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逐鹿中原(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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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轩辕破浪急匆匆来到卓其华身前,道:“不好,这五行剑阵威力巨大,变化无穷。剑文不识阵法,恐怕难以抵御。”
“没想到,五行道人呀为了夺得这盟主之位,可谓处心积虑,蓄谋已久。”卓其华道。此时,他面色凝重。他知道龙剑文所有一招不慎,输了比武是小,丢了性命是大啊。
但是,这五行剑阵多年未出江湖,别说破解之法,就是认得此阵法,座中人数也是寥寥无几。
“师兄,咱们得想个办法,帮一下剑文。”陶夭夭看着二人道。
“师父,快想想办法,师兄快不行了……”初见坐立不安,犹如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只见台上残影飘飘,剑气纵横。六人你来我往,趋退如电。攻之不尽,守之不绝。剑气纵横,掌风呼啸。铮铮之声,阵阵不绝。无数条白光划破天际,一声声龙吟声响彻长空。
这场大战,在武林之中,可谓百年不遇。台下群雄全神贯注,瞪大了眼睛,生怕错过一分一毫。纵然现在狂风四起,寒意袭身,也丝毫不觉。
大战之中,只见无数条残影飞舞,台下武功低微者早已眼花缭乱,只是赞叹他们的绝世神功。
“呵呵呵,好,龙剑文,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撑多久……”贾仁道暗道,一脸狰狞而又得意的神情。但心如电转:“……万一,龙剑文赢了,又该当如何?不行,万一他赢了,哪里还有我的活路……”想到这里,心下一凛,又看了一眼花娘和初见。
“嘻嘻嘻,龙剑文,你的死期到了。等你一死,那两个小妞就是我的了,哈哈哈……”郑松一脸猥亵。看了看花娘二姝,想入非非,全然不顾台上战局。
忽然,只听“嘶嘶”两声,只见龙剑文的一缕头发被剑气穿中,飘落空中。群雄见状,有喜有悲。
五十余招过后,面对这无懈可击,而又闻所未闻的五行剑阵,龙剑文交战之中,终于寻得一丝破绽。一丝念头涌上心头:“五行道人之中,以水行道人功力较弱。而火行道人虽然攻势最猛,但是刚才和师父对战之中,赫然耗损了大量元气。或许,水,火二位道人是其破绽。但是,金行道人何其奸诈,这一点他早已看出。所以,交战之中,对二位略有袒护。”
五行剑阵乃是由五行宫首代掌门人五行老祖,五行共计二十三剑。但是在这一百多年中,多有失传,传到如今这一代,便已失传一半。
交战之中,龙剑文一直在保存元气,寻求破绽,所以多守少攻。更何况“飞龙御天功”极耗功力。
战到这里,龙剑文虽然暂落下风,但是并未耗损过多元气。反倒是五行道人,以志在必得之势,不仅耗损了大量元气,更加滋长了骄横之心。
突然,龙剑文运起内力,全力攻向火行道人。此时的他犹如闪电一般。火行道人见他来势汹涌,丝毫不惧,用尽毕生功力,准备全力一击。
身后四行道人见状,已然知晓了他的意图,又怎能容他肆虐。皆是使尽浑身解数,准备致命一击。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龙剑文使出青龙派绝技——“欲上青天揽明月”。倏地犹如流星一般腾空而起。跃在水行道人身后。这时他早已运起“飞龙御天功”第九层 00777一声龙吟伴随着掌风破空而出。“啊……”只听一声惨叫,划破云霄。
群雄睁眼看去,只见水行道人一口鲜血喷出。衣冠破裂,乱发在风中飘散。随即到地不起,昏厥过去。
“师兄……师弟……”四位道人见状,心中大骇。已然没有了恋战之心,纷纷扑了过来探望。
