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抓阄决定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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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家轩儿年纪轻，脸皮薄，禁不得别人几句好话，若不是他在旁边照看着，怕是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可就这陛下都不让多说，林如海心里委屈啊。
他可就林轩这么一个宝贝儿子，他脸皮厚点挡在前面肿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有，完全没有。
林如海摇头晃脑，不怕死地还想要开口。
林轩不动神色的走过去，轻轻拉了拉林如海。
皇帝现在需要林轩给他解毒，自然会一再容忍林如海的放肆，但是不保证会不会秋后算账。
“陛下，草民愿意跟随太医院的诸位大人一同前往殷?国，”林轩知道，这一趟殷?国之行自己不去看来是不大可能了，“家父一片拳拳之心，关心草民，望陛下宽恕家父一二。”
“林海，”皇帝当初，不，现在也是非常赏识林如海的，他虽然板着脸，但是眼睛中的笑意出卖了他的情绪，“你瞅瞅你，再看看人家林轩，唉！”
“青出于蓝胜于蓝，臣的儿子比臣强，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嘛。”林如海一副与有荣焉的表情。
“林海啊林海，”皇帝记忆中林如海乃是一个才学过人、忠厚谦和、儒雅随和的人，难道是他的记忆出现了偏差，林如海的本来面目就是现在这个样子的，“朕记得你脸皮没有这么厚哇。”
“启禀陛下，”林轩刚才一拉林如海，林如海马上也发觉自己刚才有点儿太激动了，因此他这会儿态度十分谦恭，“臣也不想给陛下留一个脸皮厚的印象，但是架不住某些人的脸皮比脚后跟还厚，臣若是脸皮太薄，怕是被人卖了还得替人家数钱，因此，臣不得已只能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林如海一边说一边眼神还有意无意的瞟向贺院首的方向。
他这一番话虽然没有直接点名道姓，但是贺院首一张老脸还是被他这几句话说的火辣辣的，他这不是也没法子嘛。
谁让太医院都是一群庸才，所有的太医加起来都没有一个林轩的医术水平高。
他若是脸皮再薄点，怕不得当场羞愤而死。
“贺院首，”皇帝笑笑，扭头看着贺院首，“林轩说了，他愿意和你们太医院的太医一起去殷?国，你看派谁去合适？”
“林轩，”皇帝把问题丢给贺院首，又回头说道，“你可愿意入太医院，朕现在就封你为副院首兼院督，与贺院首平起平坐，如何？”
“陛下万万不可，”林如海这下可是真急了，倒不是说太医院不好，只是进了太医院这辈子就看到头了，他家轩儿的前途可绝不仅仅是一个太医院院首。
“为何不可？”
皇帝现在非常怀疑太医院这帮太医的医术水平，他是真的担心，万一…是万一啊，万一以后再有什么人给他下毒，有林轩在，起码能保证他的性命无忧。
“陛下，犬子这一次也是误打误撞，”林如海双手捧着笏板挡在脸前面，眼神中带着鄙视暗戳戳地瞄着贺院首，“哪里就能和贺院首平起平坐了。”
“林轩你说，”皇帝沉着脸，他现封林轩为太医院副院首兼院督，已经属于是非常破格了。
“陛下请恕草民无罪，”林轩本想着行一个拱手礼的，但是合计了合计，还是跪倒了皇帝面前，你当面拒绝一个皇帝的金口玉言就得态度非常诚恳。
“好吧，”皇帝沉吟良久，这才缓缓开口道，“起来吧。”
一般来说，能够进去太医院的大夫，正常都是医学世家世袭子弟。
因为在桑南王朝，实行的是户籍世袭制度，尤其是对拥有专业技术职能和学识的人管理更是严格。
朝廷一般轻易不允许这些人更改户籍，因此一般医学世家的子弟，能够参加科举考试简直是难于登天。
故而一般医学世家的子弟都子承父业，子子孙孙全都学医，因为除了走医学这一条路实在再没有别的路可走了。
这些人中，好一点儿的就进了太医院，差一点儿自己开医馆或者受雇于医馆。
总之就是桑南王朝的户籍限制了很多人，他们即便有其他想法，在户籍一事上就被限制死了。
因此林如海刚才才会反应如此激烈。
皇帝也知道自己有些强人所难了。
他不是一个刚愎自用，听不进人话的昏君。
林轩既然不愿意进太医院，他也不会强人所难。
“林轩，你既不愿意入太医院，”皇帝调整好心态，语气平静，“可有何打算？”
“草民这一趟殷?国之行结束以后，就会静下心来努力读书，”林轩答道，“然后一步一步参加考试。”
古代，科举考试才是最大的出路，林轩这个年岁，苦读一年半载，正好参加科考。
“嗯，不错，”皇帝很满意，这孩子挺沉稳，并没有因为医术高明就沾沾自喜，失去本心，皇帝心甚慰。
桑南王朝需要像林轩这样优秀谦逊而且才能出众的人才，这样的人才越多，王朝的能量就越大，皇帝实现自己远大抱负的机会就越大。
林如海在旁边悄悄地松了一口气，别看他开口护着林轩的时候很猛，其实他心里也始终捏着一把汗。
他面对的毕竟是皇帝，是掌握着人生杀大权的最高领导。
要说他一点不怕，一点儿不心虚胆怯那都是哄人的。
只不过为了儿子，林如海就算再害怕也还是非常猛的一次又一次替林轩出头。
“贺院首，去殷?国的人选定好了没有？”
回过头来，最迫切的实际问题还得解决。
“启禀万岁，臣等还在商量。”
其实并不是太医院的众人还在商量，而是商量来商量去，就没有一个人愿意和林轩前去殷?国。
贺院首也没办法，别看他是太医院的最高首领，其实他手下这帮太医哪一个没有后台，大家都是从小就非常相熟的，在场的每一个太医背后站的都是一个医学世家。
贺院首也不敢怎么强令别人听他的话，再说就算他想强令，也得别人听他的才行。
“既然大家都不愿意去，那就只好抓阄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