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扩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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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源山。
虞山忈等十来人尽数被捆绑的如同粽子一般押回了大厅。
当被李家一众修士以及战兵层层围堵的时候,原本巫觋还打算用秘术远遁,可是李承平的出现,让他彻底的绝望,最终十来人全部被李家众人拿下。
大厅的首座之上,是李烊与蔡言芝二人。
“伯父,人已经全部带回来了,除去再往南的地方,四周都搜寻过了,没再寻到其他犰猷人的踪迹。”李承平上前说道,同时与李烊简单的说了一遍整个经过。
李烊点了点头,说道:“辛苦了,受伤或者战死的战兵们做好抚恤,出手的修士也记上功德。”
李承平道:“侄儿稍后便去安排下去。”
吩咐完了这一切,李烊这才仔细的查看这些名义上的异族人,他们的相貌与大多数人无二,只是风餐露宿,风吹日晒多了,皮肤变得粗糙,外加上身上那些不知深意的刺青以及古怪的装束,自然而然的就觉得不是同一种族了。
李烊摆手,示意让押解虞山忈以及虞山巫觋的战兵,将塞在二人口中的布条取出。
“夏人大王,我等无意以你们为敌,只是要寻回我们族中法器。”巫觋率先以古夏国官话开口说道。
像蔡言芝这等出身古老仙族的世家子弟,自然不陌生,立刻听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犰猷人对于强者一般都是称呼为大王,特别是那种家族势力等的首领,都称呼其为大王、王后等。
李烊同样听懂了话语的大致意思,将放在储物袋中的兽鸣奏取出,在其眼前晃了晃,笑问道:“这便是你们寻找的法器?”
“正是正是!”巫觋与虞山忈异口同声的说道。
巫觋平静了心情,随后态度大转变,与李烊说道:“这位夏国的大王,如果将法器交还给我等,我们立刻便离开贵族领地,不再踏足寸土。”
虞山忈同样开口说道:“我是虞山部的族长,若是大王不放心,尽可将我留下,今后的我的族人绝对不会侵犯大王的领土。”
两人一言一语的在李烊面前抢着回答,如同双簧一般,企图说服李烊饶过去他人一命。
李烊冷笑,兽鸣奏放在一旁的桌案上,说道:“你们似乎以为本座这便很好说话,先不说放你们回去是否放虎归山,光凭你们几句话,是这么容易将东西还给你们,还将你们放回去?你们觉得你们有什么商量的资本,来让本座让你们走?”
李烊的话立即让两人哑火,如今自己的生死性命都在人家手中,确实没有商量的条件。
一旁不曾讲话的蔡言芝说道:“据我所知,你们这个法器应该是三个为一体,成为一个完整的法器,其品序应该不亚于金丹级别的法器,为何只有一个?”
李承平汇报之时,已然与二人说明,山中并未找到其余的法器,就连这几个犰猷人身上那,也没有储物袋等物品,可谓是真的穷酸至极,唯一能够让他们感到意外的可能就是巫觋当时用作施法的权杖,不过也就是一种名为黑魂木的树枝,并没有多少价值。
“这……”巫觋与虞山忈对视一眼,随后巫觋长叹一声。
他小声的说道:“回夏人大王、王后的话,小人是虞山部的巫觋,我们虞山部曾经也是犰猷当中的大族,只是三百年前那场波及了整个天下的大乱之后,族中的先祖纷纷陨落,我们虞山一族只能四处躲藏,如今只能在与贵族相距不到两百里的地方勉强求生,族中修习巫术的只剩下小的了,这些法器也在逃亡的过程当中遗失,二位大王手上的法器确实原本三分为一体,如今就剩下了这么一个,还不幸丢失被贵族得到,我们就想用来狩猎而已。”
李烊与蔡言芝对视了一眼,随后传音道:“他这话中有几分可信?”
蔡言芝回道:“此人说话之时,无论是语气还是心神,都没有太大的波动,不像是作假,若是不放心,可以再多问几个问题,我用神通辨别便是。”
她所修行的功法偏向于心神一类,极为特殊,能够察觉到人心中的情绪波动,甚至那些凡人以及境界低的胎息修士,都能够进行不留痕迹的心神蛊惑。
李烊心中会意,便朝着虞山巫觋继续问道:“你说此等法器用来狩猎,如何催动?”
