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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奇怪的老头(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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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大伙紧锣密鼓的操持着下午的饭菜时,赵秋娘已经到了棠城县的门口。

原本赵秋娘还以为自己想要进城要相当困难,结果远远地便瞧见棠城县门口排了一长溜的人。

赵秋娘走到队尾一打听,这才知道从今日上午起,这棠城县的县令不知道抽了哪门子疯,居然取消了入城银地制度,允许逃难而来的人们交齐正常的入城费用,便可进城买粮。

但同样的打今起也不再允许城中其他富户官员随意搭棚施粥,施粥之事将由衙门统一处理。

赵秋娘顶着一身特意弄脏的衣服和抹黑的脸有些惊讶的瞧着那被自己搭话的大爷,好奇地问:

“呀,前些日子不是说县衙里也没有余粮施粥了么?”这事儿还是赵秋娘在与陆春生来往的书信中知道的。

早在赵秋娘他们定居在了新孙家庄地界那两个月的时间里,衙门便对外贴了张告示宣称县衙里也没有余粮了,便不再管等在城外的一众难民哭天抢地说没法活了,只留了小门给那些乐意自掏腰包给众人施粥的富户们。

这才几日过去啊,便是又改了规矩?

“不知道,咱一群小平民能知道个什么?反正有口粥喝能活着便不错了。”小老头干瘪的身子,手里拄着个拐杖,眼里却散发着与他这个年龄不符的精明。

赵秋娘默默看了眼自己面前这个虽说与其他人打扮无异,却明显和身旁众人那恍惚麻木神情不相同的小老头,并没有出声拆穿他。

正巧此时不远处的一处粥棚里传来了怒骂声。

“你们这群贪官,竟然用麦麸搭着沙子石子当粥!我娘原本只是饿的不行,如今呛了口石子还没来得及咳嗽就这么去了……呜呜呜,我跟你们拼了!”男子的怒骂声清晰的传进赵秋娘的耳朵了,随后便是一记熟悉的刀子捅进人身体里的闷闷的“噗呲——”一声。

赵秋娘攥紧拳头朝那边望去,只见人群嘈杂中一个满口鲜血,胸腔插了一把刀子的男人就那么倒在了血泊之中。

赵秋娘不知为何莫名心里一揪,那一脸奸笑得意的好似刚刚斩杀了一个敌国之人的八字胡士兵。

明明都是人,为何在这士兵眼中,流民的命便轻贱地如同一根稻草一般,不仅肆意斩杀还洋洋得意。

更何况听完了全过程的赵秋娘并不觉得那男人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即便是意图杀人却也应该按律关押等候律法处置而非一刀杀死。

赵秋娘眼神越来越冷,但她心知冲动行事只会连累家人。她凭着好眼力仔细记下那小兵的容貌,压制住自己内心的烦乱。

站在前面的那位老头也顺着赵秋娘的目光看去,他也看到了那倒在血泊之中的男人和他已经身体僵硬了的母亲。

他收回视线狠狠地闭了闭眼睛,并对赵秋娘说道:

“人各有命,对于他们来说,死亡未尝不是一种解脱。”

赵秋娘听着老头的话,收回了自己的视线,她看了眼表面云淡风轻的老头:

“要是你的手没有抓紧那副拐杖可能我还信你说的话。”

老头身体一僵,随后便冷哼一声,转过头去不理赵秋娘了。

赵秋娘也没再开口理站在她前面的老头。

队伍缓慢的前进着,直到两人前面去还有五六个人的时候,那老头才转头开口道:

“来,咱俩换个位置。”

赵秋娘颇为警惕的瞧了老头一眼,并未动作而是问道:

“为何?”

老头见她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表情很是无语,朝天翻了个白眼,没再问赵秋娘而是拄着拐杖默默走到她身后站定。

赵秋娘后面排队的人见到过两人说话还以为两人是认识的,于是默默地看着也没吭声,给老头让了个地方。

赵秋娘不解的瞧着老头换位置,正巧前面的队伍再次移动,于是她没再说话,抿着唇往前走了两步。

队伍很快就到了赵秋娘他们进城门。

“从哪来到哪去?进城干嘛,照身贴拿出来。”守城盘问的士兵照例将人拦下询问。

“我自新孙家庄来,这是我的照身贴请您过目。来城里是想去探亲。”赵秋娘从怀中掏出自己的照身贴递了过去。

守城的士兵两人将照身贴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核对赵秋娘的相貌之后便将东西递还给了她。

“探亲?你在城中有什么亲戚,家住何处?姓甚名谁?”

