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童真的泡影（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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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杨院长一路飞奔，原本就布满皱纹的脸褶皱更加深了。
她先跑去女生宿舍，因为女孩子们的身体更加脆弱，已经有孩子上吐下泻晕过去了。
而特殊区域的孩子都有其他老师在处理。
这个节骨眼上发生这种事怎么都不正常。
“查清楚了吗？”杨院长一个一个宿舍的走过去心阵阵的疼痛，
尤其是有些孩子看到她后还哭着向他求救。
“白老师和其他老师判断是食物中毒，我们已经联系救护车了，”
可是那么多人，排着队去洗胃不一定能挺过去。
“5班的那些孩子呢？”
杨院长上了楼，那些刚来要一星期的孩子现在也面色难看的趴在床上，没有其他宿舍的人表现的那么严重，也可能是因为她们身体好，抗性高。
“联系聂先生吧，把事情告诉他，有什么我都会担的……”
这些孩子才来这里不到一星期就发生了这么重大的事故，他们的社会信任度岌岌可危。
聂空明还有其他企业的资助，都可能会因为这件事大幅度缩水，但现在不是压消息的时候。
他们反而还需要把这件事报道出去，进行众筹，那么多孩子要洗胃，孤儿院后半年的筹备全部都得推翻了。
……
“你没事吗？”
有老师到了他们班上的宿舍，聂空明站在走廊那里捏着鼻子，他们宿舍有人吐了一地，实在太臭了。
“我没什么事，老师先看他们吧。”
聂空明看出了些许端倪，确认这些家伙没有生命危险后赶紧跑下楼了。
他一路奔跑，和来往匆忙的工作人员一样，
那间老旧的员工楼，404，
聂空明气都不带喘的敲了门，门没有锁，很轻松推开了。
厕所里面有声音，还有水龙头打开的声音。
跑进去一看，初一全身湿透的蹲在厕所间里面干呕，吐出来的全是水。
初一有些头晕脑胀，还是感觉到了旁边的人，抬头看了一眼。
“三号？你没事吗？”初一嘴角还有粘液，那是混合了胃酸的其他唾液。
“你洗干净了吗？”
“差不多了，肚子已经没事了。”初一朝对方笑了一下。
“手给我，”
聂空明拉着对方从地上起来，因为还是湿的，就拉了张椅子过来给对方坐。
“闭上眼睛，我为你施展一个魔法。”
？
初一看对方认真的样子，乖乖合上了眼，
聂空明把手放到了他额头上，在对方看不见的时候不会造成痛觉的麻痹，触手连接上了对方的皮肤。
微量的麻痹注入到胃部，让对方洗过胃之后的虚弱和恶心感消失。
……
“好了，”
聂空明收回了手，初一眼里闪过惊讶，发现自己真的不难受了。
“我没事了，赶紧去看其他人。”初一一秒钟都坐不住，孤儿院里还有那么多孩子呢。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今天出事的菜品，那种年纪很小的孩子都不会吃。
两人下楼的时候，看到有着红十字标签的直升机降落在了空地上，还有许许多多的悬浮专列。
大聂以最快的速度派遣了医疗团队过来，还附带了医疗仓和洗胃工具。
一些非常严重的直接快速拉去最近的医院，轻一点的就地治疗。
穿着白衣服的医护人员涌入了大楼，看样子没什么他俩的事了。
“初一，”
是杨院长的声音，巡视完女生宿舍过来这边了。
“院长妈妈，”
“你没事啊，太好了，这是你的朋友吗？我们先上楼看看其他人吧。”
已经有专业人士去调查了，他们三个上了楼之后，帮着医护人员扛出了不少孩子到担架上面。
忙碌了一整个中午，头上全是汗水，总算勉强处理干净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明天的活动基本泡汤了，
