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只要快乐,成为疯子又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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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吉诺德一愣，
这不就是蓝星的电车难题吗。
无论做什么都会受到道德绑架。
不等雷吉诺德多想，黑色西兰花看向雷吉诺德提醒道：
“我认为应该拉动拉杆，这样可以把死亡率降到最低——用一条生命换回五条生命这很值得。”
青色西兰花皱皱眉头道：“我认为生命的价值不可以用数量来衡量。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去剥夺一个人的生命，而维护五个人生命的利益。”
好家伙，这两西兰花还是最大的对立派。
黑色西兰花从功利角度出发，而青色西兰花从道德层面去考虑这一问题。
但雷吉诺德很想问下青色西兰花，你特么把几万人抓来当血奴，你特么还有脸讲道德！
思考一会儿，
雷吉诺德打算以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回答。
刚要开口高谈阔论却是被青色西兰花打断。
“你就不要隐藏了，我看得出你想说的并不是真话。”
黑色西兰花也接着道：“事实上你在第6层的回答就没有说过多少真话。”
雷吉诺德再次大惊：敢情它们知道自己作弊啊。
“不过你不用紧张，你能不被操控那是你的本事，我们不会追究，我们只希望这次你能说真话，不管对与错你3年内对亚尔纳的控制权不会改变。”
“真话吗？”
雷吉诺德若有所思。
对于电车难题，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这道题看起来简单，实际上根本不简单。看似是抉择救1还是救5，实际上是道义和功利的较量。不仅如此，除开这两个答案，还有各种说法。
把6人都杀了，绝对公平。把电车炸了，众生平等。躺在铁轨，我要共患难……等等。
但都无一例外争论不断。
“两位西兰花前辈，我想知道你们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雷吉诺德了当开问。
既然没法做到面面俱到，那就只有对症下药。
“哈哈~，这是我俩的主人当初喜欢争论的问题。我们也一样。”
“你应该知道以我们的能力创造出一模一样的场景对我们而言并不难，我们做过不少情景还原，也按我们心中所想的去做，但在那之后总感觉并不舒服。”
黑色西兰花道：“我偏向拉动拉杆，用一条命换5条命这很划算。但在做出这决定并实施后，我又会莫名感到愧疚。因为那个人的确是无辜的。”
青色西兰花也道：“我也一样如此，在做出自己认为正确的答案后也会感到愧疚。因为5条命的确比1条命更加贵重。”
“我们希望你能找到令我们满意，也就是事后不会让我们产生愧疚感的答案。”
愧疚吗？也对。
不管选哪一方都有人反对或支持，就算有人抱着坚定的心选择了其中一个并做出答复，但在事后总有人遭受不了心中的折磨，认为当初自己的决定并不是那么正确。
不过这样很好。
这会好办得多。
这意味着从找到一个完美答案转为对于这两棵西兰花的较好答案。
“呵呵~，愧疚吗。”
雷吉诺德有点想笑，为什么会感到愧疚呢。
你们又不是人。
“我明白了，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你们一个问题。”
两棵西兰花对望一眼：“你问。”
雷吉诺德开口道：
“如果你们面前有一个按钮，你们每按下就会获得一块价值1000万贝利的黄金。代价是这个世界上会有一个你们不认识的人死去，你们会怎么选择?”
两棵西兰花再对望一眼。
黑色西兰花首先开口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我想……”
可黑色西兰花还没说完就被雷吉诺德打断道：“我希望你们也说真话，不要隐瞒。”
黑色西兰花愣了愣，挠了挠脑袋笑道：“呵呵~，好吧，刚刚我的确没说实话。如果真有那样的按钮，我能按到世界再无人类。而且莫说1000万贝利，1贝利我也会毫不犹豫地按下去。”
雷吉诺德点头，黑色西兰花在电车问题上属于功利派。
他能料到它的回答。
而青色西兰花与黑色西兰花不同它摇摇脑袋：“我和黑色不同，我不会按下，我并贪财。生命的价值不该用金银衡量。”
雷吉诺德知道，青色西兰花在电车问题上属于道德派。
他同样能料到它的回答。
