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沈小姐只打算口头上感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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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沈宴禾耳边便传来了一声杀猪般的嚎叫声。
这声音来得太突然,沈宴禾身子颤了颤,面向傅言鹤胸口的脸上却没有半分惧怕,反而还有几分玩味。
真是稀奇。
传闻中不是说,这傅家大公子不近女色,还虐死三任未婚妻么?
他怎么会来?
难道是以为她要跑了,亲自来抓人?
沈宴禾眨了眨眼,嗅着鼻尖传来的淡淡的檀香。
不过。
这人撞上了傅言鹤,也算他倒了八辈子大霉了。
傅言鹤感受怀中温软微颤,眼皮一掀,声音冰凉:“太吵了。”
五方伸手拽了张床上的一次性毛巾,往正惨叫的陈浩武嘴里一塞。
陈浩武:“唔唔唔!!”
那杀猪般的嚎叫声转换成了痛闷声。
五分钟后,声音消失。
沈宴禾这才僵着身子缓缓的抬起了头,入眼,先是苍白的肌肤与那精致的锁骨,往上,是修长的脖颈和精致的喉结。
再往上,便是那清晰分明的下颚线,以及那有几分淡色,看起来十分好亲的淡色薄唇,和那张修罗恶鬼一样的丑陋面容。
通红的烧伤,刀痕凌乱地布在他那白皙的脸颊上,那一双极黑冰凉的眸正微微垂下望着她。
半面修罗,半面神明。
在这一瞬间,沈宴禾脑袋里不知为何闪过了今天追杀她的,那戴着半张面具,只露出下半张脸的狗男人的脸。
那张脸,仿佛与眼前的男人重叠。
沈宴禾有些分神地想,那个狗男人露出来的下半张脸,也跟傅言鹤一样,十分精致。
那狗男人,应该长得挺好看吧?
傅言鹤看着怀中女人正呆呆傻傻的模样,眉头微蹙。
这女人,吓傻了不成?
傅言鹤眸中闪过一抹烦躁,微凉的大手抬起,捏着她白嫩的脸颊就往旁边扯,那张好看的薄唇微启,冷冷道:“沈宴禾。”
“你是猪吗?那么蠢。”
感觉到脸蛋被痛击,回过神来的沈宴禾:“……”
这不管是好看的男人还是不好看的男人,果然都一样狗呢。
微笑.jpg
沈宴禾抬起手将捏着自己脸颊的魔掌拍开,身子从傅言鹤怀中退离。
双手像海獭一样搓搓脸颊,睁着一双猫瞳疑惑地看向他:“你怎么来了?”
“我不来,你刚才可就死了。”傅言鹤面不改色地收回手,大拇指与食指轻轻捻了捻,心中极快地掠过一抹遗憾。
脑子很笨。
脸却很软。
傅言鹤讥讽地看着她:“沈宴禾,是不是沈家跟你说什么你都信?他们说这里有医学博士,你就傻傻的独自一人找上门,你脑子里装的都是水吗?”
想起方才所看到的危险一幕,傅言鹤的面色就越发冷凝,心里也越发的不爽,还带着几分恼怒。
恼怒她碰到危险不知道跑。
沈宴禾被他训得有些心虚和愧疚,她其实有逃脱的能力,可为了藏拙,她只能先瞒着傅言鹤。
谁让她在傅言鹤面前的形象,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柔弱女子呢?
她站在他面前,乖乖巧巧地跟他道歉,圆润澄澈的猫眼十分无辜:“对不起,言鹤,让您担心了。”
沈宴禾下意识地伸出手抓住了傅言鹤的手,像她向外婆撒娇那样,紧抓着他的食指轻轻摇晃。
“我只是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医生,是不是真的能治疗沈淮,所以才……我以后不会了。”
眼前的女孩肌肤莹白,柔软的黑发垂落在她耳侧,看向他的猫眼水润明亮,又乖又软。
就好似一只做错了的小奶猫正在他面前喵喵喵的蹭着他,求他原谅。
傅言鹤眼眸骤深,心中仿若被什么击中,面上却毫无表情,十分冷酷地将食指从她手中抽了出来:“谁担心你了?别自作多情。”
站在房间角落,将他们的互动都看在眼里的五方:“……”
五方忍不住抬起手捂了捂眼。
少爷啊。
傲娇要不得啊。
傲娇容易没媳妇啊!
“好吧,我知道了。”沈宴禾把手收回来,心中有些遗憾自己的撒娇大法不管用,面上却乖乖巧巧道:“言鹤没有担心我,是我自作多情了,你别生气。”
傅言鹤脸瞬间黑了:“……”
虽然这话是他说的。
可从她嘴里说出来,怎么觉得那么让人不爽呢?
沈宴禾本想偷摸着回头看看陈浩武的惨状,可眼前这面无表情的男人却突然开口:“过来推我,回去了。”
沈宴禾只好上前推着他出了这凌乱的房间,再离开房间前,傅言鹤微微侧眸,眼神冰凉地看着倒在地上生死不知的陈浩武:“五方,把人处理干净,丢回陈家去。”
还有那沈家。
是时候让人去一趟了。
免得他们认不清自己的位置,不知道什么人能动,什么人,不能动!
五方:“是,少爷。”
待沈宴禾将傅言鹤推走,五方才打了个电话,把守在下面的六方给叫了上来,一起把这已经成了死狗的陈家二爷拖出去。
六方上来检查了一遍昏迷过去的陈浩武的伤势,给他喂了颗药吊着,忍不住摇头:“惨,真惨,你这打得够狠啊。”
“他这四肢不光废了,这小兄弟也没了,还有这胸口还断了四根肋骨,要是我再晚来一步,这陈二爷就断气了,啧啧啧,还有这脸,算是毁了。”
五方茫然:“他的四肢和小兄弟是我废的没错,可我没打他胸口啊,这肋骨和脸不是我弄的。”
以他的力气,打胸口,这陈二爷就要当场身亡了。
“啊?”四方白净的脸上浮现一抹讶异:“不是你?那是谁?”
五方脑海中瞬间闪过一个人影。
他和六方面面相觑。
难道……
五方吞了吞口水,忍不住猜测:“我刚和少爷来时,房间里就只有少夫人,总不能……是少夫人吧?”
少夫人看起来娇娇弱弱的,大声说话都能把她吓一跳。
怎么可能打断人四根肋骨?还把人打得鼻青脸肿的?
这,要是换成母猪上树还更有说服力啊!
“这不可能,估计是他刚不小心摔哪儿的了。”六方想起沈宴禾那纤瘦的身子,以及那精致小巧的拳头,嗐了一声,直接打破了五方这不切实际的猜想。
“行了行了,抓紧把人给陈家送回去。”
六方冷笑着又踹了一脚昏迷中的陈家二爷:“惹到我们家少爷头上,陈家,可以消失了。”
此时,沈宴禾已经和傅言鹤坐在了轿车内。
坐在她身侧的傅言鹤眼眸微阖,没有想要跟她说话的意思。
沈宴禾眼眸微敛,心里有些复杂。
其实,她发消息给五方,只是想给傅言鹤报个平安,也让他心安,告诉他自己当真有事情要忙,没有想要逃走的意思。
可她没想到,傅言鹤亲自来找她。
这在她意料之外。
她掀眸,看向眼前这个气质沉静下来的男人,抿了抿唇,心中叹息了声,道:“方才多谢你帮忙,我又欠了你一个人情。”
傅言鹤微阖的眼眸半睁,侧着头看向她,浓密的睫羽垂落,遮住了他眸中的情绪,声线冷淡却带着几分戏谑。
“沈小姐只打算口头上感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