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有备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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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宁帝看到那抹明黄,眼睛都发直,立即吩咐身边的德海。
“快去,给朕呈上来!”
德海下去,正要接过。
谁知,黑衣男主摘下头上的斗笠,露出一副年轻却消瘦的轮廓。
正是柳清颢。
柳家遭难,他东躲西藏,脸上的贵公子气息完全没有,取而代之的是满脸戾气,周身散发着一股压抑的阴冷气息。
德海见他不给,一脸惊讶。
“哎?你……”
柳清颢握住圣旨,往背后一藏,声音不见半分惧色。
“这个东西可是害了林家满门,陛下,草民要亲自呈给你才好啊!”
永宁帝没答应,眯起眼打量他半晌,冲德海使眼色。
德海会意,正要出去。
谁知,柳清颢先一步猜到他要干啥,嗤笑道:“草民劝陛下不要过于自作聪明,草民既然能到陛下面前,也不是太没脑子。陛下势力庞大,陛下若是抢,草民可不敢保证抢到的是不是真的。”
言语未有攻击力,却字字含有威胁。
那份圣旨的真伪还有待确认,万一是假的,惹怒柳清颢,真的还在他手中,不交出来怎么办?
永宁帝抬抬首,沉声道:“你呈上来吧。”
德海不知天子心里怎么想的。
“陛下,这……”
柳青瑶已大步走向永宁帝,上了不算长的台阶,来到他面前。
德海快步跑至永宁帝身边,全程死盯住柳清颢,只要柳清颢有什么不怀好意的举动,就要冲上去和他拼了。
柳青瑶双手呈上,言笑晏晏。
“陛下,请。”
永宁帝看看他,又看看他手中的圣旨,犹豫片刻,还是自行拿起,一点点打开。
柳清颢送上去,没在龙座旁多停留,面朝永宁帝,一步步退下去,眼色没移开永宁帝半分。
永宁帝越打开,脸色由惊喜逐步变成怀疑,由怀疑逐步变为愤怒。
“柳清颢,你敢耍朕!”
他站起身,将圣旨甩下去,一身怒气。
柳清颢早就料到永宁帝会是这种反应,眼中没有对帝王之怒的畏惧,只有嘲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陛下,你刚刚的样子,比我想象中好笑太多了,有点像……像……”
柳清颢眼珠子转动两下,思索片刻,恍然大悟,一拍大腿。
“对,像下蛋下不出来憋红脸的目击,您要是再多几声‘喔喔喔’叫,简直一模一样,哈哈哈哈哈哈……太好笑了,肚子痛……哎呦……哈哈哈……”
柳清颢不顾永宁帝越来越铁青的脸,捂住肚子笑得没有正形,甚至在地上打滚。
永宁帝怎么受得住这种侮辱?
这柳清颢摆明就是来羞辱他的!
“来人,押入天牢!严刑拷打!”
永宁帝一声令下,怒沉道。
门口的禁卫军听令进来时,柳清颢还在地上笑得打滚。
他们一怔愣,哪里见过这种架势?
帝王怒气已汹涌波涛,他们不敢有微词,赶紧将地上的人抬下去。
东宫。
太子抱着太子妃说了一夜话,东宫的下人们也无睡意。
柳清妍不是个虐待下人的人,对每个人都喜笑颜开,常常能察觉到每个人的情绪。
嫁入东宫后,时不时给家境贫寒的太监宫女多安排些活儿,然后给好几倍的报酬。
美其名曰:“本分的活就挣本分的月钱,多余的活儿定是要多余月钱,才会有人做啊!”
多劳多得,下面的人很少有微词,多得是对她的敬爱。
今次,太子妃去世,心里不难过不可能,谁还能遇到这么好的主母?
封铠跪在门外,头垂下。
他在得知太子妃薨逝那一刻,跪在门口,谁拉都起不来。
殿下将太子妃的安危交给他。他哪里做的到位?
那时院中飞来一人要对太子妃不利,他眼疾手快打掉对方的武器。
对方见打不过,拾起地上的剑就要逃,他没想太多就追了上去,等再回去,太子妃已倒在血泊中,心脉处被一箭射穿。
来人怕留下线索,将射穿太子妃的箭带走,在他回来之前,一跃而走,不见人影。
调虎离山,还绕过东宫的护卫,这行人有备而来!
封平到底心疼自己的兄弟,给封铠递了一杯水,被封铠推开。
“我没保护好娘娘,哪里有脸再喝东宫一滴水?”
封平被他这牛脾气犟的火大。
“殿下也没说责怪你啊!听兄弟的话,快喝点水,稍后殿下定还有事情吩咐呢!”
“我不!”
“吱呀——”
紧闭了一晚上的寝殿门终于打开,屋外的人忙看向门口,他们没想到尹翊出来的这么快。
光线涌来,院外五月的空气扑面而来,夹杂清晨特有的凉意。
全三惊叫出声:“殿下!”
太子殿下,只是经历了一个晚上,身形就消瘦些许,下颚的胡渣星星点点,眼中的红血丝藏都藏不住,鬓角变白的几缕青丝尤其显眼。
一身华服不再整齐,衣角处发皱的纹路如暴起的青筋,成为一个人经历内心最难熬的印记。
大齐太子,从来都以皎皎君子,龙章凤姿闻名,是大齐皇室卓然天姿的典范。
如今这副狼狈模样,大概只有在裕德皇后去世时,被少许人见到过。
如今,再一次有这样一副尊容,便是痛失所爱之时。
“殿下……”
封铠抬首看自家殿下一眼,眉眼间愧疚更甚,又将头垂下去。
尹翊走至他面前,接过封平手里的水,长长叹口气。
“封铠,你跟了孤,有十多年了吧?”
“太久了,末将记不清了。”
“你的心性和能力,孤自是知晓。来人太过于狡猾强大,岂是你一个小小的东宫统领能应付的?”
尹翊经历了一晚的无眠,声音嘶哑疲惫,眼中的伤怀像烙上去般深刻。
封铠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殿下,你……”
尹翊左手扶起他,右手将水递给他。
“就算是孤这个太子,也有许多护不了的很多人和事,何况是你?”
“我……”
封铠摸不到尹翊的心思了。
“孤不怪你,只怪自己没有考虑周全。保护不好自己的妻子,还要把罪责推给下属,那孤这个储君,还不如让贤。”
封铠绝没想到,自己主子没有怪自己,还把过错主动揽到自己头上。
“殿下,您别这么说……”
尹翊把水拿的离他更近些。
“封铠,你跟着清妍时间最长,如果是她遇到这样的事情,她会怎么做?”
封铠猛地抬头,被尹翊的话点醒了。
太子妃娘娘,做事从来不按章法,却从来不放过真正的幕后之人。
尹翊拍拍他的肩膀。
“想通了?那就打起精神,吃点东西喝些水,你总不能让孤失去了爱妃,还要失去一名爱将吧?这是不是亲者痛,仇者快?”
封铠心中的愧疚和自责慢慢转为一股热流,流入脑中和心海。
他接过那杯水,大口大口灌下,不时有水漏下,用袖子在脸上胡乱一擦。
“殿下,封铠不自责了,听您吩咐。”
尹翊轻笑出声,眼中的哀伤划过一抹欣慰。
“将大理寺卿传入东宫,顺便让他带大理寺最好的仵作过来。”
仵作?
封铠不解,依然响亮答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