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前尘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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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虽是绝情阁的人，但我愿意和你共生死”小七一字一句，皆是坚定的答道

“口说无凭，要我如何信你”墨璃又问

小七回想起自记事起，在绝情阁生不如死，百般折磨的日子，自己曾说过，要变得更强大，总有一日，会将这群曾欺辱他的人都踩在脚下，若是在这段路上，能有阿璃相伴，貌似也没有那么孤独和无助了

想罢，便伸手指了指面前第二排第五个竹闸说道：“这便是通往农田的”

要说之前，在这群人里，墨璃最信得过的便是小七，可如今，即便小七表露诚意，自己却不敢完全信他了，但或许....这也是个机会

“我姑且信你，只是今夜我的确有事要做，你去帮时年他们便好”墨璃说道

“你还是不信我”小七很笃定的说道，面上也一副委屈的样子

墨璃无语望天，自己又没欺负他，怎么就一副可怜兮兮的表情了，墨璃真是最受不了这个，随即立马说道：“好啦好啦~我信你，信你还不行嘛”

小七立马笑道：“那你要去做什么，我帮你，这阁里我熟门熟路”

看着小七一副想要表现证明忠心的样子，墨璃眼睛一转，便说道：“你知道绝情阁的秘密都藏在哪里么？”

墨璃原本只是打趣，好让他知难而退，谁知小七直接点了点头，答道：“揽云阁”

墨璃惊道：“你竟然知道？这应该属于机密吧，你看着也不像身份很好的样子，怎么会知道？”

说完墨璃就后悔了，看着小七逐渐低下的头，眼里也黯淡无光，墨璃很想去哄哄他，可话到嘴边怎么也说不出口

“我本是阁内最低等的奴侍，正因如此，才在阁内各处做过事，自然知晓几分”小七缓缓开口，将最不愿揭露给墨璃看的伤口袒露了出来

墨璃心下了然，难怪小七如此厌恶绝情阁，不惜帮助自己这个外人，光是看看绝情阁对他们这群普通孩子的作为，便知身为最低等奴侍的小七，以前该是过着怎样惨无人寰的日子

随即墨璃拍了拍小七的肩膀，说道：“我答应你，若你真心帮我，事成之后，我助你逃出生天，再给你一大把银子，逍遥自在去”

小七摇摇头：“我只要陪着你便好，别的我都不要”

墨璃心道这小七是给别人当奴侍当上瘾了么，自由都不要，但墨璃也不再去反驳什么，只点点头

随即小七便笑开了来，那笑容怕是连冰冻三尺的寒冷也能融化了去吧

墨璃轻轻一敲小七的脑袋，说道：“先别说了，正事要紧”

“那我们直接去揽云阁么？”小七问

墨璃：“若绝情阁的秘密真藏于此，那的确是要探查一番”

“你准备怎么去？”小七又问

墨璃一脸问号，随即才答道：“飞过去，你行么？”

小七摇了摇头，说道：“怕是不行”

墨璃无语，她就知道，果然还是不行，不然早在树林里的时候，也不用她救了

小七又补充道：“绝情阁表面上值守人不过三五个，但多在暗处，所以，飞过去怕是不行”

“那你有什么好办法？”墨璃问

“跟我来” 小七说着便拉着墨璃往山间隐蔽的小路走去

而与此同时，秋枫阁也迎来了动静

“阁主，他们已经有所行动了”黑衣人禀报

绝情阁主现下正拉着疾风一起下棋，只见绝情阁主举起骨节分明的右手，指尖夹着一枚墨玉棋子，看似慵懒的将棋子随意置于棋盘之上

嘴里说道：“有意思，这才第一日，便没了耐心么”，随后看了对面的疾风一眼，继续问道：“东西放好了么？”

“已经按照阁主的吩咐，全部放好了”黑衣人答

绝情阁主随手一挥，黑衣人便知没他的事了，便恭敬的退了下去

“奴七......”

绝情阁主刚开口说了两个字，疾风立马起身跪了下去，说道：“此事还需再查，望阁主饶他一命”

“我已经给过他机会了” 绝情阁主这句话说的意味深长

疾风自是知道绝情阁主的意思，只继续道：“许是无心，受人蒙骗，还望阁主再给他一个机会”

绝情阁主看着跪在面前，为奴七求情的疾风，不由想到两人当年在绝情阁的日子

..............

