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错的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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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松看见弥霜将右手衣袖往下拉,就说:“今天到此为止吧。”
弥霜失落地说:“偷袭这招很重要,如果我挣脱了,匪徒要是穷追不舍,我得重挫匪徒,才能全身而退。”
青松说:“我不会让你置于险境,我相信希声也不会。”
弥霜说:“但是……”
青松慢慢走近,搂着弥霜的腰,将她拥进怀里。
弥霜尽管心跳加速,想起刚才青松所教的脱身招式,意识到自己双手手肘关节以下是可以活动的,立即双手向后找青松的手。
青松宽容浅笑时,弥霜紧张地摸索他的尾指,没有注意他的表情。
终于她抓紧青松的尾指,用力一掰,青松就放开了她。
只见青松轻松地甩了甩手,他说:“没想到,徒儿这么快就学会了,速度再快点就好。”
弥霜感到自己被谬赞,一脸腼腆地说:“师父,可以教下一招了吗?”
青松蹲下身,边挑选地上的树枝边说:“偷袭有很多种,有实招,有虚招……”
弥霜这次不再上当了,没有将重心放在青松的话语上,一直看着他的动作。
果然青松左手刺出树枝,弥霜想侧身躲开,青松右手本是藏于身后,突然出招拿着树枝刺向弥霜。
弥霜躲避不及,站在原地尖叫一声,双目紧闭不敢动弹。
然后,她只听见草丛里蟋蟀鸣叫,风吹叶落的声音。
弥霜偷偷睁开眼睛,看见青松手中树枝,正横在自己的颈前。
弥霜说:“师父,这招声东击西我在劳山用过。”
青松惊讶地说:“用在何处?”
弥霜说:“看见品凛的红绸落入他人之手,万念俱灰,用三枝毒枝刺向匪徒,匪徒抓住两支,我就用余下一枝尽全力刺向匪徒。”
青松虽然听到的,是自己的幼名,但并不高兴,心里反而很不是滋味。
“她喜欢的,难道只是易容后的品凛吗?为了宋清,她可以不惜性命……”青松心情复杂,没有再认真听弥霜说话。
弥霜以为青松厌烦了,就拉着他的袖子,说:“师父,徒儿就剩夺刀没学会,以后再勤加练习。听闻城内有流殇阁依泉而建,有泉眼在阁内,泉水穿过墙下就出阁外,通向明湖。现在临近中秋,可以在阁内放水灯许愿祈福。”
青松说:“我从不信这些。”
弥霜说:“就当作涨涨见识?而且我独自前去,怕遇到风唤……”
说到青松担忧之处,他还是答应了。他帮弥霜手腕涂了铁打药酒后,二人就出发去流殇阁。
云城东侧,流殇阁,木制通天塔,高六层,夜晚阁内点上华灯,观之辉煌典雅、大气磅礴。从正门进去,却是第二层,第一层有泉眼,只见泉水源源不断涌出,水流往墙下暗道就出阁外。
弥霜问:“庄主有什么愿望?”
青松说:“有未了之事,但不见得水灯能帮我。”
弥霜接着问:“是什么事情?我们也算是朋友,可以告诉我吗?”
青松听到“朋友”一词,不耐烦道:“九死一生之事,敢作敢当,无需多言。”
弥霜感觉到青松好像生气了,怯懦地说:“庄主……我自己放水灯就好,但你能陪我下一层吗?”
青松看到泉眼一层,多是女眷在放水灯祈福,自己置于其中格格不入,他说:“我在此处等你。你去吧。”
弥霜心想戴着帷帽,就算风唤来了也看不出来。于是她放下帷帽的纱帘,失望地看着青松说:“庄主,我去去就来……”
弥霜来到一层的泉眼旁,问店主要了两盏水灯,又要纸条,借了笔墨,写上祝福的话语。
弥霜在岸边,蹲下刚放走祝福宋清的水灯,帷帽的纱帘被泉水沾湿了。
她拨起纱帘,还没有放出第二盏水灯,就看见明如银鉴的水面,映出一张清秀的脸。
水中倒影,眉毛微蹙,神情严肃,似是微怒。倒影的主人正是她的哥哥,凌风唤。
弥霜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只叫了一声:“风唤……”然后呆呆地蹲在岸边。
风唤扶起弥霜,刚好握住她右手手腕,刚才练习夺刀时,青松没注意力度,她右手手腕红肿疼痛,但她忍了下来,她想:“不能让风唤知道她受伤,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风唤说:“你的举手投足,我再了解不过,之前在大街上见到你,还有点不确定,想着你不会跑到云城这么远的地方来,但在公堂上看到希声,那就不奇怪了。”
弥霜低着头,懊恼着应该听青松的话,不应该来许愿。
风唤接着说:“公审那天,你躲在门帘后面对不对?”
弥霜心虚地点了点头。风唤说:“你要帮希声破案,我就帮你破案,现在事成,我也让你多玩了几天了,跟我回家吧。”他牵着弥霜右手,转身就要拉着她走。
弥霜强忍着疼痛,跌跌撞撞跟上去。
没多久,手不痛了,是风唤停下了脚步。
青松在前面岿然不动,挡住了风唤去路。
风唤冷言道:“庄主,多日不见,风采依旧。家妹不懂事,给庄主添了麻烦,我这就带她回家,不劳烦庄主费心。”
青松嘴角微微上扬,眼中似笑非笑,他说:“弥霜有济世之心,为在下解毒、悉心调理、细心照顾,在下不应知恩不报,一走了之。”
风唤听了心中震怒,平日他与父亲将她安顿于家中,就是不想她招惹这些登徒浪子,现在反倒是她悉心照顾起别人来了。
弥霜一脸窘迫,她在风唤身后轻轻摇头,示意青松不要再说了……
风唤极力压抑怒火,一字一句说得铿锵:“让开!”
青松没有让步,反而向前走向弥霜。
风唤突然出剑刺向青松。青松担心在此械斗会伤及弥霜,连番躲避引风唤远离弥霜。
风唤挽剑步步紧逼,青松身法矫健且战且退,二人一路打到了二楼。
青松觉得时机到了,趁风唤招式露出破绽,青松一手握住风唤的剑柄后端,另一只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往风唤持剑之手的手肘用力打去。
风唤的手酸痛难受,控不住剑,青松趁机顺手夺剑,本想以剑直刺,但又想起弥霜在场,换成反手用剑托一下重击风唤右肩。
风唤瞬间瘫坐在地,青松以剑抵在风唤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