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看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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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狗下楼来，看见今天当班的还是方楚楚。他上前她打个招呼。
“方姑娘，跟你打听个消息。”
“打听啥？”
“你知不知道什么地方有房子出租?\
“你要租房子？”
“是的，我要长期在这里办事情，总住在宾馆还是不方便。有合适的买下来也可以。”
“买下来？”方楚楚一听二狗说要买房子吃了一惊，心想：我这叔叔的小朋友是什么来头？房子这东西说买就买了？
“哎呀，这个我不太清楚啊，你可以去问我叔叔。不过我知道有个地方这方面的信息。”方楚楚道。
“噢？什么地方？”
“你从这里向前走五百米，路的右边有个巷子，那里有个街道的告示墙，上面会有各种信息。其中租售房子的信息也有。”
“好的，谢谢！”
方楚楚望着二狗出门的的背影，忽然对他有了兴趣。
二狗不多时就来到了那个信息墙，其实那就是在一个围墙上用水泥刷的一个长方形区域，社区的一些公示会在那里张贴。结果现在大部分区域被私人的告示占领。有征婚的、有寻狗启事、有寻人启事、有治疗绝症的祖传秘方、有代办证件的、有房屋租售信息、有家政服务的、有送煤气的……
有的广告被人撕了一半，有的联系电话被人撕走，新的广告贴在旧的广告上面，有的直接用印章印在人家的广告上面，有的广告被人涂沫，形形色色，林林总总。
二狗找到了几个出租和出售房屋的广告，记下了联系方式就回了招待所。有几个是寻呼机号码，二狗弄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他想可以去问问方楚楚。
“方姑娘，这个bp机：127呼2006是什么意思？”
“这是寻呼机号码呀！这个你不知道？”
“俺没文化，不懂这个。”
方楚楚想：没文化你买那么多书？原来是个书呆子啊！
“就是没有电话的人又想别人能方便地找到他，就可以配个寻呼机。这个月租费用低。比如这个是127寻呼台的，你告诉寻呼台呼叫2006就可以了。他收到信息就会给你回电话。”
“又涨知识了，谢谢你！”
“提醒你一下，你房间的电话只是分机，呼的时候要告诉房间的分机号。”
“好的。”
“对了，你用了房间的电话，需要交押金100元，退房的时候统一结算。”
二狗交了押金，回到房间，拨通了那几个联系电话，有的没人接，有的说房子已经租出去了，有的让自动留言，也有几个约了看房的时间。那几个寻呼机号码也大多回了电话。
打完电话，二狗就出去看房子，结果一个下午看下来，都不满意。有的房子位置不好，有的是面积太小，有的是户型很差，有的太破旧。
晚上，二狗留在房间里看书，没有出门。忽然有电话打进来。
“喂，下午你呼我了？”
“哦，我呼了好多人，你是哪一位？你是不是有房子要出租？”
“我姓高，有一套老宅可以出租。我下午给学生上课，没有及时回电。后来回了两次你都没有接电话。我估计是你出门了。”
“我下午出去看房子了。”
“那你看好了吗？”
“还没有最终确定。”
“我白天上班，只有晚上或周末可以看房，你要是有兴趣，现在可以过来。”
反正也闲着没事，二狗决定去看看。
房子就在城中心，但是出口在一个深巷子里。巷子只有三米多宽，巷子的尽头是一座非常小的小山，也就比石堆大些。不过山上树林茂密，有一条小路通向山顶。
这是一个独立的院子，是巷子尽头的最后一户，偏僻而幽静。在城市的中心区有这样一处所在，也算是闹中取静了。
院门不大，但是两扇古朴厚重的木门、光滑的条石门槛都在提示着宅子的年代。
高先生是一个胡子拉碴的中年人，五短身材，衣着不修边幅，看起来并不像个教师。他开了门带二狗进了院子。
院子很大，但是很久没有人打理了。院子以方石铺地，石缝间杂草已长得很高。
院子分为两进，入户门开在偏东一侧。院墙均为清水砖墙。
