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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坦露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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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璃和小七惊奇,时年一向是情绪收敛的极好,像现在这般,倒是不常见,随即两人皆顺着时年的目光望去

只见楼梯上站着一男一女,正欲下楼的模样,那少女言笑晏晏的同一旁的少年说些什么,笑起来两个酒窝甚是明显,让她整个人看起来更加娇俏可人

那少年也是无微不至的做派,只在前面引路,手是虚抬着,像是以防少女走不稳,可虚扶一二

待两人走至墨璃这桌旁的过道时,只听那少年对少女说道:“颜儿,用过了饭不如去玲珑阁逛逛吧,正好消消食”

那少女微微点头,轻声道:“你安排就好”

话落,两人便齐身往醉香楼外走去,并不曾注意到墨璃他们这一桌

“你认识?”墨璃好奇的问道

时年并未着急答话,只在心里思忖了片刻,自己和墨璃几人算是同生共死好多次了,伙伴间的信任自是有的,而且未了之事,光凭着自己的确不能轻易完成

遂看了两人一眼,答道:“那少女名唤施颜,是我指腹为婚,青梅竹马,未过门的妻子”

话毕拿起面前的茶杯,浅尝一口,顺势将展露无余的情绪重新掩藏回眸底

“什么?!”墨璃惊呼出声,引得旁桌的客人不禁观望过来

好在此时丝竹管乐声响起,一众舞姬伴乐登台,众人这才只匆匆看了墨璃他们一眼,便专心赏起歌舞来

墨璃尴尬的冲两人笑了笑,随后继续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从未听你提起过”

时年知道,墨璃想问的并非是事情的经过,而是自己的身份

毕竟能去醉香楼雅间,且穿戴不凡的施颜,怎么看也像是权贵之女,那么能与她指腹为婚的时年,究竟是什么身份,墨璃和小七由不得不好奇万分

时年轻笑,回道:“此处并非是谈论此事的好地方,待回去后,我再说与你们听”

说完朝着舞台扬了扬头,示意两人去看,两人只以为他想让自己欣赏歌舞,小七自是不为所动,只拿起一旁的茶壶,给墨璃又添了些茶水

而墨璃则是好奇的看了一眼,只一眼便又想惊呼出声,好在墨璃心理素质好,生生忍了下去

那台上领舞之人不是容柳儿是谁,容柳儿原本就比几人略大一些,如今换上舞姬的服饰,面覆薄纱,媚眼如丝,让人看了好不销魂

墨璃心道,‘原以为自己的秘密够多了,没想到其他人皆是如此,只是不知他们都是怀揣着怎样的秘密,又与自己所查之事是否有关系’

遂回过头对小七和时年说道:“看来今日要聊的事还有很多啊”

小七回道:“聊开了也很好”

时年点头,自己这几人的情谊非寻常之情,既然可以将后背交给彼此,那么交心也理应如此

舞台上的容柳儿一出来,也看见了墨璃三人,且从三人中的神情来看,他们已经认出了自己,但既是没有此时询问,想必是另有想法,随即也不再理会,只专心的完成这支舞

等容柳儿一曲舞完,墨璃三人也用好了饭,随即唤来伙计结账

听闻结账,伙计跑的比兔子还快,对墨璃三人说道:“一共是十一两六钱”

“多少?!”墨璃惊道

“十一两六钱” 伙计以为声乐太大,墨璃几人没听清楚,遂又一字一句的重复一遍

墨璃懊恼不已,这和她记忆里的价格差距也太大了吧,临下山时,阁里给每个人发的并不多,甚至可以说只够吃住,剩下的大概就是让他们接悬赏养活自己吧

眼下墨璃摸摸自己干瘪的荷包,又望了望时年和小七,三人将全身的银钱掏出来,也还差上不少

正为难之际,只听曼妙女声自后背响起:“我来吧”

“柳儿!”墨璃看见容柳儿放在桌上的银子,激动的抱着她唤道

容柳儿此时已经换了正常的衣服,用手掌轻轻推开墨璃的脑门,笑说道:“好了,我可受不住你这腻歪劲”

时年和小七见墨璃这副模样,忍不住轻笑起来,反倒是一旁的伙计比他们淡定点,只收下桌上的银子,道了声:“各位慢走,欢迎下次再来”,便退了去

几人见状,也不再多加言语,两两并排而行,也没了继续逛街的兴趣,不约而同的往投宿落脚的客栈走去

待几人回了屋子,见何鸣舟还未回来,便先围着圆桌坐下,只是谁也没有开口

沉默了片刻之后,墨璃提议:“要不时年你先说?”

时年轻叹了口气,重新面对往事,心里还是一样的憋闷,缓缓说道:“记得那时我与施颜尚在幼年....”

