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是救我命的稻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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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辰还早，顾芸便悠哉悠哉地走在街上，今日不当大集，道路两旁的小贩也没了吆喝的心思。
“阿芸，你去见过陆师父了？”郑子衿带着丁一丁二，两人抬着一个木箱子跟在她的后边，正巧遇上了顾芸。
闻声抬头，阳光跨过街边的屋檐斜照在郑子衿脸上，顾芸觉得这张小脸有点特别。
子衿的性子看起来弱弱的，像一朵娇嫩的小花，她的模样跟她的性子很衬，总的来说，她长得娇嫩欲滴，有些……秀色可餐！
她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想的是什么，顿时含糊其辞道：“啊？嗯……”
郑子衿觉得阿芸有些不对，走上前去摸了摸她的额头，关切地问道：“你怎么脸色这么红？是不是不舒服？”
“没、没事。”顾芸连忙后退了几步，神情无措。“天气热的。”
郑子衿抬头望了望天，内心疑惑，今天的日头不算大啊。
古代的气候也不比现代，现在虽值九月底，但秋收已过，谷子都要入仓了，天气早已没了头几天的炎热。
来时阿芸也说热，不知道是不是生病了。
她心里担忧，便问：“要不，去回春堂看一下吧？”
顾芸摇摇头，“不用不用，真没事！”
见她如此，郑子衿也不好再坚持。
“我这边事情也办好了，如果你没事，那咱们早些回去吧？”
顾芸点点头，心中隐约松了口气。
回到停放马车的位置，丁一丁二直接把装着许多吊铜钱的箱子抬进了车厢，接着郑子衿就把两人又打发回铺子了。
回程的路上还是顾芸赶车，郑子衿坐在她的身旁，手上翻看着一本册子。
上面都是顾沁记录的内容，酒坊里的工人每人这月该得多少银子，一条一例，详细至极。
顾芸一边驾车，一边偷偷观察着郑子衿的表情，见她认真的模样，嘴角不知不觉勾起了一抹笑意。
这些日子以来，虽然跟子衿相处总有怪异的感觉，但是她心里也是不希望她离开的。
她不会再娶其他女人，也不会再去喜欢男人，这点毋庸置疑。
如果和离之后终身不娶，王氏那关恐怕难过。
子衿愿意留下，那么她最好的选择就是子衿，只是可能委屈了子衿，让她不能有真正的丈夫疼爱了。
想着，顾芸忍不住轻轻叹了一声。“唉……”
郑子衿听见她叹气，有些奇怪：“阿芸叹什么气？”
顾芸低着头不语，半晌后才问道：“子衿，你喜欢女人吗？”
这话一出，郑子衿愣了一下，接着把册子翻到下一页。“我挺喜欢阿芸姐姐的。”
她说完，顾芸的脸色又开始红润起来。
子衿说喜欢她……虽然可能不是那种喜欢，但这么直白的话，听起来还是让人忸怩。
“为什么喜欢我呢？”她想知道。
郑子衿放下手里的册子，认真地看向她：“因为阿芸姐姐是救我命的稻草。”
如果不是阿芸来到这里，余生，还不知道要面临怎样的折磨。
顾芸沉默了，只是一根稻草啊……
“阿芸姐姐？”郑子衿轻唤一声，顾芸回过神来，笑笑，没有再说话。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两人便回到了长青村。
“阿芸，辛苦你了！”郑子衿和顾芸一起，把箱子抬到了酒坊门口。
“应该的。”顾芸摆摆手，“还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不用了，你先回去吧，等会儿娘要过来，我再叫上沁丫头，我们几人弄得完。”