巫觋如实回答道:“这些法器有我们先祖留下的禁制,除去巫术,只要是我们虞山部的族人,朝法器上面滴血,便可唤醒法器,如今只剩下唯一的一个兽鸣奏,可以唤来三到四只野兽或者家畜,当时族人发现了大王的臣民在哪山上放牧绵羊,这才动了心思,为了族中族人生活的肉食。”
“那你们族中如今还剩多少人?”
巫觋面露难色,并未立刻回答。
毕竟几人死了就死了,若是像详细情况乱搞告知李烊,说不准还得连带族人一并遭殃。
毕竟夏人历来与犰猷便不太对付,经常发生战争,就连他们虞山部的祖上,也没少经常袭扰岭南道的夏人们。
李烊说道:“你且如实道来,兴许本座会饶了你们一命,如若不然,我族中的战兵儿郎们,不少战刀未曾沾血,你们大可试试。”
李烊此番话语一出,那些被捆绑塞嘴的虞山部的大汉们立刻发出了支支吾吾的声音,只是被塞得太严实,几乎都说不出声来。
“看来,你们的族人并不想试试我李家战刀的滋味,你们不愿意说,倒是有人肯说。”李烊笑着说道。
虞山忈这时候才扬起头来,直视这位夏人的大王,说道:“如果我们说了,大王真就可以饶过我们一命?”
李烊点了点头,说道:“骗你们对于本座来说,并无任何意义,就算是要杀你们,也犯不着戏弄,你大可以问问你的巫觋,我杀你们随便动动手指头便可,如此大费口水作甚?”
巫觋自然是能够感应到这些人的气息,特别是李烊与蔡言芝,而然只是坐在他的面前,就如同两座山岳一般,那自身若有若无的气息,更是让他感到了巨大的危机感。
“我们部如今只有一千来人,近几年来隔壁的红河部落以及擂石部落经常袭扰我们,不少的族人惨死其中,族中大多是老人与幼童,能够狩猎以及战斗的儿郎不过一百多人而已。”虞山忈迫于无奈,只好与李烊说道。
原以为是个大族,不曾想才刚千人左右而已,倒是出乎了李烊的意料之外。
这些人数,甚至还不如治下一个村子的人数,回想到先前让战兵尽数出动,倒是有了小题大做的意味。
“你所说的那红石部落以及擂石部落有多少人?还有你们犰猷内部究竟是怎么个情况?”李烊接着问道。
虞山忈道:“他们两个部落也就两千人左右,占据了方圆百里的地盘,我们三个部落都是伊瓦底江附近,三个部落加起来有四百多里的地盘,不过临近夏国的地盘,离九黎大王庭极远,既不是不被拿下大部落所看上,因此我们族人在二十年前在其中定居了下来。”
他接着解释,犰猷内部除去九黎部落这个真正的犰猷王族以外,还有三个大的部落,与曾经的虞山部还有钟山部并称五大部落,只是后来犰猷内乱,虞山部没落,钟山部被屠戮殆尽,整个犰猷内部进行了一番新的洗牌。
像如今的擂石部落以及红河部落等都是小的部落,在远离九黎王庭的地方,与李家这种在两处接壤的小家族一般,只是他们更加的弱小,而且几乎都没有大巫等坐镇。
了解了大致的情况,李烊挥手让侍卫们将十几人带下去,大厅中只剩下了李烊、蔡言芝以及李承平三人。
“伯父,是不是有了新的打算?”李承平笑着问道。
李烊与蔡言芝对视了一眼,后者同样是露出了心领神会的笑容。
“看来娘子心中所想的,与我别无二致。”李烊说道:“如今大好的的扩张机会摆在我们的眼前,自然是不能够错过,那些犰猷的土地,这么送到我们嘴边了,不吃下去,可太不像话了。”
李承平惊讶的说道:“伯父是说,我们去将虞山部的地盘全部攻打下来?”
