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何氏卖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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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大姐出嫁，家里得了银子过后，就总想着把她也换了银子，这次去镇上回来，要不是知道了长青酒铺是大姐家开的，娘还想……把她卖了！
王氏看了眼大郎和谐的一家，想着大郎现在已经不混了，跟郑氏关系好着呢！
就开始起身撵人：“滚滚滚，你这烂婆娘说的什么浑话！大郎才不会要她！”
何氏想着顾大郎是个混人，这收不收的还不一定呢，边往后退边脸皮厚着问道：“诶，女婿，我二丫也好看！你出几两银子收了吧！”
顾昀能感受到郑子衿的紧张，轻呼一口气，拍了拍她挽在自己身上的手，小声安抚：“娘子别紧张，我有你就够了，其他的才不要呢！”
哪知郑二丫听闻此言，却突然冲到两人面前，咚的一声往地上跪去。
边磕头边哭道：“求求姐姐姐夫，把我留在这儿吧！我做下人也可以！要是你们不留下，娘就要用三两银子把我卖给大后山那老鳏夫家里做续弦了，听说那鳏夫殴打人成性，前面三任都是被折磨死的，我去了，肯定也会死的！”
顾昀赶紧把郑子衿和蓁蓁护在身后，郑子衿伸手捂住了蓁蓁的小耳朵，王氏也停了撵人的动作，没见过这么狠心当娘的！
随后王氏目光看向夫妻二人，由他俩自己做决定。
“你嚎什么嚎！”何氏过去想把郑二丫拉起来，“胡说八道什么呢！就算顾家不要你，我把你送到老鳏夫那儿去，也不能叫卖！你是正儿八经下聘礼嫁过去的！那鳏夫有些家底，还能对你不好咯！”
先前知道了顾家的条件，便没想着把二丫嫁给鳏夫了，不过现在顾家不要儿子做工，也不愿意再亲上加亲，那没办法，银子比女儿重要。
她儿子还等着银子娶亲呢！
何氏拽着二丫，却拽不动，气得伸出手来，拧了把郑二丫胳膊上的肉：“你要是能求了顾家，把你买了做下人也行！”
众人再次震惊！
太平年间的，一个母亲竟然能这么轻易说出卖女儿的话来。
郑二丫抽噎着，抬眸看向郑子衿，哭得梨花带雨：“姐，以前我俩关系最好了，我求求你，把我买下来吧！”
郑子衿皱眉，除开郑大丫本身的记忆，她对这家人没什么好印象。
不过当初郑二丫在知道郑爹郑娘要把她嫁给顾大郎时，好心跑来告诉过她，让她试着逃跑，只不过当时没跑掉。
虽然她很在意何氏刚刚说的那番话，但有这点情分在……她该救的，更何况郑二丫还是个十五岁的孩子。
自己淋过暴雨，也想给别人打把伞……
“阿芸……”她躲在顾昀身后，小声把这事说了，“把她留下吧？”
三两银子对现在的顾家来说，也不算什么。
“好，子衿心善，咱们就把她留下。”既然娘子都开口了，顾昀自然同意，他身体里有现代魂，也见不惯这种小姑娘被亲娘往火坑里推的事。
郑二丫也确实可怜，小小年纪，摊上这么个母亲。
“那敢情好！十两银子！郑二丫就是你们顾家的人了！”何氏见两人答应下来连忙喊价。
人都肯帮了，家底这么厚，不多要点儿银子怎么行？
“十两？！你抢钱呢！”王氏瞪着双眼推了她一把，“不是三两银子都能卖的吗？十两银子咱不买了！”
“别别别，五两，五两！再低我可就把她嫁给老鳏夫了啊！”何氏伸出五根手指，紧紧盯着郑子衿，大有再降价，就把郑二丫拖走的架势。
直到郑子衿点了点头，何氏才笑开了颜，把手一摊，看向众人：“给银子吧！”
王氏扯了扯嘴角，正要去房里拿银子，顾昀却叫住了她：“娘，等等，咱们还得写个东西。”
顾昀进了书房，没一会儿，一张卖身契就写好带了出来：“你们两人摁下手印，有了这卖身契，郑二丫就是顾家的下人了。”
“卖……卖身契？”郑二丫有些诧异，她没想到姐夫真就让她当下人了。
顾昀挑了挑眉：“怎么？买人不需要卖身契吗？”
“……”郑二丫不说话了。
何氏却没多在意，高高兴兴接过纸：“好好好，给银子就成！”
她咬破郑二丫的手指，疼得二丫嘶了一声，何氏连忙抓住她的手摁了上去，顺便用自己的手指抹了抹血，也摁了一道指印。
王氏收好卖身契，这才扔出五两银子来。“滚吧，以后别让我看到你！”
“好说好说！”何氏接过银子，眼睛都亮了几分。
转过头看向郑子衿，“大丫，二丫交给你照顾，娘放心！”
王氏这下不客气了，直接拿起笤帚横扫四方地撵起人来：“滚滚滚！断亲书和卖身契老娘这儿都有，你还当自个儿是她俩娘呢！我呸！个不要脸的烂婆娘！”
何氏被扫了脸也不敢多待，握着银子灰溜溜的就走了。
“姐姐，姐夫……”郑二丫坐在地上，睫毛上还挂着泪珠子，不知道做什么好。
她是姐姐姐夫开口买下的，自然看着两人。
郑子衿把二丫从地上扶了起来，前世她没有兄弟姐妹，也不知道该怎么跟二丫相处。
只是安慰道：“没事了，以后张婶儿会带你做事的，她人很好。”
郑二丫偷偷看了眼顾昀，低下头说道：“嗯，能跟在姐姐姐夫身边就好……”
王氏上前打断：“行了行了，以后你就住外院儿厢房去，我儿媳有孕喜静，你莫要进来打搅她！”
接着，就唤来张氏，让她给新来的下人安排间住处。
张氏领着郑二丫往外头走去，快要出堂屋门时，郑二丫却回过身来说了句：“姐夫，谢谢你救了我。”
说完才继续跟上张氏。
顾昀：……
这声谢谢可不兴乱说啊！明明是子衿先开口说留下她，倒把他给谢上了。
这不就是传说中的小绿茶嘛……
他紧张地看向郑子衿，小娇妻神情委屈巴巴的地盯着他。
快！点！哄！媳！妇！
五个大字在脑子里打转。
顾昀连忙支开小蓁蓁，搂着子衿的肩回了屋：“娘子站了这么久受累了，咱们回屋歇着好不好，我给你捏捏肩，揉揉腿，摸摸……”
后面的声音渐渐散去。
被撇下的小蓁蓁掏掏耳朵，嗯…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