杨院长松了一口气之余，又不免得有些难过。
“院长妈妈…”
“我没事，你也累了吧？要不要先回去休息？”
“请等一下，现在不是休息的时候。”
有两位穿着制服的人喊住了他们，深蓝色的制服……
“你好，依法防控，我们怀疑这是一起投毒案，现在需要相关人员进行调查。”
“两位孩子也是在食堂帮过工的吧，我们有些事想要问问他们。”
杨院长对执法人员是很客气的，一副毕恭毕敬的样子，她倒不担心，他们院里的孩子都是好孩子，怎么会做这种事呢？
“初一，你们和两位警官过去，”
“好，”
聂空明当然也一起，才注意到那两个调查员一直在看他，准确的说是在看他的脸。
他微笑着和那两人打了个招呼之后，对方的频率就降低了。
院里面专门给他们空出了几个房间，进行单独问话，
考虑到他们年纪小，就带到一个房间了。
“长官，您刚刚说是有人投毒…”初一面色很不好看，直到现在才发问。
“只是怀疑而已，”
如果只是怀疑的话，没必要这么大动干戈吧，说呗，找到了什么决定性的证据？
“我们检测过的所有菜品，出事的是三杯鸡，”
“那道菜啊，我还和其他人轮流翻炒过。”
聂空明一说话两个调查员的目光就全放在他身上了。
“嗯，我们知道食堂的几位工作人员有提供过，”
也有监控，
所以嫌疑人不是帮忙准备食材的那几个，就是我们帮忙翻菜的了。
包括煌在内，来孤儿院工作的大人们档案都是干净的，从调查背景还有过往来看，找不出任何会投毒的可能。
反而是他们这些无父无母的孤儿……
嫌疑更大吧，
“不好意思，小朋友，方便我们检查一下吗？”
我也没有拒绝的可能吧。
“不方便，”
？
连初一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别这样，只是让他们看一看而已，这样就可以排除你的嫌疑了，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做的，但我们要讲证据。”
聂空明摸了一把对方的脑袋，
“我不想摘手套，但他们肯定要我摘，”
这是实话。
那两位调查员老早就注意到他那副手套了，
因为毒物来源已经调查了，是一种混合型的调料，并不在采购名单上，有人把两种对称的东西放在里面，导致了食物中毒。
类比的话大概苞头配酒吧，不过要更严重一点。
聂空明作为参与制作菜品的人，他那个手套想投毒的话很轻松。
那两位调查员还算耐心，询问了一下对方为什么不能摘，如果是有什么隐私的话，他们保证不会有留影，也不会说出去的。
“停，我是不会摘手套的，”
在其他人的耐心消磨前，他又补充了句，
“你们不就是要找凶手吗？我来帮忙呗，有了凶手，那我摘不摘手套都无所谓了吧。”
这话是这么说的，但是……
“你知道凶手？”
“不知道，但不就在那几个人之间，菜品有严格的加工清洗流程，必须是在那之后投毒才有效。”
“那之后接触过的，除开三位大人之外就那4个，”
才算了一个，还有你。
“孩子有孩子自己的交流方法，锁定嫌疑犯，找到犯罪的证据不是难事，”
这个世界是被封锁着的，除了他自己没有第二个人能用的出特殊能力，如果有的话，他早就感应到了，那种相似的生物之间也是会排斥厮杀的。
调查员听着对方的话，并不因为聂空明是个小孩而轻视，他们已经看了对方的资料。
从那个地方出来的孩子多多少少有些不正常，
“可以，不过需要我们在背后全程记录，”
免得犯人轻易获得了他们的信用，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把证据全部销毁了。
……
“你有把握吗？”初一看着聂空明他也恨不得立刻把犯人揪出来。
“嗯，”
会做这种事的，聂空明第一时间当然要怀疑到玩家们头上。
尽管他们的宿舍长辛德玛吐的胆汁都出来了，但他身上终究有一个玩家的身份，是这个世界的人不知道的。
谁知道那家伙是不是装的。
……
另外，聂空明一开始就被列为重点观察对象了，
