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寿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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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大眼睛说墙上有一双手，彭震急忙抬头往墙头上看，李大眼睛果然没有撒谎，墙上真的有一双手，这双手现在手指已经扳住了墙里面，漏出了手指。
“这好像是人的手。”彭震好奇的问道:“是谁在装神弄鬼？”
听墙外有人回道:“是我。”接着便见外面的人翻身上了墙。
彭震和李大眼睛看清墙头上坐着的人，长出了一口气，一场虚惊。
墙上的人正是他们要找的高小生，他刚才似乎也被李大眼睛给吓到了，这会见到是自己人，嬉皮笑脸道:“李副队长怎么也干起翻墙的勾当了？”
李大眼睛没好气道:“高小生，你别转移话题，你跑出去干啥了？是不是去偷人家东西了。”
高小生一努嘴道:“白大疤拉失踪了，你李副队长可管不了我。”
彭震皱着眉道:“高小生，你不会真的做贼了吧？”
高小生叹了口气道:“我这是饿的没法了，不曾想失算了，这满村子连个活物都没有，只有粗面饽饽？”说着话他从怀里掏出两个饽饽道:“二位不嫌弃，好歹垫吧一口吧，等开席我看还得一阵子。”
彭震道:“你还是自己留着吧，再饿我们也不吃这赃物。”
“脏？哪脏？”高小生左右看看手里的饽饽，道:“我瞧挺干净的。”
“行了，几个饽饽吃了便吃了吧。”李大眼睛瞪了高小生一眼，道:“赶紧下来吧。”
高小生摇摇头道:“不下去，我回来是给你们报信的，我告诉你们这村子有古怪，趁着天还没黑，咱们逃命去吧。”
李大眼睛早就有逃跑的心思，听了高小生的话立刻好奇道:“你说这村子古怪，怎么个古怪法？”
高小生道:“整个村子里没有一只鸡，还不算奇怪?”
彭震恼火道:“这算哪门子古怪，人家不想养鸡，自然就没有鸡了。”
高小生道:“彭少爷是城里人，不知道在乡下山村都会有报晓的大公鸡，我长这么大还没看过哪个村里没有报晓鸡的。”
彭震听他言语间有些嘲弄之意，不服气道:“就是没有报晓鸡又当如何？”
高小生道:“光是没有鸡鸭鹅狗倒不足奇，我刚才去了四五户人家，这些户人家的屋子里都有一处上锁的房间。”
“房间上锁，那是人家有值钱的东西，防的是那些偷鸡摸狗的小贼。”
高小生道:“嘿嘿，防的住小贼可防不了大盗，高某人这半辈子撬的锁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言语间颇为自豪，彭震深感无奈，这年头大盗都参了军，可见老百姓的日子是多难过。
李大眼睛问道:“那上锁的房间里有什么？”
高小生正色起来道:“这里每家每户都锁着一口大棺材，你们说这算不算古怪，我听老人们说死人怕鸡叫，所以这村子里才没人养鸡，我自己势单力薄，所以回来拉两个兄弟一起跑，这就碰到了你们，倒省的麻烦了，咱三个一起走，也有个照应。”
李大眼睛听了高小生的话，吓得面如土灰，念叨着:“完了完了，进了鬼村了，跑，赶快跑。”
彭震却暗道:“家中藏棺，这莫非是阴山派的养尸术？难道这个村子是阴山派的一个据点，要真是这样，今天我还不能走了。”
彭之遥自从矿山失踪后，彭震从他娘那里了解过阴山派的一些事迹，这一派的创始人是明初的谢五殃，这谢五殃最初便是湘西的养尸人，以至后来阴山弟子都深谙养尸之道。
因为父母之故，彭震对阴山派已经恨之入骨，有一点阴山派的讯息便想要查个明白。
他也知道自己斗不过阴山派的人，但今天这机会不能深入了解他们，以后便一辈子打心里害怕对手，所以不能退缩，这事不能拖累李大眼睛，当下说道:“这样李大哥，你和高小生先走，我设法通知咱们其他兄弟，你二人一路做上咱们先锋队的十字记号，在三十里外等我们，如果天亮时不能汇合你们便先走。”
李大眼睛觉得扔下彭震有些过意不去，他想在劝说彭震，这要命的关头不要管别人了，彭震明白他的意思，不由他多说，催促着他先走，他抱着李大眼睛的腿，上面高小生用力一拉上了墙，李大眼睛抱了抱拳说道:“兄弟，我在前面等你，保重。”
“保重。”
彭震见那两人跳过墙去，深吸一口气，做好了战斗准备，一个人回了前院。
南院里戏台上已经有人登台表演，头一出戏码不是白云，是戏班的学徒，白云此时应该在后台，彭震见不到他。
里长老孙头看到彭震过来，他匆匆奔过来，问道:“您那位朋友怎么不见了？”
彭震含糊道:“去了趟茅房，他先回来的，许是出了庄溜达，一个大人也丢不了的。”
老孙头道:“这山上多有猛兽出没，前些天老陈家的小子还碰到了条三四米的大蟒蛇，那位军爷可别是上了山，天要黑了，不然着人出去找一找吧?”
彭震道:“不必麻烦，我们是刚从山上下来的，我那朋友天生孤僻，不喜欢凑热闹，应该就在这山下活动，咱听戏吧，可别扫了白老院外兴致。”
老孙头见彭震坚持，也不好说什么，两个人各回到座位，桌上已经上了几道菜，还有美酒，几个北洋士兵早已掀开了酒坛子喝的醉意朦胧，一个个耷拉着眼皮，哪还有一点军人的形象。
大院内已经有家丁挑起了一排排大红灯笼，正值年初又至黄昏，天还比较冷，在戏台下方放了两个大火炉才暖和了些。
戏曲是一码接着一码，各色菜肴也是越上越多，白家大院欢声笑语，那些军士们喝的起兴，耍起了酒令，邻桌的白老院外今天也格外高兴，喝了几杯酒也是满面红光。
呼听一声吆喝，两个壮汉抬着一头香气喷喷的烤野猪架至备好的桌子上，整头猪烤的金黄色，让人见了口舌生津，屠夫黑子手持快刀，喝一声给老员外祝寿，切些猪头单用盘子盛了奉给老寿星，老员外捋着胡须哈哈大笑，道:“今个儿有贵客到，老朽不敢独大，将这猪头一分为二，给几位军爷那桌端去。”
黑子用快刀将猪头顺着一分为二，下人将半只猪头端到士兵那桌，黑子又将猪身切成小块，捡梅花肉给白员外和彭震那桌，剩下分给其他宾客，美味人人有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