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县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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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也有一些人像顾昀这样淡定，很快就写完的。
毕竟题目里的细节已经给得很详细了，凶手也已经告知，至于动机，不需要过多思考就知道，肯定是因为偷了钱怀恨在心。
根据这些内容去推测作案手法，也不是特别难的事。如果真的想在仕途平步青云，这些审案查案断案的能力总要具备的。
第五场散场时，部分学子垂头丧气地走出来，心说这次考砸了。
其实这是周淮之故意这么出题的，先前原本只打算定四场考试，但这个案子苦恼了他整整一个月，最后他在公布县试报名时间的前一天才查清。
为了考验学子们的能力，当然要再加一场来为难他们！
顾昀走出试院大门，顾家人又围了上来，一阵嘘寒问暖。
郑子衿直接给他手上换了个还热着的手炉。“考得怎么样？”
“尚可。”
一句话，大家都高兴起来。
“我儿子就是厉害！”王氏拍手叫道。
顾老爹也拍拍他的肩膀，“我就说大郎一定行！”
“诶诶，大哥，你那又臭又香的师弟出来了！”顾沁朝着门口努努嘴。
这几天李中裴过得可辛苦了，原本坐在臭号旁边就只是臭，后来他满身浸了香料，再从考场出来，就变得又香又臭。
是个人都对他退避三舍，只有狗看到他时，眼前一亮。
期间有一回，他考完就去找了陆清风，给陆清风熏的，都想把他逐出师门了！
“快走快走，别让他看到！”顾昀赶紧用袖子遮脸，打算跟家人迅速溜走。
可是李中裴一出来，眼睛就像有自动定位般，一眼就瞧见顾家人了。
三步并两步跑过来，对着顾昀喊道：“师兄！我好惨……”
“打住！”顾昀捂住鼻子，做了个禁止的动作，“师弟，回家洗洗，再祈祷祈祷府试不要抽中这种‘特殊’位置，那比什么都重要！”
李中裴撇了撇嘴，香臭四溢，“我才不信有那么倒霉呢！”
“言尽于此，师兄家里还有事，回头见啊！”顾昀趁他没有反应过来，迅速和家人坐上程朗赶过来的马车，逃命般离去。
……
县试的最终结果要等三天才出，县衙不光要剔除不合格的学子，还要对剩余的人排个名次。
贴榜这天，就郑子衿陪着顾昀来镇上看榜，顾家其他人都说紧张，不敢来看。
榜单栏前闹哄哄的，衙役还没过来，围着的人竟然比先前报名的还多！
有的纯属凑热闹，有的是未过完五场，想要看看哪些人过了的。
还有的就是想知道，今年的县案首是谁。
“让让！都让让！”人群外面传来敞亮的声音，这种情况，一般就是贴榜的衙役过来了。
所有人自觉让开一条路，瞬间都安静下来，过来的有三个衙役，一个走在前边儿，手上拿着一卷红纸。
两个走在后面，手扶在佩刀把上，仿佛只要周围的人一挤，那刀就会马上拔出来一般。
领头的衙役径直走到前面，把手上的红纸啪啪啪几下贴了上去，“行了，看吧。”
说完，一脸潇洒地带着身后两人走了。
每年都是他来贴，腻！
几位官爷走后，人群立马恢复闹哄哄的样子，全部都往里面挤去。
“哈哈！过了，我过了！！”有人欢喜。
有人愁：“唉呀！失策了！”
看了好几遍榜单，始终没找到自己名字的人，最后淹没在人群里，化作一声叹息。
顾昀一行人坐在对面的茶棚，悠闲地喝着小茶。
“你们不去看看？”陆清风轻啜一口，对着两个徒弟问道。
顾昀笑笑：“不急，等会儿就知道了。”
李中裴暗瞅他一眼，心里哼道：得意什么呀？我也不用亲自去看就能知道！
不一会儿，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惊呼：“顾昀？！顾昀是谁？今年的县案首是他呀！”
“这么厉害，应该是百川学院的学生吧！”
“应该是，我也觉得挺厉害的！”
周围也有不少百川学院来看榜的学子，摇摇头，“不知道，不认识。”
陆清风却是被气得吹胡子瞪眼，走过去骂骂咧咧道：“狗屁百川学院的学生，那是我徒弟！我！徒！弟！”
百川学院那么迂腐的夫子，哪能教出县案首的徒弟来！