因为其他4个人也中毒了，就他一个人好端端的站在那里。
再加上从研究所出来的身份，回到宿舍的时候，他的床铺和物品都已经被翻查过了。
“宿舍长呢？”
“在外面的救护车上，”刘天诚还在宿舍里脸色发白。
他说话的时候看向了初一，见到对方的面色也有异，最后没忍住开口。
“这位同学，你没事吧？我看你面色也不太好，记得找医生吃药。”
“啊，没事，谢谢你，”
……
聂空明往旁边挪了一步手揽上初一，“那我们赶紧下去吧。”
他们刚和医护人员打听辛德玛在哪辆车上，又有人牵着一条狗跑过来了。
那人贴到两位调查员耳边，说了些什么。
表情变化了，那眼睛看着更加尖锐了。
聂空明猜到估计是在说什么对他不有利的线索，但他没放在心上。
和医护人员说明了来意，他们成功挤上了车，宿舍长躺在床上吊糖水。
“你好像不奇怪我会过来。”
聂空明站到了床头，看着对方的眼睛，
空气中似乎燃起了火药味，那两位调查员紧盯着他，随时准备出手制服。
“你们做那些我管不着，也不想管，但为什么要栽赃到我头上呢？你们应该很清楚，我不是一个好选择的目标。”
“是谁怂恿了你吗？”
“同学注意发言”他那番话好像在威胁对方替自己背锅一样。
那股气势两位执法人员也感觉到了，其他孩子很有可能在那种压迫感下面承认背锅。
“好的，”
“两位长官，你们刚刚听到了什么消息？可以说给我听吗？”
那孩子的眼神根本不像一个未成年人，盛满了狡诈，算计，和自傲。
“我们的警犬在你的座位上闻到了香料的味道也检测出了成分与饭菜中的一致。”
“教室，知道我不回宿舍，还特意往我的桌子里放，”
聂空明所说的话都像是在狡辩一样，但他身上的气场又让人觉得信服。
“长官首先作为犯人，要有犯罪动机，当然对我们这种孩子来说，出身就是动机。”
“但我有绝对不会犯罪的理由，”
聂空明说这句话的时候看向了初一，
“初一是我来到这里之后最好的朋友，也是我未来永远的朋友家人，我就算冷漠无情，我以性命发誓，绝对不会让他受到伤害”
“我绝对不会放过让他受伤的人，”
“我们可以向任何同学老师求证，我的情感绝无虚假，白泽老师他有心理学的学位，你们也可以让他来，”
有心理学学位的老师做鉴定确实是一种证据。
“对于作案手法，我和其他同学都有机会，但我并没有获得作案材料的渠道。”
“你们可以调查监控，也可以盘问，其他同学有过想要出去的讨论，我从来没有，”
“我绝大部分时间除了在生活区和学习区，都和初一以及其他老师待在一起，而他们不一样。”
“现在此前有过翻墙逃出孤儿院的记录，而且昨天还有同学获得了一起外出采买的申请。”
“他们的关系怎么样我不知道，但他们想通过这条途径拿到犯罪工具轻而易举，”
“如果你们不栽赃给我的话，我说不定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假装没听过这个消息了，毕竟我们是一类人。”
聂空明有些遗憾，轻轻的摇了摇头。
“长官，不能放过他们，孤儿院的孩子身体本来就比外面的孩子差，他们明明知道还要投毒，我建议以未成年犯罪将他和他们的同党逮捕。”
聂空明逻辑清晰，思维导图也很明确，联系上手上的报告，还有已经收集来的线索。
食堂的工作人员，尤其是那位女士更是对初一和聂空明做了担保，说要是他们真的犯了事就让她来担。
“了解了，我们会后续根据你给的线索进行调查，如果情况属实，会还所有孩子一个公道。”
“但在那次之前，你们作为嫌疑人还请移步。”
他们都是些孩子，警方也不会对他们做什么的，就是关在孤儿院的其他房间里不能和外界交流。
“初一，等我出来后我们再聊吧。”
聂空明手在对方面前晃了晃，在他说出未来永远的朋友家人的时候，初一就已经有些迷糊了。
那双略微泛红的眼睛里照应着聂空明，
“三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