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王氏的洗脑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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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强去砖瓦窑预定好了几万匹大青砖以及房顶需要的黑瓦片，按照王氏对房子的规划，加起来得要八十多两银子。
提前付了三十两银的定金，砖瓦最快也要半个月多后才能送来，到时临近过年，推了房子再修也没那么快。
索性顾家人就决定，先把修房子的东西备好，过完年后再选个吉日开工！
王氏为了让郑子衿尽快怀上，还特意趁顾昀去镇上的时候，把书房小床上的被褥收拾走了，顺便拿斧头把床架劈了，让张氏搬去厨房当柴火烧。
顾昀晚饭过后回书房，知道王氏偷了家，有些无奈。
王氏把顾蓁蓁又哄到了顾沁房里睡，这才瞪着眼睛对他说道：“咋？屋里睡不得？！昨晚还睡到日上三竿呢！天天不回屋，我那孙子从哪儿来？”
顾昀：……
“娘，子衿她……身子弱。”受不了折腾。
方才他还看见子衿时不时地在揉腰捏腿，想必昨晚是累极了。
“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王氏摆摆手，又说道：“你身子骨不差就没事，有事我来想办法！”
“娘！”顾昀脸色一红，娘也太大胆了些，居然给儿子儿媳下药，万一吃坏了怎么办！
王氏听得这声娘，头一次感到不耐烦，把顾昀往屋的方向推了推。
“行了行了，我懒得听你喊，赶紧回屋歇了吧！”
顾昀面对王氏，心中有理但词穷，只得怏怏回了屋。
屋内郑子衿听到声响，连忙盖上被子，转过身闭上眼，假装已经熟睡。
顾昀进屋走至床边，就看见子衿背对着躺在床上，脑子里却不断浮现出她昨晚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的画面……
“子衿……”
郑子衿身形微颤，却是没有动。
顾昀顿时明了，媳妇心里紧张了，在这装睡呢！
不过昨晚在药物的作用下有些激烈，纵使脑海里浮想联翩，但是子衿受了累，今日还是算了吧。
郑子衿感受到被子掀开，下一秒，顾昀的手却抚上她的腰间，惊得她的身体不禁往里缩了缩。
“别怕，我只是想给你揉一揉。”顾昀温声道。
开了荤，他虽然想再有，但是看媳妇紧张成这样，也知道不能急于一时，以后他们做真正夫妻的时间还长。
顾昀轻柔地捏着她的腰间，力度适中，不疼不痒，郑子衿原本紧绷的身体渐渐松懈下来。
许久……
“好些了吗？”
郑子衿睡眼惺忪，情不自禁地嗯了一声。
顾昀顿觉口干舌燥，身体有了异样，强忍着说道：“我去厨房添些水，你先歇了吧。”
等顾昀走出去之后，郑子衿才敢慢慢睁开双眼，转头看向门口处。刚才顾昀温热的气息距离太近，让人心神荡漾。
他的手掌很大，隔一层单衣揉的力道很合适，让她浑身不自觉放松下来，软绵绵的没有力气。
郑子衿想着想着，忍不住红了脸，闭上眼睛竟有些回味。
顾昀出了门，却是在寒凉的院子里站了好一会儿，这才去厨房添了一壶尚有余温的水。
再回屋时，郑子衿已经真的睡着了。
顾昀吹灭油灯，褪去沾有雪霜的外衣，脱鞋上床，一个人静静地盖着被子捂了会儿，待身体没那么冰凉了，才伸出双手圈住郑子衿，沉沉睡去。
……
腊月不扫尘，来年招瘟神。
很快就到了腊月二十四这天，虽说房子要重建了，但是顾家都还想过个干净年。
于是全家人早早起了床，扬灰的扬灰，掸尘的掸尘。
顾昀个子高，就用竹条加竹竿做了个绞丝网，把各屋顶上的蛛丝全部绞得干干净净。
院里和养牲畜的圈里，顾老爹和程朗一起，把地面用水冲了又冲，用竹枝笤帚反反复复刷了好几遍。
忙碌一整天下来，众人疲惫不已，不过看着干净整洁的家，都会心一笑，可以过个舒服年了。
第二天，王氏又叫上郑子衿去镇上置办年货。
瓜子花生酥糖买了一大堆，又给全家人都置办了一整套新衣新鞋，马车厢内装得满满当当。
回来的路上，王氏时不时地看向郑子衿的肚子，心道：这儿媳咋就是不怀呢？
