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豹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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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一个精美的茶杯被摔的粉碎。
“你不是对我说万无一失吗?还不立刻派人去找!找不到你就不用再回来了!”
“是,属下立刻亲自去找,一定找到公主。”说完便躬身退出房间。
一只只信鸽冲天而起向四面八方飞去,几只快马蹿出军营直奔群山之中。
白覃带着义诚站在山坡上等待洪水退去,考虑到被水泡过的道路无法通行,白覃特意在四周转了转找了个小山洞临时栖身,山洞里用火烧了一遍,确保没有毒蛇之类的存在,用树枝隔成两个部分,附近找了些生石灰撒在地上铺上小石子,勉强能够住人。
解决了所有的生存问题,精神世界的需求凸显出来,义诚已经连续问了几个白覃无法回答的问题,为了显示自己的博闻强识,只有天南海北的乱扯一通,北冥有海,其名为鲲的神话故事都搜肠刮肚的讲了出来,农民出身的他,经过百般努力考上大学,毕业后混迹于各种名利场合,对于以前的所学早就还了回去,哪里还能自圆其说,如若不是以前填鸭式的教育和后世洪流般的信息轰炸,早就败在义诚的脚下。
洪水慢慢的退却,原先的道路被冲击的不见踪迹,各种倒伏的树木和石块混杂在淤泥之中,行路难,难于上青天,白覃望着远方道路,唯有默默的叹息,拍着装有张二林骨灰的陶罐再次的道歉
“张二哥,不要着急,回家还得晚几天。”
义诚倒是无所谓的态度,拍了拍白覃的肩膀算是安慰他了,这两天她学会了爬树,附近大大小小的鸟窝都没有逃脱她的毒手,总有不知名的鸟雀围绕在他们上空盘旋,白覃也跟着她跑遍了这个山头,紫褐色的矿盐让他喜出望外,经过几次熔接过滤,雪白的食盐攒了一大包,足够二人吃上几个月。顺着河道几只被洪水冲下来的梅花鹿静静地挂在树枝上,取下来一只开膛破肚,大把的食盐撒上去开始熏制,没有冰箱的时候熏制是唯一保存肉食的方法,熏制的焦黄的鹿肉散发出的香味引来了附近的猎食动物,洪水的对面几只满身泥土的土狼呜呜的叫着,试探了几次后最终恋恋不舍的折返回去。
此地不宜久留,但又无地可去,只能加强防护,洪水一旦消失,淤泥稍微沉淀下来,狼群便会蜂拥而至,山洞将会成为死地,找一颗大树,学树屋人一样在较高处建了一个大大的树屋,几颗白桦树足可提供需要的水份,只是味道不是很好,略带树枝特有的苦味,这种汁液含有酒精,义诚现在就小脸红润的说着胡话,一会大哭着叽里呱啦的也听不清说的什么,一会兴奋的在树屋里又跳又叫。
过了几日,洪水完全退去,几只土狼出现在附近,呜呜的叫声中透着一股苍凉的味道,在外觅食的狼群不断汇聚在此,远处树枝上挂着的几只梅花鹿已经被分食,白覃和义诚趴在树屋里观察着这难得一见的场面,他们丝毫不担心,洪水退去,官府的人员可能已经在附近寻找幸存人员,前几天的惨案不可能完全被隐藏,毕竟死了很多的官兵,找到这里只是时间问题,只要能撑过几日,他们便会获救。
远处一只豹子来回巡视,迫于狼群的压力不敢过来,只能不时的发出低沉的咕喽喽的声音,白覃调皮的撕下一块鹿肉使劲朝着豹子的方向扔去,鹿肉落在地上,豹子瞬间蹿了出去,叼着大块鹿肉与赶来的狼群对峙着,一场大战马上就要爆发,只可惜没有相机能记录下来这一时刻,白覃遗憾的想,大战没有爆发,豹子逃到了树上享受美食,徒留狼群在树下焦急的叫着。
