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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成长流水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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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柔并非是不辞而别,吃亏吃在两地文化差异上。

虽然少年们与她之间交流都用的普通话,但多少会被各自的语言习惯所影响而不自知。

李柔跟苏继铭说她爸爸让她早点回去,在她的语言习惯中就是交代清楚了要回老家,而苏继铭理解的却是她要回公寓。

至于其他几个少年,李柔觉得他们是穿一条裤子的,苏继铭会转达的,那天如果不是苏继铭开门,她也是一样的操作,会让开门的人把礼物转交给苏继铭。

之后的岁月中,苏继铭后悔了很长时间,他没有责怪李柔,只是怪自己没有多想,为什么平日里肉肉跟他们从早玩到晚,她父亲都不管,那天时间还很早,才上午,她父亲就交代她早点回去,都怪自己没留心!

李柔在暑假最后几天,每天盯着自己的小灵通(跨省不能用,所以没带到魔都),盼着能接到来自魔都的电话,她把自己的号码写在一颗与众不同的折纸星星里,希望苏继铭能发现。

其他星星都是金黄的夜光,只有那颗是粉色的夜光。

她不是想玩什么神秘和暧昧,她只是中二病,觉得有趣。

苏继铭当晚就发现了那颗星,只是他从没想过要拆开它看看,他舍不得弄坏这些代表“家”的星星,更何况男女思维本来就有差异,他只是单纯觉得肉肉用了不同的纸。

李柔盼啊盼,等啊等,都开学升初三了,依然没等到来电,过了一段日子,她就放弃了,她觉得可能自己对那几个少年来说,只是人生路上的小插曲而已,不是那种非得天天联系的好友,不过没关系,还有寒假呢!虽然爸爸调到其他区了,但是魔都的交通很发达,到时候可以乘地铁去找他们玩,少女心态很乐观。

之后五个帅得各有千秋的少年,便成了她与闺蜜的课间谈资,也成了少女们的憧憬与梦,这个喜欢卢澄人好啦,那个喜欢张焘直爽啦,还有喜欢周邵辰温柔啦,喜欢赵鑫仗义啦,少女们纷纷认领了自己的“择偶标准”,唯独没有人主动说过喜欢苏继铭,因为他被李柔包装成了天神,不敢喜欢!

而苏继铭却也成了别人一场盛世暗恋里的假想敌,N年后,李柔都不知道自己被同学暗恋过,她的确被所有人保护得很好,这些都是后话。

下半年,苏继铭被爷爷安排去了旧金山读书,因为苏铭集团境外总部在那边。其他四个少年自然不再留在苏家,选择各回各家。

万年老六甄稀得知之后差点高兴得疯过去,他终于不再是万年老二了!只是没成想,卢澄成了榜二,张焘榜三,周邵辰和赵鑫包揽了第四和第五,而他果然成了万年老六,因为卢澄不服气,直接托关系帮姜禾转学进来借读,姜禾为了将来有更好的发展,选择了认真,没再吊儿郎当地学习,顶替了苏继铭,常年霸榜第一。

甄稀气得差点无了,抑郁了一阵子,转学走了。

寒假的时候,李郡已经调到了常宁区,在一个叫常乐的小区工作。李柔自己查了线路,乘地铁去了安德小区,却发现别墅1栋已经人去楼空,小姑娘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常乐,从此,少年和少女们便彻底断了联系。

寒来暑往,此去经年,少女的改变是从2006年的夏天开始的。

中考后,不出所料,理科奇差无比的少女,普高都进不去,当地录取分数线最低的普高是480分,而她只能进当地最好的中专,中专也不是那么容易进,录取分数线430分,她堪堪430分,不多不少,专业选的是市场营销与经贸英语专业,含财会专业。

暑假期间,青春期的她变得叛逆又可恶,长辈的话一句不听,好话一句不信。还在同学的带领下,接触了互联网,在网上认识了一个大五岁的男的,聊得开心还互留了电话号码,少女都是听觉动物,二人不见面,天天煲电话粥,她突然就在恋爱这方面开窍了,一来二去就开始网恋,听对方喊自己亲爱的,就足够甜蜜,然后她心里就什么都装不下了。

06年下半年开学进了新的环境,小胖妞文科一如既往的好,理科一如既往听不懂,也不再认真听了,上数学课满脑子只有她的网恋男友。人变得极度恋爱脑,沉默寡言,不爱社交,甚至死气沉沉。只在开学军训的时候,一眼看上了班上最漂亮的女孩杨钰涵和最酷的女孩谢维,后来也如愿成了好闺蜜,相处十几年都不腻,这是后话。

