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八卦的最高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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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两人下午坐在角落里交头接耳聊什么呢？
八卦！全是八卦！全是夏岳的八卦！
原身趁着荷尔蒙加大姨妈，气血上脑，还有再次见面后两人间频繁交往的熟悉感，心花怒放的和夏岳聊起情感问题。
脑子一晕说起了二人初次见面的种种。“为什么喜欢红围巾？”，“到底有过几个女朋友？”，“喜欢萝莉还是御姐？”，“和梁艳什么时候结婚？”，“为什么不结婚？”……
最后甚至把话题转到“是不是喜欢男人？”。
夏岳开始就当和小孩聊天，渐渐有点跟不上白杨的节奏了。表情也从轻松自如，渐渐变得局促不安，最后一阵红一阵白的，老油条像个被调戏的小媳妇。
白杨此刻对原身情绪泛滥下的自己已经鄙视到尘埃，报复性地脱口而出：
“我喜欢你，你知不知道。”
此话一出，全身冷汗，头脑瞬间清醒，对面的夏岳尴尬不已。
“别别，开什么玩笑。”尬笑到脸僵。
“谁和你开玩笑。不过，都过去了。”白杨轻轻嗤笑，那是笑自己。
终于说出来了，如释重负。
“过去了？”夏岳故做懊悔状，撸了撸袖子痛心疾首道，“为什么呀，哪里不好，我改。”
“得了吧你，少来这套。因为，我就感觉……你……配不上我。”
白杨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把这话说出来了，自然的和开玩笑一样，末了还得意洋洋小女生状翻了一个白眼。
也许潜意识里面，她是真的没意识到，既没意识到自己这么狂，也没意识到自己越来越女里女气了，哈哈。
她此时心里面意识到的想法是：我同性相斥。
你配不上我！
“哈哈。”夏岳听罢此言直摇脑袋讪讪笑了，觉得这姑娘没头没脑怪逗的，“唉，那当初为什么喜欢上的？”
“你觉得那个是树叶，我觉得，是爱。自己瞎想呗。”白杨一怔，飞快说完。
聊八卦的最高境界，就是聊到自己的老底都揭。
白杨重新以兄弟相称，故作镇定的聊了几句拍照的事情，二人起身，匆匆分手。
也好，长痛不如短痛，亲手埋葬原身残留的这点单相思小情愫，保障自己以后少头晕犯错。
白杨转身将一腔无处发泄的郁闷全部倾泻到没有时时刻刻勤奋写字的马老三身上。
但是此刻，真正让白杨上头不开心的，却是见了李建华后被他这么晚还叫出来。
小屁孩，吞吞吐吐到底要说啥？难不成要和老娘表白。白杨心中边抱怨边猜测。
如今，口吐“兄弟”，自称“老娘”，在白杨这一点不是事，不觉得人格分裂和性别矛盾。反正都是她自己。
“以前可没看出你挺能干的，这么有做生意的潜质。”
“那是你眼神不好。人不可貌相，知道不？现在看出来也不迟。其实都是被逼的。”白杨嘴里说笑着，心里有些着急。
都出来聊了十来分钟，还看不到个头。屋里几个人都等着她盘完账，关门回家呢。
目光躲闪不定的李建华听到此话终于放松下来：“你真会开玩笑。对了，上次的事没放在心上吧，开学之前我们还计划出去玩一次，到时一起去，我来叫……”
“真的不用，你看我忙的。”白杨直摆手，然后主动出击道，“有啥事你直说吧，是不是喜欢我。”
今天已经替自己表白过一次，现在不过是再替别人表白一次，反正虱子多了不痒，脸皮厚了不痛。
李建华笑了，张口欲言。
“想找我做女朋友？”白杨迅速接下去，“别想了，不可能。”
前有王富，现在有你，斩草除根，萌芽不留。
李建华一脸的难以置信，沉沉说：“为什么？我不在乎你坐过牢，我承认之前因为这事犹豫过，但是现在真的不在乎了。”
嗐，你要不提起，我都不记得这是个事。白杨撇撇嘴，直摇头。
“那为什么？”李建华一脸困惑，他想起高中时写的那封杳无音信的信。
“以前我确实不太成熟，可是现在上大学了，对前途和未来想得更多，也更有把握。我觉得自己现在更有资格、有能力保护你、追求你。和我在一起你不用担心，更不用自卑。”
都上大学了，对眼前这个同学还能念念不忘，即便坐过牢，即便个体户，也不在乎。李建华对自己执着的爱情有点感动。
自卑？可能么。重生之后再在看你们，就像带着答案考试，心理优势满满，自卑个头。
感动了李建华的话，在白杨耳里却格外刺耳。
“有件事我没告诉你。”年轻人血气方刚，白杨趁着血气，“杠”到底，“我有病！”
“有病？”
“小点声，心理病。你不知道，我现在看见喜欢的人立刻就头晕，能像和你这样正常聊天说话的，都不感兴趣，提不起精神。”
这是实话！
“所以，我现在是，要么和没感情的谈，要么带病谈。”白杨手一摊，“太难了，干脆，都不谈。”
“头晕？为什么会头晕？你是说一见钟情吧，是不是琼瑶的爱情小说看多了。一见钟情里炽热的感情都会归于平静，只有平淡的才是真。”
“是不是一见钟情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说的平淡的生活，一点不憧憬。不平静、努力折腾的生活，好像更适合我。”
还是实话！
都重生了，谁会选择再平淡一次。
“以后真要找也要找个头不晕能陪我折腾的，要么精力充沛能折腾，要么有钱有本事不怕折腾。两人携手，一起慢慢变老的生活，不适合我。”
李建华听完，嘴巴都合不上了。前面这个人，怎么近在眼前又远在天边，远到好像完全陌生。
“我的话是不是有点惊世骇俗？但这是我的真实想法，不是为了博取你的好奇和拒绝你的搪塞。”
“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他看着确实很有钱。”李建华默默垂下了头。
谁？白杨心里纳闷。自己身边的人他也认识呀。
难道是看到夏岳了？这倒帮了我。
“没有。他是挺有钱，但我会比他更有钱。”
“你怎么张口闭口老是钱，折腾赚钱就是你理想么？那和机器有什么区别？”
“你才上大学，有自己的理想；我没有理想，我只有幻想，只有野心，只有欲望。我确实只想折腾挣钱，做个有钱人，随心所欲的给家人、给朋友、给喜欢的人、给自己买东西。可以任性地做想做的事情，而不用担心钱的问题。如果这样和机器没有区别，我就做一个赚钱机器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