那时的自己和疾风也只是十几岁的年纪

刚到绝情阁的时候，自己一直在迷迷糊糊的昏睡着，也不停的在做恶梦，醒来时，睁眼看到的第一个人，便是疾风

只是自己醒来后，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那时第一任阁主带着一个玄衣男子来看自己，两人眼里皆是担忧之色，虽然已经不记得他们，但就是从心底里生出的亲切

后来老阁主便收了自己和疾风为徒，两人更是衣食起居皆在一块，感情甚笃

直到有一次，两人在后山练完剑之后，准备回去，却在山门附近看到一群奴侍欺负一个少女

那少女虽然也是身穿灰衣，一副奴侍的装扮，但她却是生的白白净净，清秀温婉的模样，于人群中，自己一眼就瞧见了她

显然疾风也注意到了她，只用阁主弟子的身份吓退众人，而自己也鬼使神差的向那女孩伸出了手

可那少女并没有像自己想的那般，将手搭在自己的手上，然后对自己道谢，说什么无以为报，以身相许之类的，至少疾风从集市里带回的那些话本里都是这样写的

那少女只费力的用手撑着地，慢慢站起来，一句话不说，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只留下自己和疾风两人两两相望，一脑门的问号，随后便也径直回了阁里，向老阁主展示今日习剑的成果

“好看有余，力道不足，阿赫，你这做师父的莫不是没用心教啊”

开口的是老阁主身边的玄衣男子，听师父唤过他景安，自己和疾风每每来找师父，五回便有三回他也在，偏此人说话多是不好听，以致于刚醒来时的那点亲切感也快消磨殆尽了

“景安说的不错，剑法精髓在于人剑合一，你们心里只想着将剑招耍的好看，却并未将自己的力量融于其中，罚你们两个去柴房劈柴” 李承赫一脸严肃的说道

“是，徒儿知道了”两人走时还不忘朝着景安翻白眼

景安却也不在意，只抱着李承赫的胳膊躲在其身后，一副假意害怕的样子，让人看了真是恶寒

“你别闹，他们只是孩子而已”

李承赫见景安跟怀瑾和疾风两个孩子斗气，不由轻笑出声，一副说和的意味儿

“你就是太宠着他们了” 景安双手环于胸前，看着两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说道

李承赫只轻笑，并不解释，直到再也看不见两人的身影，才转身回了屋内，景安看他这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换上一张阳光明媚的神情紧追进屋里

待自己和疾风走到柴房之后，立马目瞪口呆起来，阁里每日要劈这么多柴么？！两人看了看对方，眼里皆是不敢相信

“行了，别看了，怀瑾，再看它也不会少一根，赶紧劈吧” 疾风拍了拍他的肩膀无奈的说道

怀瑾也是一脸无奈，只得认命的捡起一旁的斧子，一根接一根的劈起来，每劈一根，嘴里念一句：“臭景安”

就这样两人大约劈了有半个时辰，手掌已经磨起泡了，但角落里却还有一小半未劈完

“不行了，不行了，歇会儿，歇会儿”

疾风边嚷着边扯过一旁的怀瑾，两人背对背坐着，身后是一堆劈好的柴山

两人正喘着气呢，就听见房门被推开的声音，怀瑾最先反应过来，猫着腰趴在柴山后面偷瞄着

推门进来的是一个身着灰衣的女子，皮肤白皙，她双手用力的提着一个桶，一瘸一拐的往房内的水缸旁走去

“是她”疾风对一旁小声说道

可一转脸，才发现一旁的怀瑾直接站了起来，还撞翻了一些堆得并不怎么平整的柴木

“需要帮忙么？”

怀瑾话出口的同时，就听见“哐当”一声，那少女大抵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静吓到了，手里的木桶直接倒在地上，只片刻，地上便已湿了一大片

怀瑾见状，赶紧跑上前去，嘴里不停说着：“对不起，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吓到你，你没事吧？”

疾风也跟上前，将地上的木桶扶起来，只是那桶里却是滴水不剩

那少女稍愣回神之后，便瞪了两人一眼，再低头看看洒落在地上的水渍，像是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直接蹲下身哭了起来，只是那哭声中，也多是隐忍，只敢小声的啜泣

两人从来没见过女孩子哭，一时之间手足无措起来，只得赶紧哄道：“你别哭了好不好，你是要打水是么？我们再赔你一桶水，不，十桶百桶也行，你能不能先别哭了”