网恋中,手机话费和家里座机话费蹭蹭上涨,甚至到了欠费付不起的地步,到处问同学借钱补漏洞,最后还是被远在魔都的爹妈发现了,朱虹暴怒,回来给她一顿收拾,势必要把早恋苗头掐灭,朱虹以为做到了,结果人才回魔都,闺女和那男的又死灰复燃。

直到9个月后,男方突然不接电话,李柔帮他充话费,他也不接。后来男方实在受不了她了,找了个女同事替他接,说是他女朋友,李柔肝肠寸断,哭了整整182晚,她有写日记记录。

第183晚,她突然想开了,审视自己一番,自己是个大傻叉啊!他哪里值得自己这样?面都没见过,自此水泥封心,不会再爱了,爱情的苦尝过了,就该像个大人一样为财富而努力,她将来是要当包租婆的人!

中专上课两年,再社会实习1年,可以由学校安排,也可以自己找单位,纳入毕业考核。李柔又来了魔都,投奔父母。届时已经2008年下半年了,父母对她宝贝得不行,夫妻俩都觉得亏欠女儿,一直不在她身边,错过了很多她的成长。于是好吃好喝好玩的轮着供应她,帮她托关系,找了个还不错的电话客服工作,比较轻松,但她不喜欢,嫌弃工作内容重复,没多久就辞职走了,好长一段日子没找工作,天天呆在住所,帮家里做做饭,做做家务,倒是练了一手好厨艺。

2009年快开春了,家里又帮她安排了服装代工厂总经理助理的职务,她性格别扭,受不得委屈,把人得罪完了,又辞职了。又在家里呆了一年,除了做饭啥也不干,朱虹急了,骂她说:“你都快30岁了,人又胖,又一事无成,你活在这世上就光吃粮食,其他不干?”

李柔郁闷,自己明明才20啊!周岁才18!

2010年,李柔待业在家,厨艺又精进了不少。朱虹花了很多钱送她去各种地方减肥,收效甚微。同年底,李柔出于对自己声音的自信,在网上参加了《魁拔》民间声优赛,初选过关,复赛也过关,然后就重感冒,反反复复一直不好,声音比鸭子还难听,错过了后期的比赛,自此,赚得包租婆计划启动基金的幻想破灭。

2011年春节后,她又被爹妈安排进了一家叫杞东的扑克牌工厂,地址在她本省的另一个小城市,离魔都特别近,她从没想过扑克牌也可以开这么大的工厂,而且有很多道工序,她是在成品车间的切牌机做副手,负责将切好的扑克牌拿出来摆放好以及品控第一关,再四箱四箱搬到后面裹包机,差不多每五分钟站起来搬40斤,一天工作12小时,有点技术含量和体力在里头。

厂里对卫生要求很高,厂区干净得犹如学校,车间的胶质地板亮得可以照见人影,上面对员工也很关怀,吃住都很棒,经常有附近厂里的人来花钱蹭饭,听说厂子隶属一家超级牛掰的大集团,她没在意。

自从她进厂之后,厂的效益突然变得特别好,境外订单更多了,到年底的时候,扑克牌公司上市了,股票代码是A股,比预期上市时间早一年,集团老领导很高兴,还亲自下去视察了,只是李柔被他们车间主任放逐出去玩,带薪的。主任原话:你这么胖,碍眼,别让苏董看见。

李柔不以为然,明明她都瘦得只剩145斤了,哪里胖了?她167的身高,哪里胖了?只是微胖好吗!这主任穷山恶水出来的刁民,没见过世面!但是带薪出去玩,傻子才不愿意!

原先小桥墩子有180斤,看起来不可怕是因为年轻,肉紧实,加上她的确比例特别好,所以看起来才不夸张。

145斤的她已经是厂花了,极致的可爱,声音又动人,好看得让人心头发软,身边就突然涌现出一批追求者,把她吓懵了,但她又心高气傲,又中二病,只喜欢纸片人,自然看不上任何人,也就没惹上孽缘。

李郡夫妇原以为姑娘吃不得苦,没想到她竟然坚持了一整年,车间里都是跟她差不多岁数的,处了好多朋友,人也恢复了朝气,人缘一如既往的好,加上她又懂点看相,人缘就更好了。

春节放假回家的时候,小胖妞整个人已经瘦了一大圈,小胖脸瘦出了好看的线条来,再干一年不得美得冒泡?朱虹乐得见牙不见眼的,早知道早点扔工厂去了!

再之后,过完春节,2012年,她再次回到了工厂,上了半个月夜班,被她妈命令回家,准备准备去海口工作,朱虹的一个老塑料姐妹花,家里开投资公司的,投资了海口一家建筑集团的分公司,分公司缺个出纳,她虽然有会计证,可毕业后也没想干财务,学的都还给老师了,好在出纳的工作不复杂,她也能上手。

就在海口这一年,她受足了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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