“哈哈哈……师兄赢了,师兄赢了……”初见手舞足蹈,高声欢呼。群雄也大声喊道:“龙少侠,龙少侠……”这山呼海啸,响彻天地,久久不绝。
此时,他们心下已然承认,龙剑文便是新任的武林盟主。所有人都沉浸在胜利的喜悦之中。
原来,这是龙剑文的声东击西之计。他先是佯攻火行道人,在四人都放松戒备之际。再出其不意,攻向水行道人。正所谓出奇制胜。
这时,一双邪恶的眼神都在花娘身上。转眼之间,“别过来,再过来我就杀了她……”突然,一个声音将山呼海啸之声,压了下来。场中寂然无声,所有的目光看向了花娘。
这突如其来的一切让所有人惊慌失措。只见贾仁道一手掐着花娘的脖子,眼神中带着恐惧和绝望。犹如一只垂死挣扎的猛兽一般。
龙剑文赶了上来,喝道:“放开她……”他话语平静,眼神中充斥着杀气。
“花姐姐,你放开她。你敢动她一根汗毛,我让你今天走不出这轩辕府……”初见急道。殊不知,这样会激怒狗急跳墙的贾仁道。幸好被陶夭夭阻止。
“诶,贾仁道,你这是唱的哪出啊。你个老东西。欺负一个弱女子算什么本事……”黄药子问道。五仙赶了上来。虽然他们不明真相,但是看见龙?的女人被欺负,也是出头。看着龙剑文,四仙又被白芥子阻止。
“贾掌门,你这是干嘛?快把她放开……”轩辕破浪站出来道。“是啊,贾掌门,有话好好说。”卓其华道。
这时,双刀门弟子早已围了上来,亮出明晃晃的双刀。东雨见状,也让青龙派弟子将他们围了起来。双方剑拔弩张。
“让他们放下兵刃,退后,否则我就杀了她……”贾仁道说着,“刷”一声,一柄刀架在花娘脖子上。
卓其华见状,两派一千余人,如若动手,今日又将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不知道今日以后,又会有多少无辜弟子丧命。无奈之下,让众弟子纷纷后退,自己则暗中运力,伺机而动。
“剑文君,别管我。今日,一定要杀了他,为武林除害。”花娘虽然花容失色,但还是壮着胆子道。她知道是此人欺负了初见,所以一定要他死。
“你他娘的少废话,再多说一句,我就杀了你……”贾仁道脸色苍白,双目中布满血丝。说着,快刀在花娘暗自上划出了一条血痕。
龙剑文目光如电,紧紧盯着二人,心中苦思对策。他知道,如果一言不慎,就会让花娘丧命。所以尽管心中怒火中烧,也强行压抑。
“呵呵,贾掌门,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双刀门。如今落到你的手上,却成了鸡鸣狗盗之辈,只会做一些偷鸡摸狗的勾当,真是可悲。”花娘朗声道。
群豪闻之不解,面面相觑,窃窃私语,不知道花娘何出此言?
此话一出,贾仁道略有迟疑,眼神中闪过一丝恍惚。瞬间又恢复过来。“你不要在这里妖言惑众……”说着,快刀又近了一分,只见花娘脖子上的鲜血沿着刀刃滑下。
枸杞子见状,道:“使不得,那里很危险。轻轻一滑,她就没命了呀。到时候神仙也难救……”
一语未了,被花娘道:“怎么,你怕了?我想问问,你的弟子叶秋梦哪里去了?来,你来告诉天下众英雄。”
原来,在此之前,花娘便让太术打听清楚了一切。
“你你你……他去哪里了,关你何事……”这一番话,让贾仁道手足无措,已然章法大乱。
“让我来告诉你,他死了,被火烧死的……”花娘冷道,这话实在杀人诛心。
此话一出,群雄一片哗然,议论纷纷。“叶秋梦怎么死了?” “为何会被火烧死……” “不是在京城都见过他么,他没死啊……” “对啊,南归的途中,就不见了,不知道去哪里了……”
贾仁道见状,也是阵脚大乱,一片茫然。“诸位英雄,小女子死不足惜。但是在死之前,希望能将真相公之于众。还请众英雄为小女子做主。我和初见带着身中剧毒的龙剑文一路向南。被人一路尾随追杀。八月二十一晚,我们三人在一家客栈歇息。没想到,叶秋梦带着双刀门弟子暗中偷袭,围攻于我。打斗之中,打翻了烛台,引起了大火。叶秋梦等人也命丧大火!”