“我是陆主簿夫人的干亲,过来探望一下。”赵秋娘原本是不想搬出陆家来的,但这守城的士兵查验的仔细,恐怕如今城中并非仅仅是开了城门允许流民进出这么简单。

赵秋娘话音刚落,两个原本还在盘查信息的士兵互相对视了一下,随后对赵秋娘说道:

“行了,进去吧!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声,最近城中人多且杂,不太平,进了城莫要随便乱逛,赶快去陆家。”

赵秋娘点点头随后盈盈一拜便要进城。

结果却听到自己身后那两个士兵拦住了自己身后的老头,老头一改刚刚的高冷风格,而是满脸堆笑地朝两人点点头,指了指已经走到城里的赵秋娘说道:

“小的是跟着前面我家主家来的,麻烦两位行个方便。”

老头说着这话,便从袖口里摸出来一个蓝黑色的麻布荷包悄悄递给了守城地两人。

赵秋娘耳力了得,且还没有走远,听到了那老头装腔作势的一段话,便走到城门里侧拐角处静静等着。

果不出所料,那老头送上银子,加着他借着赵秋娘刚刚所说的陆主簿家的势,轻轻松松地蒙混过关,俩人连身份信息都没有查验便放人进了城。

赵秋娘眼瞧着那老头朝自己的方向走过来,她默默出现在老头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

老头猝不及防身后有人,吓得胡子都跟着一颤,一脸惊慌的转过头去,看到是赵秋娘这才长长地舒了口气。

“赵娘子,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你究竟是什么人?”赵秋娘没等他缓过气来,听到老头那句赵娘子,赵秋娘的面色越发地冷峻,她原本便觉得这老头奇怪,如今又在自己并未告知姓名地情况下准确无误地说出她的姓氏,可见这人恐怕早就认识自己甚至很有可能是刻意奔着自己来得。

“哎呀,莫要这么凶嘛!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是我今日算出来的贵人!”小老头摸着自己的胡须笑的一脸神秘。

赵秋娘不欲与他打哑谜,将手伸到绑腿处藏着的不锈钢折叠水果刀。

小老头似乎察觉到她的意图,瞬间变得有些紧张,连忙解释道:

“小姑娘可某要那么粗鲁,我姓秦,原本便是要去棠城县找陆家的,只不过不方便拿照身贴罢了,这才借了你的名头,你若是不信我,咱俩人一起去陆家你便知道我所言非虚!”

赵秋娘沉默了片刻,握着刀柄的手缓缓松开了。

“行,我信你一回,走吧。”赵秋娘说罢,便示意老头跟上随后朝着陆家而去。

这一次进县城,赵秋娘明显感觉到棠城县里的人比之前两次进来要多了许多。

但这些人的存在并没有给棠城县带来一丝热闹与生机,而是到处都是死气沉沉的。

原本上次进城时能看到的路旁两侧虚掩着门的店铺,现在绝大部分都紧闭门窗。

一路上路旁时不时能看到三两个坐在地上,一脸绝望等死的流民。

这城中最热闹的地方可能就是粮铺门口了。

但那种热闹并非是欢喜的买卖粮食,而是一群壮汉手里拿着棍子短刀,死死的将粮铺护住。

粮铺只开了一个窗口,窗口外是长长的一队瘦弱不堪似乎迎风便会倒的流民们。

赵秋娘眼睁睁的瞧着,最前面的人拿着从后面十几二十个人手里凑出来的三大串铜板,却只换来恐怕还不抵铜板重的几小袋细粮和几袋粗粮豆面。

这一路上赵秋娘还时不时能听到一两个去买粮却没能买回来的流民抹着眼泪说:

“这城是能进了,可这粮食却比老家还要贵,这荒逃的有啥子意义吗?真是造孽啊!”

