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再借个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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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一天，有一个人告诉你，你跟着他就能获得永恒的寿命，且他展现出了这种能力，你会同意跟他走吗？”
“谁不想长生不老呢？”叶格说。
“这就是十二月杀成员的秘密，我们这些下位成员，接受了首领的邀请加入组织，为组织效力，首领赐给我们漫长的寿命。这是一个契约，如果背叛组织，首领也可以轻易地收回这种‘恩典’。‘恩典’的力量，以那个有月亮标记的黑玉牌作为载体，持有玉牌的成员，就可以长生不死。”
“玉牌？”叶格取出未央给他的那块玉牌，“你将玉牌给了我，还背叛了组织，岂不是不能长生了？”
“不不不。”未央摇头说，“即使没有‘恩典’，我一样能多活好多年，不过这是我个人的秘密，就不向你解释了。”
“我也没兴趣知道老妖怪的秘密。”
未央不以为忤，呵呵笑道：“老妖怪这个词，很难让人开心的起来啊。”
未央今天变了性子，竟然会向他主动透露十二月杀组织的深层次情报，他不由揣测起未央的目的。既然对方愿意讲，他也乐意听，继续问道：“那么，十二月杀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别着急，听我慢慢说。十二月杀的首领有三位，但实际上，我们这些下位成员只接触过三月桃良。说是接触，也仅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桃良可以将声音传遍世界，无论身处何地，都能联系上我们。他的能力应该受到了某种限制，因为在加入组织以来，他跟我们的联系很少，我上一次听到他的声音都是百年之前了。十二月杀的下位成员地位等同，都听从桃良首领的指令行事。桃良首领发布的任务都是针对性，指向性的，比如让某个成员去做什么事。成员接到任务后，不能将任务内容传达给其他成员，因此我们并不知道彼此在做些什么。百年之前，桃良首领交给我的任务是……”
停顿一下，脚踩半透明飞剑的未央看向御凤飞行的叶格，说：“毁掉明火岛上朱雀仙君的禁制。”
风声劲急，叶格表情不悦：“这就是你带我上明火岛的原因？”
他早就觉得此人去明火岛别有所图。
“明火岛上的危险你也知道，我一个人应对不了。下位成员们的关系并不算好，何况组织有规矩，在不经过首领允许的情况下，不能将任务告诉其他成员，因此我也没办法找他们帮忙。我需要一个强力的帮手，当我看到你那双特别的写轮眼时，我有预感，你就是最好的人选。我给你人间无骨，引动获稻，确实是为了让你不得不跟我走。”未央看向南方的天空，语气平静，“铃木薰的事在我意料之外，我很抱歉。但涅盘转生之术，我没有骗你，信与不信看你。”
“……我相信你。”叶格稍微犹豫了下，说。
涅盘转生之术的失败，很可能是因为它违背了生命定律，这是术本身有问题。明火岛一行，本来就是各取所需，未央并没有亏欠他。
那日转生之术失败，他伤心欲绝，说了一番气话而已。
这三年多亏了未央的悉心传授，他才能学会这么多忍术，想要获得力量，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未央脸上露出笑容：“那就好，像我这样的人是很难交到朋友的，我和你相处三年，教你忍术，咱们哪怕不是师生关系，也应该是朋友。我看着你成长，看着你变强，看着你为了复活铃木薰不断努力。我们其实是一样的，都是认定了某种目标，就会坚持到底的人。这三年你的修行从未间断，吃了多少的苦，我都看在眼里。这等惊人的毅力和天分，让我感到敬佩。和你这样的人成为朋友，我很荣幸。”
“抱歉，我很难和你成为朋友。”叶格忽然打断他，说道。
未央自嘲一笑：“我明白，我不是什么好人，你不愿意与我为伍，也是应该的。”
无论怎么说，叶格始终都不会忘记这个人是特里亚的首脑，特里亚组织烧杀抢掠，无恶不作，他们的首脑，当然是万恶之首。
“不过我很欣赏你，对你也有所敬重。”叶格叹了口气，“如果仅仅是因为欣赏，就和你成为朋友，我不觉得是对的。”
“无妨，这已经足够了。”未央无可奈何地叹了口气。
这时，见崎鸣突然说道：“你们有没有觉得，今天有点儿热啊？”
叶格放缓速度，头顶青天白日，阳光毒辣，他们在海天之间飞行，无遮无挡，被阳光直晒，确实有些热。
“忍一忍，我们速度很快，再有半日，就能上岸了。”叶格对凤凰下达指令，让它们加快速度。
未央看了看天空那轮明亮耀眼的太阳，觉得刺眼，低下头去，说：“叶格，那把刀可以借给我一下吗？关于这把刀，还有一个秘密。”
“可以，这把刀本来就是你的。”叶格从左臂中抽出人间无骨递了过去，“这把刀还有什么秘密？”
接过这把古拙黯淡的刀，未央轻轻抚摸着刀刃，眼神幽暗，意味深长地说：“你有没有发现，这把刀的材质，与我给你的黑玉牌有些相似？”
叶格点点头，刚拿到这把刀不久他就对比过。“鬼刀·人间无骨”与未央给的月牙黑玉牌都黑色的，两者之间很像，但好像又有些不一样。
后背一阵阵发烫，叶格皱眉说：“奇怪，怎么感觉太阳越来越大了。”
见崎鸣双手结印，施展了一个简单的冰遁忍术，迅速降低三人身边的气温。然而仅仅片刻，他们再度感觉到了灼热感。
“不对！”叶格突然停下，回头仰望天空。
蓝蓝的天幕下，一轮太阳高高悬挂，无比明亮。它仿佛亘古以来就一直待在那里，人间千万年沧海桑田，只有它以永恒的姿态矗立在这片无边无际的天空。它蕴藏着无尽的光明与无尽的热量，照亮漆黑的宇宙也照亮灰暗的苍穹。
它是神圣的存在，不容凡人谛视亵渎。
直视太阳会损伤眼睛，是小孩子都知道的道理。但叶格心中有一股强烈的冲动想去看看它，于是摸出一副墨镜戴上。
在墨镜下，他开启写轮眼。以灼热的太阳为背景，有一个同样发光的小点，它的光芒竟然没有被太阳的光芒掩盖。
叶格瞳孔收缩，因为那个小光点越来越大。或者是说，它越来越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