顾芸点了点头，回到了书房，不知为何，今日的书上的文章，她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脑海中全是子衿说话的模样。
这时，蓁蓁小团子从外面跑进来，满脸兴奋。见到顾芸，便扑倒她怀里撒娇：“爹爹，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娘也回来了吗？”
顾芸看她满头大汗的模样，把蓁蓁抱起坐在书桌前，从她穿的罩衣里拿出小帕子擦了擦。
“小蓁蓁和谁玩得那么高兴啊？瞧你，头发都汗湿了。”
“去找长生哥哥和冬冬玩了！”小蓁蓁附在顾芸耳边悄声说道：“我们在大青山的竹林里，建了个娘说的故事里的秘密基地……”
顾芸听后，惊讶不已，“真的吗？做什么的秘密基地？”
小团子重重地点点头，又用两只小手捧着顾芸的脸，神情严肃地说道：“做什么肯定不能告诉爹爹，不然就不是秘密了！”
顾芸被她的表情逗乐，轻轻刮了一下她粉嫩的鼻尖：“小傻瓜！”
小蓁蓁嘟着嘴，揉了揉鼻子，说道：“好了好了，不跟你说了，我还要把这件事情告诉给娘和小姑呢！”
顾芸笑着把她放下，道：“那你也不准告诉你娘和沁丫头秘密基地是做什么的哦。”
“那当然！”小团子表情得意地跑了出去。
太阳刚下山，一家人便聚在堂屋吃晚饭。
王氏把今天县令夫人来过的事给大家说了，众人皆是一脸震惊，这县令千金这么喜欢二郎吗？竟然让县令夫人亲自上门！
顾沁也惊叫道：“二哥！你真打算娶那千金小姐啊？一百两银子呢！你怎么靠自己挣？”
她说完，瞥了王氏一眼，娘竟然也能同意二哥出去挣钱？就算以后他娶了县令千金，能养得起嘛！
顾二郎低垂着头，他知道自己本事不大，不如大哥有能耐，但是他想用自己这一双手赚钱，娶周晚晚为妻。
哪怕都说是天方夜谭，他也想试一试！
王氏不悦地看了顾沁一眼：“说了多少次，女孩子不要咋咋呼呼的！你二哥想试，就让他试一次，实在不行，咱们邻村还有一家姑娘，今年刚及笄，人勤快，模样也挺周正……”
“娘！”顾二郎突然打断王氏的话，看向她，道：“我只喜欢晚晚，其他的就不要再说了。”
王氏却说道：“娘知道，但你要是一年后挣不到一百两，咱们也算趁早找了条后路啊，你又不像你大哥大嫂那样有本事……”
这话从亲娘口中说出来，确实是伤人心了。
顾芸马上说道：“娘，别说了！”
接着又看向低着头的二郎，说道：“咱们要相信二郎，他识字，又有力气，肯定能挣到钱！”
见状，王氏也没再说打击的话。
“行！二郎往后要真娶到县令千金了，我亲自给这儿媳妇打一副金子头面回来！”
“谢谢娘。”二郎闷闷地说了句。
顾沁闻言连忙说道：“娘，以后我出嫁也要一副金头面！”
“我还能少了你的？！”王氏瞪了她一眼，暗道这闺女越来越财迷了。
饭罢，张氏来收拾碗筷，外面的天还没完全黑下来，顾老爹背着个手出去遛弯子了，其他人默不作声地回了屋。
二郎打算收拾收拾，准备明天就出发，去镇上，去郡上都行！只要能一年挣够一百两银子！
顾芸帮忙把睡得模糊的小蓁蓁抱回了屋，小团子白日里玩嗨了，瞌睡来得早，吃完饭就在顾芸跟前撒娇要抱，不想走回去。
正巧郑子衿进屋来拿水壶，打算去厨房添点儿水。见顾芸正在给蓁蓁盖被子，她笑道：“蓁蓁还挺喜欢你的。”
“我是蓁蓁的爹，她当然喜欢了！”顾芸有些小得意。
郑子衿眼神往四周瞟去，嘟哝一声：“阿芸姐姐还挺适应当爹的身份的……”
顾芸一愣，耳尖有些发烫，没吭声，心虚地看向别处。
“我先去厨房添点水。”郑子衿也没继续这个话题，举起手中的水壶，“你书房里需要吗？”
顾芸点头：“嗯，天热，想要些薄荷茶……”
待郑子衿走后，顾芸摸了摸耳朵，她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