本来满心欢喜等着有孙子的喜讯，偏偏两天前撞见郑氏在清洗带血的衣裙，王氏心里直叹大郎不争气！
可她不知道，自从那晚过后，两人在房里相拥睡了快一个月的素觉，没了药物的加持，两人拘谨得出奇！
可怜小蓁蓁每晚都要被王氏哄到顾沁屋里去睡，酥糖都快吃腻了。
顾昀每天晚上忍啊忍，忍啊忍，就是不敢下手。郑子衿每晚盼啊盼，盼啊盼，最后把月事盼来了。
因为当初生蓁蓁伤了身体，郑子衿每到冬日来月事，晚上小肚子会特别疼，顾昀给她做了个小汤婆子捂着也不见效，晚上都会帮她揉一揉。
毕竟前世也是经历过痛经之苦的人。
“子衿啊，家里男人不主动，你自个儿可得主动些！”王氏说道，“你说咱村里哪家跟大郎一个年龄的没儿子？要是你再不生个出来，大郎不就闹笑话了嘛！”
郑子衿脸皮子薄，闻言又是一阵脸红，生不生儿子，也不是她说了算的。
“现在大郎还没有功名，他也将就你，后面如果他中了秀才举人，你还是没生出个咱顾家的长孙来，可别怪我给大郎纳妾！”王氏加重声音威胁道。
实在是久了没抱着孙子，心里急啊！
郑子衿原本觉着现在的日子挺好的，阿芸也跟她说过，生不生的他都不会再另娶，可是今天一听王氏说纳妾，她心里竟开始慌了。
王氏看了她一眼，又接着说道：“男人嘛，总得有个儿子才能传家，你总不可能真让大郎绝了后吧？要是这样，往后乡里乡亲，街坊邻里的唾沫星子都能淹死你，没准儿大郎哪天就能把你休弃了！”
越说下去，郑子衿就越是心慌。
阿芸对她真的很好，若是让人把这份好分走了，她肯定不愿，可是主动她又……
王氏瞧见她有些意动，于是更加卖力地说道：“咱家现在不嫌你没个娘家，你要是生了儿子出来，一辈子都是我顾家长媳。以后哪怕大郎想做混事儿，我也肯定帮着你！”
郑子衿眼神暗了暗，说到头来，古代重男轻女是逃不掉的。
前阵子刘长生的娘又怀了一个，蓁蓁还在她面前念叨着也想要个弟弟妹妹呢……
反正她和阿芸都那什么了，要不就……再试试？
怀揣这样的心思，郑子衿一连几天晚上都心事重重的，连带着小肚子疼，让她睡得很不踏实。
顾昀见她难受的样子，这几天也都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还去了一趟回春堂，专门找鲍三娘要了几副缓解的药回来，熬给她喝。
郑子衿在心中感动得大哭，呜……这么好的男人哪里找？眼前就摆着一个，那肯定得牢牢抓紧点儿。
王氏也天天在她耳旁念叨着：大郎好，大郎妙，你跟着大郎享一辈子福，赶紧给他生个儿子吧！
叭啦叭啦……诸如此类……
于是在月事刚结束的这天，被王氏完美洗脑的她早早吃完晚饭就回了屋，坐立不安地等着顾昀进来。
顾昀在书房把白日里跟着师父学的内容又温习了一遍，寒风从窗户吹进，才发觉夜已经深了。
收拾好书桌，顾昀拢了拢外衫便打算回屋。
“子衿还没睡。”屋内的灯还亮着，顾昀疑惑了一下，往常这时候她应该已经歇下了才是。
推开门，却见子衿还靠在床框上，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怎么不到被窝里躺着？”顾昀走过去，扶住她的肩膀往自己怀里抱住，对着她冰凉的双手哈了口热气，说道：“冰冰凉凉的，你这几天小肚子痛，别凉着身子。”
见他回来，郑子衿打起精神，让自己清醒过来。
阿芸的气息喷洒在她的耳旁，这种感觉真的很不一样，做了无数次心理建设的她终于鼓足了勇气。
趁着顾昀没反应过来，一下把他扑倒在床上，小嘴笨拙地在他脸上嘴上亲吻起来。
她的唇软绵绵的，带着一丝独有的清甜。
顾昀一瞬间就愣住了，他慌忙坐起身，脸红着说道：“子衿，你这是……”
“阿芸，我想跟你要个孩子……”郑子衿说完这句话，脸红得像是快滴出血来，接着不管顾昀如何反应，伸出手就去扯他的衣裳。
顾昀再次愣住，整个人傻乎乎地呆坐着，郑子衿见扯不动他，顿时有些泄气。
她好不容易才主动一次……阿芸竟像个木头似的。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郑子衿没了继续下去的勇气，坐在床上转过身捂住脸，啊……羞死她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