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父子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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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少年吃完李柔和甄稀的瓜，卢澄仿佛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迫不及待又问起了李柔昨天跟她爸发生了什么，有没有挨打。
众人也表现出了极大的兴趣，连苏继铭都略微调整了一下坐姿，抬头看着她。
李柔忧伤地叹了口气，小嘴唇又忍不住抖成了涟漪，她的2500万啊！她那隐而未现的富二代人生啊！
张焘见状赶紧捂住她的嘴，说：“等等！我去拿点饮料过来！”
“那我去拿果盘。”赵鑫起身朝厨房走去。
“我去拿零食。”卢澄也一溜小跑离开了客厅。
他们啥意思？开茶话会？故事没那么长啊！李柔冲着他们的背影伸出了尔康手，眨巴眨巴大眼睛，酝酿好的小情绪突然维持不住了，无辜地看了看剩下的二人，等会儿只能干巴巴地讲了！
不消片刻，三人带着各自的目标回到了客厅，迅速摆好阵仗，齐刷刷看向李柔，一副“你可以说了”的表情。
张焘就坐在李柔身边，近距离观察着她的模样，白白嫩嫩的小胖脸，几乎连绒毛都没有，掐一把能挤出水吧？长长的双马尾，发丝黑亮顺滑柔韧，带着微微卷曲，他又忍不住手贱，上手拨弄起她的长发。
李柔也没在意，苏继铭却眸子一沉，不爽地移开了视线，他自己也没多想情绪为何波动，只是记得中午那会儿，她还编着麻花辫，哼！学渣脑袋花样多！
卢澄拧开饮料瓶递给了李柔，又将零食推到她面前，“好了，肉肉，你快说！”
李柔组织了一下语言，把她的“伟大壮举”一股脑地说了出来，众人都快笑疯了。
当说到痛失2500万的时候，几个少年也不淡定了，虽然对他们几人的家庭来说不算什么，但足够普通人改变命运，跻身富豪圈了！
“这样你爸妈都不打你啊？”卢澄瞪大眼睛看着她，一脸不可置信，杀了她都有可能吧？
李柔得意地说：“我爸妈想得开，觉得没这个命，压不住泼天富贵，容易出事。”
这有啥好得意的？少年们无语。
“不，我觉得你后面挨的那顿打，多少有点这个成份在里面。”赵鑫说道，“画了你爸退伍证没事，户口本叠飞机没事，2500万没了也没事，偏偏一个知了就挨打了，没道理嘛！”
李柔摇头，笑嘻嘻道：“我妈怕虫子，腿多的和没腿的，会飞会叫的她都怕。”
“你挨的打没有一顿是冤枉的！”周邵辰总结道，就这她还高兴呢！
苏继铭奇怪道：“彩票两块一组，你爸买五组只问你借两块？”
李柔点点头说：“嗯，他就差两块。”
几个少年面面相觑，卢澄歪着头一脸不理解：“不是！他有8块？”
李柔点头。
“那他可以买4组啊！”
“他讨厌4这个数字。”
“不是！那也可以买一组，买两组，买三组啊！”卢澄觉得自己cpU都快烧了，物业李师傅是个傻der吗？他正常的脑子理解不了李师傅的脑回路。
李柔一口饮料含在嘴里，愣在原地，对啊！所以这事跟她无关啊！她爸爸果然是个穷鬼命！
“希望我妈妈反应不过来，不然这个家得散！”李柔心有余悸地吞下饮料，她捅娄子捅破天也没事，她爸不行！
“啊对了，汤敏回去了？”卢澄问道。
“嗯嗯！今天早上6:20的大巴，我都没起床，他就走，都没来得及送送他。”李柔一边塞着小零食，一边说道。
观察到她的表情和语气没有任何遗憾，某些人这才满意。
几人又玩闹了一会儿，张焘突然摸着李柔的马尾，捻来捻去，问道：“你头发烫过？”
李柔摇头：“自来卷，学生不可以烫头发，要被教务处抓去剃掉的，还要写检讨。”
真可怕！
“你发质真好。”张焘笑道。
那当然啦！谁都说她头发好，小胖妞在线骄傲。
苏继铭有留意到张焘的小动作，用眼神警示无果，这幼稚鬼，看呆会儿他怎么收场。
很快李柔就发现了不对劲，卢澄招呼她吃水果，她扭头看过去的时候，一边的马尾辫没像平时那样甩动，一半散在胸前，一半整坨贴在后背上，她奇怪地伸手一抓，拿到面前，发现上面有一坨粉色的口香糖，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啥时候弄上去的啊？
她赶紧抽了张纸巾拼命擦，结果越擦面积越大，整个人都石化了，愣愣地看着头发，小嘴一抖，眼睛就漫上了水雾。
“诶！别哭！别哭！”本来还想逗逗她的张焘顿时慌了神，“我错了！你别哭啊！”
果然是张焘干的！李柔噘着嘴，红着眼圈瞪着他：“都怪你！你怎么这样啊！绝交！”
“我不是故意的！别生气，我错了！”张焘连连告饶，眼神向另外四个少年求助。
其他人表示无能为力，苏继铭皱着眉头看向张焘，意思是你欺负的，你哄好。
“汤敏哥哥说，我也就头发还能看了！现在怎么办！”李柔扯着黏在发尾上的口香糖，欲哭无泪，学霸的话都是金口玉言！都是真理！
汤敏说你丑呢，蠢丫头！众人无语。
“我带你去浴室洗洗？”张焘弱弱地问。
“好吧，洗的掉吗？”李柔委屈巴巴。
