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8章 阳光幸福小镇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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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吊坠的瞬间,女人眼神一乱。
回过神后,她下意识的摸向耳朵。
却见自己左耳空空如也。
四目相对,空气寂静。
过了一会儿后,女人伸出手道:
“小筱是妹妹,我是姐姐。”
“从小时候开始,只要是小筱想要的东西,我从来没有不给过。”
“大概是养成了习惯,小筱才会不问自取吧?”
女人一边说,一边去拿吊坠。
叹气道:“不管再怎么说,这也是小筱最后的遗物,就让我这个当姐姐的来保管吧。”
女人试图夺走吊坠,毁灭证据。
但在她即将碰到吊坠时。
桑棉往后退了退,躲开了女人的手。
见状,女人一顿。
再抬起头时,女人索性放弃了伪装。
冷声道:“你怀疑是我杀的人,对吗?”
桑棉看了女人一眼。
接着收回目光,慢悠悠的道:
“我没那么说过。”
但女人此刻已经完全听不进去其他人的话。
对视几眼后。
女人站起身,冷不丁的拿起桌上的水果刀。
对准少年脖颈刺下。
动手时,女人双目赤红。
口中喃喃道:“都是你们害得我,都是你们的错。”
“我只是想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为什么要阻止我!”
言毕,女人狠狠挥刀!
桑棉一个侧身,刀刃刺入了沙发。
女人显然是抱着一定要杀死他的决心动的手。
刀刃刺入了沙发的木质层。
半个刀刃进入其中,力道大的似乎连骨头也能斩开。
面无表情的拔出沙发里的刀后。
女人抬起手,继续将刀刃对准桑棉。
她似乎已经杀红了眼。
被暴力带来的快感侵蚀大脑,不断追逐着更加刺激的暴力。
但这一次,在即将刺中少年时。
动作一顿。
女人停在原地,下意识的摸向自己的脖颈。
却只摸到了满手的鲜血。
气管被割断,女人抽搐着倒在地上。
无力挣扎了几下后。
因为无法呼吸,女人很快死去。
而另一边,祁御垂着眸。
淡定的看着倒地,淡定的看着女人死去。
至始至终,眼中没有丝毫波澜。
只是准备收起匕首的刹那。
看着袖口的血渍,祁御动作一顿。
片刻后,他抬眸看向对面。
难得有些无措的道:“不脏,我会洗…”
这时,桑棉向前走近。
距离瞬间拉短。
祁御低眸,目光落在少年苍白精致的眉眼间。
就在他俯下身,试图亲一下时。
桑棉指着地上的女人问:
“她是我讨厌的人吗?”
没能成功亲到,祁御神色恹恹。
却还是点头应道:
“对。”
桑棉抬起头,问:
“为什么要杀她?”
而不是别人?
闻言,祁御歪着头,神色不解。
似乎不懂他为什么会问这样的问题。
好一会儿,见他真的不明白。
祁御才开口,轻声道:
“她回不去了,她签下了小镇的契约,成为了这个镇上的人。”
所以,死亡是她唯一的宿命。
祁御说话总是云里雾里。
桑棉已经摸到了线索,但线索又很快断开。
沉默许久后。
断续的线索连绵成线,桑棉抬起头问:
“杀了玩家的玩家,会成为这个小镇的一份子。”
“对吗?”
这一次,祁御没有否认,也没有避开问题。
他点了点头,坦然道:
“是这样。”
桑棉一愣,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什么。
“我和你之间的雇佣任务…”
“就是杀了那些成为镇民的玩家?”
这一次,祁御没有再回答。
只是道:
“我说过,我们之间的任务是保密的。”
说话时,少年神色如常。
许是因为没能好好吃饭的缘故。
今天祁御语速有些慢。
桑棉抬起头,与祁御四目相对。
又过了一会儿。
桑棉问:
“那现在,你要开始要报酬了吗?”