顾昀知道县试会过，并且名次可能靠前，但是听到自己是县案首，还是小小的惊讶了一下。
旁边的郑子衿眼神闪闪地看着他，轻声说了句：“阿芸好厉害！”
哼哼，媳妇夸他了，骄傲！
拉起子衿的小手，道：“走吧，我们现在过去看看。”
还留在座位上的李中裴一脸懵逼，咋回事儿？怎么突然感觉肚子很饱的样子？
还有，为什么那些人叫了县案首的名字就不继续往下说了？
前三呢？好歹应该有他吧！
耐不住性子，李中裴也跑过去，奋力挤到了最里面，“我是第二名！第二！二！为什么你们不喊了？！”
“你们以前不是要把一二三名都夸一遍吗？我是第二啊！诶，这位仁兄，我是第二，厉不厉害？诶诶，别走啊……”
周围的人要么在看自己名次，要么在讨论今年的县案首，还有的在和陆清风吵架。
“休得言语辱骂我们百川学院！”
“嘁！”
“读书人要知礼节！”
“嘁！”
“陆掌柜，我敬你是个掌柜！”
“嘁！”
“师兄师弟，揍他！”
“嘁……不对！读书人要知礼节！”
顾昀与郑子衿携手站在榜单前，果然在榜首的位置看到了他的名字，两人相视一笑。
接着往下看去，第二是李中裴，第三是一个叫高祺的，第四是段毅，想必应该就是史老爷的那位入赘的妹婿，第五……第六……算了，不认识也不重要！
反正顾昀是县案首就对了！
“请问这位是顾夫人吗？”两人闻言转身，遇上迎面而来的史柏川。
他身后跟了一男一女，女的就是上次见过的史柏棠，男的此时用手微扶着她的腰，脸色看起来不太好，应该就是段毅。
郑子衿微愣，顾夫人？是来找她的？
史柏川见顾小先生旁边的女子转过身，待仔细看清她的面容时，呼吸一滞。
此人……像她！
“你是……”郑子衿微微皱眉，这人一直盯着人看，好不礼貌。
顾昀看见史柏川的表情，忍不住将郑子衿往身后拉了拉，挡住对方视线。
他的媳妇，不许别人一直盯着看！
史柏川被这一挡，回过神来，眼神流转，看向两人紧紧握住的手，突然笑道：“顾小先生和顾夫人的感情真好！”
“让我不禁想起了我和我的亡妻！”
“……”
郑子衿和顾昀心中不悦，这人到底想说什么。
“你们不要误会，我哥没有别的意思。”看出他们有些不高兴，史柏棠走上前来解释道，“实在是顾夫人长得有些像我那一年前去世的嫂子。”
自己媳妇去世了，看别人的干嘛！长得像而已，又不是！
呸！晦气！
“……节哀！”顾昀心里非常不爽，现在只想带着子衿离这个史柏川远远的，说完这句话，就拉着郑子衿往外面走去。
史柏川这时仿佛才意识到自己失礼，连忙上前阻拦，“顾小先生，顾夫人，方才得罪了，史某在此说声抱歉！今日恰巧又遇到，见顾夫人也在，所以才冒昧上前，想和顾夫人谈谈正源酒行与长青酒铺能不能合伙做生意？”
“我不是说过我娘子没空吗？”先前对这个史柏川没什么好感，现在更差了。
史柏川笑笑，看向郑子衿，“长青酒铺在顾夫人名下，不是吗？”
意思就是，你顾昀说了不算！
顾昀咬咬牙，一脸哀怨地看向郑子衿，“娘子……你跟他说，你有空吗？”
郑子衿当然是站在顾昀这边的，摇摇头说道：“史老板，合作的事就算了吧，没空！”
这句话换来顾昀一脸得意地看向史柏川。
看吧！我就说没空！还不赶紧让开！
吃了闭门羹，史柏川也不恼，仍旧是笑着说道：“顾夫人再考虑考虑吧？你出酒品，我来经营，利润五五分账，绝对能让你惊喜的！”
顾昀有些生气了：“说了没空，你听不懂吗？”
史柏川一脸淡笑：“顾小先生不要着急，现在只是想与顾夫人谈生意，又没说要把顾夫人抢走，难不成你害怕她生意做大，再把你抛弃了？”
顾昀眼睛眯了眯，这人说话真令人反感！
“娘子，我们回去吧！”没有回答他的问题，顾昀直接牵着郑子衿的手绕过了他。
郑子衿也不想在这里多待，这人真是过分，竟然挑拨她跟阿芸的关系！
这次史柏川没有阻拦，而是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说了声：“顾夫人，记得考虑哦！”
待人走远，史柏棠才问道：“哥，你想让她代替嫂子？”
史柏川笑而不语。
史柏棠明白了，她哥应该是有些兴趣的。
“回去吧！小毅这次考了第四，名次非常不错，看来院试有希望。”
一个小小的县试，连前三都没进，怎么配当史家女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