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筹备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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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儿得了吩咐，手脚利落的将丁香紫的衣裙为墨璃换上，待换好后，又略微补了些脂粉
一切完工，再挑不出什么不妥之处，念儿才上前一步打开房门，墨璃行在前方，自己则是落后半步跟着
墨璃的院子离沈柏的书房算不上近，中间隔着两道门，且又不在一个方位，若不是不好显露功夫，墨璃真想带着念儿飞过去
两人一前一后走了半晌的功夫，才堪堪看见挂着‘静轩’二字的牌匾
墨璃深呼一口气，让念儿为自己又整理了下仪容，才信步走进静轩主屋，此时沈柏和沈家两兄弟皆等候在里面
一见墨璃推门进来，沈祉和沈猷立即将她拉至沈柏面前
墨璃微笑着朝沈柏行礼，礼毕才糯糯的唤了声 “父亲”
看着已经出落得如此标致女儿，沈柏隐隐有些激动，想墨璃离开时也只有他手臂的长度，不禁有些感慨
见沈柏嘴唇颤抖了半天也没能说出一句话来，墨璃自己接话道
“父亲这是见女儿回来了，高兴的有些不知所措，可我却是想了一大堆的话，也想好了要什么礼物”
听墨璃这么一说，沈柏立即上前一步，扶着墨璃的肩膀，说道
“好，好，你要什么礼物为父都满足你”
闻言，墨璃却是俏皮的笑了笑，扬声道
“父亲上当了，女儿才没有想好要什么礼物呢，不过既然父亲答应了，日后若女儿有了想要的东西，可不能反悔”
被墨璃这么一逗弄，沈柏不气反笑道：“那是自然，君子言出必行”
“既然父亲都如此说了，那女儿便无话可说，就是...肚子有些饿了”
话落，沈祉和沈猷就摆出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须臾才道
“想来小花厅的宴席已经摆好了，那就赶紧去吧，省的让祖母和母亲久等了”
沈柏本就有些情绪激动，现下接着用饭的由头，好一番平复，待携着墨璃三人行至清黎院的小花厅时，神情已是与往常无二
沈老夫人见众人已到齐，笑着开口道
“先用饭吧”
随着沈老夫人的话音刚落，张嬷嬷就上前扶着她落到首座
待沈老夫人坐稳后，其余人才按顺序依次落座，随即便随着老夫人的动作一起动筷
原本沈家用饭是不允许说话的，可今日许是沈老夫人心情好，竟率先开了口
“没记错的话，再有几日，便是阿璃的生辰了吧？”
不说还好，一提此事沈夫人就忍不住有些伤心，若不是她执意要求将墨璃提前接回府，只怕这个生辰也要被误了去
而作为当事人的墨璃，竟是有一瞬间怔愣，兀自思索了半晌，才自嘲一瞬，这些年竟是不记得自己什么时候的生辰
但看见沈夫人有些伤心落寞的神情，眉眼舒展的笑道
“祖母记得，那孙女可要办一场盛大的寿宴？”
墨璃这话虽是说的俏皮，但停在其余几人耳力皆有些不是滋味，其中沈夫人最盛，立即接了墨璃的话
“没错，阿璃养好了身子，本就是庆事，自是应该办场盛大的寿宴庆祝一下”
闻言，沈柏只是眼含宠溺的看了沈夫人和墨璃一眼，并没什么意见
只开口道：“那就劳烦夫人了”
沈夫人点点头，顿时眉开眼笑，喜上眉梢
墨璃看着母亲这般，也跟着乐起来，其实办不办寿宴于她而言并不重要，但若母亲觉得如此做能消散一些心里的愧疚，墨璃自是乐的如此
毕竟从踏入府门的那一刻起，墨璃就能感受到众人刻意藏起的亏欠，而她并不想要带着亏欠的亲情
随即，沈夫人已经按捺不住心中的激动，开始与沈老夫人在席间讨论起墨璃的寿宴要在何处摆，怎么布置，邀请哪些人，买何处的点心
沈老夫人自是明白她爱女心切，并没有提起什么用饭勿语的规矩，反而慈眉善目的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点头赞同，也时不时补充几句
墨璃见状，知道没有自己插话的份，便自顾自的将餐桌上的每一道菜皆尝一遍
只沈夫人偶尔提及自己，问上一句时，墨璃就敷衍的点点头，而后继续吃着碗里被自家哥哥堆成小山状的菜
如此一来，晚间这顿饭，众人足足吃了一个时辰才算彻底结束
墨璃接过念儿递过来的漱口水，‘咕噜’了几下，吐进一侧的痰盂里，轻微晃了晃脑袋
随即起身开口道：“祖母，父亲母亲，我有些乏了，容阿璃先行告退”
众人闻声，皆看向墨璃，一副眼睛都快睁不开的模样，只要放她离去
待墨璃携着念儿回了自己的屋子后，才关上门给身子做了一个舒展，墨璃只觉得当名门贵女比训练还受罪
“念儿，快快，将我这头朱钗赶紧卸了去，我脖子都酸了”
念儿闻声，立即扶着墨璃坐到梳妆镜前，三五下就将墨璃头上的‘累赘’收拾个干净
墨璃刚想夸她几句，就见房门被用力的推开
念儿一惊，还以为是什么贼人敢夜闯将军府，定睛望去，才知是小姐带回来的莺儿
墨璃见是王辛回来了，想必今日的规矩让她学的心里手气，才会这般形状
“念儿，你也忙一天了，着人送些热水来，便去休息吧，不用在这候着了”
墨璃思忖着王辛定是有气要撒，不好留念儿在身边，便寻个由头将她打发出去
念儿好歹被沈夫人调教这些年，自是明白自家小姐这话里的用意，便应声告退，出了房门
只她前脚刚出去，王辛就径直坐在桌旁，一掌拍向桌面，好在将军府的摆设皆是有真材实料的
一掌下去，除了王辛觉得手掌有些麻痛，桌子倒是完好无损，不禁更气了
“阿璃，连这桌子也欺负我！”
墨璃无奈，转身走到她身旁的凳子坐下，略带关心的口吻问道
“怎么了？有人欺负你吗？”
一说这个，王辛就来气，往日只知大户人家富贵，却不知大户人家连规矩都是如此繁琐，怎么行走，怎么行礼，怎么传话，怎么侍奉，好多好多，她记都记不过来
原以为只要是个人就能做好下人，今日一过，才发现还真不是如此，便拉着墨璃抱怨了好久
墨璃就静静地坐着听她抱怨，知道若不让她说出来，只怕日后还不知道要将这气撒到何处
只墨璃几乎都快听睡着的的时候，房外送水的声音将她惊醒，也将王辛抱怨的话打断
“进来”
念儿闻声进屋后，携着一众婢女走至侧间的屏风后面，将墨璃待会要沐浴的浴桶收拾好，放好合适的水温，又一声不吭的退了出去
待房门重新被关上之后，王辛已经没了抱怨的兴趣，而是快步走向屏风后面
看着热气腾腾，洒满花瓣的浴桶，王辛还从未见过这种洗澡方式，便对着外间的墨璃扬声道
“阿璃，我可以在这里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