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1章 她只求一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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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比谁都明白!所以他留下了真正的行军图,给自己留下了后路。
所以,这件事的真相呢?她只求一个真相!
给冤死的将士们一个交待。
谢晚云终于停止了颤抖,眼神也逐渐恢复了清明。
燕绥之仍是不停地搓着她冰冷的指尖,想让它们尽快回暖。
边搓边说,“当初我并没有怀疑到行军图上来,只是对首辅……黄炎敬大人一直阻止救援的事有所怀疑。所以一直往这个方向去查。”
谢晚云漆黑的眸子静静地看着他。
“我找了当初力主发兵的原兵部尚书安明远安大人。多次接触后,他才放下了对我的戒备,告诉我当年的一些事。”
谢晚云想起当日曾在燕府门口碰到燕绥之送安大人出来,当时还奇怪他们怎么会有来往。
“安大人告诉我,当日接到战报,他便一力要求朝廷派兵增援,却遭到了……黄炎敬的坚决反对,后来情况越发紧急,皇上终于同意出兵。他立刻让人绘制了行军图。”
“这件事,皇上交往了摄政王韩承督办。所以图一绘好,便交给了韩承,连他也未曾见过。”
“绘图的人现在何处?”谢晚云问道。
燕绥之提到黄炎敬时便有些迟疑,不过谢晚云此时并没有心思去细想。
“这也是蹊跷之处。绘图之人不久后就辞了官回了老家。我多次让人查访,均无果,我还因此受了袭击。尤其是那一次在城外野湖边遇袭,当时我得了确切的消息,已有那人行踪,急着赶过去,结果还没见到人,就遭遇了追杀。若非你相救,我当日就死在那里了。”
燕绥之想起当日危急的情形,仍然心有余悸。
“你做了这么多危险的事情,怎么都不告诉我?”谢晚云低声道。
燕绥之沉默了,半晌才道:“我一个人处于危险中就够了,又怎么能把你拉进来。我已拜托甘敏,若我身死,就让她把堇白还给你,若我侥幸不死,便等着一切真相大白之时,再告诉你。”
“甘敏为何如此帮你?”谢晚云心中一直有这个疑虑。难道……
可甘敏明明有夫之妇,且她与夫君永安侯伉俪情深。
“你想到哪儿去了。”燕绥之无奈地叹了口气,眼神中却满是宠溺。
“是她夫君永安侯当日被朝廷派去赈灾,结果赈灾的粮食在途中被人偷换,等永安侯到了灾区,才发现粮食全变成了谷草。他当时百口莫辩,这可是赈灾粮!是重罪。哪怕他是永安侯,也被下了狱。甘敏四处申冤,可人人怕惹上麻烦,竟无人敢为他说话。
后来她求到了我头上。结果我调查之后发现,永安侯虽有失察之过,但却并未贪污,后来循着些珠丝马迹,察出了真正的盗粮栽赃之人,还了永安侯清白。这原是我份内之事,永安侯甘敏夫妻两个倒当我是恩人一般。后来甘敏无意中发现堇白的身世,更加怜惜他,悉心照料他。”
燕绥之一口气说完了。
“所以,甘敏时时把堇白带到我身边来,是想让我们母子多些时日相处。”
谢晚云喃喃道。
“燕绥之,你瞒了这么多事。”
“对不起,姩姩,我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燕绥之眼中晦暗一闪而过。
谢晚云微闭了双眼,仰起头,清理着杂乱的信息。
当年蓝月关的紧急军情送至朝堂之上,满朝文武就是否发兵救援形成了两种不同的意见。
兵部尚书安明远力主发兵救援。
当时的户部尚书赵春以国库空虚,无力支撑大军远行为由,反对出兵。
内阁首辅黄炎敬抓住这条意见,大作文章,不遗余力地拖延派兵一事。
皇帝态度暧昧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