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机会难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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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九点多的梁城，大街上已经行人稀疏。
路灯下，汽车、摩托车急驰而过，行色匆匆的步行人也匆匆走过。
李奎驾驶着面包车，避开了明亮的路灯，在偏僻、路灯昏暗的路上慢慢行驶。
王坚坐在车后，注视着路的两边，观察着路边的环境和过往的行人。
今天目前还没有具体的目标，还是和往常一样，先到农产品公司附近。
李奎知道自己的公司经营的产品，都具有暴利性质，无论如何也不至于亏损到这种地步。
一种可能是，当时的经理路航在进货时是公司付款，但销售货款不进入公司账户，而是进了他自己的腰包。或者，他可能以公司的名义秘密开设了另一个账户。
这些天的生活，和以前的生活形成了鲜明对比，让李奎后悔自己遇人不淑。结果是家没了，公司也没了。
他深刻认识到人贪婪的本性，在利益面前都会暴露无遗。
没有了监管，就会为所欲为，把本性暴露得淋漓尽致。以后不管做什么，他必须亲力亲为，绝对不能有任何懈怠。
多年来的努力付出，却在不经意间，被自己信任的两个人轻易夺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公司，如今却变成了路航的。
八点钟，李奎的面包车停在了公司对面，两人隔着车窗，望着对面的办公室，灯光明亮。
王坚推开面包车门，小心翼翼地下了车，走向了公司的侧面。
李奎坐在车内，平静地环顾着周围熟悉的景色。
突然，他看见王坚迈着轻盈的步伐，走向公司东墙下，两手搭在墙头上，勉强能够到墙顶，却又突然放下。
李奎懊恼自己忘了提醒王坚：墙头上镶嵌着碎玻璃。
王坚的手指被划了一道口子，回到车上取出一个破纸箱子，和一个简易的圆凳子。
把凳子放在墙下，拿着破纸箱站在凳子上，两手一伸，破纸箱就放到墙头上了，脚下用力蹬了一下，成功爬上了墙头。轻轻一跃，落在了院子里。
李奎急忙上前，把纸箱和凳子收起来，放在车里，关好车门，继续坐在车里等待，心中充满了期待和紧张。
王坚注视着亮着灯光的那间办公室。
灯下，路航和冯丽正在用验钞机清点着钱。
路航抱怨道：“这些人，非得要现金，转账、支票都不行。”
冯丽也抱怨道：“都怪你没信誉，给现金，人家给你送货，就不错了。”
路航怒声说道：“闭嘴，无论我怎么做都不对。”
冯丽问道：“今天借我的那五万，什么时候还？”路航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冯丽清点钱。
冯丽清点完之后，路航问道：“总共是多少？”
冯丽伸出四个手指：“四十个，够了，放在哪里？”
路航看着纸箱：“装在这个纸箱里，就放在这里吧，明天一早他们就到了，拿进拿出更不安全。”
冯丽有些担心：“放在办公桌下，行吗？会不会出问题啊，到时候你可不要怨我啊。”
路航轻描淡写地：“就放那里吧，没人知道。”
路航走到了冯丽的身后，把一只手搭在了冯丽的肩上。
冯丽甩掉路航的手说道：“你又要干嘛？”
路航说道：“你说干嘛？好长时间不让我碰了，今天机会难得。”
下面的一些话，听的王坚直摇头，暗自感叹：这么无耻的两个人，公司不倒闭，才见鬼呢。
王坚小心翼翼地躲在办公室的门口，倾听着屋内的谈话声。
他的神经紧绷着，不仅提防着屋内的两个人，也担心被看大门的老头发现。
门房那边，随时都有可能有人出来查看，王坚的目光紧盯着门房的方向，耳朵则专注地听着屋内的动静。
办公室的门没有关严，微弱的灯光从门缝中泄出来。
王坚躲在黑暗中，只能听到屋内两个人的声音，却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他握紧了拳头，心里默默数着时间，祈祷不要被发现。
屋子里传来收拾东西的声音，王坚急忙蹲下身子，躲到一垛木板后面。
过了一会儿，他听到脚步声和关门的声音，偷偷探出头看了一眼。
只见两个人一前一后朝着大门走去，王坚不敢动弹，继续等待着。
和上次一样，过了一会儿，门房的灯亮了起来，老头骂骂咧咧地出来关门，嘴里还是那几句话：“一对狗男女，深更半夜的鬼混。”
王坚躲在公司院子里的暗处，趁老头关门的时候，迅速扫视了一下四周，看到西面的墙下放了不少砖头。
耐心的等了半天，估计老头已经睡觉了，或者至少是躺下了，于是便轻手轻脚地向公司的西墙走去。
李奎坐在面包车里，一直密切关注着公司的动态。
他看见王坚跳墙进去后，这么长时间没出来，心里开始犯嘀咕，担心是不是被发现了。
然而，公司里面灯火通明，一点异常的动静也没有，于是他继续耐心地等待。
终于，他看到路航和冯丽，从大门里走了出来。看大门的老头出来锁了大门。
门房的灯熄灭了一会儿，仍然不见王坚的踪影，他不禁透过车窗四处张望。
过了十多分钟，看见一个黑影，轻手轻脚地靠近了面包车。
在黑暗中，王坚上了车，轻轻地拉上车门。
王坚摸索到座位坐下，凑到李奎耳边轻声说：“办公室的纸箱里有四十个现金，放在桌子下面的纸箱里。”
李奎扭过头，在黑暗中看了一眼坐在身后的王坚。
王坚的脸，轮廓有些模糊，但双眸熠熠生辉，犹如闪烁的繁星，显露出他内心的兴奋与期待。
表情犹如一头狼，发现了远处的猎物，全神贯注，蓄势待发。
李奎心中涌动，他已经明白了王坚的意图。
两个人静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言语，也没有多余的动作。他们之间的默契和沉静，仿佛在等待一场即将到来的风暴。
王坚等待了一会儿，见李奎仍未回应，知道他在深思熟虑。
补充道：“就今晚一晚上的时间，明天上午就要把货交给买家了。机会难得，我们要抓住这个机会。”
语气中充满了决心和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