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即将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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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豫认得那是突厥文，但是他并不清楚大意。陆豫将那段文字抄写了下来沉着脸没再说什么，只让林平泽带着东西回去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都有些累。等到人都离开之后，二人也上了床。江舒琬被陆豫半搂在怀里，他盯着头顶的床幔不知在想什。
“睡吧，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都明天起来再想。”
江舒琬看出了他有心事，但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下床正出火熄灭后就准备入睡。
“琬琬，若是……”黑暗中陆豫，欲言又止。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可能又要出征了对吗？那是你的责任，不管是真是假。我总归都在这的。”
回答她的是陆豫长长的一声叹息。
看着旁边搂着自己一动不动的陆豫忽然江舒琬不知怎的心中莫名的烦躁，抬手一巴掌就拍在他的身上。
“你是根木头吗？”
“嗯？”
陆豫被她一巴掌打懵了，但没等他反应过来，江舒琬直接凑过去一口咬在他的唇上。随着血腥味的弥漫，陆豫也反应了过来，转守为攻将她压在身下，唇舌交缠仿佛想要将她吞吃入腹。
屋外大雪纷飞，天上看不到半点星光。屋内红烛帐暖鸳鸯绣被翻红浪。
……
时间飞逝，很快便到了上元佳节京城里的雪刚开始融化。郊外的田野上还盖着一层厚厚的毯子。
除了刚开始的几日，陆豫和舒琬还需要走亲访友给长辈们拜年后面的时间他们格外的清闲，两人整日的腻在一起。
夜晚，他们走在街上。上元节京城里热闹非凡远非平日可比。刚刚化了冰的河面上漂浮着的花灯，如同苍穹之上的星河。
陆豫带着江舒琬到了一条全是吃食的街上。这里人很多，都是坐在摊子前在吃东西。
一眼望去光面条就有桐皮面、盐煎面、鸡丝面、插肉面、三鲜面……烧饼类有千层饼、月饼、炙焦金花饼、乳饼、菜饼、胡饼、牡丹饼、芙蓉饼、熟肉饼、菊花饼、梅花饼、糖饼……各种香味混杂在一起扑面而来。
咕咚，江舒琬其实并不怎么饿但看着这一眼望不到头小吃摊还咽了咽口水。
陆豫听到声音，转头看向她。嘴角是藏不住的笑意。
“走吧，今日我带你去尝尝这些平日里没见过的好东西。”
两人先走到了一个面摊上，这家卖的是插肉面。老板是一对老夫妻只见他们将羊肉煮熟后切成薄片，然后用竹签串起来放在一旁，再用辣椒、花椒等调料拌匀之后倒在面条上。
等他们将两碗面端上来时泛着油光的羊肉盖在面上阵阵香气止不住的往鼻中钻。
几乎是刚一端上来，江舒琬便迫不及待的拿起筷子吃了起来。老板的手艺很好，羊肉吃到口中没有一点膻味。辣椒，花椒混合在一起刺激着味蕾，有些辣，但又让人忍不住想一口接着一口的吃。
很快，两人都将面吃了个精光，江舒琬被辣的鼻头通红，但还是有些回味面条的味道。
看着江舒琬满脸回味的模样，陆豫忍不住轻笑，拿着帕子将她嘴边的油渍擦去，付过钱后又牵着她走向下一家摊位。
两人是一路吃过去的，香甜的酒酿汤圆、白胖的虾肉包子、软糯的麻团等等每一个都让人欲罢不能。吃到最后时，陆豫手上全部都是江舒琬吃了两口便吃不下的东西，偏又舍不得扔，便只能都交给陆豫来善后。
“嗝。”二人刚走到街的尽头，江舒琬还未反应过来就忽然打了个嗝，她面色爆红，捂住自己的嘴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四周没看到人才松了口气。
“哈哈哈。”陆豫看着她的模样，一个没忍住，便笑出了声。
“不许笑，都怪你。”江舒琬被他笑得羞极了一下踩在他脚上，但她那力道就跟给陆豫挠痒痒似的，没有丝毫的影响。
“好好好，我错了。还请夫人赏脸陪我走走消食可好。”
陆豫弯腰眉眼含笑的看着江舒琬，眼中是止不住的宠溺。远处忽然放起了烟火。金色的流光在夜幕中绽放。
今年的冬天似乎比往年都要长一些，即便年关已过但天气仍没有回暖的迹象。因为天气寒冷的原因，种子也都还不能播种。江舒琬手下的几家粮铺在她的授意下囤了许多的粮，因为她有意控制不许铺子涨价粮食也卖的格外的多。
看着账单上远高于往年的数字，江舒琬却心中有些忧愁。京城中陆豫早就提醒过皇帝屯粮尚且如此。边境也只会更加寒冷，那些草原上的突厥人估计粮食也早已不够。进犯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早朝过后，陆豫大踏步走了进来，身上带着的寒气还未散去，便一把将江舒琬搂在了怀中。
“怎么了。”江舒琬心中抱着最后一丝侥幸。
“突厥和柔然联合来犯，陛下命我领兵。择日启程。”
“……这么快？那我让人给你收拾行李。”江舒琬沉默了一会儿，随后又若无其事的从他怀中挣脱出来转身就要出去。
陆豫将她拦住，把她转过来。面对自己，只见江舒琬双眼通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怎么哭了，我以前出征的时候也没见你哭过啊。这次和之前也没什么不同的。”
“你说为什么？”江舒琬气愤的一拳砸在他身上，吸着鼻子努力不让泪水流下来。
陆豫知道她是想起了自己上辈子最后战死的事，但他也没有办法，这是他的责任他必须得去。
“你要去多久？就算这次暂时打退了突厥和柔然一年之内也定是回不来的吧。”
“对，陛下希望我能将他们逐至境外也许至少得在那里待上三年。”
陆豫动作温柔的将她的泪水擦去，说出的话却格外的残忍。
“我能一起去吗？就呆在边境的城里。我绝不给你添麻烦，我真的不想只能呆在京城里枯等你的消息。”
“……你想跟我一起去？”陆豫有些震惊，但下一秒他将她死死扣在怀里。
“谢谢，其实我有想过，只是我更担心你住不习惯，所以便没有同你说过。”
“所以你答应了吗？”江舒琬的声音有些闷闷的。
“我能带你去，但是必须得是一年之后，我在边疆安置好了，确保没有危险才能将你接过去。而且即便是我带你过去了，我大多的时间也是在军营里。”
“足够了，你愿意带我就很好了。我不会成为你的后顾之忧……”
两人紧紧相拥，未说完的话淹没在唇齿之间。床幔被放下，从黄昏到夜晚被翻红浪抵死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