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3章 归途（二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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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尔辛向兹维尔·泽梅尔中将出示了许多证据，证明【原生异变种】是绝对安全的，它们只会听从教皇一人的命令，除此之外不会对周围带来任何威胁。
可【厄尔庇斯要塞】这边的理由也十分充分——兹维尔中将认为，只有死了的【原生种】才是没有威胁的。
从驻扎在【提丰山谷】至今，他已经带领着要塞中的士兵打退了不知道多少次【原生种】的入侵。
在【异变种】被妮露教皇完全控制之后，要塞的威胁就只剩下【原生种】本身了。随着气候变得越来越正常，【原生种】的活跃度也直线上升。首先来犯的便是【食尸鬼】——这群繁殖能力极其强悍的怪物们一度打破了山谷出入口的防线、冲入到要塞的腹地，兹维尔中将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将它们消灭。
除了【食尸鬼】之外，要塞还面临着大量【夜魇】的袭击——这群肢体修长且脆弱的生物严格来说并不难对付，但它们棘手的地方不在于战斗力，而是狡猾——【夜魇】经常成群结队在夜晚出现，它们飞行时不会发出任何声音，本身的体温也能随时调节，热成像雷达根本就捕捉不到这些怪物的身形。
唯一能发现它们在夜晚时的行踪的，就是空气的轻微振动、以及它们体内的【黑玉】散发出来的微弱辐射。空气振动这点很好解决，只要在前哨站安装一台中型户外用气压计即可——夜魇轻巧的身躯令它们不适合在大风中飞行，出现时基本都在无风的天气。只要将气压计调整得敏感一些、多上一些润滑油，很容易就能通过指针的摆动规则来发现它们的行踪。
至于【黑玉】——人类的科学家们至今也不知道为何这群怪物的体内会产生【黑玉】这样拥有着极高能量的结晶体——【黑玉】不分【原生种】的种类族群，不分其生活环境和解除圈，甚至连原本没有【黑玉】的人类和野兽，在成为【异变种】以后、体内也会结出这种结晶体。
而关于这个问题，目前知道答案的就只有一个人，那便是原【六人议会】成员之一、【月卫一生物科学研究院】原院长、【黑森林勋章】获得者——
麦琳达·玛格丽特博士。
她也是最近才提出了一项假说，并初步进行了证实——所谓的【黑玉】，是由于【旧日神灵】们的力量在干涉了当前物种之后，其残留力量在目标体内聚集到一起所形成的。
【原生种】并没有使用【旧日神灵】力量的能力——或者说，一切与【旧日神灵】没有达成契约的生物统统都无法使用。所以这些难以散逸的力量便会结成结晶体，以这样的形式保留下来。
奈亚说，【天晷星】的所有【原生种】之所以能够出现在这里，全都是和它有关——这就意味着，【天晷星】上绝大部分的原生种都被它的力量干涉过。
【囚徒】病毒的本体是【哈斯陶吕克】，被【囚徒】病毒所感染的过程，也是在被【旧日神灵】直接干涉的过程。所以原本是人类和【天晷星】本土生物在变成【异变种】之后，体内也会出现【黑玉】。
可是，【伊斯人】身上却没有——
【时雨】回来的时候，使用的是一副【伊斯人】的身体，在重塑了时雨的身体之后，【伊斯人】的身体便一直以低温冷冻的状态保存。
——当然是解剖过的，以玛格丽特博士对生物学的狂热，面前摆着一个文明高度发达的外星生命的遗体、还能克制住不去对其进行研究这种事，对她来说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关于【黑玉】的猜想正是出自于这里——她并没有在【伊斯人】的体内发现【黑玉】，而事实上，它们也确实没有被【旧日神灵】直接干涉过。
当时得到这个答案的玛格丽特博士并不兴奋，反而隐隐有些担忧。直到某一天，她鼓起勇气扫描了自己身体的时候，才正式确定了自己关于【黑玉】的理论——
她在她自己的身体里、心脏附近的位置，也找到了一个不规则的多边形能量辐射源，其辐射读数与【黑玉】的辐射读数十分接近。
——接近到数值之间的差距，只能算作【普通误差】的程度。
不仅是她自己，就连帕提罗的体内也多了黑玉——至此，她才基本能够确定，【黑玉】的来源，正是【旧日神灵】们的残余力量。这种结晶不会对生物产生负面影响，顶多会压迫到一些神经，只需要小小的手术就能够调整。
——玛格丽特博士关于【黑玉】的相关论文并没有来得及发表，她还需要额外的证据以及相关实验，不过这件事暂时不会影响到【厄尔庇斯要塞】对于【夜魇】的辨识。以目前的手段来说，气压计只能算是备用的，想要发觉这群夜晚天空中无声无息的杀手，对【黑玉】的辐射监视是最重要的。
有了【食尸鬼】和【夜魇】这两个主要敌人，要塞已经对【原生种】不抱有【互相交流】这样的期望——当兹维尔中将得知【原生种】是外星生命的时候，还一度有过这种想法，可惜到现在，他觉得还是用手中的枪与对方交流更加合适。
所以对于赫尔辛的要求，兹维尔中将完全无法同意——先不说二人之间交情如何，万一【原生异变种】出了什么问题，那么【厄尔庇斯要塞】需要面对的除了【原生种】之外，还有这群更加强大的【原生异变种】。
赫尔辛理解对方的做法，也不打算仅靠这几次谈判就能过取得兹维尔中将的信任和许可。他只是去表达一下自己的意愿，并且稍微探听一下兹维尔中将的口风——他自己都没法证明【原生异变种】是否有害，当然不可能奢望对方会听信他的一面之词。
他可以操纵这群被感染的怪物，【哈斯陶吕克】的力量也分到了他这里。可他现在迫切需要证明的，是【这些怪物在被感染之后，已经变得毫无威胁】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