此话一出,群雄哗然。“双刀门和他们无冤无仇,为何会追杀他们?置他们于死地。” “难怪南归路上,没看见叶秋梦,原来如此。” “叶秋梦也不是什么好鸟,死就死了吧……”
花娘说话之间,初见默默低着头,生怕她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但是花娘聪明绝顶,她的话也是真假参半。好在场中并无人知晓。
“你胡说,你给我闭嘴。龙剑文,让我放过你的女人也可以。今日,你当着天下众英雄的面,放弃武林盟主之位。”贾仁道见状,定了定神,又岔开了话锋。
他知道,如果让龙剑文当了武林之主,他一定不会放过自己。所以,今日,决不能让他夺位。
“哈哈,我龙剑文从无争夺武林盟主之心。是你多虑了,有什么话,好好说。”龙剑文道,他言语如水,气势如刀。
“你少废话,我要你当着天下众英雄的面,对天发誓。第一,不做这武林盟主,第二,这一生不得为难于我。”贾仁道喝道。
此话一出,群雄纷纷猜测,他二人有何恩怨。贾掌门这话又是什么意思。百思不得其解之下,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龙剑文。
这时,花娘不发一言,静静等待他的回答。一双灵目盯着龙剑文,一颗心在心腔中,跳个不停。
“哈哈哈,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答应你便是。”为了花娘安危,龙剑文竟然毫不犹豫地答应,也是令人大惊。此时此刻,他心想的,只是让花娘平安回来。至于其他的,也无心理会。说着,对着众人呼道:“把路让开,让他走……”
“这可是你说的,你别反悔。”贾仁道说着,就要挟持花娘,准备带着众弟子离开。恍惚之中,看了看远处,顿时又平静下来。初见见状,心下纠结,他既想救花娘,又想让贾仁道死。一时之间,也不知如何是好。
花娘听见龙剑文的这番话,也是心满意足。此时此刻,哪怕一死,也无怨无悔。喝道:“剑文君,不要放过他,不要放过他……”她此话之意,也是杀了贾仁道,为初见报仇。
这时,五行道人甚是狼狈,水行道人身负重伤,四人也无再战之心。但是,暗中蠢蠢欲动的郑松又怎会善罢甘休。只见他目光中露着杀气,今日势必不死不休。此时此刻,他犹如一匹狼一般,暗中观察,准备伺机而动。
“退后,退后,否则我杀了她……”贾仁道缓缓后退。他心知,万一有人暗中偷袭,凶险万分,所以要慎之又慎。否则,今日必将丧命于此了。半数弟子在前开路,半数在后保护。
突然,白光一闪,郑松举剑刺来,口中竟然大呼道:“放开花小姐,不然我杀了你……”这一次,他不顾生死,只为了能挑起战火。这一幕也让群雄猝不及防,如处云雾,僵在了原地。一个声音高呼道:“住手,住手……”说话之人正是轩辕破浪。他立于五丈之外,出手无力,也只能高声呼喊了。
话音一落,长剑直指花娘后背,这千钧一发之际,“花姐姐,我来救你……”初见话音一落,长剑闪出,攻向郑松。贾仁道只感背后风声一紧,慌乱之中,转过身去。只见郑松已至身前,长剑攻来。贾仁道眼疾手快,将花娘推至身前,欲借刀杀人。殊不知,他这一转身,背后门户大开。龙剑文早已运起内力,只见他双掌拍出。一股掌风将几人震退数丈。
这时,龙剑文点足跃起。将半空之中的花娘稳稳接住。落地之后,只见贾仁道倒在地上,口吐鲜血。临死之前,大吼一句:“给我杀了他……”说完,便一动不动了。他这话音声嘶力竭,犹如洪钟一般。一语未毕,从天上传来“嗖嗖嗖……”之声。群雄齐刷刷抬头看去,只见无数箭雨射了下来。这一幕不过在电光火石之间。
千钧一发之际,“剑文哥哥,小心……”突然,一道红影从天而降。只见他挥舞长剑,将箭雨悉数击落。一条条红光直射天际,耳边铮铮之声不绝。龙剑文抬头看去,只见她红衣飘飘,那倩影甚是熟悉。“苒儿……”龙剑文喃喃一语。听到“剑文哥哥”四字,方才反应过来。
原来,郡主在圣女花宫之中,也知道了今日的武林大会。所以,瞒着众位师姐,独自下山。为的就是看一眼龙剑文。当她来到轩辕府之时,并未有人察觉。只见龙剑文正与五行道人大战。没想到,事发突然,龙剑文击败五行道人后,半路杀出一个贾仁道。这时,暗中一众弓弩手已然将箭矢对准了龙剑文,迫不得已,她才出手相助。