白覃和义诚多了一个伙伴,白覃对自己的行为懊悔不已,他忘了豹子猫科动物,爬树的本领是从祖上流传下来的,为了友好睦邻,白覃又撕下一块鹿肉放在了树屋附近,示意豹子可以随意享用,也许是真的饿了,豹子猫着脚步,弓着身子叼走了肉块,爬到一个树杈上开始进食。
下方的狼群终于忍受不了,开始跳着向树上爬去,但无一例外全部无功而返,有的开始撕咬树干,有的用前爪使劲的挠着树干,锋利的爪子在树干上留下道道抓痕,可惜树干足够结实粗壮,无计可施的群狼只能四散开去继续沿着河道寻找食物。豹子吃饱喝足便躺在树杈上开始睡觉,四肢自然的耷拉着,不时睁开眼睛看一眼树屋,完全没把两人放在眼中。
二人也不愿和一个可以上树的猎食动物发生矛盾,每到饭点便多准备一份放在树屋外面,就连天然啤酒也备足了放在旁边,吃饱喝足的猎豹愈发的慵懒了,树杈上一躺便是半天,义诚拿树枝子捅了它几下也不愿意起来,最多用爪子挥舞几下表示回应,连续三天,整只熏鹿被两人一豹消耗完毕,忍无可忍的白覃摊开双手拉开树屋示意真的没有鹿肉了,只能提供一点野菜和熏鱼,猎豹终于伸伸懒腰跳了下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丛林间。
义诚眼泪叭嚓的看着豹子消失的方向非常不舍,几日的相处她非常喜欢这只懒惰的令人发指的大猫,可能吃货间都是惺惺相惜,白覃随便安慰了它几句便开始重新准备食物,两人半个月的口粮几乎消耗殆尽,不多准备点无法为后面的艰苦行程提供保障,道路已经干涸,只是考虑饿了几天的猎食动物都在绿着眼睛寻找食物,他才没有出发,过了这几天应该会好很多,官府的人员始终没有出现让他焦躁不已。
他不知道的是远处一队军卒一直注视着他们,即使深夜中也总有几人随时观察着这边的动静,报信的人员已经派出去几天了,相信再有两日便会有结果传来,上层的争斗不是他们的战场,他们的使命只有杀戮和守护。
傍晚时分,白覃煮好了地瓜粥正在逗闷闷不乐的义诚,回潮的小毛鱼重新烤了一下变的再次焦脆,吃起来咔嚓咔嚓的把义诚的目光吸引过来,吃货动了感情变成了一个悲伤的吃货。
“明日咱们就开始走吧,今晚睡个好觉,走出这片大山我先送张二哥回家再送你。”
“我不想回家。”义诚看着白覃说的很坚定,“他们总是让我嫁人,我才十六岁,你说过女子十八之前不宜结婚生子。”
“我还说过女子应该学会独立你怎么不听?”
义诚气愤的转过头去不再理他,蹲在一旁暗自伤心,这几日来是她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渴了有回味甘甜的树汁,饿了有美味的熏鱼和鹿肉,无聊了有满脑子稀奇古怪故事的白覃,困了就多喝点树汁保证能美美的睡上一觉,而且还可以自己动手制作各种吃食,这是从来没有体验过的新奇,一想到要回到那个冷冰冰的地方,烤鱼都变得索然无味。
白覃揉揉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再次睁大眼睛看去,一只猎豹拖拽着一头野猪哼哧哼哧的向这边过来,义诚也发现了它,兴奋的爬下树屋去迎接,好像久别分离的情人,义诚围着它叽叽喳喳的说着什么,不一会便跑了回来吩咐白覃准备炮炙野猪,远处一队士兵出现迅速插在豹子和义诚之间,横刀出鞘对着豹子随时准备进攻,受惊的豹子嗖的一声蹿了出去,义诚跳着脚的在后面追喊,边跑边威胁士兵不准靠近,白覃看着明晃晃的横刀和咆哮的义诚,知道她的家人终于寻了过来,看来家世不错,相处几日隐约觉得她身份不简单,对生活技能一窍不通,应该是个大户人家,现在看这阵势,还是低估了她,商甲大户拥有再多的钱财也不能拥有甲兵,家里应该是官宦人家,而且还是武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