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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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高新月大包小裹的回来了,我和老陆赶忙帮她把东西抬进屋里来,迫不及待的打开看,果然是没让我们失望。
高新月带回来三顶行军帐篷,一大两小,大的可容纳十多人,小的可容纳两三人,其余除了药品和食物、登山服、登山镐之外,还有五套潜水服,三套军用防护服,以及防毒面具和探照灯每人一件。
她说除此之外还有些东西不便带上火车,已经托人提前运往云南,其中有两支火焰喷射器,三颗照明弹,三颗烟雾弹,还有三把德国军刀。
除了没有枪,我们这次探险可谓是装备齐全,纵使前路可能危险重重,我们心里也有底气面对。
晚上我们三个下了顿馆子,都没有喝酒,早早便回去休息,第二天早晨七点,我们便赶到了火车站。
何思国那伙人早就集合一处,老头在车站外转着圈,看到我们来了,指着他的北京牌手表,抱怨道:“瞧瞧,瞧瞧,这都几点了,你们怎么一点时间观念都没有?”
高新月回道:“不是七点半发车吗?我说您老着的什么急吗。”
老一代人出门都习惯提前一个小时以上去车站等,何思国教授便有这个毛病,他带着四个学生已经在这儿等我们半个多小时了,寒冬时节,老头的脸都冻的通红,我赶紧招呼众人先上车再说。
从北京到昆明的火车要开三天两夜,我们买了三张卧铺,七张硬座,可以轮流休息,倒不担心疲劳,一上车,何教授便介绍起他的四个学生,其中有三男一女。
年纪最大的男士有四十来岁,留着络腮胡,带着个黑框眼镜,头发脏乱,穿着也有些随意,很符合科研人士的气质,这位叫陈中华,是何教授的助手。
另两个男子年纪比我和老陆小一些,都是二十刚出头的青年。
其中一个生的大块头,个子得有一米九了,名叫乌力吉,这是个蒙古族的汉子,真不敢想象,这等彪形大汉竟然是搞科研的,如果不是何教授介绍,我们还以为是他请来的保镖。
另外一个青年男子与乌力吉站在一起显得格外的瘦小,他顶多一米六出头些,身子也有点单薄,他叫丁健,这小子跟我们打了个招呼便窝在一边读起了一本生物学的书籍,完全是一个书呆子。
至于何思国唯一的女学生,年纪大约二十五六岁,看其穿着便知家里条件不错,风格不同于高新月,更像是书香之家,谈吐优雅,定是接受过高等教育,这女学生叫叶锦霖,大家都叫她为小叶子。
在火车的轰鸣声中,我们这次云南探险算是正式启航了。
何教授给他的学生们讲解些此次实习的注意事项,他这四个学生中只有陈中华有过野外学习的经历,其余三人的学科还都只存在于书本上的理论之中,此次野外考察对于他们弥足珍贵。
我听何教授说的都是些野外生存的基本常识,什么不能单独行动,采样时要注意划伤,对于陌生的植被不可轻易触碰,野果更不能乱吃,我听的昏昏欲睡,他那几个学生却拿着日记本做起来笔录。
对于野外生存,我们这些人中,老陆是最有发言权的,他是狙击手出身,后来又进了炮兵团,还参加过两年援越战,是真枪实弹的和美国佬拼过的。
我虽然没上过战场,但我比老陆多干了几年警察,他是因伤退伍,后来直接任命为刑侦支队长,而我却是实打实的从基层干起来的,那时候国家警力不足,我们经常跨区域出警,有多次野外抓捕罪犯经历,多少积累了些野外生存的经验。
何教授毕竟从事科研三十多年,野外科研经验丰富,他的助手陈中华也是小有经验,至于高新月,也是军人世家,耳闻目染也知道野外生存不易。
剩下那三个人听了何教授的讲解,又听了陈中华的鼓舞,此刻对于此次野外实习都心存向往,我只怕他们进了远古森林中,连三天也撑不下去。
我们到达昆明站时,赶上是傍晚时分,这里距离勐腊还有五百多公里,大家坐了两三天的火车,身子都有些疲惫,而且通往西双版纳的客车只有早晨一趟,大家商量之下决定先找个地方吃点饭,然后休整一晚再出发。
昆明冬天的气候倒是宜人,晚间也不觉得凉,就是住店有些麻烦,旅舍环境不是很好,几个男人倒是无所谓,两个女人有些挑剔,条件简陋她们不介意,只是房间里透着一股子怪味,让人难以忍受。
旅舍的洗浴间还是公共浴池,洗漱的人不少,那几个知识分子都打了盆水回房间洗漱。
我和老陆嫌麻烦,在洗浴间冲了个澡,因为屋子里有些闷热,便呆在院子里的一棵老槐树下,这大树周围摆了几张桌子,也有几个旅客和我们一样围坐在桌旁聊天。
我和老陆一直坐到晚上八九点钟,老陆说他有些困了,我们才准备回房去休息。
我俩一前一后,老陆进了大门去,我还没迈过门槛,身后便有人拍了我肩膀一下,我一回头看见是一个三十出头的男人,我问他道:“您有事儿?”
那男人道:“这位兄台,有人想和您聊聊。”
老陆回头看我被人缠住,问我道:“老彭,怎么了?”
我说:“这位朋友说有人找我聊天。”
老陆呵呵冷笑道:“好啊!让他过来呗,咱们就在这大树下等着他。”
那男人看看老陆,老陆一双大眼睛也瞪着他,我瞧这男子穿着长衫,像是民国时期的穿扮,这厮年纪比我大不了几岁,怎的穿的比何教授还古板?
是从哪儿冒出来这么一位呢?若不是看他面色红润,我都怀疑是从这附近哪个坟茔里跑出来的。
倒是那长衫男子退让了一步,他说道:“既然如此,二位先在此稍候,待我禀告我家主子。”
竟是他家主子要和我聊天,见他去里面叫他主人去了,原来他的主子也住在这店里。
老陆拧着眉道:“我说老彭,建国都三十年了,怎么这里还有阶级划分?”
我也觉得纳闷,虽说云南这地方这些年发展不如北方大多数城市,但也不至于还停留在地主阶级吧。
我小声说道:“等见了正主就知道了,待会儿咱们可得注点意,我感觉对方不是善类。”
老陆点点头道:“不错,这地方离金三角不远,可别是哪个跨境作案的贩毒团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