以祁御接近暴食的性格。
桑棉原以为对方会接着所谓的雇佣任务对他肆意索取。
但实际上,祁御只是摇了摇头。
慢吞吞的道:“有血,很脏。”
桑棉先是一愣。
许久,他才反应过来祁御还记得他之前说过的话。
他说血很脏,他不喜欢。
所以今天,在身上沾染了血迹的情况下。
祁御没再像往常那样缠着他不放。
少年垂眸,看着自己染血的袖口。
蹙着眉,表情有点嫌弃。
好一会儿,才放下手一本正经道:
“等我,我去洗澡。”
言毕,祁御收起刀去了楼上。
像是怕他会偷偷跑掉一般。
上楼梯上到一半时,祁御在楼梯拐角处低眸看着他。
认真的强调道:“要等我。”
桑棉叹了口气,有些忍俊不禁。
却还是老实点头答应。
几分钟后,祁御去了楼上。
而桑棉待在楼下,和女人的尸体待在一起。
和之前那些惨死的玩家不同。
女人虽然同样死了。
但至少死得干脆,没有受太大痛苦。
而不是像之前那样。
死得面目全非,被活活虐待而死。
桑棉盯着女人的尸体。
脑海中浮现出的却是和祁御的雇佣任务。
从第一次见面开始。
祁御就一直表现出一副对他相当熟悉的模样。
好像他们已经认识了很久很久。
但他没有对祁御的记忆。
此外这个副本里的玩家似乎也没有需要扮演的角色。
桑棉蹙着眉,思考到底是哪里不对时。
眼前骤然一暗。
下一秒,地板上女人的尸体消失。
桑棉再次来到了那个熟悉又陌生的空间。
小屋内,红色的光芒闪烁。
十字架上,一个昏迷的人被绑在上面。
和之前的玩家不同。
这一次被绑在十字架上的,是一个长相陌生的人。
桑棉猜测,他应该是镇民。
和寸头男一样。
昏迷镇民的四周摆放着各色各样的恐怖刑具。
似乎在诱导他使用。
但任凭这个小屋诱惑有多大,桑棉都始终一动不动。
漫长的沉默中,小屋的红色灯光闪烁了一下。
下一秒,熟悉的声音响起。
困惑且不解的道:
“为什么你一直不动手呢?”
桑棉看了眼对面的镇民。
如实道:“我没有虐待癖。”
在没有过节的情况下,他没必要对陌生人动手。
但语落,那声音一笑。
意味深长道:
“如果我说,你们之间曾经有过矛盾呢?”
不等桑棉反应过来。
下一秒,脑袋一疼,眼前浮现出陌生的画面。
桑棉以第一视角的画面再度看到了那个镇民。
和如今昏迷,被绑在十字架上无助弱小的镇民不同。
在桑棉以第一视角看到的画面中,那个镇民相当残暴。
褪去了儒雅的表象后。
镇民拿着滚烫的铁钳,神色阴翳的烫向对面。
痛苦声音响起。
可镇民非但没收手,反而露出了古怪的愉悦表情。
他在兴奋。
因为他人的痛苦而兴奋到浑身发抖。
奇怪的不安感传来。
桑棉蹙着眉,思考不安感有何而来。
只是不等他想明白。
下一秒,熟悉的奇怪声音再度在耳边响起。
不断怂恿道:
“这个家伙可不是什么好人啊。”
“哪怕你不对他动手,他也会对你动手。”
“都这样了,你还不打算报复吗?”
那声音带着一点引诱的味道。
但桑棉并没有陷入逻辑怪圈。
他从问题中跳了出来,转而看向空空如也的身侧问:
“你到底是谁?”
那声音围着他绕了一圈,笑着故意道:
“我吗?不告诉你。”
桑棉哦了一声,又慢吞吞的道:
“你连自己是谁都不肯告诉我,我又为什么要听你的?”
闻言,那声音顿时急了。
“你怎么能这么说呢?”
“那个人欺负过你,还做了不少坏事。”
“而现在,我给予了你报复回去的机会。”
“为什么不答应呢?”
类似于三十岁左右的低哑中年男声充满了蛊惑。
桑棉猜测。
刚刚的女人和之前的玩家大概也是在这种蛊惑中动了手。
而桑棉没有上钩。
他抬起头,锁定声音疑似在的位置。
接着道:
“你说他欺负过我,什么时候的事?”
“我和他有仇吗?我以前来过这个小镇吗?”
“还有,你认识我吗?”
闻言,那个声音猛然顿住。
似乎是没想到他会这么咄咄逼人。
最后,见实在说不过他。
声音直接摆烂道:
“你问那么多问题又有什么意义呢?”