眼见着箭雨犹如狂风暴雨一般铺天盖地而来,无数豪杰猝不及防,纷纷中箭倒地。“苒儿,小心……”龙剑文话音未落,点足跃起,运起“飞龙神功”,双掌拍出,将半空之中箭雨悉数打了回去。群雄这才看清,原来,有一伙人藏在东首在贾仁道的命令下,放冷箭,欲置龙剑文于于死地,无不火冒三丈。看清楚后,纷纷举起刀剑,冲了上去。将所有人乱刀砍死。
“啊……”突然,一声惨叫划破长空,只见一支箭雨从背后射中郡主。“苒儿,苒儿……”龙剑文接住郡主,看他奄奄一息。身上鲜血直流,一支箭矢穿背而入。他万万想不到,今日会在此遇见苒儿,更想不到会以这种方式见面。一时之间,犹如五雷轰顶一般。
“苒儿,苒儿,没事,我在呢,我会救你,别怕……”龙剑文将郡主放在地上,眼角含着泪水。“仙人,救命啊,快救她……”龙剑文四下张望,不停呼喊道。这时,五位谷主也快步赶来。
“这不是圣女花宫的徒弟么,上次见过啊,她怎么来了?” “对啊,她是宁王府的郡主,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伤的这么重,看来是无力回天了……”群雄议论不休。
卓其华,陶夭夭见状,心如刀绞。暗中吩咐弟子,将四周秘密保护起来。一旦有可疑之人,马上抓起来。
看着地上的剑文悲痛欲绝,无能为力。花娘也心如刀绞。她知道郡主对剑文的爱,一点也不会少于自己。
白芥子来到身前,给郡主看了伤势,道:“她伤的很重,现在需要静养。”轩辕破浪赶了上来,道:“快,将她抱回府去。”说完,龙剑文抱起郡主,一路来到府中。杨武云在前引路。
“剑文……哥哥,我以为我再也见不到你了……这几年来,我好好想你……”郡主断断续续道。说着,一只血手抚摸着龙剑文的脸颊。眼角不时泪水滑落。“苒儿,别说了,我们去治伤。我们好好在一起,别说了。有我在,你不会有事的……”龙剑文道。
看着几人离去的背影。花娘也悲痛万分,兀自一人,伫立在风中。忽然,几个熟悉的身影在眼中一晃而过,令花娘惴惴不安,一种不好的预感闪过心头。
这时,场中群雄大乱,喧闹无比。都在议论郡主和龙剑文之事。又有人提起了四年前,在南昌宁王府,比武招亲之事。龙剑文带着郡主私奔……话语如刀,刺入花娘心中,心中五味杂陈……
“姐姐,我们怎么办?”这时,初见上来,握着她的手问道。花娘顿了半晌,道:“走吧,我们去看看郡主伤势。”她话语之中。并无半分恶意,而是关切之情。说完,二姝追了上去。
随后,龙剑文抱着郡主一路来到房间。“苒儿,没事,我在呢,我一直都在……”龙剑文泣道。说着,将郡主放在床上,不停为她擦拭泪水。身后的五位谷主正在准备刀具,准备为她拔箭。“剑文哥哥,别哭……”郡主道。此时,她已然脸色苍白,口唇青紫。
“?儿,我们现在要给郡主治伤,你先让开。”白芥子道。“?儿,你放心吧,有我们在,郡主不会有事的。”黄药子道。几人苦劝无果,枸杞子,苍耳子几人将他拉了出去,随即关上了房门。
白芥子调制好了麻沸散,端到床前。对郡主说道:“郡主,你别怕。我们现在给你拔箭治伤。这是麻沸散,喝下去,就不疼了……”
“呵呵,麻沸散不是失传已久了么!没事,你们来吧。”郡主说完,便静了下来。“嘿嘿,郡主果然见多识广。这神医华佗的麻沸散是失传了。但是这个麻沸散是我们独家秘方。是由曼陀罗花,生草乌、香白芷、当归、川芎,天南星……草药熬制。”白芥子解释道。
说着,白芥子喂郡主喝下麻沸散。将郡主上衣解开,只见鲜血湿透了衣被,伤处皮肉模糊,但好在没有伤及要害。白芥子轻轻将伤口鲜血擦拭干净。这拔箭之痛,可谓撕心裂肺。
隐隐约约之中,只见马钱子手持柳叶三刀,在伤口处将皮肉割开,苍耳子又将一些草药粉撒了去,做杀毒之用。
只见郡主脸白如纸,头上汗如雨下。却也未吭一声。只是口中不停地喃喃道:“剑文哥哥,剑文哥哥……”声音越来越小。随着药效发作,郡主也渐渐睡去。对于之后的疗伤,便一无所知了。
“幸好,这箭头不深,也未伤及筋骨……”决明子道。说着,黄药子用刀叉,缓缓将箭头取出。随后,决明子又给她上了金创药药。
