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沿途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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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凝霜脸色难看的厉害，这种事情已经算是重大失误。
“昨日让你盯着那个小女孩，她有没有什么反常的地方？”
苏凝霜继续问道。
只有真正坐到这个位置，才发觉并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
苏天晟拉着沈嫣坐在一边静静等着苏凝霜处理，不准备插手这件事情。
毕竟他可以提醒苏凝霜一次，但是不代表每次都能提醒。
既然成为暗影阁的幕后主人，她也必须要有掌控暗影阁的能力。
“昨日晚上，那位姑娘去了一趟茅房，之后一直呆在后院的柴房里没有出来。”
暗一如实回禀道。
“可有人亲眼看到她确实呆在柴房里面？”
苏凝霜反问，眼中有些失落。
这件事其实也与她无关，可是在近乎三十个暗卫的严密控制之下，竟然发生了杀人的事，最关键的是几十号人竟然还不知道杀人者是谁。
昨日那个凶手能悄无声息的杀了掌柜的，今日是不是也能悄无声息的摸到她的身边乃至苏天晟和沈嫣身边。
如此大的事情几十号人竟然不知道。
亏的她昨日还没有任何警惕的放心睡去。
也亏得那人的目标不是他们，要不然今天躺在这里的就有可能是他们的尸体。
“我对你们很不满意。”
暗一抬起了头，“主子，属下。”
苏凝霜如何处置他都好，这是她工作的失误。
“暂且记下，回去后按照阁里的规矩该怎么处置就怎么处置。
苏凝霜摆手道，止住了暗一想要说的话。
她可以念及曾经的情分从轻发落，可是涉及到沈嫣和苏天晟的事，按照规矩处置已经是她做出的最大让步。
“你下去吧！”
“另外，去查一下那个小姑娘，绝对有问题。”
苏凝霜让暗一退了下去。
“父皇，要不我把暗影阁重新还给你，还是你亲自来带吧！”
苏凝霜道，暗影阁不仅负责收集各种情报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同时也肩负着守卫皇室成员的重任。
这份责任太过重大，她怕自己承担不起这份责任。
“一个时辰后咱们出发。”
“给你一个时辰的时间，查清掌柜死的前因后果以及凶手，另外，仔细检查一下暗哨的布置情况。”
“若是一个时辰后没有结果，回去后你和他们同罪。”
苏天晟神色淡淡，沈嫣想说话被苏天晟单手握住她的双手。
“是。”
苏凝霜脸色白了白，从房间里面退出。
“你什么意思，真把霜儿当你的属下了。”
等到苏凝霜彻底离开，沈嫣的怒火这才爆发出来。
“嫣儿，你听我解释，绝对没有这样的想法。”
苏天晟连忙解释道，生怕晚一步沈嫣就不理会自己了。
“她需要成长。”
暗影阁不比其他部门，苏凝霜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否则以后迟早会出问题。
“那也不能这样去逼迫她，她如今也才十九岁而已。”
“真当所有人都是你这个变态。”
沈嫣还是极为不高兴，不过倒是没有直接离开这里。
“嫣儿，你放心，我心里有数。”
苏天晟把沈嫣按到椅子上面，“我当时不也是十六岁就正式接管沈霜卫，十七岁正式接管暗影阁，十八岁就正式登基了吗？”
“你我的孩子，不是蠢笨之人。”
她一眼就能看出来的问题，相信苏凝霜也能看出来，只不过是时间早晚而已。
“如果她真的没有查出来怎么办？你难不成真要处置她。”
沈嫣问道。
“在其位谋其政。”苏天晟回答。
“这本来就不是她的责任，凭什么其他人可以在皇宫享受衣食无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生活，她就要在外面去拼杀甚至处理各种见不得光的事。”