“试试吧”张焘都要鄙视自己无聊了，没事干嘛把口香糖黏她头发上！没想到自己真的把变态心理实施了，想欺负哭她，再哄好！
好一会儿之后，众人看着哭丧着脸出来的张焘，非常整齐划一地冲他甩了白眼，这是洗不掉咯！
李柔走出来，眼圈更红了，头发披散齐腰，丝丝缕缕遮住了脸两边，竟然衬得气质柔美了很多，忽略身材的话，竟有种楚楚动人的感觉！这头发一看就是很宝贝的，很多年没剪，众人都觉得哄不好了。
气氛正尴尬，李柔忽然抬头问苏继铭：“老大，家里有没有剪刀？”
苏继铭讶异一瞬，随即点了点头，起身去厨房找了把剪刀递给她。
李柔接过剪刀，瘪着嘴，把口香糖那一段头发剪了下来，仿佛剪在了众人心上，完了，怎么有种割袍断义的感觉！她割发断义！
“好啦！”李柔又仰起脸笑了起来，好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众人松了口气，这姑娘是真的好！不纠缠，不野蛮，又爽快！性格不黏糊！总之，就是好！
气氛又恢复了往常的样子，打打闹闹的时间也差不多了，李柔便起身告辞，约好明天再来。
五少年挤在院子外目送着她回去，直到身影看不见了，四个少年才收回目光，又齐刷刷看向苏继铭，两人分列两边一左一右架着他的手臂，一人开路，一人在后头推着他进屋，他们要干一票大的！
“老苏，从今天开始，你就负责给我们补课了，开学摸底考试就要打败甄稀！”卢澄握着拳头，壮志酬筹。
苏继铭抱臂怀疑地看着他们，就他们这几棵歪脖子树？上两天就该叫苦连天了！
“你还瞧不起哥们儿了？”卢澄一拍桌子，“挑战书都发出去了，你可不能让哥儿几个颜面尽失！最重要的是不能让甄稀小人得志！”
其他几人也纷纷附和。
苏继铭想到甄稀欺负肉肉的时候嚣张的样子，心里一阵无名火，“好。”
说干就干，几人回房把课本都抱了下来，张焘和赵鑫还跑去魔都最大的文具用品一条街，买了块白板和一盒白板书写笔，好方便苏继铭讲课。
不得不说，几人学得生无可恋，却也小有进步。
翌日一早，苏继铭还是去了万俟晖的单位，有些事在心底放久了，已经生了根发了芽，不结果就会发霉腐烂，所以他再怎么踟蹰不安，还是毅然走到了门卫岗亭。
“哟！你又来啦？”还是昨天的保安。
苏继铭点头致意。
“今天万俟老师在，你叫什么名字，是想当他的研究生吗？谁引荐的？我帮你传达。”相比昨天初见的冷漠，今天的保安很是热情。
“不是，我找他有点私事。”苏继铭道。
保安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冷了下去，眯着眼睛狐疑地打量他，“你是什么人？不知道我们万俟老师工作时间不接见任何跟学术无关的人和事吗？”
苏继铭当然不知道，他从没见过他，也不了解他的为人，当下也没什么切入点，只好试探地说：“我叫苏继铭，能麻烦你给他打个电话转达一下吗？就说我是他……”
苏继铭收住了话头，觉得直接说自己是他儿子，万一他不想认呢？
“是他什么？奇奇怪怪的……”保安觉得莫名其妙，嘟嘟囔囔地抓起桌上座机话筒，按了几个数字，十几秒后才有人接起。
保安马上谄媚道：“万俟老师，有人找您，叫苏继铭。”
电话漏音，苏继铭清楚地听到了对面人的声音，严肃淡漠，“不认识，回了吧。”
“您认识苏欢吗？”苏继铭难得着急，语速极快，生怕他挂了电话，但也不清楚他跟苏欢之间有没有矛盾，心里很是忐忑。
果然对面沉默了几秒，声音依然淡漠，却好似压抑着一股似有若无的颤抖，“让他进来。”
保安“哎”了一声，挂了电话，便对苏继铭说：“你进去吧，万俟老师在301室。”
苏继铭谢过他之后，便抬步跨上了台阶，步履如风地进了电梯，只是出电梯的时候，却有些近乡情怯。他抬头看了一眼房号，慢慢抬起手，给自己做着心理建设，刚准备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一张跟他极其相似的脸出现在眼前，双双呼吸一滞，互相打量起来。
“你……你是……”万俟晖见到他也无法淡定了，眼前的少年眉眼十分像他朝思暮想的恋人，“你……多大了？”
“17。”苏继铭讷讷地回道。
万俟晖心里一阵激动，年龄对得上！可他也不敢多想，害怕空欢喜一场，“孩子，进来，坐。”他侧开身，让苏继铭进屋。
关上门后，二人落座，万俟晖迫不及待地问：“苏欢是你……？”
“我生母。”苏继铭道。
万俟晖腾一下站起身，激动得无以复加，甚至都没怀疑苏继铭的用词，一般人会说是我妈妈，我母亲，但用生母就很奇怪，仿佛还有个养母似的。
“那……”万俟晖很想问问他的生父，一时间不知道怎么问出口，怕一切都是自己自作多情，欢欢也许跟他“那样”后，很快被家里安排嫁了人，这孩子也许跟自己没关系。
苏继铭觉得他的态度应该是不知道有他这个儿子的，也没让他胡思乱想太久，直接将亲子鉴定递给了他，他接了过去，他一边看，苏继铭一边说：“如您所见，您是我的生父。”
万俟晖双手捧着鉴定书，全身都在颤抖，他深吸一口气，强制自己冷静下来，伸手摘下金丝眼镜，抹了把眼睛，眼眶里有泪在打转。
他竟然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