蔡言芝接过话说道:“不是我们去,而是“虞山部的人”打下其余两个部落的地盘。”
话说道如此,李承平自然明白了意思,“让族人以虞山部的名义去将其余两个部落的地盘打下来,随后虞山部再归附我们李家,那么便可又多出了一块土地的同时,不会犯了学宫的禁制。”
李烊赞扬道:“不错,学宫在这方面的规定是比较模糊的,在原先学宫划分的土地之外,不准私自吞并其余无主的地界,但是如今那些地方都是犰猷的地方,我们只需要扶持起犰猷人,让其治理地盘即可,届时再传授种植的方式,又可多出不少的资源。”
早在先前听着犰猷内部的情况和之时,李烊就已经思索出了大致的计划。
“只是虞山部的这些人可用吗?”李承平担忧道。
李烊面色淡定的说道:“别看那虞山忈做出的姿态胆怯,实则说道另外两个部落之时,眼中藏着不少的野心与凶性,只不过我与你伯母在这,他故作伪装罢了,此人若是有着充足的底牌,也是能称雄一方的人物,只可惜虞山部的衰败太突然。”
“族中支系的人不是有不少尚未成亲的族人,只要将那几块地盘拿下,让他们去那边娶几个犰猷女人,再将这边的礼仪传过去,过个十来二十年,整个虞山部便是李家的后裔,再也不用担忧反叛之事。”蔡言芝补充说道。
此话一出,李承平不由的为自己这位伯母的谋划所惊讶,如此行事,确实能够掌握一切职权,只是想到那些犰猷男人的样子,怕不是女子也好不到那里去。
不过家族的发展,哪有不牺牲的,而且那些人养了那么久该是时候为家族尽力了。
“承平,你且去与那虞山忈交谈,若是他愿意,便派两千战兵,让他带着回去收下地盘。”李烊吩咐道。
李承平起身告退,立即前去寻找虞山忈。
虞山部的十来人被关在山下的一处院子当中,周围上百人的战兵看守,还有几名修士坐镇,可谓是插翅难逃。
“大王,他们不会不讲信用,稍后将我们尽数宰了吧?”
虞涂巴鹿不安的问道。
虞山忈道:“走一步算一步,如今我们在他们手里,尽量找到活命的机会。”
他的脸色低沉,回忆着与李烊对话的过程,确信自己表现出来的是一副怯懦求生的样子,没有暴露出什么,这才逐渐放下心来。
当然其余人仍旧是惴惴不安,只有虞山忈与虞山巫觋两人不断的盘算着。
“族正大人!”
就在众人还在胡思乱想的所时候,门外传来了战兵行礼的声音,不久之后,两名战兵进来,说要让虞山忈出去一趟。
虞山忈回过头与巫觋对视了一眼,后者点了点头,示意他出去了,虞山忈这才坦然的走出门去。
他被带到了院子当中的另一处屋子之内,案桌前李承平背对着他,似乎在看着手中的东西,若有所思的样子。
“参见大王。”虞山忈立刻行礼道。
李承平给回过头来,一身练气的气息骤然释放,一股强大的威压朝着虞山忈施压,强大的力量立即将他压得双膝弯曲下来,近乎快要跪倒在地上了。
虞山忈不知道为何李承平突然这样子,他咬着牙关,不让自己彻底跪下去,这种煎熬的感觉让他立刻额头冒出了一堆的汗水,但是的他的直觉让他不能跪下去,角力间他的眼神变得越发坚定了起来。
“从你的眼神当中,我看出了野心与欲望。”李承平看着他的眼神,冷冷的说道。
此话一出,原本还在坚持的虞山忈扑通的一声立刻跪了下去。
“大王误会,小的万万不敢。”他直接将头低了下来,磕在地面之上,不敢在与李承平对视,真是大气不敢喘,整个后背骤然发凉,不少的汗水已经将其浸湿。
李承平笑了笑,低下身子在他的耳边说道:“现在的你是自然是不敢,但是给你两千人马,你敢不敢把红河、擂石二部拿下来?”
此话在虞山忈如遭雷击,整个人似乎被一道晴天霹雳击中一般,被一种天大的惊喜所冲昏了头脑。
“大王在上,小的愿为大王效犬马之劳!”虞山忈高声大呼道。
李承平看着匍匐在自己脚边的虞山忈,像是一条忠诚的家犬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