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分工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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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郎，那祁夫人给五十两银子你为啥不要？”
待人走后，王氏拿着契约瞧了瞧，觉得真不如银子好，更何况上面还写的是郑氏那女人的名字。
顾芸小心拿回契约，让郑子衿好生保管，温润道：“娘，这东西可比银子值钱多了！子衿会的可不止青梅酒，再往后你就知道了。”
王氏将顾芸拉到了一边，低声说道：“那也不能签郑氏的名字啊！你不能经商，那签我的，或者你爹的名字不是更好吗？”
顾芸摇了摇头：“不管怎么说，这酒也都是子衿想出来的，咱们不可夺了人家的。”
“那又如何，以前那郑氏不都听你话！不听打一顿不就行了！”王氏有些心急，觉得按照儿子现在的性子，以后可能管不住媳妇。
顾芸微微递过来一个眼神，王氏心里有些发毛，当即改口：“那当然了，你现在是要准备科考的，自然不能坏了名声……”
顾芸心中暗叹，拍了拍王氏的手背：“娘，这事我自有主张，你且听我的就是，不会误了咱们顾家的。”
王氏见此嘀咕了两声，也不再多言，转身拿出当婆婆的威严，对着郑子衿说道：“郑氏，别看你现在和祁夫人合作了心思就敢翘上天去，后边儿挣了钱可都是要交给公中的！”
能够再次做喜欢的事情，郑子衿自然是同意的，点了点头就被王氏打发出去寻顾老爹和顾二郎回来。
“我先去生火做饭，你跑快点，让他们下午别在地里干了，赶紧回来商量摘青梅的事儿！”
没一会儿的时间，郑子衿就来到了两人干活的地里。
顾老爹见老大媳妇没有带饭来，心中还有些生气，这是几个意思，累死累活干了一上午还没饭吃？
郑子衿走近了才看见公爹的脸色不好，急忙解释家里有事，让两人赶紧回去，顾老爹和顾二郎听了连忙收拾东西往回走。
一路上郑子衿都在说今天家里发生的事，弄得顾老爹都有些愣神，这老大媳妇说话竟然这么有条有理，性子跟刚嫁进来那段时间似的！
顾老二在一旁不发话，反正挣钱还是不挣钱，他都只有干苦力的份。
到了家，王氏随便做的一锅大乱炖也差不多好了，之前做的干馍馍还剩了好些，直接加水蒸热了就上桌，一家人摆上碗筷边吃边商讨。
顾沁听说家里签了大酒楼的契约，也不赌气了，从房间里出来就上了桌。
沉默了半晌，还是顾芸先开的口说出自己的想法，青梅树在后面的长青山上都是无主的，零零散散地在山里长了七八棵，还都是二十多年的老树，硕果累累。
估算下来每棵树应该能够收获一千斤左右，这长青村的青梅树哪怕包圆了也就能酿出不到三千斤的酒，如果客云来要得多，这才将将一个月的量！
顾老爹就着菜咬了口馍馍，叹息一声：“量太大了啊！”
这买卖怕是做不长久，契约上每天都要提供五十斤酒，量大每天还要一百斤，是个吃人的数量！
照这么下来，一个月这生意就得黄，可是契约却签了一年呢！
顾芸点点头，她也想到这种情形了。
不过她也了解过，聚云镇的地界青梅树非常多，但是这种果子只是闻着香吃着酸，因此也没有多少人采摘。
他们可以一文钱收十斤的价格让各村的人帮忙采摘，这样不用自家人付出更多的劳力，也能低成本收到青梅。
虽说一文钱很少，但蚊子再小也是肉，更何况是收这种别人都不要的青梅，想必也是有人愿意挣这个钱的。
趁着这两个月，争取将今年的供应量全部收齐！
王氏有些心疼钱，这还没开始进项就要出钱了，不过儿子既然有打算，她也是全力支持的。
顾老爹有些纠结，想着做生意太麻烦，还不如种地实在，不过契约都签了，也就认了。
顾二郎还是没有说话，这个家轮不到他做主。
顾沁则是一脸兴奋：“一文钱收十斤青梅，那我可以挣这个钱吗？！”
这话引来王氏拍了一掌脑袋：“咋的！你还想挣自家的钱！”
顾沁虽然觉得这一掌不疼，但到底失了脸面，眼神有些阴沉地看向郑子衿，小声嘀咕：“难不成还要白给这个女人做工吗？”
顾芸还是耐心地劝道：“这是你大嫂！”
顾沁翻了个白眼没多在意，王氏却拿筷子再敲了一下她：“什么白做工，这是以顾家的名义签的契约，不做那可是要赔钱的！全家都得为了这个努力！”
这个小女儿也不知道最近怎么回事，尽掉钱眼子里去了，平时也没少她吃少她穿的，一家人斤斤计较！
见众人都不说话了，顾芸便再次出声：“除了收青梅的成本，咱们还得考虑酒坛子，酒曲，以及用来发酵粮食的成本，还有平日里的运输也是一个问题。”
能装五十斤的酒坛，在镇上买要三十文一个。
按照之前郑子衿酿酒的比例来算，五十斤的出酒量，则需要十斤青梅，成本一文，二十斤大米发酵，成本六十文左右，还需要两文钱的酒曲和两斤饴糖，成本十几文钱，用水量则不在成本考虑范围中。
算下来五十斤酒就要付出一百多文钱的成本，但是却能赚到二两多银子！
众人听了暗暗咂舌，这可太挣钱了啊！
一向以顾芸为主的郑子衿却出声道：“其实，成本还可以再压一压的。”
一干人闻声又看向她，郑子衿有些紧张。
“大米三文钱一斤，但是江米更便宜，只需要一文钱一斤，也可以用来酿酒。”
这一坛子酒又能省去三十文钱，众人吞了吞口水，几十文钱就能转手卖出二两银子的高价，这是财神爷到家里来了吧！
不知不觉看郑氏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
“咳！”王氏想着幸亏家里还剩了几十两银子的家底，应该还可以造一段时间，咳嗽一声，众人回过神又看向了她，“既然都知道了个大概，咱们吃完饭就开始做起来吧！”
接着王氏就给在场的人都安排了任务。
顾老爹和顾二郎下午先去山上摘青梅，自己家能摘多少是多少。
顾沁则是去村里村外散播顾家要一文钱收十斤青梅的消息，不限量，不过前提是青梅不能有烂的或有疤的，消息传开后就回家等着别人送青梅过来，并称重付钱。
顾沁虽然不识字，但是王氏要她每一笔账必须用符号记好不准贪墨！
郑子衿和顾蓁蓁一起将送回来的青梅洗净拾掇好，王氏则去镇上买酒坛江米和酒曲回来。
顾芸却被架空了，王氏让他什么也不要干，安静读书就好。
可是顾芸不愿意，一家人都风风火火地做着事情，自己怎么能因为读书就偷懒呢？
当即就用劳逸结合的借口揽下了王氏去镇上的活，王氏无法，想着采买完也是用牛车拉回来，不会累着宝贝儿子，也就同意了。
王氏吃完饭，回屋拿出一两银子递给顾芸，这些足够买上一批酒坛和江米了，又递给顾沁一小串铜钱，嘱咐她千万要把好青梅那关，若是铜钱有剩余还得还回来。
自己则是跟顾老爹顾二郎一起去摘青梅了，顾家多摘一点就相当于多省一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