龙剑文在门外,如坐针毡。听着里面各种刀刃之声,心中痛如刀绞,而又无能为力。这短短的几炷香工夫,对他而言,好像过了几万年之久。“苒儿,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没有保护好你……”龙剑文蹲在地上。喃喃自责道。只盼郡主能平安无恙,早点好起来。自从剑无羁死后,这接踵而来的大风大浪,生离死别,早已让他内心支离破碎,万念俱灰。
其实,早在他在圣女花宫痊愈下山以后,她已然猜到了几分。只是,一面是花娘,一面是郡主。让他无从抉择。但是,这些年来,他无时无刻,每天每夜都记挂,思念着苒儿。
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来人正是花娘,初见。“剑文君,你怎么了?快起来……”花娘说着,二姝合力将他扶了起来。见他面色憔悴,心中既是无奈,又是心疼。
“师兄,没事的,有五位仙人在,郡主她不会有事的……”初见安慰道。“是啊,剑文君,郡主吉人自有天相。长生天会保佑她的。”花娘说道。二姝你一言,我一语,不停安慰着龙剑文。
片刻之后,抚琴,司棋也寻了来。“公主,你没事吧?”二姝眼含泪水,询问道。“我没事,你们怎么会在郑松手里?”花娘问道。二姝扑通一声跪下,抚琴道:“那日,我们一路往南,三日之后,分别被五行宫弟子抓住。其他几名青龙派弟子被杀。他们留着我们来威胁你们。” “我们在一条河边,找到了飞龙驹。将他带回,没成想,没过多久就被抓住了。欣画妹妹被双刀门杀了,呜呜呜。奴婢无能,请公主责罚。”司棋哭道。
“好了,起来吧。”花娘看着她们平安回来,也无心过问其他。如今,只有阅书不知所踪。
不久以后,杨武云,和东雨前来。花娘见状,兀自走了出去。“二位师兄,有什么事么?”花娘行礼问道。“郡主她……没事吧?师父让我们来看看。”二人问道。花娘微微摇头。二人又问道:“四师弟(龙师兄)他没事吧?”二人齐声问道。花娘摇了摇头,回头看了一眼剑文,双目黯然。“我们……嗯……现在各大门派都下山去了。师父让我们来看看剑文。他没事,我们就放心了。这山上一切事务,交给我们就行。师娘说,晚上再来看你们,有什么需要,尽管说。你们相顾好剑文,我们先走了。”二人说完,匆匆而去。
不久以后,几个丫头送来许多酒肉。
不知过了多久,只见一抹余晖斜照进来,天色向晚。突然,“轧轧”之声传来,见门打开,龙剑文急忙起身,尽管身上僵麻,也不管不顾。问道:“苒儿她怎么样了?”
“放心吧,箭头取出来了,已无大碍。我们给她包扎了伤口,敷上了金疮药。过几日,便可痊愈。”白芥子道。说着,黄药子将箭矢递了来,龙剑文拿在手中。斜目看了一眼,怒火中烧,咬牙切齿。只见龙剑文手掌翻转,箭矢瞬间化作齑粉。“多谢五位仙人。”花娘行礼道。说完,三人冲进房间,五位谷主也出门离去。
看着昏迷不醒的郡主,龙剑文伏于床前,握着她的冰冷的手,眼角不是眼泪滑落。花娘抱着衣服进来,随后,初见又端着热水进来,给她擦拭换衣。
一直到晚上,烛火渐渐熄灭,龙剑文对二姝道:“你们去睡吧,我来看着他……”二姝相顾一眼,也明白他的性情。无奈之下,也只好离开。“那我们走了,你好好照顾她。有什么事随时叫我,早点休息。”花娘叮嘱道,说完,二人离开,住在了隔壁。
“苒儿,你醒醒啊,你知道么,这几年来,我好想你。我一直想着,打败刘谨之后,我就回来找你……”龙剑文喃喃自语道。彻夜守护在床前。
半夜,夜深人静,花娘在睡梦之中被一阵脚步声吵醒。便暗自出门追了上去。因为她知道来人的底细。便是这两日,暗中默默跟踪自己的人。
山林之中,寒风凄凄,霜露寒凉。万籁俱寂之下,不时传来鹧鸪之声,响彻耳畔。
“出来吧!”花娘高声说了一句,打破了山林的宁静,惊醒了一群鸟雀,向远处飞去。看着无穷无尽的黑夜,花娘心中也是一阵忐忑。这时,四面传来一阵马蹄声,高举着火把。被团团围住的花娘,看见马上一人后,又惊又喜。跪地道:“丹琪格见过首领大人。”
话音一落,四周的人马下马跪地道:“参见公主殿下。”甲胄之声响彻山林,约摸也有数百勇士。为首的却是太术,随即花娘让他们起身,“阿布,你怎么来了?”花娘起身,跑了过去。话语中皆是喜悦。他们说的却是蒙语。原来花娘口中的阿布,正是蒙古贵族首领铁干台。
