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有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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仅仅是院队联赛，学校当然没有太多运营经费拨给赛事筹办组，也当然没有什么临时搭建的领奖台，颁奖典礼直接选在了在混凝土搭建的主席台上举行。
“话说温布利大球场进行的决赛，就是在主席台颁奖。”有关注英格兰足球的队员说道，魏乐听到这话，笑道，“那四舍五入，我们是足总杯冠军！”
“足总杯冠军怎么够！我们是欧冠冠军！”
听到这句话，魏乐失笑。他突然开始想象，如果未来自己有机会也站在温布利大球场的主席台前，将会是怎样的光景？
虽说喜难自胜，但是法学院的队员还是按照体育礼仪，排成两队，让亚军球队外院队球员从中间走过，在夹道欢迎中首先领取亚军。
但亚军对外院队并不是能接受的结果。在足球场上，能够留下名字的只有冠军。而外院队员当然也没有庆祝的心思，就算是高宏博站在面前，那些赛前说着要去合影留念要签名的，也都沉默了下来。
温特萨尔、蒂亚戈和坎贝尔更是面色复杂。
这本该是一场十分轻松愉快的比赛，他们稍微发挥，那么法学院就会拱手而降。但是现实却让他们难以接受——胜者是自己的对手。
那些赛前庆祝的场景闪过脑海，不知他们有几分是后悔。
但无论如何，罗海的心中则是有些释然。自己带的球队如此不重视这场比赛，最终也尝到了失败的苦果。而外院这一个学院的独特构成，就注定了这支足球队将会是复杂的混合体。自己作为队长，或许本身就没有能力驾驭这一支两极分化的球队。
“祝贺你们。”罗海作为队长，在经过魏乐时停下了脚步，握住了魏乐伸出的手，苦笑着说道。
魏乐谦虚道，“我们运气好。”
但罗海认真地摇了摇头，“你们做的比我们好，所以你们赢了。”
他清楚地记得法学院的球员从一开场就让自己踢得很不舒服，他相信这一定是这位魏乐的安排。魏乐还想再说什么，但罗海已经松开手，他转过身，登上了主席台。
外院队匆匆领取完银牌，很快就离开了场地，他们将这片阻止了他们继续卫冕的球场抛在身后，将胜利的喜悦留给青涩的法学院队。
“恭喜你。”
“踢得很好。”
在一声声简短的鼓励中，每一名球员都接过了金牌，心急的韩洋已经开始用牙齿咬金牌，似乎是想判断是不是纯金。结果当然不遂人愿，韩洋都差点把牙咬断了，金牌上也没有半点凹痕。
韩洋失望的神情也引得众人一片哄笑，只是小领导层脸色不是很好看。
杨齐与高宏博握手之后，紧紧抱住了他身边的那位老人。魏乐了然，看来这位就是杨齐所说过的，他的教练。
而在最后一名球员也领取了奖牌，落在最后的魏乐，深吸一口气，登上了主席台。
面对着这个在网络上争议十足，但在魏乐自己看来，值得尊敬的，华国国家队前主教练，魏乐突然有些恍惚。曾经在电视机上模糊的画面中的人物，如今正站在自己面前。
高宏博并没有急着把手中最后一块奖牌颁发给面前这位素未谋面的年轻人。他笑着上下打量着魏乐。
身材高挑挺拔，面容虽然算不上传统意义上的帅气，但也干净整洁。他有些浓重的黑眼圈还是可以告诉高宏博，最近魏乐一定没少熬夜。
高宏博相信，这一定是为了这一场比赛的胜利付出的努力。他愈发喜欢这位年轻人。
魏乐有些纳闷，正常来说，高宏博不应该把奖牌套在自己的脖子上吗？怎么一直笑着不说话？
而在魏乐打算礼貌提问之前，高宏博笑着开口了。
“你有没有兴趣，做一名职业的主教练？”
这一句话，让魏乐愣在当场。
——
在华国国家队终于闯进了梦寐以求的世界杯的那一年，从小一起长大的韩洋与魏乐先后喜欢上了足球。但是当韩洋在小区球场和小伙伴拼得人仰马翻，自封“小区罗纳尔多”的时候，魏乐往往只是站在那一片面积不大的水泥地旁边发呆。
韩洋问，“你怎么光看着我们踢球啊？”
魏乐想了想，说，“我喜欢看你们踢球。”
虽然是毫无技术含量的小区楼宇间的小比赛，但是站在花坛上“居高临下”看着球场的魏乐却看得津津有味。在他幼小的脑海中，这些尖叫着跑来跑去的小孩子已经在他脑海中形成了一幅平面图，他居高临下，俯瞰着每一名“棋子”的移动。
他喜欢看比赛，也喜欢推演比赛。有时候，魏乐会尝试看一段时间，随后闭上眼睛，捂住耳朵，然后根据在闭眼之前看到的情景，推演比赛的发展将会是怎样。
有时候他会发现，当他睁开眼睛，比赛的发展就正像他所想的一般进行。
逐渐的，他站在场边，会趁着死球把韩洋叫到跟前，给韩洋一些建议。从最开始的“回来一些”“往旁边去”这些不太清楚的指令，到后来有目的地指导韩洋找到球场空间，韩洋突然发现，自己似乎开始大杀四方。
韩洋并不愚笨，他很快就发现，场边站着魏乐的比赛往往都会踢得很顺利。
无论如何，接下来几年，华国足球在那一场亚洲杯决赛的巅峰之后，便出乎意料地坠了下去。而家庭条件并不景气的魏乐与韩洋当然也没有选择职业足球作为道路。但不变的是，他们依然看球，依然踢球。
在初中、高中阶段，魏乐作为守门员表现得很好，他可以通过呼喊将防守指挥得井井有条，很多人称赞他一定会是一名好门将，但是与他一路走来的韩洋清楚，魏乐的梦想一定是站在教练席。
当魏乐反应过来高宏博的询问，他甚至没有犹豫，就应了一声：“想。”
但随后，反应过来的他又有些后悔。
眼前的青年人有些不知所措，而高宏博笑得更加灿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