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摔瓜为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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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永乐十六年。

看着神迹感慨小人物的作用，朱棣顺便指导心爱的好圣孙：“瞻基啊，爷爷跟你讲，在整个大局中，一定不能忽视任何一个微小的地方、微小的人。要是当时张昺他们仔细处理了草稿，你爷爷我虽然依旧能够得到消息，但可能就会更晚，局势也会有所不同。”

朱瞻基理解地点头，他明白这个道理。“不过，就算李友没有成功，爷爷也不会失败的。”

朱棣哈哈大笑，“那是当然！”

除了成功的朱棣外，剩下的吃瓜群众当然也听到了神迹话里话外对小人物的重视。他们有的早已理解，有的若有所思。不过这一切，都在神迹接下来说出的内容下被抛之脑后了。他们的脑中都回响着“八百士卒，开始起兵”的话。

汉朝，元朔元年。

“八百士卒，就此起兵？”汉武帝刘彻颇感意外。太祖高皇帝刘邦当年正式起兵时，人数也不算多，但那也有三千人，随后刘邦投奔楚王，一路辗转获得兵卒，到楚王封其为武安侯时，才算是一方势力，拥有一万四千兵马。

“这倒是与陈胜吴广大泽乡起义的情况有所相近啊。”自从神迹开始讲述朱棣的军事行动，卫青便投入了更高的注意。当年陈胜吴广率九百人，从大泽乡开始掀起了历史上第一次农民起义，拉开了秦朝灭亡的序幕。

“想要人手也不难，”霍去病认真道，“建文帝虽然把燕王兵马调走，但燕王长期在燕地，只要这几个朝廷官员死了，那剩下的兵不就都是他的了嘛。”

秦朝。

始皇帝看着神迹。一个小人物，一个八百兵卒……当下我大秦境内，尚有六国余孽作乱不停，可是有这小人物的原因？八百兵卒若是黔首，可有同样隐患？

嬴政心里清楚，连年的征战，老秦人的压力已经到了极致，可是六国之地一日不平，大秦就一日不能放松。秦朝的制度本就对民力做到了极致的压榨，每个秦人身上都背负着重重的枷锁。而为了使六国之民无力作乱，秦朝更是把疲民之术发挥到了极点，不断地调取黔首修筑工程，迁徙来往。以往他觉得这么做没什么大问题，现在或许应该考虑一下了。

还有，关于小人物。秦朝的官吏还是太少太少，以至于不少地方现在还只能依赖于六国留下的、忠心难辨甚至干脆就与六国贵族沆瀣一气的六国官员。这些人不算大人物，但却足以为大秦埋下数不清的隐患。

还是要尽快培养人才啊。

时间！他最缺的就是时间！所有的事情都需要时间，而他的身体已经精力有所下降，长子扶苏现在看起来还是欠缺火候。

他必须长生！

【建文元年七月，建文帝下诏到北平，要求逮捕燕王府官员。】

【张昺、谢贵等人便率兵包围燕王府，急急要求燕王交出人来，并且向府内乱箭齐射。】

【朱棣就和道衍、朱能商量如何擒获张昺、谢贵。】

【初四，燕王宣称自己病好了，在东殿设宴，并将壮士埋伏在左右和端礼门以内，然后让宦官去把张昺、谢贵骗来王府。】

【在宴席上，端上几个瓜来。】

【朱棣一边用刀切瓜，一边骂道：“普通百姓家，兄弟宗族尚且互相关照；我身为天子亲属，却不能保全性命。天子这么对我，天下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于是将瓜摔在地上。】

【诶，摔瓜为号，伏兵顿时擒住了张昺、谢贵，并把葛诚、卢振一并抓住，随后几人被斩杀。】

【此时，张玉、朱能等人率兵夺取北平九门，都飞快夺下，朱棣就此掌握了北平。】

【要知道，朱棣作为燕王多年，对北平及附近自有一定影响力。更何况，他镇守北方，多年来数次率军作战，在军中威望很高。建文帝虽然把他的卫队调走，但现在在北平的兵马又有多少对他抱有好感？人数当真不算少。】