铁干台下马,父女二人相拥一起。他们已经十年不曾见面。今日一见,丹琪格不再是那个爱哭爱闹的孩童了,而是一个亭亭玉立,威风凛凛的草原公主了。而铁干台也不再是那个意气风发的草原汉子,看他鬓发间,多了几缕苍白,花娘也是心疼不已。又问道:“额吉呢?他还好吧?” “好,都好,就是太想你。你额吉准备好了羊奶,烤全羊,就等你回去呢!”铁干台道。
“女儿,王汗听说你嫁给了一个汉人,而且还中了剧毒。特命我来看看。看你这样,没事吧?”火光之下,铁干台看着她生龙活虎,也放下心来。“女儿没事,这一切都是木哥尔说的吧!他最喜欢告状,哼……”花娘说着黛眉一蹙,斜立一边。
“哎呀,女儿啊,王爷这也是担心你啊。王汗这次命我来中原,就是要带你回去。昨日,中原武林集结太多人马,我不便露面,抓紧吧,我们回草原去吧。”铁干台解释道。
原来,早在昨日,花娘便已察觉到异常。他知道身边多了许多蒙古勇士,只是当时人多眼杂,所以不便相认。但万万没想到,来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回草原!阿布,你是认真的么?”花娘一听此言,悲从中来,险些摔倒。她刚刚和龙剑文死里逃生,眼看就要苦尽甘来,心中哪里舍得?想到这里,又想到草原的额吉,想到突如其来的郡主,想到昨天发生的一切。不禁百感交集,泪如雨下。
突然,花娘“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哭道:“阿布,请恕女儿不孝,我还不能回草原。现在剑文君他需要我,而且我和他已是夫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我不能离开他,请阿布原谅。”说着,花娘在地上叩了三叩。
“哎呀,我的傻女儿,你糊涂啊,那个男人背叛了你。你又何必对他念念不忘!”铁干台劝道。原来,对于昨日发生的一切,郡主中箭,治伤,都瞒不过他的耳目。
“公主,请恕太术直言,龙剑文他不值得您的真心。是他辜负了你,这一路来,公主为了他,殚精竭虑,出谋划策。多少次命在顷刻,太术清楚。可如今,他却为了一个女人,弃您于不顾……”太术一语未绝,被花娘打断,“好了,不要再说了……”
花娘长叹一口气,暗道:“这大明已然容不下我,剑文君也不再需要我。或许我不应该出现,更不应该爱上剑文君。如今当断则断……祝你们百年好合……”想到此处,心一横,眼角泪珠划过脸颊。
“来人,带公主上马。”铁干台喝道。这时,太术牵来一匹马,准备扶花娘上马。“慢着,你们是谁?放开我花姐姐……”突然,黑暗中传来一阵话音,令众人大惊,正是初见。一众蒙古勇士举着弯刀。将她围了上来。
这时,抚琴,司棋也抱着花貂赶了来。
原来,她半夜醒来之后,发现花娘不在,心知不妙。便四下寻找,又暗中追了上来。对于他们的谈话,也只听见了后半段。
“住手,别伤害她,都退下。”花娘喝止道。跑了上来,一众勇士纷纷后退。“初见,你怎么来了?快回去。”花娘道。
“丹琪格,她是谁?”铁干台问道。“她是我的姐妹,请阿布不要为难她,放她走。”花娘回头看了一眼铁干台道。
“姐姐,我都听见了。你不要走,师兄需要你。我们好不容易熬到现在,如果你走了,我怎么跟师兄交代?”初见不舍道。
“傻妹妹,你快回去,我们有缘再见,呜呜呜……”花娘说到一半,已然泣不成声。她知道,这一别,便是永别。这一路来,二人不打不相识。一路来,历经生死劫难,已然情同姐妹。
“姐姐,不要走,不要走……”初见拉着花娘的手,失声痛哭道。
“告诉你师兄,我们有缘再见了。”花娘说着,策马离去。她纵然万般不舍,但也是无奈。她知道郡主对剑文君的爱,一点也不会少于自己。让他夹在二人之间为难,不如自己离开这个伤心之地。回去看看久别的额吉也好。
看着远去的马队,马蹄声渐行渐远,逐渐消失在耳边。初见哭了一阵后,才想起了师兄剑文,于是连忙跑了回去。
“师兄,花姐姐她,下山走了……”
这时,天色渐明,龙剑文孤身一人策马下山。“驾,驾……”只见他快马加鞭,犹如离弦之箭一般冲去。此时此刻,她才想起,这两日为了照顾苒儿,却忽略了花娘。心中不胜愧疚。“花娘,你一定要等我……”