两人就这样你一句，我一句，蹲在少女身边不停的哄着，只愿她能别再哭了

“吵死了” 女孩突然开口说道

两人听这话，皆是一愣，随即便将嘴巴闭紧，不敢再多说一句话，而此时，少女也确实止住了哭声，缓缓站起

“看见那边的十个大水缸了么？”少女说道

两人听她这样说，才抬头望去，果不其然，屋子的角落里排了一排大水缸，不多不少，正好十个

可是刚刚自己和疾风竟然都没注意到，可见当时满脑子只被堆积如山的木柴惊到了，反而忽略了周围的其他环境

“你是要将那些全部装满？”疾风惊道

少女点头，自从她被抓到这里，便做着各种粗活累活，还时不时被欺负

今日管事的更是让她装满这十缸水，自己腿脚本就受了伤，千辛万苦打了一桶水还被眼前这两人吓翻，更是又气又委屈

“我来帮你”怀瑾直接提前一旁的空桶，随后又问道：“还有别的桶么？”

少女点头，随即说道：“不是帮我，是你们说的，要十桶百桶的赔给我”，话毕便不再理会两人，朝外走了去

还留在屋内的两人面面相觑，随后便笑了起来，他们可从没没遇到过这么有趣的人

“那这些柴怎么办？”怀瑾问

“能怎么办，我来呗，你就好好给人家把水打满就是了”疾风摊摊手说道

“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那我去了”

疾风点头，随即便转身继续去劈剩下的柴

怀瑾则是出门去追上少女，当然，按她这一瘸一拐的速度来说，即便是正常步伐，也能很轻易的跟上，可怀瑾依旧三步并两步，急匆匆的来到少女身边

“你的腿.....”怀瑾小心翼翼的开口

“你不是都看见了么，还问什么”少女冷淡的回应

“没找阁里的郎中看看么？”话说出口，怀瑾就想给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果然是不会搭话，听上去更像是没事找事

少女果不其然的笑出声，笑声里嘲讽意味十足，随即才道：“你以为这阁里人人都像你们俩这样的身份和待遇么”

“我不是这个意思”怀瑾连忙反驳，但又觉得这话说得无力，于是便将手上的木桶往地上一放，直接扛着少女往路旁走去

“你干什么！你放开我！登徒子，你快放我下来！”

少女猛地被扛到肩上，吓得魂不守舍，直接咆哮起来，可叫喊了半天，怀瑾依旧不肯松手，她只好狠狠在怀瑾肩上咬了一口

怀瑾吃痛，刚好也走到了路边的树下，可仍然是小心翼翼的将少女放置在地上，随后才揉了揉被咬的地方

“你想做什么！离我远点！”少女喊道

“嘘~你小点声，我能做什么，不过是看看你的伤而已，你若再喊，被别人听见，知道是我给你打水，那你可就完了”怀瑾没好气的说道

听她这样说，少女倒确实不再喊叫了，只扭过头不去看他

怀瑾见状，直接蹲下身，准备将少女的鞋袜脱去，少女看他这动作，立即想缩腿躲避，女子的脚可是随意能让男子看的

可怀瑾似是早有察觉，稳稳握住了她的脚，温和说道：“别乱动，你的脚已经肿了，若是不想要了，尽管去动”

少女知他话不假，便也不再去动，只狠狠剜了他一眼，啐道：“登徒子”，随即便又扭过头去

怀瑾何时被别人这样骂过，刚想反驳，可看看握在自己手里的脚，只愤愤的点点头，一副认命的样子，之后便专心去观察少女脚伤的情况

“有些红肿，而且应是伤到骨头了，你等我一下” 怀瑾话毕，便往草丛里走去

少女也不管他，只望着他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红肿不堪的脚踝，面上一片绯色

怀瑾只去了一盏茶的功夫，便又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两根粗壮的树杈，和一些短树枝以及藤蔓

“你便是去找这些？”少女问

难得少女主动开口，怀瑾心情甚好的给她解释：“这两个树杈给你辅助走路用，剩下的用来固定你的脚，先将就一晚上，明日我便寻郎中给你诊治”

少女看着怀瑾极为小心且认真的给自己固定这脚踝，虽不知他话里几分真假，但此时此刻，她对他是心怀感激的

“好了，走吧” 怀瑾拍了拍手说道，同时还将女孩小心翼翼的扶起来

“方向是不是反了？”少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