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8章 真正傻的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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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报是周建国发的，上面只说了顾佳下乡了，让念念尽快回去。
收到这个电报后，周念念赶紧去镇上给周木兰打了电话。
“妈，我姐下乡了？怎么回事？”
“你姐性子倔，我们劝了也没用，下乡就下乡吧，你别担心。这是她自己的选择。”
从周木兰这里确定了这件事，虽说现在顾佳在周家村，但周念念还是不放心，她想知道到底是为了什么。
周念念不是没有想过是因为韩硕，但原书中并没有顾佳下乡的事，而且她不认为顾佳会为了一个男人下乡。
远在省城大杂院的人们也在讨论着这个问题。
“又一个傻子，我家春娇都够傻的，这顾家也出了一个傻子。”孙大梅嘀嘀咕咕。
“你说顾佳是不是傻？怎么现在下乡了？”张红丽问自己的丈夫。
“她可一点儿都不傻，政策马上就要变了，家里只要不是独生女的，没有结婚都要下乡，只留一个孩子，你说照顾家的情况留谁合适？”
这个消息还没有放出来，但是机械厂的副厂长已经收到内部消息了。
顾佳的工作是售货员，平时接触的人也多了，这个消息刚过年她就知道了，她是通过一个经常找她买东西的官太太知道的。
本来她没当回事，可架不住好几个人都说，于是她就向知青办的王主任打听。
碍于周木兰的关系，王主任也如实相告了。
“顾佳啊，你家念念已经下乡了，你要再去你妈你奶奶心里肯定难受，你不如趁着这段时间去相亲，万一有合适的呢？”
几乎每个告诉她消息的人都是这样劝她的，每次她都会说考虑考虑。
这个问题一直考虑到周念念回来。
从周念念的气色来看，她在乡下过得确实不错，当然这里面有周家帮衬的成分。
但晚上的时候，听周念念和童谣说起周家村的事，她觉得去下乡也不错，即使再累能累到哪去，更何况妹妹也在那里。
周念念走后，顾佳就跟家里人提出要下乡，并把自己得到的消息也说出来了。
其实，这件事现在在厂子里已经快传开了，可能只有像张新月还有张红丽这样在家待产的孕妇以及顾奶奶这种家庭主妇不知道。
城里这会儿相亲的也越来越多，有的甚至见一面都结婚了，都是为了躲避下乡。
顾佳就是现在去相亲也已经晚了，剩下的要么是歪瓜裂枣，要么是二婚带孩子的。
“行，让你妈明天去找王主任问问，看看能不能分个好一点儿的地方。”跟周念念下乡不同的是，顾家第一个同意的竟然是顾大牛。
顾大牛说话后其他人也都默认了，并且开始为她准备行李。
周木兰晚上的时候去了一趟王主任家里，这次是带着东西去的。
她一来王主任就知道了是怎么回事。
“刚过完年顾佳就来过，我以为她知道那么早会去相亲嫁人，谁知道竟然是想下乡。”
周木兰这才知道顾佳的嘴有多严，说不定那时候就决定下乡了。
不过现在也不是埋怨人的时候。
“王主任，您看能不能给她安排到好一点儿的地方？”
这是周木兰第二次开口求人，都是因为女儿的事。
“这你放心，你今天就是不来，只要我看到顾佳的名字也会帮她安排的。”
确定下来后就开始收拾东西了，周木兰不偏不倚，照着当初给周念念准备的东西给顾佳准备了一份。
晚上，顾霖和张新月敲响了顾佳的门，并递给她一沓钱。
“佳佳，念念下乡的时候我跟你嫂子给了二十块钱，你下乡同样也要有，另外再给你五十，等念念回来也会给她，就当是你们替我下乡对你们的补偿，以后等我们有了再补给你们。”
“我不要，还有你心里不要有负担，即使你没结婚我也会去的，你知道的如果不是形势所逼我当初也不会去供销社上班的。”
顾佳说着还把钱还了回去。
“你收着吧，这样我跟你哥心里好受一些。”张新月又塞给了她。
为了让顾霖心安，顾佳把钱收下了，她想等找到合适的机会再还回去。
离下乡走还有几天的时间，顾佳准备把工作卖了。
在这个年代，供销社售货员的工作还是很吃香的，还没等顾佳开口，就有人找上门了。