【在迅速控制了大本营的局面后，第二天，也就是七月初五，朱棣正式以“靖难”之名起兵，昭告天下。】

【此时，对他威胁最大的一股力量，就是先前建文帝布置在开平的三万兵马。】

明，洪武。

“哇哦，”周王朱橚看的津津有味，沉浸在吃瓜中，“四哥你居然是摔瓜为号，嗯，真是，另辟蹊径！”自古以来，多以摔杯为号，他四哥真是独树一帜，居然以瓜代杯。想笑。

“噗嗤，”有人真的笑出了声，朱棣一看，是湘王朱柏，哦，还小，想笑就笑吧，他还能和一个小孩子计较不成？

朱元璋看着神迹，心思却飞到了另一个方向：这张昺、谢贵现在入朝了没有？这种蠢货，可不能放他们在咱老朱的朝廷里霍霍！

宋朝。

燕王起兵，赵匡胤可不能仅仅当做故事看，相反，他开始仔细思索起宋朝的武将们来。

燕王得以迅速控制北平，固然有有人告密、那张昺二人行事不慎的原因，但燕王自己的作用也不可小觑。不谈他的军事能力和诸多谋划，只一点：他对北平及附近的士兵、甚至一部分将领都有不小的影响力！

有时候，士气就是这么散的，兵卒就是这么投敌的，只是因为己方主将死亡，而对方主将对己方兵卒都有所了解。

那，他的杯酒释兵权、大宋的体制是否也有漏洞？

【但是这三万兵马的主帅宋忠却没有选择趁着朱棣刚刚掌控北平、可能尚有漏洞的当下攻打北平，而是退守怀来，也彻底错过了最好的机会。】

【此时，朱棣在北平，宋忠在怀来，马宣在蓟州，余瑱在居庸关。】

【接下来，就是一路势如破竹。】

【这里，第三个二五仔，出现了。】

【初六，朱棣令姚广孝、郭资辅佐世子朱高炽驻守北平，亲自率军直奔通州，指挥房胜以城归降。房胜原本就是朱棣的部下，两人多次一同征战蒙古，感情一直不错，于是，他在此时选择倒向朱棣。】

【这样，北平东边的门户不攻自破。】

【初八，张玉带兵前去攻打蓟州，蓟州守将马宣率众迎击，战败被擒，指挥毛遂以蓟州归降。】

【张玉攻下蓟州后，乘夜直奔遵化，他挑选精锐，在夜里四更时分登上城楼，开门而入，城内士卒这才发觉，遵化卫指挥蒋玉、密云卫指挥郑亨归降。】

【接下来，朱棣剑指怀来，而在怀来前，还有一个居庸关。】

【初十一，朱棣派指挥徐安、锺祥等人带兵突袭居庸关，俞瑱且守且战，未等来援兵，于是退往怀来，与宋忠合兵一处。】

【北面，就剩下宋忠的怀来了。】

明朝，洪武年间。

朱棣看着神迹，屡次听到张玉的名字，不由感慨，这张玉当真是名虎将啊！不知这样的人才现在在哪里？能否早早地收到自己手下？

此时，他感到数股灼热的视线盯着自己。嗯？他疑惑抬头，就看到自己家老爷子，在场的兄弟，还有殿中一同观看神迹的文武官员都把目光看向自己。

他看向五弟朱橚，朱橚却撇过了头，心想：四哥你是怎么搞到这么多二五仔的？好家伙，咱这好侄儿自以为安排的万无一失，结果快有一半都是四哥你的二五仔啊！

唐朝，武德九年。

李建成忌惮地看着李世民，这朝中文武官员又有多少会是他的好弟弟的二五仔？还好他先前不停地削弱秦王府的势力、调走秦王一系的官员。但现在看来，必须尽快动手，解决李世民！

【面对怀来三万兵马，朱棣只带了八千骑兵精锐，昼夜急行军，打了怀来一个措手不及。】

【此时，怀来的士气还是很高的。因为主将宋忠编造了一个虚假新闻：你们的家眷一家老小，都被燕王噶掉啦！所以我们要一起报仇！】

【但是，朱棣不知道从何处已经获知了宋忠这个谎言，可能是从某个我们未曾听闻的二五仔口中吧。】

【面对虚假新闻，最好的办法是什么？当然是搬出真相！】

【于是，朱棣特意带上了怀化守军的家人，并让他们挥舞旗帜走在前方——看看！你家的人在这里！活的好好的，生龙活虎呢！】

【怀来守军一看，好哇，宋都督骗我们！加上这三万人中大多数原本就是朱棣的手下，于是，怀来守军飞快地投了，朱棣大获全胜。】

【宋忠、俞瑱等不肯投降者皆被斩杀，朱棣缴获了八千多匹马，补充了一下骑兵力量。】

【十八日，永平府开城投降，归附燕王。】

某个建文帝时空。

朱允炆看着神迹，讲到现在，他已经开始动摇起来：自己的做法真的没错吗？自己布局明明也很周全了啊？还有，是自己的驭人之道有问题吗？不然为什么自己这边会有这么多二五仔？全都是二五仔？？？

神迹不知道他内心所想，不然一定会说：这才哪儿到哪儿，二五仔这种生物，就像蟑螂，你发现一个，实际上有很多呢！高兴的还在后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