时年渐渐沉浸在往日记忆里

时年的父亲,名叫时楠,这是他后来为自己改的名字,原名叫什么,时年不得而知,只知道父亲是当时的护军统领,深得皇帝器重

而正当红得令的时楠突然宣布,时年与施颜指腹为婚的婚约,是当时所有人都没能想到的

施颜的父亲施奕良,是时楠的一名下属,但两人出自同乡,关系自然比其他人更亲厚些,时楠对施奕良也甚是信任

之后一次任务中,施奕良更是不顾自身安危救时楠于危难之际,时楠无以为报,恰巧当时两人的夫人都在待产

于是承诺若两家生为一男一女,便结秦晋之好,若生为两男或两女,就拜为异姓兄弟或姐妹

时年的母亲本是不愿意的,但耐不过丈夫执拗,也就只能随他去

后来没过多久,时年与施颜只先后间隔了一个时辰降生,不同的是,施家夫人顺利产下施颜,而时年的母亲则是难产,好不容易保住了性命,却是疾病缠身

施家见状,自是不好此时去提那秦晋之约,但时楠到底是重情重信之人,只道待两个孩子满周岁后,便交换信物,定下亲事

好不容易等到时年和施颜快满周岁了,时年的母亲却是油尽灯枯,没能熬到两人定亲,便撒手人寰了

眼见时家白事起,时年必得守孝三年,施奕良也识趣,并不再提定亲之事

只每次见到时年,便告诉他,施颜是他指腹为婚,尚未过门的妻子,要对她多加呵护疼爱,时年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每每逢年过节,都会跑去施奕良府上,带上一堆好吃的、好玩的去看施颜,便是有一次清明节,也是如此,时楠知道后,真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只罚他面壁思过一天

时年也并不气恼,自母亲去世后,父亲对他更是关爱有加,甚至有的时候,父亲盯着自己看上许久,那眼神就像是透过自己看到别人的灵魂,时年知道,那是父亲在思念母亲

再后来,依旧是再寻常不过的一日,时年拿上自己新临摹的字,想去找父亲鉴赏一二

待走进书房,父亲并不在内,时年只好将临摹的字放在案桌上,往书柜后藏起来,想一会儿吓一吓父亲

只是过了许久,时年不只等来了父亲,也等来了施奕良,时年刚准备扑出去,吓他们一跳

只听见父亲一声怒吼:“我不同意!你休得劝我,念在往日情分,我只当今日没见过你,也没听你说过那些话,你好自为之吧”

“大哥!...”施奕良只唤了时楠一声,后面的话并未说出口

时楠继续道:“你既有此心思,我想...年儿与颜儿的亲事就此作罢吧,你且写了退亲书来,过错由年儿一人承担,自是不会连累颜儿的名声”

话落就走到案桌旁,时楠一眼就看见了时年放在桌上的纸张,心神一禀,状似无意的背过身去,便瞧见了书柜缝隙间散发光亮的眼眸

随后开口道:“你先回去吧”,边说着边拿起一旁的纸张,将它用烛火点燃了起来

施奕良闻言,直接跪了下去,喊道:“大哥!是我鬼迷心窍,多谢大哥还愿意帮我隐瞒”

说着就哭了起来,随即继续说道:“记得那年,我与大哥一同离乡参军,出生入死,旁人只道是大哥待我如亲兄弟,孰不知,我又何尝不是当大哥是亲大哥呢”

眼见七尺余的壮汉哭成个泪人,且听闻他所言,时楠不禁想起那段过命交情的回忆,心下终是不忍,遂抬脚走到他身边,意欲将他扶起

但时楠没想到的是,一切不过是在做戏罢了,只觉得眼前突然一阵模糊,就听到利刃袭来的声音,时楠凭着本能去躲避,身法极快,却还是受了伤

时楠知道施奕良因着今日谈论之事,怕是下了杀心,正欲出声喊人,却发现自己的喉咙发不出任何声音,想必是刚才那把撒向他的白色粉末有毒

还未来得及细想,施奕良已然来到时楠身后,时楠虽口不能言,眼不能视物,但听觉依旧灵敏,正欲出手反击,身子却是一软,使不出任何内力,且浑身无力

时楠心道,今日怕是要死在这人手上了,自己这些年的信任终是喂了狗,可突然想到书柜后面的那双眼,时楠还想再挣扎一番

可此时施奕良早已扯出藏在袖口的布条,用尽全身力气勒住时楠的脖子,只见时楠跪对着书柜的方向,无声的张了张口

施奕良只当他是在求饶,面目狰狞的笑道:“大哥,怪只怪富贵迷人眼,你不懂得享受,却还要拦着别人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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