“那我加个条件，如果这个按钮按到第100下时，你能真正复活一个你挚爱的人，你又会怎么做。”
“挚爱的人？”
青色西兰花略微恍惚：挚爱的人吗，时间已过千载，我的主人也应该死了吧。
如果能复活主人的话……
青色西兰花没有犹豫：“我会按，而且会毫不犹豫地按。”
雷吉诺德心中冷笑开口道：
“呵呵~，这就很奇怪了，你会为了1个人而抛弃100个人的命毫不犹豫。”
“那你为什么又会因为救了1个人对本就该死的5个人感到愧疚。5个换1个不是比100个换1个更划算吗。”
青色西兰花一怔：诺诺德（雷吉诺德）说得好像有道理。
但又很快反应过来咆哮道：“我的主人岂是那些人可以比的！”
雷吉诺德故作狐疑道：“为什么不能。”
“无理取闹，一个是我挚爱的主人，一个是连认都不认识的陌生人！”
“呵呵~，既然如此。那绑在两条轨道上的不都是陌生人吗！”
此言一出，青色西兰花一时哑口。
“这……”
“这……这…是因为……一方是无辜，一方是本该死……但那个无辜的人……只有一人……”
青色西兰花支支吾吾最终也没把话说完。
黑色西兰花淡淡道：“因为他们对应的价值不对等。数量少的那方对应的是无辜的人，数量多的人对应的反而是本会死的人。”
“嘁呐呐呐~，这就对了。你们感到愧疚的原因就是不对等。”
“如果问题是：两条轨道上绑的都是5个人、或者1个人那这个问题就没什么好争议。该死的去死，不该死的活着。”
“又或者问题是：即将驶入电车的轨道绑着5个人，另一轨道没有人。这也没什么好争议。拉动拉杆，5个人可以得救。”
“也可以进阶一下：将你们想救的一方换成价值高昂的水晶，或是你们的主人。那样你们也不会感到一丝愧疚。”
黑色西兰花点头道：“你说的没错。”
雷吉诺德继续道：
“每个人的内心都有一杆天平，只不过每个人心中用来度量的砝码不同罢了。”
“黑色西兰花前辈嗜利，所以在你看来金银的重量比1条人命重得多。”
“青色西兰花前辈讲究道义，所以在你看来人命要比金银重得多。但同样的在你心中挚爱之人的重量又远远比100条人命更有分量。”
“每个人对事物的价码衡量不同这就导致在同一个问题有了不同看法。”
“黑色西兰花前辈讲究功利，所以你会认为用一条生命换回五条生命这很值得。因为数量上5大于1。”
“青色西兰花前辈讲究道义，所以在你看来一个无辜不该死的人与本就会死的5人，无辜那人的重量大于另外5个人。”
“你们心中都对他们有不同的价码。”
两棵西兰花略微思索然后沉声道：
“你说得不无道理。但照你所说，我们已经度量好了砝码。我们为何又会在做出我们的决定之后感到愧疚呢，砝码可不会改变。”
雷吉诺德接着道：“的确如此，一般的砝码不会改变。但他们是人，并不是一个铁疙瘩。人是会改变的。”
“就好比3年前你遇到一个陌生女孩，对你而言她就是无足轻重的陌生人，但3年之后这个陌生人成为了你的朋友或是妻子，那么她在你心中就不再是无足轻重的陌生人。”
“从陌生到相识这是一种改变。”
“同样的从生到死也是一种改变。”
“失去之后才知道可贵，死掉的人往往会在你们心中的比重不可察觉的稍稍放大。”
“当一方的比重增大，平衡的天平就会倒塌。”
“对应的，在你们心中也就产生了所谓的愧疚之感。”
“当然如果是你们喜爱的金银珠宝或者是你们的主人被绑在轨道上，你们不会犹豫更不会对另一方愧疚。他们的比重在你们心中就算放大再多也比不上金银和你们的主人。”
两朵西兰花沉吟一会儿道：“你说的不无道理，那有什么办法。”
雷吉诺德大笑出声：
“想要消除不对等，最好的办法就是他们都能活下来。都活下来，就不会有争议。但很显然这不可能。”
“不管怎么样都会有一方人活，另一方死。我们无法做到每人都活着，既然如此。”
话到此时，雷吉诺德嘴角勾出弧度：
“那就都杀了让他们都去死不就好了吗。”
此言一出，两棵西兰花顿时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
“你说什么？！”
“诺诺德，你是说真的吗，你是疯了吗！”
“嘁呐呐呐~，只要自己快乐，成为第2个疯子又何妨。”
雷吉诺德看向黑色西兰花问道：
“你会为1贝利去杀人，那为什么要为救了5人而间接杀了1人而感到愧疚呢。
“对你而言，杀1个是杀。再杀5个又有何妨。”
“杀5个人能让你感到不再愧疚不是件很划算的事吗。”
又对着青色西兰花道：
“你会为了1个挚爱的人去杀100个人，那为什么你要因为你的无动于衷害死本就该死的5个陌生人而感到愧疚。”
“他们既不是你的主人，也不是你的挚爱，为何要考虑他们而让自己苦恼呢。”
青色西兰花大怒：“真是妖言惑众！”
雷吉诺德笑道：
“妖言对人而言的确是妖，但你们又不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