白雾之下,只见一支几百人马的商队正疾驰而去。隐隐约约可以看见花娘的背影。要看着他们在百丈之外,而且蒙古马甚是彪悍,若想追上,谈何容易。于是,龙剑文决定抄近路,很快就追了上来。
“丹琪格,你在京城的十年里,一定受了不少苦吧。这次回去,我们在草原上好好过日子,再也不回来了。”父亲铁干台道。见他面容惆怅,带着几分愧疚。
“哪有,你问问她们,都是我欺负他们。谁敢欺负我,我就剁了他的手。况且还有太术暗中保护我呢!”花娘一脸傲娇道。
“你呀,从小要强,任何事情不肯服输。父亲也知道你孝顺,哪怕做了公主,也没有忘记爹娘。有你,是我们全族人的福分。这几年,你额吉上了年纪,对你甚是思念。早就盼着你早点回来。呵呵,她啊,和你一样倔,每天都坐在门外,说要等着她的丹琪格回来呢!”铁干台道。
此话一出,花娘更加思念起了额吉,心头也涌现出了在一起时的情景,不禁泪光盈盈。
她一边听阿布说着,马儿徐徐前进,离家越来越近,离剑文君却越来越远。此时此刻,她多么希望,剑文君能出现在面前……
“没事,我们几日之后,就赶到长城边,离家就不远了……”铁干台说着,一语未了,“报,那颜,前方发现一人一马,拦住去路。”忽然,士兵来报。
不等铁干台开口,太术率先发难,道:“什么,一人一马就敢拦我去路真是不想活了。还等什么,宰了他。”
“将军,我们好多兄弟都被他打翻在地。他说,要见公主殿下。”士兵道。
此话一出,太术面色突变,僵在了原地。因为他知道,是谁来了。
“剑文君,是剑文君来了么?”花娘喜极而泣,策马向前。随后,铁干台,抚琴,司棋。太术几人跟了上来。
这时,寒风呼啸,“你为何要不辞而别?”龙剑文问道。“我本就不属于这里,现在是时候离开了。”花娘噙着泪水道。二人二马伫立在风中,衣发乱飞,心中也是一片混乱。蒙古士兵举着弯刀,心下凛然,不敢向前。
“这两天……苒儿她……”龙剑文断断续续道,心中想好的千言万语,如今却是一句也说不出口。只见他面色凝重,一双星目中,露着挽留的决心。
“别再说了,剑文君,你的心意我懂。只怪我们有缘无分。从今以后,我们天各一方,各自安好。你要照顾好自己。花娘这辈子能遇见你,也算不枉此生了。”花娘道,话语中透露着离开的决绝。但心中又涌现出过去几年的快乐。
铁干台在一旁看着二人迟疑不决,生怕时辰一长,又多生事端。但又看着面前这个“女婿”,看他仪表堂堂,风度翩翩。对他的事迹也是如雷贯耳。对于这样的少年英雄,不仅佩服,更是喜欢。
“我说了,只要我不放手……”龙剑文朗声道,一语未绝。“荣王爷,堂堂的大明王爷。这样为难一个女子,恐怕有失风度吧!”突然,太术站了出来,问道。
此时,龙剑文不单单代表个人,便是代表着大明的威严。两邦之间,切不可做有损大明形象之事。
话音一落,山林中传来一阵声音:“大人言重了,尊贵的荣王殿下怎么为难一个女子……”话音越来越近,说话之人正是陶夭夭。转眼之间,几条人影映入眼帘,正是轩辕破浪,卓其华,陶夭夭几人。三人的出现,令花龙二人一惊。原来,在龙剑文离开之后。初见又将消息告知了三人。他们三人紧赶慢赶,这才终于赶到。
看他们仅仅三人,太术自然不把他们放在眼里。道:“就凭你们,难道想为难们么?”他此话极具挑衅之意。
话音一落,又从山中传来一阵话音,“哈哈哈,好大的口气。”紧接着,一队人马出现在眼前。为首的正是杨武云和青龙四子。
看着这突然杀出的几百名弟子,太术也是一怵,全然没有了刚才的傲慢。原来,在听到龙剑文下山之时,卓其华知道事态紧急,便带着陶卓二人先行下山。让杨武云带着两派弟子后来。
这时,两方几百人马对峙,旗鼓相当。若是厮杀,必定又是血流成河。龙剑文万万想不到,四年前,彼时此地。他和苒儿不得不天各一方。那时的他,年少轻狂,为了苒儿,可以豁出性命。但是如今的他,身负天下大任。尽管深爱着花娘,也要舍小我,顾大我。
留下这时,铁干台沉思了半晌,拍马上前,朗声道:“哈哈哈,王爷女婿,真是闻名不如见面啊。早就听说,你诛杀太监,是一条铁骨铮铮的汉子。我草原人向来敬重英雄,不如不如这样。你们的小皇帝不理政事,狗屁不是。你这样的英雄何必效忠与他,你跟我回草原去,这样就能和丹琪格在一起了。到时候我会请大汗赐婚,这岂不是天大的喜事。大明给你的荣耀爵位,我大元会十倍给你,你看如何?”
