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初到碧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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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浔在鹤林别业之外，终于等来青松，青浔迎上前去说：“师兄，我已备好马和干粮，但有一事不明。”
“此次同去的凌小姐友人是清正司捕快，不会对我们的调查造成影响吗？”
青松说：“此人为朝廷官差，按规矩办事，跟风唤不同，风唤办事不知道是有何私情，所以不能与风唤同往。而清正司介入，是朝廷允许的，在路上我们的通行，可能方便多了。”
其实，青松并未将心中所想全部说出，多一个人，弥霜就多一分安全。
刚说完不久，弥霜和希声来了。
弥霜向希声介绍说：“这是藏剑山庄的青松庄主，此次与我们同行，取道劳山通往云城。”
希声说：“庄主也是调查近期图腾之事？可有什么线索？”
青松说：“没有什么线索，此次我去劳山办事，顺道去云城寻人。”
弥霜说：“现在已申时，再不出发，就天黑了。”
希声本想让弥霜与她同乘一匹马，但看到弥霜居然自己上马，觉得惊奇。
希声说：“你什么时候学会骑马？”
弥霜说：“我会骑马也是那位姐姐教的。姐姐有耐心，多次教导，我才学会。”
青松听到后，虽然心中的情感微妙，但他跟弥霜说：“骑马还是需要时间练习，也要懂得识别马的脾气，你刚刚学会，还是得小心一些。”
一行人驱马直奔，到了夜晚，找了一处平地歇下。
弥霜对下马还是心有余悸，小声说：“姐姐……帮帮我。”
青松习惯性地走到弥霜的马侧，想帮她下来，弥霜尴尬道：“谢谢，不用麻烦庄主了……”
“希声……快来帮我……”
青松这才想起，他现在是藏剑山庄的庄主，不是易容时的宋清了。看着希声扶弥霜下马，有种仿如隔世的感觉。
四人围着火堆而坐，弥霜与希声在一边吃干粮，青松与青浔在另一边研究地图。
希声悄悄跟弥霜说：“你为什么如此信任庄主？”
弥霜说：“为什么这么说？”
希声说：“你们才认识两天左右，你就要跟他一同远行，而且他对于自己为什么去劳山，也是含糊其辞，你不担心他是别有所图？”
弥霜说：“如果是别有所图，为什么知道你是朝廷官差，也要一起同行？应该引诱我独自出行才对啊。”
希声狡黠一笑，说：“好一个’引诱’，你们到底谁对谁有意思？”
弥霜觉得自己被开玩笑了，双颊绯红，推了希声一下：“你整天在男人堆里被带坏了吗？在胡说什么呢……”
青松看着她们在互相打趣开玩笑，想起他和弥霜同游沛县时的情景。
青松意识到，之前弥霜总是依靠宋清，也许只是因为她觉得二人都是女儿家，没有什么好忌讳的，但就是因为这样，二人靠得太近，难免会让人产生遐想。
想到这里，青松反倒是有点自讨没趣。
翌日，四人一路畅通无阻，提前赶到劳山附近的小村，碧溪村。
四人寻得村口一户人家歇下，青浔打听后得知，村民刚有女儿出阁不久，空出一间房间，就让弥霜和希声住下，青松和青浔二人晚上到柴房席地而眠。
村民名叫黄叔，在村里辈分比较高，早年到过京城谋生，见多识广，名声与村长齐平。
黄叔得知众人要取道劳山通往云城，苦苦相劝道：“好好的官道不走，为何走魔道？”
众人惊讶，青松问：“什么魔道？难道劳山有妖魔鬼怪？”
黄叔说：“正是！近年来，只要有人进劳山深处，就没有再出来过。有一次还在山脚发现一只进山人的鞋，人们失踪，大家都说那是妖怪所为。”
青松说：“子不语之怪力乱神。不一定是妖怪所为，恐怕是有其他事故。”
黄叔说：“不知为何你们执意要去，看在你们也是京城人士，我也曾在京城打拼，深知个中不易，要不然，你们也不会冒险取道劳山办事。明天我亲自带你们到山脚，其他的路，你们要自己走了。”
翌日，青松一行四人跟着黄叔出发，弥霜行至村子中，发现一处围院空无一人，除了落叶一地。
她透过窗户，看见屋内物件摆放整齐，就像经常有人打理一样。门口木柱上，约莫六岁小儿的高度，刻了几只鸟儿的图案。弥霜驻足良久，心生疑惑。
黄叔看见弥霜停滞不前，他说：“这里发生过命案，大概十年前吧……这里不吉利，姑娘还是走吧。”
众人进入劳山一带，路过一条碧溪，溪中有石块错落，可供一人通过。
溪水清粼，潺潺流动，水底游鱼细石可直视无碍。对岸山上，树木争高上，翠竹随风斜，山峦石嶙峋，峰上绕云烟，让人顿感天地浩渺，望而息心。
黄叔提醒道：“虽然现在不是汛期，但在十几年前开始，这条碧溪不定期就会涨水，大家还是要小心啊。”
青松说：“听说深山老林中，多有瘴气，未知劳山一带是否也有？”
黄叔说：“那自然是有瘴气的，而且多年来劳山人迹罕至，尤其是半山腰瘴气更浓，飞鸟之不能至，蛇虫皆避之。”
弥霜问：“山中可有解瘴之物？”
黄叔说：“有是有的，但山中杂草众生，人们多年未上山，解药难以辨认，渐渐忘了如何解瘴。”
弥霜问：“中瘴者，有何症状？”
据黄叔形容，山中瘴气异常混浊，中瘴者身体紧绷，脸如死灰，腿脚水肿，不得动弹。
弥霜接着问问：“中瘴者，是否津液过多？痰沉于水？”
黄叔说：“是啊，怎么了？”
弥霜说：“书中说，常人痰浮于水，中蛊之人，痰沉于水。看来山中瘴气中除了枯枝败叶腐烂之气，还有蛊雾。”
黄叔说：“原来如此，现在村里人用寻常避瘴之药毫无用处，原来气中有蛊。”
按黄叔所说，此时山中瘴气最浓，看天色乌云将至，可稍待茸茸细雨瘴气变淡时，再上山。
众人遂在碧溪石潭边歇息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