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见到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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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砚，你怎么了？”病床上的萧婉清眼波温柔地看着顾青砚地背影，柔声问道。
“没事。”顾青砚收起落寞的表情，回过头时已经换上了温和的面容，“怎么了，婉清？”
“青砚，我想回家了。”萧婉清鼻子一阵发酸，撒娇地说着。
“医生说你需要观察一段时间，最近还是在医院才行，回家的话，万一有啥情况会比较麻烦。”顾青砚耐下性子温柔地劝道。
“那你就在这里陪我，我一个人在这里害怕。”萧婉清眼巴巴地望着他，语气放软了恳求道。
顾青砚看着她泛红的眼角，答应道：“好，我不走。”然后走到沙发前坐下，只是手里一刻不停地刷新着微信消息。
他本来已经在机场，听见广播通知要登机了。但是突然接到了萧婉清打来的电话，电话那头的她已经恢复了平静，对于之前吵闹的事情绝口不提，只是说自己难受、害怕，说着说着还哽咽着跟顾青砚道歉，不断诉说着自己最近太任性了，希望他能原谅自己，然后又言辞恳切地希望顾青砚能够来医院看看她。
顾青砚按了下发疼的太阳穴，并没有当场答应，只是说会尽快去医院陪她。
挂断电话，他本来已经站起身走到了登机口，但还是停下脚步思考了一下，打给了黄林询问萧婉清的身体状况。
黄林忧愁地告诉他最近萧婉清不怎么吃东西，整个人状态很萎靡，医生说这是心病，再拖下去怕是孩子不好不说，萧婉清的身子也会被拖垮，眼下之意还需要他这个当事人来才行。
顾青砚抬头看了一眼登机口，叹了口气，最后还是拿上外套转身下了停车场，驱车往医院赶去。
萧婉清本来病怏怏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纤薄的身体在白色的被单下更显单薄，听到病房门被推开的声音也没动，只是语气冷淡地说了一句：“张妈，我不吃东西，不饿，你先出去吧，有需要我会叫你的。”
“是我。”顾青砚轻声说道，将门完全打开透透气。
萧婉清猛地坐起身来，呆呆地看着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片刻后泪水决堤，她低低地抽泣着，委屈地说着：“我以为你再也不会来看我了。青砚，对不起那天都是我不好.....”
萧婉清语无伦次地道着歉。
顾青砚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不断耸动的肩膀，心里到底是不忍，他走上前，温和地说道：“婉清，我没有生你的气。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说着，将手里地袋子提到了半空中。
萧婉清愣了一下，脸上终于有了开心的神色。
“起来吃点东西吧，我听张妈说医院的东西不合你胃口。你放心，我已经吩咐黄林了，接下来每一餐都会是你喜欢的餐厅轮流送餐过来，你多吃一点，都瘦了不少。”
顾青砚一边说着，一边将袋子里的东西一一拿出来摆在桌上。
蟹粉小笼包、花胶鸡汤、芝麻虾球、云吞面等等，都是萧婉清平日里爱吃的东西。
萧婉清闻着香味，心情也好了起来，她穿上拖鞋走到了餐桌前坐下。顾青砚将筷子掰开擦了擦，递给她，“趁热吃点，都是你爱吃的。”
萧婉清接过筷子，笑着冲顾青砚说了声“谢谢”，就低头吃了起来。
吃完饭，顾青砚哄着萧婉清睡下后，独自去找了萧婉清的主治医生。
医生看着顾青砚亲自来了自己的办公室，顿时有些紧张，生怕哪里做得不好导致自己职位不保。
“萧小姐的孩子如果不要的话，多久做手术比较好？”顾青砚用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脸色阴沉地问道。
“萧小姐目前身体状态不好，她不怎么吃东西，心情也不好，这样的情况下不适合做手术。除非，她这一周正常进餐，吃些有营养的东西将身体稍微调养好一些，我们才能确定......”
顾青砚点点头，“我知道了。”说完，顾青砚转身出了办公室。
他心里清楚，萧婉清目前这样的情况，他没办法不管她，只能先等一阵。正好，趁着这个时间继续追查沈知秋的下落。
现在知道她在蓉城了，顾青砚很有信心，觉得找到她只是时间问题。
蓉城疗养院。
刹车声在不远处响起，沈知秋赶紧推开房间门走了出来，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停在了外面，她小跑着往那边赶去。
后座的车门被推开，最先下来的就是司明宇。他微微弯腰，一手扶着车框上面，一手扶着沈知秋的外婆小心翼翼地从车上下来。
陆嘉也从驾驶位下来了，快步绕过来帮忙扶着沈知秋的外婆。
外婆下车站定后，她左右张望了一下，欣喜地说：“知秋怎么找了个这么漂亮的地方，跟世外桃源一样。”
“外婆！”沈知秋一边小跑着一边冲着她挥手。
“是知秋吗？”外婆看着跑过来的女生，不自觉地攥了攥司明宇的衣袖，低声问道。
“是啊，是您的孙女，您今天不是刚看过照片吗？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肯定是您孙女啊。”司明宇弯腰，悄悄跟她说道。
外婆的脸瞬间笑开了花，连皱纹都深了几分，也伸出手学着沈知秋一样挥了挥手表示回应。
陆嘉看着司明宇和外婆亲切的互动，抿了下唇，把脸转向一旁。
沈知秋走到他们面前，冲上去抱了下外婆，撒娇道：“外婆，我好想你啊。你看看这里，你喜欢吗？喜欢的话，我们就住在这里。”
“真的吗？好好好！”外婆的声音一下子充满了惊喜，“这里好看，住在这里还不得跟住在仙境一样。”
陆嘉勾了勾嘴角，有些得意。
司明宇看了他一眼，眼里闪过一丝担忧的神色，然后看向沈知秋，温声道：“知秋，我们又见面了。”
“嗯，明宇，谢谢你专程送我外婆过来，给你添麻烦了。但是......”沈知秋有些犹豫，手指不自觉地绕在了一起。
“我知道你的顾虑，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也不会让顾青砚知道的。你放心。”司明宇发现了她的小动作，于是没等她说完，一脸了然地回答道。
“嗯。那你......”沈知秋正说着，突然闭了嘴，她本来想问那你什么时候走，但又觉得好像有些过河拆桥的意味，司明宇刚从南城专门把外婆给她送到这里来，水都没喝一口，她就问人啥时候走，这不是明摆着要赶人走嘛。
她抿了下唇，“那先休息会儿吧，你们也都累了一天了，别都在这儿站着。”
“知秋，外婆就跟你住你那栋吧，就麻烦你带外婆安顿好了。司先生，就跟我和小雨住我们那边，请跟我来。”陆嘉看出了沈知秋有些不自在，于是开口提议道。
“好，那我们都休息会儿，一会儿一起吃晚餐吧。”沈知秋的脸上扬起了笑容。
陆嘉心情也好了起来，“一会儿见，知秋。”然后，转头没好气地对着司明宇说道：“你跟我走吧。”
“外婆，我一会儿再来看您，您先好好休息一下。”司明宇对着外婆轻声说。
外婆弯着眼睛笑着说好，然后跟着沈知秋往小洋房走去。
司明宇看着一老一少的背影慢慢远去，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恍惚，好像很多年前，他也是这样目送过他们回家，只是那时候的外婆还没有生病。他叹了口气，觉得世事变迁太过残忍。
“我说，大哥，你别感叹了，赶紧跟我走吧。”陆嘉戳了下他的肩膀，然后自顾自地往对面的房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