声音蛊惑道:
“在我的小屋,你不管做什么都不会被发现,被指责。”
“如果不舒服,如果不痛快,如果太压抑。”
“一切的不满,都可以在这里实现。”
声音碎碎念的说了半天。
最后,见角落里的少年一动不动,不再出声反驳。
声音有些欣喜的道:
“你想好要答应我了吗?”
桑棉抬眸,慢吞吞的摇了摇头。
心累道:
“我在想你什么时候能放我出去。”
这里好无聊。
见他这么说,声音的主人明显愣了一瞬。
接着暴怒道:
“小没良心的,你就不能按我说的做吗?”
桑棉掏了掏耳朵,直白道:
“外面还有人在等我,我不想在这陪你浪费时间。”
闻言,那声音先是一愣。
几分钟后,声音靠近。
“外面有人在等你?等你的人是谁?”
知道大概率瞒不过这个奇怪的声音。
桑棉如实回道:
“祁御。”
在说出这两个字的瞬间,原本喋喋不休的声音停滞了两秒。
须臾,声音捂着肚子笑出了声。
故意道:
“你难道不知道吗?他是这个小镇上的恶魔。”
“所有离他太近的人,最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
“即便如此,你依然要靠近他吗?”
桑棉不懂那声音为什么要这么说。
倒三角尾尖轻晃。
桑棉觉得男人可能有点歧视恶魔的倾向。
为了防止男人被其他暴脾气的恶魔揍得妈都认不出来。
桑棉好心道:“其实恶魔也不错。”
话音落下,那声音短暂的停了一瞬。
最后似乎是无语了一般。
眼前一暗,桑棉被从那个空间中扔了出来。
空间内和空间外的时间是同步的。
桑棉离开时,外面的时间已经过了半小时。
且地面上,女人的尸体消失不见。
桑棉思考尸体去了哪时。
在他身后,凉意倏地靠近。
桑棉并没有转身去看,只是道:
“祁御?”
在他身后,独属于少年的清冷嗓音应了一声。
随后将他抱的更紧。
通过身后明显的湿意,桑棉意识到祁御刚洗过澡。
发梢间带着湿漉漉的水汽,还没来得及吹干。
就黏黏糊糊的过来抱他。
被缠着不放的感觉奇怪。
桑棉叹了口气,小声道:
“好热。”
言毕,桑棉以为祁御能听话的离开些许。
但闻言,祁御动作一顿。
片刻后。
少年擅自朝他靠近,薄唇贴在耳边。
轻声道:
“等下要去浴缸里抱吗?”
言毕,祁御补充道:
“那边凉快。”
桑棉嘴角微抽,心累扶额。
短暂的沉默过后。
桑棉从少年怀中挣脱而出,叹气道:
“你能不能…”
话音未落,桑棉愣在原地。
或许是刚洗完澡的原因。
因为水汽未干,祁御并没有穿上衣。
只有下身裹了一条浴巾。
漂亮的躯体上。
除了横穿整张脸的浅色疤痕外。
胸膛上也有伤疤。
疤痕一左一右,呈“x”贯穿整个胸膛。
就好像…
是曾被人破开胸膛,留下的痕迹一样。
之前祁御虽然总黏着他不放。
但因为祁御总在晚上找他。
且每次过来找他的时间都是关灯后的缘故。
桑棉并没有留意到这两道疤。
直到此刻,站在灯光下。
桑棉才第一次确切的注意到这疤痕的存在。
疤痕没有增生。
因为时间太过久远,疤痕的颜色也早已经变浅。
所以粗略一看。
比起疤痕,更像是颜色浅一些的皮肤一样。
盯着眼前的一幕看了一会儿后。
桑棉抬起头,问:
“你受过伤吗?”
见他这么说,祁御随意看了一眼。
一边继续黏他。
一边抱着他,闭着眼轻声道:
“是很久之前的伤。”
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祁御满不在乎,但桑棉在乎。
他再次把人推开。
一边苦恼于对方完全不把身体当回事的行为。
一边问:
“是因为什么留下的伤?”
为什么这么重。
桑棉思考祁御是不是有什么仇家时。
少年抱着他,闭着眼困倦的轻声道:
“很久以前帮你做雇佣任务的时候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