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知青办的王主任，为的是给自己的侄媳妇买工作。
王主任的侄媳妇娘家是郊区的，当初跟王主任的侄子是同学，毕业后两人就私定终身了。
王主任的嫂子很看不上这个儿媳妇，就是因为她没工作，奈何自己儿子乐意，她就是再不满也只能让两人结了婚。
结婚后，王主任发现这个侄媳妇很勤快，自己老娘这两年也都是这个孙媳妇给照顾的。
也正因为这样，顾佳报名下乡后，王主任的心思就活络起来，打算帮帮这个侄媳妇。
顾佳原本是打算卖五百块钱的，但王主任在念念下乡时帮过忙，就按四百五给了她。
王主任也深知自家占了便宜，想着一定要给顾佳安排个离家近的好地方。
顾佳把这些钱给周木兰，周木兰没有要，说让她下乡后自己留着花，要是没钱了再给家里说，到时候再给她寄。
“妈，这钱你帮我放着，我还有钱，够花好长时间了。”
顾佳的确有钱，上了两年班，除了每个月给奶奶五块钱，剩下的大部分她都攒了起来。
“你去办个存折把钱存起来，等以后结婚了也好养家。”
除了这些，跟周念念走之前一样，周木兰同样交待了她很多。
小时候因为自己皮，再加上有更需要照顾的周念念，虽然吃穿三个孩子都是一样的，但顾佳也并没有感受到多少母爱
这个时候顾佳才感受到妈妈也是很爱她的，就要走了，顾佳突然舍不得了。
临走的前一天，王主任又上门了，这次是来告诉他们顾佳要去的地方已经安排好了，就在上平县清水公社，至于能不能分到周家村王主任就不确定了，上次帮周念念她已经把自己的人情用完了，这次她也不好意思再给那边打电话了。
即便这样，顾家人已经觉得很好了，最起码都在一个公社，等念念从周建军那回来就跟她说一声，两姐妹也有个照应。
该走还是要走的，跟周念念走时一样，顾奶奶也给她塞了钱，不同的是，顾大牛没给，因为念念回来的时候他的私房钱给完了。
顾佳走后，大杂院都开始议论起来，除了顾霖的丈母娘和魏厂长，几乎都在说顾佳太傻了。
“红丽，你可别跟他们一样去说顾佳傻，真正傻的是他们。”
魏厂长又开始跟自家媳妇嘀咕了。
“这话怎么说？难不成下乡比在城里还要好？”即使有政策，张红丽也没看出来下乡哪里好了。
“你想想念念走的时候什么样，前段时间回来又是什么样？那气色是不是比在城里好，上次跟她一起回来的几个人，他们要不说谁能看出是乡下来的，特别是那个男的，在村里最起码是个队长，有队长照应着还能不好？”
“你这么一说还真是的，但是你怎么确定就能跟念念分到一起？”张红丽有些不解。
“那念念当初分到她老家是巧合吗？整个华国那么大怎么可能那么巧，你别忘了周护士长跟王主任是有交情的，你没看王主任这几天来了几趟了，肯定是为这事。”
不得不说，当过侦察兵的就是不一样，魏厂长真相了。
顾佳真如王主任所说，一路颠簸，分到了清水公社。
接知青这活周建国是不想干的，但因为种果树的事要找公社领导，所以就跟周满圈一起去了公社，打算顺路把知青接回来。
到了公社后，先找领导把周家村种果树的事给批了，正好知青们也都到了，就跟领导一起过去。
他没想到在这能看到顾佳，也是因为前段时间去了趟省城，要不然他真不能把人给认出来。
顾佳也认出了周建国，但两人都知道这个时候装不认识为好，就谁也没有出声。
来接知青的不止是周家村的人，但周建国决定先下手为强，把顾佳弄到周家村再说。
“领导，每次别的村都是挑的人，我们村都是捡剩下的，这次也该我们先挑了吧。”
周建国这话一出，公社领导就知道哪里不对，不过也没拒绝。
“可以啊，不过你不能只挑男的，最起码要挑两个女的。”
“可以。”
公社领导原本想着周建国还会讨价还价的，没想到周建国答应的那么爽快。
于是周建国带着顾佳和穿着朴素但身材娇小的董书枝，还有一个人高马大连名字都很给力的刘大力走了。
“叔，你先带他们回去，我去趟城里。”周建国说完骑上自行车就走了，留下周满圈带着三个人回去。
周建国去城里是要发电报的，他觉得对于顾佳下乡这件事有必要让念念知道。
周念念跟周木兰确定好后就去买票了，奈何这次没了江承的帮忙，只买到了硬座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