“这对她不公平。”
沈嫣有些生气，挣脱掉苏天晟的双手。
“嫣儿，我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对她做什么。”
苏天晟伸手发誓道，其实他那样说也就是吓吓苏凝霜给她一点压力而已，真要处罚，别说沈嫣不同意，就连他自己也坚决不同意。
暗一出去后，苏凝霜同样也跟着出去。
大厅内的尸体已经被抬到后院，如今是一个店小二在看店，中年女人不知道在哪里。
那名女子正在清理地面上的鲜血，看到苏凝霜从二楼下来，于是将最后一摊血迹清洗完后转身离开。
苏凝霜跟着她去了后院，掌柜的尸体也被摆在后院之中。
这里属于大离境内，也是流云城的管辖范围，发现尸体的时候已经派人去报官，等到官差过来最快也要到了今天傍晚。
见苏凝霜跟着她一起到了后院，女子皱皱眉头，加快了脚上的速度。
“他的死应当和你有关系吧！”
苏凝霜笃定道，刚才打扫地面的时候，苏凝霜彻底看清她袖口处的红色，的确是血迹无疑。
她只有一个时辰时间，来不及慢慢查，既然有了怀疑对象，那直接问就是。
“不知道。”
女子很冷，语气中带上一丝疏离。
“那你衣服上的血怎么回事？”
苏凝继续问道，与此同时，后院已经被暗卫尽数包围。
“之前杀猪的时候不小心沾上的。”
“是吗？”
苏凝霜扬起笑容，慢慢走了过去直接抓住她的右手将塞进去的袖子拉出来。
上面一片殷红的血迹格外耀眼，“现在说还是后面说？”
“有区别吗？”
女子问道，挣扎两下没有挣扎掉索性直接也不挣扎了。
“调查掌柜的死因，这是我的任务。”
“你早点说我也早点交差，你若是想耗着我也可以耗着，但是后面你能够横着还是竖着走出这里我就不确定了。”
苏凝霜直接威胁道，时间紧迫，她没有时间在这里耗着。
“你敢，你这是滥用私刑。”
女子想要朝门外跑去，苏凝一个眼神，后院的门立刻被从外面关上。
“你到底要干什么？”
见出去的路被堵死，她只能警惕的盯着苏凝霜不断后退。
她隐隐觉得自己似乎惹到什么不好惹的大人物，可是一旦承认掌柜的死和她有关，按照大离的律法，轻则沦为奴籍发配蛮夷之地，重则直接砍头。
苏凝霜没有回答，只是让人去弄一些东西，不一会儿院子中间已经多了个大号木桶和一个麻袋。
“小姐，准备好了。”
一个人过来道，苏凝霜点点头示意可以开始，然后那个麻袋被口子被解开后扔到木桶里面。
蝎子蜈蚣混杂着毒蛇全部被倒进木桶里面，有几只掉在地上爬到那名女子的脚边，女子脸色惨白惨白的，赶紧往旁边移动一段距离。
“可以开始了。”
苏凝霜平静道，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那名女子听到声音转头就跑，刚跑几步就四面八方都被人包围。
忽然女子的袖口里掉落出来一把小巧的匕首，干脆利落的向最近的人刺去。
刚将匕首伸出来，就被不远处飞来的一颗石子打飞出去，就这一瞬间的功夫，女子也迅速被控制起来。
“丢进去。”
苏凝霜神色冰冷 女子被一个暗卫提溜着朝木桶走去。
“不要。”
眼见离木桶越来越近，各种毒虫映入眼中，女子瞳孔紧缩，身子不断挣扎。
“手乱动就砍掉手，腿再生挣扎就废掉腿，要是在说话就把舌头割了。”
苏凝霜神色漠然，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
女子立刻停住乱动的手脚，就连声音也不敢发出来，她总有一种预感，要是她在继续下去，苏凝绝对会按照刚才说的做。
少了挣扎，暗卫的走路的速度快了许多，几个呼吸间已经来到木桶面前。
“扔进去。”
“不要，我什么都说。”
苏凝霜话音刚落，女子的声音从面前传来。
望着眼前的木桶，只要她再喊慢一点时间就会与这些东西来个亲密接触。
苏凝霜示意那个暗卫把人放下，之后一挥手周围的人立刻隐匿到暗处，只有暗一站在苏凝霜身边。
“要给你点时间缓一下吗？”
