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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的病娇哥哥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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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时默从医院回到季家时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他平时回来的不会这么晚,今天是沈秋意和阮正山说要请他吃饭,所以才耽搁了。

吃饭前,沈秋意问季时默要不要给蒋月打个电话报备,季时默没有犹豫地摇了摇头。

季江平不怎么回来,江月也常常带着孩子出去,偌大的季家常常只有佣人和季时默,再加上家根本不在意他,有什么必要报备。

沈秋意见他拒绝的这么果断,脸上连半点难过和犹豫都没有,不禁叹了口气。

季家到底是对这孩子有多差,才让他对于家人已经一点留恋都没有了。

只是这毕竟是别人的家事,就算她看不惯也没有办法。

沈秋意只能摇摇头,算了,现在有宁宁陪着他,也不至于让这孩子这么孤单。

一顿饭吃的挺开心,阮宁身边的位置依旧是被季时默给占据了,给阮宁夹菜比给自己夹菜还频繁。

阮正山都已经习惯了,甚至越看越满意。

一顿饭吃完,季时默到季家时就有点迟了,他走进别墅,不出意外的看见了站在客厅的蒋月。

她穿着真丝睡袍,旁边是婴儿床里已经睡熟了的婴儿。

见到季时默,她眼风一斜:“终于舍得回来了?”

季时默不说话,蒋月看见他这样就来气,她站起来,缓缓走到季时默身边:“要不是你今天回来晚了,我还不知道你居然天天往外跑,这么喜欢和阮家那个小丫头混在一起?”

蒋月简直恨极了沈秋意和阮宁,要不是她们,自己多年来善解人意又温柔的形象怎么会被打破,现在圈子里已经有人说她实际上很是心狠,完全不拿自己的养子当回事。

这些话当然不会当着蒋月的面说,可这种八卦向来都像是迅速拂过的风,不出一会儿就已经传的到处是了。

而季时默居然还在和阮宁要好,佣人说他这几天总是出去,就是去了阮家。

蒋月一心只想发泄怒火,没看见季时默在听到那句“阮家的小丫头”时猝然冰凉的神色。

而她还在继续说着:“虽然你只是个孤儿,和我们季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可你现在是季家的养子,不要总是去找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有这个时间不如去和高家的孩子处好关系。”

“上不得台面的另有其人吧。”

男孩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掷地有声,明明声音里没什么情绪,但蒋月却好像从中听到了奚落和嘲讽。

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说什么?”

季时默的眸子平淡的看着她,就像在看一个挑梁小丑。

他淡淡开口:“你听见了。”

蒋月瞪大了眼,她不敢相信季时默居然真的在和她公然呛声,而且堪称直白的讽刺她。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

要不是她,季时默现在还在孤儿院吃不饱穿不暖,他怎么敢这么说自己!

蒋月呼吸急促,胸脯都在剧烈的起伏着,她看着毫无表情的季时默,倏地拿起桌上的玻璃杯向他砸去。

砰!

是玻璃杯砸到人身上的声音,接着玻璃杯摔在了地上,发出一阵噼里啪啦的刺耳声。

喧嚣过后是死一般的寂静,没过一会儿,婴儿的啼哭声回荡在客厅,是他那名义上的“弟弟”醒了。

季时默额头上的血缓缓流下,顺着他的眼角滑到颊边,看上去像是恐怖片里的恶童。

他缓缓挑起唇:“弟弟哭了,去哄他吧。”

蒋月猛地移开视线,不敢再对上季时默的眼睛。

她慌张的抱起婴儿,中途还因为动作过于慌乱而掐了孩子一把,孩子哭的更大声了,蒋月忙哄道:“不哭不哭。”

等蒋月再抬头时,季时默已经消失不见了。

*

季时默回到卧室,轻车熟路地拿出医药箱,这里面放着一些基础的外伤用药和碘伏,现在里面又多了一些小儿的感冒药和咳嗽糖浆,还有几盒有着可爱贴纸的创口贴。

刚才的玻璃杯打破了季时默的额角,经验告诉季时默没什么大碍,只是流血比较多,看上去骇人而已,他自己就能处理。

只是在额头的伤口比较明显,而明天季时默还要去见阮宁。

季时默将伤口的血擦拭干净,给伤口消了毒,最后贴上纱布。

将这些东西都收好后,季时默从抽屉里拿出一部手机。

这手机看上去已经很破旧了,是很久之前的型号,屏幕也如蜘蛛网般碎裂,就连收废旧手机的人都不会想要这样的手机。

这是季时默用了几十块钱买的,里面也没有电话卡,只能提供最基础的功能。

季时默在破碎的屏幕上点击着,打开了相册,里面只有两张照片。

一张是蒋月和陌生男人拥抱,而另一张则更加过分,是她和男人亲吻的照片。

照片的男人显然不是季家的男主人季江平,那么事实就很明显了。

蒋月和季江平的感情一般,所以在迟迟怀不上孩子时蒋月才会那么急着去孤儿院领养。

但季江平并不是一个留恋家庭的人,别说是季时默这个养子了,就算之后蒋月生了儿子,季江平还是很少回家,甚至很少过夜,问了就是公司忙。

长此以往下来,蒋月也受不了了,她开始和一个陌生男人见面。

家里的佣人不敢多嘴,季江平又不回家,蒋月的动作就越来越放肆。

蒋月大概做梦都不会想到,自己领养来的这个孩子会拍下她和别人私会的照片。

季时默垂眸,眼神冰冷的看着手机上的照片,破碎的痕迹划过照片中蒋月的脸,将她的笑容变得扭曲。

片刻后,手机自动息屏,季时默将它重新放回抽屉。

*

住了几天院后,阮宁已经完全康复了,她都觉得自己有点营养过剩,每天除了吃就是睡。

“明天就可以回家了,有什么想吃的让刘姨给你做。”

沈秋意将切成块的西瓜插上动物样式的小叉子,递给看上去明显有些心不在焉的阮宁:“怎么了?”

阮宁看着墙上挂着的表:“时默哥哥怎么还没来啊?”

虽然季时默没有和她约定每天几点来,但据阮宁的观察,季时默是个很守时,或者说有一点强迫症的人,他每次都会在种中午一点左右的时候来,不会打扰到阮宁吃午饭。

这个时间可能会提前或推后一点,但都不会超过二十分钟,但现在已经快要两点了,但季时默还没有来。

“我说宁宁怎么心不在焉的,原来是想时默哥哥了。”沈秋意语气揶揄地打趣她。

阮宁噎了噎,嘟着嘴小声道:“因为平时时默哥哥早就来了嘛。”

说曹操曹操到,阮宁的话刚说完,病房的门就被人推开了,果然是季时默。

阮宁见到他顿时高兴起来,正准备和他打招呼,却发现季时默和平时不太一样。

今天的季时默戴了顶鸭舌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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