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人工授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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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芸再次睁眼时，已经躺在家中床上。
郑子衿正将她胸前的衣裳扯开，见她醒来，慌张地拉开距离，腾地一下红了脸颊。
“你…你醒了，快把这碗汤药喝了吧。”郑子衿端过一旁的碗，别过头递了出去。
顾芸抬手摸到额头上的帕子，没有发觉异常，只是用沙哑的嗓子问道：“我这是怎么了？”
察觉床上的人没有接过碗的意思，郑子衿回过头来收回手：“你发了高烧，如今已是昏迷了一天一夜。”
……这具身子还是不行，已是六月的天，下个水竟然病到这种程度。
顾芸拿开帕子，费力地想撑坐起来，但全身的无力感让她尝试几次都失败了，郑子衿见此连忙上前帮忙。
等坐起身顾芸才发觉，自己胸前的衣裳竟然是敞开的！顿时身躯一震，慌忙将衣服拉拢合上。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虽已是男人的身体，但要她当着别人的面袒胸露乳，是万万做不到的！
郑子衿更是尴尬了，赶紧解释：“我没别的意思，你身子太烫，这么做只是想给你散散热！”
说出这句话，脸色更加窘迫，她绝对说不出口，自己是偷偷摸了顾昀的身体才知道他全身发烫的。
也不知这人介不介意……
顾芸干咳一声，只好安慰道：“没事。”
接过药碗，一鼓作气咽了下去……
真苦！
她紧紧皱着眉头，口腔里的药味让她忍不住想要呕出来，眼前却突然出现一颗红枣蜜饯。
“去去苦味。”郑子衿说道。
看着郑子衿关切的眼神，顾芸不由地将蜜饯放进嘴里，不禁想到：真甜。
房门打开，王氏见大郎已经醒了，松了一口气。“你可真是吓死娘了！以后千万别再这么冲动！”
王氏不知道顾芸是在那个孩子无人施救的情况下才跳水的，就算知道了，她也不希望大郎去冒这个险。
顾芸晓得这是家人在关心她，听话地点了点头。
也幸好田里的水稻和地里的麦子有二郎天天去看管，自己这几天也不用下地，可以安安心心养好身体。
回春堂开的药不错，喝下才半个多时辰，顾芸就已经退烧了。
经过这次教训，顾芸更是每天起早坚持锻炼，以后还是打算走科举这条路的，要是没有一个好身体，怕是题还没答完，人就先废了。
半个月的时间很快过去，二郎某天晨间从田里看了秧苗回来，找到顾芸兴奋地说道：“苗子已经起花了，什么时候可以开始你说的人工授粉？”
顾芸放下手里正在看的书，估摸了一下时间，“你让其他四家准备一些长绳，巳时这个时辰稻花长得最盛，咱们那时再进行授粉！”
“诶！”得到答案，二郎转身飞快地向外跑去。
王氏听到这个消息，连忙问了顾芸授粉的方法，趁时辰还早，赶着牛车就往王家村去了。
如今田里的水位降了下来，秧苗长到半人之高，早已抽穗，那苗尖儿上的谷子虽然还未饱满，但结出来都是沉甸甸的一串！
等稻子长成了，产量怕是得翻六七倍！
村里其他人现在都羡慕得紧，只恨没有早些跟着顾家一起种。
杜刘冯许四家更是得意，田间即将高产的景象，让他们在村里走起路来都是飘飘然的。
杜有财开心得又揍了儿子一顿，说道：“嫉妒顾家有什么用，跟着一块儿干才有肉吃！”
杜家富没法儿反驳，这顿打挨得不重，不过他是真服了顾家，先前杜有财让他在顾家白干工他心里还不乐意，但是顾家仗义，上次给大伙儿结工钱的时候，顾家不计前嫌，还是照样给他算了的。
现在想想，之前做的那件混事儿，真不应该！
等日头升上来，顾家父子三人也拿了绳子出门。村里有不少人也正在地里头干活，见他们出来，连忙笑着打招呼：“顾叔，跟大郎二郎去看水田的稻子啊？”
