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开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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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周后 图市城北路
人怎么会这么不要脸呢？白杨走在去理发店的路上，越想越糟心。
人家重生都是自带系统、空间，各种金手指，最不济还有惊人的记忆力，自己不但啥都没有还变了性，出了什么问题也没个师傅、特异功能或者画外提示音帮忙，全都要自己拼了命的想办法费老鼻子劲一点点解决，太不痛快了。
上一世小本本里装了那么多盗版软件，私底下看了那么多小视频，没想到有一天会发自肺腑的大声疾呼“产权万岁，盗版狗带！”
可是要说对如今的局面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那也不对，毕竟当初在做这“雪顶气泡果汁”的时候白杨就感觉到模仿门槛太低了，即便对手一时还无法模仿出碳酸饮料，但是其他手段都可以轻松复制。
另外自己的成功多少就是因为时间差，毕竟过不了多久像开口开乐和万事这些已经进入国门的洋饮料，还有健力宝等国货就会在图市街头大行其道，告诉他们真正的碳酸饮料到底什么样。
即便“雪顶气泡果汁”的多舛前途是可以预知的，但是转变来的如此突然确实没有想到。
“真是不要脸，看老子怎么收拾你们。”白杨越想越气。
“还骂，昨天你俩骂了我一晚上还没骂够么？你准备怎么收拾我？”
赵胖子突然从路边一处隐蔽的树荫底下站出来，臊眉耷眼的，把一时没看清楚的白杨吓了一跳。
“怎么都不带动静的，吓我一跳。”回过神来想起怎么回事，突然朝胖子的屁股一脚踢过去。
赵胖子委屈的哭丧道：“还说，等你半天了。”
昨晚赵老三带着赵胖子来找过白杨，还没开口说话先披头盖脸的把他先骂了一顿，三个人之间关系打小就不错也没有藏着掖着全讲出来了。
原来这小子上学那会就喜欢把学校的报纸、粉笔、铅笔头往家里拿，如今在冷库当搬运工那手脚不干净的老毛病又犯了，还被人当场发现、人赃并获。
气得那头发早无限接近谢顶的库房主任当场发飙，仅剩的几根毛都揪下来了，嚷嚷着报警，周围人好说歹说拦了下来，劝到毕竟是厂里员工的子女低头不见抬头见的。
而且那“赃物”的价值确实少的可怜——不过一块五花肉外加几个西红柿、青椒和生姜。
拿的还怪全的，调料都没落下。
这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说大，因为性质确实十分恶劣尤其当前严打风气正盛的时候；说小，除了价值外还因为这样的事在冷库里其实经常发生。
库房的主要职能之一就是为市场提供冷链储藏，受冷气的影响，大量的生鲜果蔬和肉类在冷冻储藏过程中质量都会增加。所以一般只要同批次物品出库时的重量比入库时高，包装相对完好，就没有问题，至于要重多少一般人也不会追究。
于是乎，常常有内部员工趁着不注意时顺个一瓜两枣的，大家也都是心知肚明的看破不说破。
赵胖子傻就傻在最近不但天天顺菜给家里改善伙食，还老是从一个地方顺，简直不把主任的智商放在眼里被抓了个现行。
最后，此事就报给了主管后勤人事的马副厂长，也就是马老三的父亲马天保，面对原则问题即便是儿子的同学和发小，领导还是要铁面无私、心硬手软。
报警就算了，不久前院里刚抓进去一个，如今再自己送进去一个，不但单位面子无光，自己这个领导也有员工日常教育不到位、大院风气不正的连带责任。
决定：罚款、通报、加开除，了事。
通报那就是人尽皆知了，马老三的爹绝对会打死他的，求了半天情改成重罚加开除。
重罚100，相当于他三个月的工资，众人闻之咋舌，明白杀鸡给猴看的用意。
这么多钱去哪凑？整个大院里就数他家条件最差，想来想去，求到白杨这来了。
大院都在传白家老二最近个体干的不错。
真是人怕出名猪怕壮，钱没赚多少结钱的到先来了。
说到最后变成了是看着胖子他爹被活活气死，还是眼睁睁看着胖子进去，让白杨选！
白杨选把钱送过来。
“你们都一样！见你气就不打一处来，你说你怎么这么招人嫌。”踢完又伸手就去拉赵胖子的领子，接着“啪”一巴掌拍在他脑门上。
垂头丧气的赵胖子不敢还手，任由摆弄。
“都是什么风气，姑娘不像个姑娘样，小伙不像个小伙样。”旁边一个大爷看见直摇头。
打完了，气顺了，白杨递给赵胖子一个信封，“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知道。”胖子唯唯诺诺的喃喃应答道，“这钱，这等我找到工作就还你。”
“等你找到工作？还不如卖给我算了……”说到这里突然一顿。
脑中灵光一闪，直直看着赵胖子。
“干嘛？你还想往回拿！”看着白杨伸出的手往回收，赵胖子有些疑惑。
“胖子，这钱你先不用还。”白杨若有所思。
“真的？”赵胖子张大嘴巴。
一百块钱，那可不是一个小数目。
“我有个条件。首先把你这毛病改了，然后跟着我干，反正我也正缺人手，这钱就当你的工资抵了。”
“跟你干？全抵了？我吃什么呀。”
“吃屁！”说罢再给他头上来一下，赵胖子颓了。
“女孩子家的，说话这么粗鲁，还动手动脚的。”
“德行，坏人就要坏人收拾。”
为对付那帮抄袭地臭不要脸的家伙，白杨考虑接下来自己这小摊一定要扩大规模，再不能把客人推出去。
其次，必须有新的产品推出来，你抄了一种我还有有第二种，你抄第二种我好还有第三种，看你怎么抄。
最后，要扩展经营范围，不能老守着电影院，撑死了也就只有六百个看电影的人。
这样一来如果就自己一个人里里外外、亲力亲为还真忙不过来，之前没想过找人手，现在看着一个现成的廉价劳动力那就别客气了。
“好了，不和你开玩笑。每个月工资40，付你20我扣20，怎么样？但是丑话说在前，我是小买卖，能做多久不敢保证，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白杨说着重新把信封重新递过去。
赵胖子接过，直直盯着白杨的眼睛道：“谢啦！”
“唉，谁让咱都是没单位要的人呢。”白杨笑道。
“我以后就赖上你了，你可得支持久点，否则欠你的都砸你自己手上了。”赵胖子坏笑道。
“放心，亏着你也绝对不会亏着我自己。”
“你……，我……”就20块工资了，还要盘剥不成，胖子痛心疾首、欲言又止。
“什么你我，大家都是江湖儿女，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
“噗！”公交站台上爆出一声嗤笑，后面还着阵阵隐隐气喘，像被压抑的狂笑。
谁呀这是，怎么偷听人说话，好像在那里听到。白杨纳闷朝站台望去。
一男一女挨着坐着。女子神色高傲、面无表情、目光并不接触斜斜看向一边；男子则是一身草绿色军装便服，身材颀长，低着头，脸完全埋在两条大长腿中间，全身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白杨瞥瞥嘴，丫有病吧，笑得这么开心。转身快步离开。
两人终于走远了，军装男也抬起了头，脸上笑意优盛带还着一点憋出的潮红，看着白杨的背影。
“这姑娘口味挺重，老喜欢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