苏凝霜问道，女子赶紧摇头从地面上爬起来远离那个木桶几分。
“为什么要杀他？”
“他该死。”
女子闻言脸上露出极致憎恨的神情，双手握的“嘎嘎”作响。
有了突破口之后，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女子已经把所有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说完之后，女子抬头望向苏凝霜，“你想要知道的我都告诉你了，现在可以了吧。”
伤疤被赤裸裸揭开，女子脸色有些不好看。
“想活吗？”
苏凝霜走过去淡声道，女子疑惑的望着苏凝霜。
“我给你一个机会，今天官府来了之后我会把刚才听到的东西上报给官府，等到时候你一定会被抓。”
“半个月左右的时间我会到流云城，等那时候你在牢里若是没有死，我可以给你一个活的机会。”
“当然，若是你死了，那就没办法了。”
十五岁的年纪，根骨算上乘性子也不错，而且如今是孤儿，是一个暗卫的好苗子。
这只是目前她根据女子的回答推出来的，女子具体的身份背景还要让暗一仔细调查。
“是要跟他们一样做下人吗？”女子问道，还想要在挣扎一下，一旦入了奴籍，以后在想成为良民就很难，“我可以供你驱使五年，但是绝不签卖身契。”
“要么死，要么为奴，你没有选择。”
“在卖身契拿来之前你可以思考是选择死还是活。”
苏凝霜淡道，不一会儿暗一就拟好卖身契将东西放到你女子面前。
“我想活。”
女子想了想说道，直接把手印按在那份卖身契上。
“你还有一个一个白天的时间，今天傍晚官差就会来，届时你会以杀人凶手的身份被带走，强撑也好，智取也罢，只要你能撑过半个月，我就会安排人来找人。”
得到想要知道的东西，苏凝霜叮嘱几句后从后院里离开到前面朝二楼走去。
到上面的时候，沈嫣和苏天晟正在吃早膳，昨天赶了一天路，又劳累一个晚上，而且还没有吃饭，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要不是突然遇到掌柜的死亡的事，两人早就吃上早饭。
“父皇，母后。”
苏凝霜从外面走了进来，桌子上还有另一副碗筷。
“先吃吧，吃完饭后就启程，在路上汇报。”
苏天晟夹了一筷子沈嫣爱吃的东西放到沈嫣的碗里面头也不抬的道。
从暗影那里得知苏凝霜处理完事情后苏天晟才让人把饭菜送进房间，他们也才动筷没有多久，因此食物如今正冒着热气。
“哦。”
苏凝霜轻声道，直接走过去拉开椅子坐下。
“嫣儿，吃这个，这个好吃。”
“来来来，在尝尝这个。”
“哦，对了，还有这个。”
苏天晟殷勤的给沈嫣夹菜，面前的小碗里面已经堆成小山那么高。
起初苏凝霜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后来看看沈嫣的碗又看看自己的碗，于是放下手里的筷子看着面前的两人。
还能不能好好吃一顿饭了，苏凝霜的眼中带着控诉。
知道你们感情好，但也不至于在自己面前还这样一副你依我侬的样子。
一瞬间苏凝霜觉得自己走也不是坐在这里也不是。
“停。”
沈嫣赶紧伸手喊道，挡住自己的小碗，“我吃不了这么多。”
“霜儿吃吧！”
她立刻自己面前的碗推到苏凝霜面前，两人见面的时候他是这样，如今还是这样。
虽然已经过了二十多年，沈嫣还是记得当初的场景。
那一日夏日荷花池边，面对众人的邀请，他毅然决然选择拉起苏天晟的手。
那时候的他还很青涩，更是不懂得怎么去讨女子欢心，唯一的做法就是不断往她碗里夹菜。
“我不饿，母后还是你吃吧！”
苏凝霜刚想动筷，余光瞥到苏天晟的目光，吓得立刻清醒过来求生欲满满。
“嫣儿，你看，她都说她不饿了。”
苏天晟把小碗重新推回到沈嫣面前，脸不红心不喘道。
昨日没有怎么吃，昨夜也没吃，刚才只是喝了几口汤而已，怎么可能不饿，而且他分明听到沈嫣的肚子再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