顾老爹笑呵呵地回道：“诶，大郎说还要给田里的水稻人工授粉，后面就可以踏踏实实等稻子熟了！”
那人一听来了兴趣：“啥叫授粉啊？”
“就是……我也说不来，反正大郎说带根绳子就可以了，你要是想知道，等会儿也可以来看！”
又有一个庄稼汉子说道：“长青村的水稻苗就属你们几家长得最好，知山兄弟，等你家稻子熟了，给我家留点儿种呗！”
此话一出，立刻引来旁边人的附和。
有了这批稻子的种子，明年再按顾家说的方法去栽水稻，没准儿产量会更多。
顾老爹打着哈哈：“呵呵呵，还不一定呢！等种出来再说！”
哼哼，叫你们先前不跟着大郎说的去做，现在后悔了吧！我家大郎可是神仙教过的！
到了田坎上，其他几家人早早就等候在顾家水田旁边，都想早点见识一下，什么叫做人工授粉。
其实过程非常简单。
顾芸只是让二郎牵着绳子的一头，自己拽着另一头走到对面的田坎上，两人把绳子压低至水稻结穗下面一点的位置。
接着扯住绳子，两人朝同一方向平行地来回走动，让绳子在中间带动稻花上的花粉落向其它稻穗即可。
因为水稻是自花授粉的植物，用这种人工异花授粉的方式，能够产出更优良的稻种。
这番动作下来，田间的稻香更是浓郁。
杜刘冯许几家皆是一脸不敢相信，就……这么简单？
顾芸看大家都呆愣着，提醒道：“就是这样，大家赶着时辰，把授粉的事儿赶紧做了吧！”
众人哪有不听的道理，拿起自家带的绳子，两人一组，开始在田间走动起来。
过程并不复杂，不消半个时辰，各家的地都弄得差不多了，就只剩许家还有两块地没弄完。
刘得柱和杜家父子两人自愿留下帮他们授粉，其他人便收好绳子回去了。
路过先前问授粉那小伙子的地里头，那人连忙喊住他们：“顾叔，你们咋这么快就回去了，不授粉了？”
他还没来得及赶过去看呢！
顾老爹背着双手，老神在在的样子，只说了一句：“弄完了。”
啥？弄完了？！
小伙看看顾家这几人，又往他们稻田的方向望了一眼，挠了挠头想到：哪有只干半个时辰农活的，他们到底弄啥了？
没人给他解惑。
顾老爹边走边对两个儿子说道：“今年老天爷赏脸，给了个好天气，只是咱们山地那边儿难挑水，红薯和土豆的收成怕是没往年的好。”
顾芸想了想，现在离河岸近的田地，大部分都可以靠水车引水解决，现在长青村家家户户基本都做了水车，但是山地那边地理位置太高，想要把水往上引，怕是有些难。
“爹，实在不行，咱们可以把大青山后山流下来的那道溪水引过去……”这话是顾二郎说的，自从见识过竹水车引水入田，他的脑子也灵光了不少。
大青山后面一直有一道溪水，不过因为离得远，要绕到山后去，所以村里种山地的人都是下山去河里挑水的。
至于该怎么把溪水引过去……顾二郎偷偷瞧了眼大哥。
大哥肯定有办法！
还真就被他说中了，顾芸在知道后山有溪水的时候，就想到做一个灌溉系统。
这需要大量的竹子，好在大青山里面有一片竹林。
将竹子砍下来中间捅空，从溪水到山地沿路立好架子，把竹管像水管子似的一截扣一截固定好，接水的地方要做个能活动的入水口，山地这端的竹管子则掏一些细小的出水孔。
需要用水时，就将入水口转向流动的溪水处，水顺着竹管子流向山地，有点像半自动灌溉，不费力气，还能有充足的水用来浇粮食。
不用水的时候，把入水口转到另一个方向，水也就过不来了。
想到就要实践，顾芸马上就把这个想法说给两人听。
顾老爹和顾二郎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点了点头，大郎确实有办法！
趁着还没到吃晌午的时间，两人赶紧回去拿上锯子就往大青山的竹林里去。
偏偏把顾芸留在家里：“砍竹子也是力气活，你这身体还没锻炼好，还是多看几本书吧！”
顾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