喊，随着阵阵“咯吱咯吱”的踩竹声，门前出现了一个憨厚长相的高壮男人。
他率先进了房间，身后的人因视线原因，被挡住了，却依然能瞧见一抹青色的衣角。
见此，靳桃浪神情顿时变得有些不对，旁边视线从未离开青年的姬书砚也注意到了。
“小辰，你怎么了？是不舒服？”姬书砚问道。
这时，空气中忽然传来一声轻声的咳嗽，里头似乎还藏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高壮男人反应过来，赶紧拉着身后的人来到床边，“村长，您快看看，这娃娃一睡睡三天，可把人急死了。”
“行，你们先出去吧，我需要好好地看一下。”男人的嗓音听起来很舒服，如越过山谷的清风，灼灼其华。
可在姬书砚听来，却尤其的膈应。
他的视线聚焦在这位所谓的“村长”身上。
本以为是个年入半百的老头，却没想到竟然是个这么年轻的小白脸。
王大娘以为他们是不信任村长的医术，赶忙劝解道，“别看咱们村长这样，这方圆几十里就没有不服他的。”说着就带着人往外走，还特意扒拉着姬书砚，“你们就放心吧，走吧走吧，我们先出去，不要打扰他们。”
门一关上，哄闹的房间便逐渐回归了平静。
室内的两人面面相觑，谁都没有说话，还是零点出来打破了沉默。
【主人！是臭驴欸！】零点惊喜道，它“腾腾”地飘到尘若卿的手上，眨巴着红肿的大眼睛，【臭驴~你当初怎么都不跟主人说再见就走了~】
此刻的尘若卿身上穿的不再是一成不变的白袍，他仿佛真地融入了这山川鹿野之中，担着一份最澄澈的青色，长袍袖口以及下摆都绣着精致的墨竹，如阶庭兰树，宗庙琏瑚。当初那份脱离尘世的仙人之姿在这一处淳朴热情之地上也沾染了几分朗月入怀般的文雅。
“怎么还和你主人学坏了。”尘若卿一把拉过椅子，坐下了，他的目光一点点地从青年脸上滑过，清冷如冰的眼眸在此刻缓缓融化，他兀自喃喃道，“这就是你本来的样子吗，倒是第一次见。”
话落又空气沉默了好一会。
零点说错了话，捂着嘴巴吭哧吭哧地飘出去了，主动留空间给两人。
哎，它真贴心。
尘若卿终是最先败下阵来，他主动寒暄道，“这几个月很苦吧。”
说罢又是一大段难言的沉默。
尘若卿长吸了一大口气，又自顾自地说道，“我知道你是怪我的，但我不得不那么做。阿离应当早就算出来了吧，你我的师徒情分在我收养你的第二年就尽了。”
“后面那九年是我死皮赖脸，想着你还没长大，卑劣地留在你身边。”
“我的道早就碎掉了，留在你身边可能都不如影卫有用，所以我选择了离开。”
靳桃浪忽地出声了，他讽刺地说着，“那现在呢，既然都走了，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还要出现在我的面前？”
尘若卿的脸色闪过一丝颓败，目光在靳桃浪控诉的眼神中停了很久，“命格波动，非死即残。”
靳桃浪脸色不变，“然后呢？不要说你出现在这是为了替我死。”
“若真到了那个时候，这是最后……”
靳桃浪厉声打断了他，愤怒地掐住对方的脖子，手下的力越来越重，“滚！尘若卿我的命还没卑贱地需要你来拯救！”
即使呼吸的空气一点点变得稀薄，脖颈上的钳制没有一丝放开的意图，尘若卿还是纵容地看着青年，缓缓道，“阿离，听话，你不能栽在这，还有人在等着你不是吗？”
“尘若卿！我最后一次再警告你！不准用你的命救我！”靳桃浪的眼眶染上了血色，他瞬间拉进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一字一顿地警告道，“我不准！你也不配！”
尘若卿淡笑着拍了拍靳桃浪的手，像是妥协一般，“明白了。”
见对方这副样子，靳桃浪眼神霎时变得残暴了起来，“啪”的一声，抬起手，戾气极重地给了尘若卿一巴掌，他恶狠狠地拽过男人的脖子，贴在他耳边，阴冷道，“你当我三岁小孩！给块糖就舔？指望我永远记住你？想得真美！”
靳桃浪这一掌没有收力道，就这么实在在地打在那张俊美至极的脸上。
他要的就是让这个人放下救他的心思，连他都不一定斗得过的人，这个半残魂的人怎么敢的！
他是柏竹秋的灵魂碎片，正如门外的姬书砚一样。
从一开始，他的方向就错了。
那个傻木头哪有什么系统，他就是系统要拯救的人，或者是这些世界想要拯救的人。
柏竹秋，你究竟是个什么存在？
其实，这一世和小楼那个世界很像，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觉悟得太晚了，不然顾君朗也不会在找他来的路上就死了。
他不想把错误重演，既然有东西要动手，那他不介意提前结束它的生命。
……
“病有点严重，需要带到我那慢慢养着。”尘若卿走到门外，一脸正气地顶着巴掌印说道，脖子上的红印虽然被靳桃浪环抱着挡住了，但还是被眼尖的姬书砚发现了。
“村长，我抱着小辰过去就行，你别累着。”姬书砚皮笑肉不笑，上前就想把人抱回来。
尘若卿把人又往怀里紧了紧，淡淡道，“不用了，照顾病人，我习惯了。”说着又问靳桃浪，“小尘我抱着你好不好？”
靳桃浪藏在衣袖下的手稍稍使劲，就连箍着脖子上的手都用力的几分。
可这在姬书砚看来，这些都是信赖尘若卿的征兆。
“臭！驴！”
“你们带着东西过来吧。”说罢，便抱着靳桃浪抬步往前走去。
王大娘看着尘若卿有些雀跃的背影，稀奇道，“第一次见村长与人这么亲近，不愧是小辰。”
“说来也巧，今我都没上山，村长就在家，有种……”王大娘丈夫憨厚地挠了挠脑袋，“有种村长专门在等我的感觉。”
这话一听，王大娘就给了男人一下，“成天就知道胡说，村长这么忙的人，等你作甚！”
“俺随便说说的。”男人捂住脑袋委屈道。
这不长不短的对话成功地让姬书砚冷了脸，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气跟不要命地往外放，让一旁的宋轻晚笑也不是，哭也不是。
……
这一带多是用竹子建的房子，尘若卿这间也是，只不过不同于别家门口种花或者菜的，尘若卿门前的大片地都被药材占据了，就连好不容易得出来的空地，也有一架架铺着药材的篓子在晒。
“倒是有闲情雅致，种这么多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