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说说堇白小时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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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蓝月关破关，漠北人一把火将它烧了个精光。现在的行营和议事厅等都是后来修的。

“那，去城墙上看看吧，就是风有点大。”

“好。”

一切都是后面重新修的，只有依稀一点从前的影子。条石砌成的关隘坚固雄伟，宽敞得能并排跑两辆马车。墩台，沟壕，箭跺分开排列，内城，山墙都修筑得坚固无比。

“这些是重新加固的，之前的都已残破不堪，如果漠北人打过来，几门石炮就能轰塌了。”燕绥之见她认真察看这些防御设施，解释道。

“是你们来了以后修的？”

“对，刘将军早就上折子要求加固防御，增派守军，一直被内阁首辅黄炎敬压下了，他也是没办法才又去找了摄政王韩承，不知怎么把他说动了，才替他把折子递到了皇帝面前。”燕绥之也颇为佩服这位辅国将军，是真心为国家安危考虑的。

风很大，燕绥之要大声说话才能听得见。

她放眼望去，前面便是荒凉的戈壁沙漠。天高地阔，苍茫而悲凉。远处的天山山脉在苍穹下静默着，绵延起伏。

孤独的沙枣树和白杨树，低矮的灌木一片片地顽强地生长着。

这里曾是她童年住过的地方。

父亲静立在蓝月关高高的城墙上，他的目光时时望着远方，却又似空洞无一物。

她好奇地问父亲在想什么？父亲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道：“父亲在想，我的姩姩什么时候能长大。”

或许在那个时候，父亲心里已经有了预感。

“走吧，风太大了。”她倒是无所谓，燕绥之的身子怕是受不住。

两人下了城楼。风小了些，阳光从乌云中透出来，带来些许暖意。两人都舍不得分开，便都默契地找话题。

燕绥之告诉她堇白在猎场上大出风头的事，谢晚云听得十分入神，笑道：“这孩子武艺倒是没丢下，只是此举有些招摇了。我递了几次贴子想见见他，都没收到回复，也不知是不是他没有收到。”

“定然是没有收到，不然他怎么会不来见你。你去找一个人，他能联系到堇白。”燕绥之告诉她一个地址和名字。

谢晚云记下了，又说：“你把堇白小时候的事给我说说吧。”

燕绥之想了想，说道：“就说他三岁那年冬天吧，天特别冷，他的寒症又犯了，发着高烧昏迷，药也喂不进去，当时朝堂上事情又多，我急得在床边守了三天三夜没合眼，也是困极了，居然把药喂到了他鼻子里，没想到一下就把他给呛醒了！”

燕绥之说着都笑了，摇了摇头，“姩姩，你不知道，当时我都以为这孩子救不过来了，没想到这原该进嘴里的药进了鼻子倒把他叫回来了。”

谢晚云眼眶发热，眼睛也湿润了。心头阵阵发颤。燕绥之说得轻描淡写，可是她能相像当时他的煎熬和绝望。

燕绥之见她这样，柔声安慰道：“没事的，姩姩，都过去了，如今孩子也长大了，总算是没有辜负你这么多年的期盼。”

谢晚云轻声道，“谢谢你把堇白教得这么好。”

燕绥之失笑。“谢什么，他也是我的儿子啊。姩姩，如今你不怪我了吧？”

谢晚云轻轻点头。

她一双上翘的凤眼亮如星辰，双颊如醉。

燕绥之心底猛然涌起一阵难奈的激情。

“那……我们可不可以……可不可以……”燕绥之的话戛然而止。

谢晚云看着他，等着他的后话。

燕绥之却双唇紧抿，他懊悔刚才太过冲动。他的前途布满荆棘，陷井，危险都张着血盆大口等着吞噬他，他又怎能把她拉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