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挑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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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砚一惊，来不及再解释，脚步飞快地朝着那边赶去。
因为电话那头的声音太惊恐，几乎是吼叫着说的，在安静的病房里显得太突兀，所以沈知秋也听见了。
她抿了下唇，披上了一件外套，也慢慢地往外走。
她出来时顾青砚早已不见了踪影，她想了下，直接走向护士站询问半夜自杀的病患会被送到哪里。
萧婉清病房门口。
顾青砚冲出电梯的时候，就看到不远处的病房门口已经围满了人，大家都冲着里面在指指点点的。
黄林正焦急万分地在门口来回踱步，不断张望病房里的情况，又不时往电梯口看来。当看到顾青砚的身影时，他立刻冲了过来，大声叫道：“顾总，这里。”
“将人群遣散，还有，照片、视频不许露出去。”顾青砚边走边说。
萧婉清正坐在窗户边上，双腿悬在空中。张妈正在旁边苦口婆心地劝慰着，但她不为所动，坚持要见顾青砚。
听到黄林的叫喊声，萧婉清将头转回来，光线斑驳，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眶在看到顾青砚出现的那一刻就湿润了，滚烫的泪水夺眶而出，整个人看起来有一种摇摇欲坠的破碎感。
“萧小姐，算我求求您了，您快下来吧。”张妈看着她悲伤的神情，也难免觉得痛心，尤其想起了当年顾青砚溺水的事情，对着萧婉清也难免有些愧意。
顾青砚大步走了进来，一向清冷的面庞也染上了一丝慌乱，他看着萧婉清纤细的手腕上的血痕，皱紧了眉头就往她走去。
半夜的风很大，窗边的树叶被吹得沙沙作响。
萧婉清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他，头发被吹得有些凌乱，脸上刚哭过的泪痕还在，显得凄美又哀怨。
“你别过来！”萧婉清喊了一声，然后像个被扔下的布娃娃一般将双腿收回来蜷缩着，眼眶一红，泪水又簌簌往下掉。
“婉清，对不起，是我来迟了。你先下来好不好？”
顾青砚生怕刺激到她，柔声劝道。
“我不要！反正我也不想活了！”萧婉清抽泣着说道。
“为什么？”顾青砚耐心劝着，突然想到今晚的事情，“是因为我在会场把你丢下的事情吗？”
听到顾青砚提及今晚的事情，萧婉清压抑下去的屈辱感瞬间又涌上心头，她立刻又往外面坐了一些，让双腿再次悬空，大声喊道：“你以前从来都不会这么对我的！你一向都很宠我的，对我有求必应，但这次回国后一切都变了。”
说着情绪更激动了，嚷嚷着想要站起身来，“为什么你会对沈知秋那么好？她凭什么跟我争！”
顾青砚皱紧了眉头，他喉咙有些发干，深吸了一口气，略微沙哑的嗓音甚至开始有些发颤，“婉清，你别激动。都是我不好。你先下来好不好？”
“是啊！少爷怎么会对你不好呢？你看少爷都急坏了，萧小姐你先下来吧。”张妈在一旁耐心劝着，生怕再刺激到她。
“那你跟她离婚！”萧婉清仰起脸，看着顾青砚喊道。
顾青砚抬起头，认真盯着面前的女生，看着她因为嫉妒得发狂而略有些扭曲的脸，突然觉得跟小时候的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娇滴滴喊他哥哥的小女孩不一样了。
他没说话，长长的睫毛盖住了他眼底的波动，带着些疲惫和无奈地说道：“婉清，别闹。你先下来好不好？”
“少夫人！”黄林清场完后，本来在门口密切关注着屋里的动静，突然听见了一阵脚步声，回头便看到了沈知秋站在了离他大约一米的位置。
沈知秋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那一句“那你跟她离婚。”
顾青砚显然也听见了黄林的声音，他有些僵硬地回头，便对上了沈知秋略带嘲讽的目光。
“你来干什么？”萧婉清拉下脸，咬牙切齿地吼着。
“萧小姐，容我提醒你一句，现在是凌晨了，如果你声音再大一些，无估计整栋楼都能听见你以跳楼威胁一个男人跟他妻子离婚，不觉得丢人吗？”沈知秋走了进去，声音很轻但很镇定，“虽然顾青砚为了你的名声，已经帮你清场，想来没什么人会把你此刻疯疯癫癫的模样和那个高贵的美女画家相联系，但再吵闹下去，万一再引起骚乱，你说会不会再有人上来呢？
毕竟，你闹得匆忙，顾青砚没顾得上调动更多的人手来维持现场。”
萧婉清抿唇，脸色苍白如纸，眼神有些空洞地思考着沈知秋的话。她看见顾青砚的眼睛一直追随着沈知秋，心里的不满再次翻滚上来，落在身侧的手紧握，指节发白，楚楚可怜地开了口：
“青砚，我不管，你以前承诺过的，会永远爱护我，不让我受委屈，我说什么你都会答应的。你明明跟我哥发过誓的......”
萧婉清痛楚地捂住脸，眼泪从指缝往下淌，声音听起来十分悲切，顾青砚喉咙滚了滚，有些动容地往前走了一步，待发现萧婉清沉浸在悲伤中有些出神时，他快步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她，然后大喊了一声“张妈快帮我！”
萧婉清不防，被抱下来后一直呜呜地哭闹着，拼命挣扎，双腿不停地乱蹬着，双手拍打着顾青砚，顾青砚一个没站稳，仰头摔了下去，一声略带痛苦的闷哼声响起，他变成了萧婉清的肉垫子。张妈上前想要摁住萧婉清的腿，但试了几次也未能如愿。
门口守着的黄林见状赶紧也跑过去帮忙，一通手忙脚乱，才控制住了萧婉清。
半晌，萧婉清才停止挣扎，情绪也渐渐平复了一些。
“去叫医生来缝合伤口。”顾青砚抱着她坐起身来，冲着黄林喊道。
黄林赶紧转身朝着远处的护士站跑去。张妈则忙着去打点温水来给萧婉清清理一下，也匆匆出去了。
萧婉清此刻跪坐在地上，趴在顾青砚的肩头哭泣着，手腕上的血痕本已经干涸了，但因为拍打顾青砚的缘故又流出了血，血液粘在顾青砚的白色衬衫上显得有些触目惊心。
看着沈知秋注视着她，萧婉清抽泣着从顾青砚身上下来，把手腕递在了顾青砚的眼前，伤口还在不断地渗出血液，“青砚，好痛啊，小时候我受伤，你都会帮我吹吹的。”
顾青砚没有多说什么，轻轻捧着她的手腕，耐心地吹了又吹。
萧婉清眼神挑衅地看着沈知秋，得意地扯出了一个嘲讽的笑容来，嘴巴无声地说着：“你能拿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