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1章 预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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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结束，江璃前往永宁宫请安。
刚到殿门外，便见静仪郡主走至她面前，跪地行上拜礼。
“皇婶婶，是静仪错了。”
“静仪知错了，真的知错了。”
江璃见眼前女子嗷嗷哭，望了望四周，不是……这什么情况？
最终，还是桂嬷嬷从佛堂赶来，告诉了江璃前面发生的事。
啧啧。
江璃暗叹一声，太后的解读着实厉害啊，她竟在无意间，成了静仪的大恩人了。
先不说其他，就今天这事儿，江璃单纯只是想白薅那个渭国三皇子一笔，谁让他那般猥琐。
“好了，起来吧，”江璃毫不心虚地接受这份歉意，“嫁去渭国以后，你就是一个人了，再惹出了事儿，可就没人帮你了。”
静仪嘴一撇，难过的眼泪流了出来。
她都知错了，为什么皇婶婶还要这样戳她的心窝子啊……呜呜呜呜……
见人越哭越伤心，江璃又道：“太后说的没错，你代表的是大宁，去了渭国你只要不作死，想来也不会有人敢欺负你。”
“真欺负了就学聪明点，干的过就干，干不过……就想办法干。记住，千万别怂，人只会欺负好欺负的人。”
江璃不知道的是，就因为她这几句话，静仪很快就在渭国皇室站稳了脚跟，素来难缠的渭国皇后都不敢轻易对她动手，连带着渭王对大宁，自此也更惧了三分。
……
静仪郡主出嫁后没几天，江璃就收到了来自钦州的信件。
是梅秋怡送来的。
连带着，还有五百两的银票。
“没想到，老怡姑娘还挺守信用。”
自从白莲花梅秋怡喜提‘老怡’这个称呼之后，墨小小对她突然就没那么反感了。
“小小，有没有一种可能‘老姨’和‘姑娘’是不可以连在一起说的？老姨姑娘，总感觉怪吓人的。”
江璃一目十行，看完信上的内容。
本以为，梅秋怡这次回去，怕是得吃些苦头，毕竟她离家有段时间，她的继母和庶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趁她不在家的时候，要是彻底拿下了掌家权，那梅秋怡落不着多少好。
没想到，梅秋怡说她回去的时候，继母和庶妹都病倒了，府中的人都等着她回去掌控大局呢。
在信的最后，梅秋怡还提醒江璃要多注意身体，听说钦州很多人最近都病了，且大部分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都病倒了，也不知是不是之前雪灾太厉害，被冻成这样。
“不对。”江璃心头突得闪过一阵慌乱，又仔细看了几眼后，说道：“墨七，你赶紧让墨云阁联系一下在钦州的兄弟，查一下到底是什么情况。”
距雪灾彻底结束，已经过去了一个月，怎么可能在这个时候被冻病？且是大规模的发病。
这不像是普通的病症，倒像是……
‘疫病’两个字出现在江璃脑海中时，江璃手一抖，手中的信纸掉落在地。
前几天她看医书的时候才看到，在前朝时曾出现过一次疫病，直接造成了十几万人死亡，若不是前朝皇帝最终选择封城，怕是会面临灭国之灾。
只是，封城的结果，就是将那一整座城的人，活活烧死。
“王妃你先别着急，”白芷连忙递上一杯热茶，“王爷和墨九之前从钦州回来，什么事都没有，就连老怡，也是平安无事，说不定那些人，真如老怡所说，是自己身体不好才……”
对，王爷。
江璃立即站起身。
顾青尘之前带队救灾，不出一个月就将钦州灾民悉数安顿，这也是大宁史上最快的一次赈灾，开年后的首个早朝，皇帝就大肆赞赏了顾青尘。
如果说……
这个时候再出现疫病，那岂不是……打了皇帝的脸。
若有心之人抓住此事不放，甚至可以给顾青尘安一个渎职的罪名。
毕竟大灾之后必有大疫，追查下去，只会说是顾青尘急功冒进，没有做好收尾。
思及此，江璃连忙让白芷给她换上宫装，趁着事情还没彻底闹大之前，她要提前将此事告知给皇帝。
御书房。
听完江璃所言，皇帝和顾青尘对视一眼，表情皆有些惊诧。
“这些都是我的推测，具体如何，还得等墨七查完回来才能确定。”江璃又补充一句。
皇上轻轻敲了敲桌面，蹙眉道：“若当真是疫病，王妃认为可是跟雪灾有关？”
江璃摇头，“我刚刚仔细看了看梅姑娘的信，据上面所写，病重的人里大部分是大户人家的夫人小姐，我倒是觉得，这像是人为。”
“每到春初，大户人家都会举办一些雅集，尤其是钦州，雪灾刚刚过去，这些人定是要好好聚一聚，来摆脱去年年末的晦暗。”
“若在雅集上动手，那……”
这样一想，好像这些确实能说的通。
皇帝深深看了顾青尘一眼，“若当真如此，青尘，朕觉得你还需要再去钦州一趟。”
毕竟事关百姓安危，若真有人故意为之，将那人抓捕起来，是头等大事。
顾青尘思忖后点头，“臣弟正有此意。”
自三皇子没了之后，朝中那些有其他心思的人颓寂了不少，没想到，这才过了多久，居然又开始做出这些害人的事。
且是为了陷害他，居然将主意打在百姓头上。
江璃那会儿刚说完，顾青尘便意识到，是有人想拿之前的雪灾说事。
“皇上，臣也要一同前去。”
这会儿江璃也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若当真是疫病，那不管是谁去，都是送人头。
最保险的，还是她亲自前去。
若只是普通的风寒感染，那便是皆大欢喜，但若真的是疫病，她必须要想办法解决。
她实在不敢想，若落到封城的境地，那不止是顾青尘，怕是连皇帝，也会遭遇世人的唾弃。
“本王先去看看，你留在京城。”
顾青尘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我是大夫，我有责任随你一起！”
江璃瞪了他一眼，斩钉截铁。
皇帝：……
还是第一次见他们二人吵架，一时间他不知该说什么好。
站在皇帝的立场，江璃前去定是有好处的，可站在自家人的立场，此番前去危险重重，万一出了什么问题，那靖陵王府便……
“臣江璃自请前往钦州，请皇上下令！”
说完，还望了顾青尘一眼，小声道：“你若不让我去，我就偷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