龙剑文听闻此话,若非看在“准岳父”和花娘的面上,不会容他说完,便将他杀死。礼道:“那颜大人好意,龙?心领了。只是我食汉禄,为汉臣。就要效忠大明社稷,天下百姓。至于花娘,天地之间,四海之内,只要是我想得到的,没有人能阻止我。”
这话音气壮山河,令两边人马无不钦佩。
“哈哈哈,好大的口气。我知道王爷武功盖世,有万夫不当之勇。不过,我这数百草原勇士手中的弯刀,也不是吃素的。”铁干台喝道。话音一毕,所有蒙古勇士纷纷亮出弯刀,双方剑拔弩张。
花娘看着双方明晃晃的刀剑,那一个个鲜活勇士。仿佛看见了一场腥风血雨的屠杀,遍地尸骸的惨状。若是换了以前,她会视而不见。但是现在,她动了恻隐之心。
“龙?,你回去吧,从今以后,我们再无关系。你好自为之……”花娘呼道。话语中极是冷漠,仿佛变回了从前。
龙剑文闻听此话,犹如五雷轰顶。但是在这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中。自己作为大明王爷,又岂能折了面子。他知道花娘的用意,一时之间,极难割舍。一言不发,心中痛如刀绞。
看见龙剑文面如土色,青筋凸起。暗中握紧了拳头,犹如石雕一般,定在了原地。
“走吧。”花娘说了一句,勒马转身。刚一转过身来,脸上的泪水犹如暴雨一般落下。
看着一群人的背影消失在树林之中。“走吧,师兄,回去吧。”初见上来道。随即三子,等人纷纷过来相劝。龙剑文带着群雄勒马回去。
一路上,看龙剑文一言不发,谁也不敢先发一语。就这样默默走着,只听马蹄声在山林中回荡。
龙剑文径直回到郡主房间,“盟主,郡主娘娘她……”才到门口,便听一个侍女颤声说道。
话音未落,龙剑文顿感不妙,冲进内屋,只见床上空无一人。四下寻找,也无人影。只见桌上留着一张信纸:“剑文哥哥,为了天下百姓,勿以苒儿为念,珍重。苒儿绝笔。”
龙剑文悲痛欲绝,将信纸握在手中,双目中喷着怒火,心中又是对二人的愧疚和思念。一众侍女见状,纷纷跪下。
“师弟,圣旨到了。”突然,东雨前来传信。龙剑文带着轩辕府所有人到大门接旨。
“龙大人……不对,现在要叫荣王爷了,哈哈哈……多日不见,别来无恙啊?”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太监疾步走来,面貌春风,正是张永。
“张公公。”龙剑文强颜欢笑,上前行礼。“看见王爷安然无恙,臣就放心了。”张永上前打量着龙剑文,看他痊愈如初。
接着,又从袖中拿出圣旨。宣道:“荣王爷龙?接旨。”群雄齐齐跪下,“上喻,龙?诛灭刘谨,保我大明江山。特赐黄金令牌一块。近来蒙军频频犯我边关。令王爷速速启程,寻边视查。完毕后速速回京,不得有误。钦此。”念完之后,又接过一个盒子。打开之后,将一块金牌取出,一并递了过来。
龙剑文闻听此言,虽然云里雾里,但还是接过圣旨和金牌道:“龙?接旨”。低头一看,那金牌金光闪闪,上面刻着一个“荣”字。令一众豪杰羡慕不已。
“张公公,请到屋内一叙。”龙剑文说着,二人并肩走了进去。一路诉说着这几月发生的事情。
“如今,刘谨被满门抄斩,城中百姓彻夜欢庆,食其肉,解其恨。朝中可谓百废待兴,就等王爷回来,主持大局。”张永道。
“那好,请张公公禀告皇上,我先去边关看看,再行入京。”龙剑文道。
“那好,臣在京城恭候王爷大驾。”张永道。
这时,轩辕破浪道:“公公车马劳顿,不如留下来,让我等略尽地主之谊,如何?”
“是啊,公公,这天寒地冻的,不如过两日,放晴再走。”卓其华道。
“二位客气了,我还要赶着回去复命,就不麻烦了。”张永婉拒道。
陶夭夭见状,心道:“剑文这几年来在京城寝不安席,食不甘味。好不容易除了刘谨,本想过几天好日子。可又身中剧毒,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好不容易回来,都没有回青龙派好好歇息。又要回到那个龙潭虎穴的京城,过着朝不保夕的日子……”想到这里,心头一酸,垂下泪来。
“张公公,我们即刻启程,京城相见吧。”龙剑文道。这短短两日,突如其来的一切让他心乱如麻。况且,回到京城,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自己去做。
“师父,师娘。不如你们先行回山。我和师兄们去京城,到时候我们也好有个照应。”初见道。
陶卓二人相顾一眼,心下齐思:“也好,剑文此去京城,身兼重任。又不知道会遇到什么麻烦。他们五个相顾照应,我们也放心。”
“那好,你们一路小心。我们在青龙山等你们回来。”陶夭夭道。
这时,杨武云送上来锦帽貂裘,好肉美酒,以备路上之用。
随后,龙剑文一一拜别了群雄,跨上飞龙驹,一路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