前院在西侧建了三间厢房，东面靠山的一侧留了一块菜园子，现在已杂草丛生。菜园子的南面有一口水井，用大理石做的石井栏。井边的大青石已磨的光滑，沿石缝两边长满了苔藓。一个生锈的洋铁桶扔在井边显得有些违和。院子的西南角本来应该是一块空地，现在建了一个十多平方米的卫生间和一个杂物间。卫生间已通了自来水，洗衣机、抽水马桶、脸盆、淋浴器应有尽有。下水管已接入巷子里的城市排水管网。
后院和前院之间也用清水砖墙分隔，中间开了一个宝瓶门。主屋五间另带两间耳房。中间三间为客厅，两边是带耳房的卧室和书房。后院设东西两套厢房各五间。厨房和餐厅布在西厢房。东厢房用作次卧和辅房。主房和厢房自带防雨连廊。
客厅、书房、卧室的家具多为红枣木，厚重而古朴。只是长时间没有打扫，落满了灰尘。
高先生带二狗把房子看了一遍。二狗哪里见过这么好的房子，心里爱的不得了。
“高先生这么好的房子怎么空着，自己住不好吗？”
“唉！你也应该看出来了，我是一个懒人。我是高三的老师，工作很累，打理这样的房子对我来说就是一个负担。再说了，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太空了。”
“高先生就一个人？”
“父母前几年走了，就剩下我一个人了。”
“看您的年龄也有三十多了吧？”李二狗本来想说有四十多的，他怕说大了人家不高兴。
“没有，我今年二十八岁。”
二狗一惊：才二十多，怎么看着这么老啊！
“哎哟，不好意思，你看我这眼头。”
“没关系，又不是你一个人看错。是我自己的问题。”
“高先生还有另外的住处？”
“父母走后，我一直住在学校，我有一间半宿舍。”
“这里空了多久了？”
“两年多了。”
“怎么才想起来要出租？”
“一直想出租，就是没有遇到合适的人。”
“哦？您对租房者有特别要求？”
“有。”
“你说说看。”
“一是不能改变院子和房屋的任何结构和用途，比如厨房你只能做厨房，书房你只能做书房，菜园子只能种菜。”
“还有呢？”
“二，不得装修和搭建。三，只能居家使用，不可用来办公。四，不得聚众做违法的事情。五，必须保持整洁。”
“还有呢？”
“最后一条：租期3年以下的不租。”
“我觉得这些要求也不算太苛刻啊？”
“租房子住的人，一般都缺钱，多数租不起这么大的房子。有钱人又不缺房子住。除非搞活动或开公司。”
“为什么办公不行？”
“会改变房子结构和用途。”
“你这一说还真不好出租。你要是不缺钱，就空着不行吗？”
“房子老空着会坏。”
“那你的租金就不能少点？不就不空着了。”
“四百平方米的房子再加上这么大的院子，一百块钱一个月，你说贵吗？”
“还可以。”
“那还租不出去？”
“像我这样的年轻人不愿意收拾，老一点的人，基本上都是有房子的，谁想多花这个钱？”
“我看你这个房子还不如卖了。”
“原来我也是舍不得，想着祖上的这点家业不能在我手里给败了。但是这两天我也想通了，在这个小地方，我也混不出个啥。我正好有个同学在省城开公司，想拉我入伙，我正在考虑把房子卖了，去省城发展。你要是有意，可以谈。”
“我刚从乡下来的，想在这里发展，正好想找个住处。本来也是想先租房子的，不过你这房子我挺喜欢的，要是价格合适，我倒是可以考虑买下。”
高先生考虑了一会说道：“八万。”
“五万。”二狗也不知道价格，反正再便宜也要还价，否则买贵了人家骂你傻，买便宜了人家觉得亏，还还价，大家都开心。
“六万八，不能再少了。”
“六万。”
“六万六，再低我就不卖了。”
“那好吧，成交。”
高先生松了口气，仿佛甩了一个包袱。二狗则一脸轻松。
“你先付点定金，明天我们签合同过户。”
“什么是定金啊？”
靠，这么有钱的人原来是青铜啊！
“就是为了防止双方违约，你先要付给我一笔钱，这就是定金。如果你反悔不买了，这定金就不退了。如果我反悔不卖了，我就需要双倍返还。”
“明白了。那我先给你一万元定金。”二狗拿出一万元现金交给高先生。
高先生接了钱，写了定金收条。“我叫高建。明天晚上我们还在这里交割。我会提前准备好合同。”
“好的。”
二人离开院子，高建见二狗腿脚不方便，就用摩托车把他送回招待所。
一夜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