可他并不知,如今他的老家恐怕已经是有钱都买不到粮食了。

荒年大旱可不是闹着玩的。饿殍遍地,横尸千里,这种大面积的死亡是无可避免的。

因着赵秋娘耳力好,在路过某处院落的时候,她还能隐约的听见那院子里传来的不可告人的密谋。

赵秋娘攥紧手指,她回头装似无意的瞟了眼跟在自己身后的老头,和刚刚经过的那院落。

恐怕,这世道是真的乱了。

赵秋娘心中一片茫然却不敢表现出来。

她带着老头快步走到了陆府带人敲了门。

赵秋娘敲得是正门,开门缝的却是边上的小侧门。

小侧门里探出的脑袋小心翼翼地盯着赵秋娘和她身后的老头辨认了半晌,这才认出人来,他又谨慎的四下瞧了瞧,见没有其他人在周围这才壮着胆子问道:

“可是赵娘子?”门房的老宋头问。

“对,劳烦您给我开下门。”赵秋娘寻着声音望过去,瞧见了那道小小的侧门里的人说道。

娘子便从这边进吧。”老宋头说罢便打开了侧门招手示意人过来。

赵秋娘迟疑了一下,回头望了眼紧闭着的大门,这才带人进了侧门。

等他俩进去,老宋头连忙带上了侧门并落了锁,这才朝着赵秋娘作揖解释道:

“娘子莫怪,主要是今日这县里来了不少流民,谁也没料到上午刚进的流民里混着几个流寇,进了城门便无声无息地劫掠了两个铺子,随后又快速带着东西赶着马车跑了。

等周围商户闻着血腥味寻过去时,那俩铺子的人啊,早就僵硬了。

唉……因着这开城门的事,县衙里忙的不可开交,老爷从早上到现在连午膳都没吃,还特意叫了人来告诉夫人这几日要紧锁大门,任何人叫门都不可开,只能从侧门进出,这才叫您受了委屈,见谅见谅。”

这事虽是主子吩咐下来的,但老宋头也得好好将事情的原委跟赵秋娘解释清楚,以免她这个客人带了情绪,觉得他们陆家失了礼数。

赵秋娘出身农户,对这大门小门的规矩虽是略知但并不往心里去,加之她原本就是个洒脱性子,这事涉及到人家的人身安全,本就没什么可讲究的。

她点头表示理解,随后随着老宋头的引路走到了后院的待客厅。

老宋头临离开前叫门口候着的小厮去端茶,丫鬟则是去了后院找陆夫人周婉儿。

赵秋娘因着这一路上有身后小老头的跟随并未去往现代取东西,所以身后背着的筐子里还是一堆毫无重量的稻草。

等待期间赵秋娘打量了一眼一脸自在如同回了自己家一般坐到自己对面椅子上,叫小厮填了茶眯着眼睛品着茶水的小老头。

瞧着这小老头闲适自在的模样,他刚刚说的那些话,此刻瞧着倒真有几分可信度的。

周婉儿来的很快,身后照例跟着陆春生。

“妹妹可算是来了,自那日你寄来书信后,便是三天杳无音信,你都不知道这些日子可把春生给急坏了。若非今日县城里除了那档子事,春生便要收拾行囊赶去新孙家庄去瞧你们了。”周婉儿说着话进了门,赵秋娘瞧她那嘴角的火泡倒是信她的焦虑。

赵秋娘起身拜了个礼:“这事确实是妹妹办的不对,叫姐姐和春生替我着急了。”

周婉儿扶起赵秋娘随后拉着人坐下来。两人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察觉到注视的周婉儿转头便瞧见了坐在对面椅子上的小老头。

她颇有些疑惑的瞧着那老头一脸奇怪笑意的看着自己身旁随自己坐下的陆春生,随后又一脸疑惑地看向赵秋娘问道:

“秋娘,不知这位是?”

赵秋娘闻言诧异的瞧向稳坐在对面,笑得一脸慈爱欣喜地老头。

“你不认识他?”赵秋娘也转头看向一脸雾水的周婉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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