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我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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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萧条残破的庭院，挂满干枯爬山虎的围墙。
老旧斑驳的楼，三道方向不同的楼梯，烂掉的水管和水槽，水槽里有水一直哗啦哗啦地流淌。
黑色的小猫蹲坐在其中一道楼梯上，用一双曼陀罗花纹的万花筒写轮眼，静静望着下方的叶格。
一开始叶格对小夜一无所知，只觉得它很神秘强大。多次见面交流，对小夜越来越了解之后，也就逐渐放松了。他走上前坐在小夜身旁的楼梯上，说：“恢复的怎么样？”
小黑猫目光明亮，炯炯有神，居然操着一口北京腔道：“托您的福呐，这次我的力量恢复得可不少呢。你学会仙人模式，力量又上了一个高度。仙人之力和我的力量更加贴切，能够帮助我的力量更快复苏。”
这家伙外表上是一个可爱的小黑猫，实则深不可测，几次帮他脱离险境。一人一猫越来越熟悉，叶格由衷高兴，说：“那真是恭喜你了。”
他伸手摸了摸黑猫的小脑袋。
小黑猫呆了一下，侧头看着他，声音突然变得充满威严：“你可知道，你刚才摸了谁的脑袋？”
叶格笑容陡然消失：“冒犯！冒犯！您大人有大量，不会见怪吧……小夜，你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小黑猫的万花筒写轮眼瞬间放大了：“你说我是什么东西？我不是东西啊！不对，我是个东西。不对！我呸，被你绕进去了。本喵可是至高无上的存在，高到你无法想象。”
叶格仰起头，嗤之以鼻：“能有多高，比天还高吗？”
小黑猫冷笑道：“那是自然，你是没有见过我的全盛时期，可以说是惊天地泣鬼神，天上地下唯我独尊。”
“呦！这么厉害，怎么现在就是一只小小小猫咪？”叶格大笑起来，觉得小夜真的蛮有意思，是一个很好相处的猫咪。他知道这只猫对自己没有恶意，再怎么说，自己的生命是它给的。
随着实力的不断增长，叶格也有了底气，这才敢用这种语气与小夜说话。
小黑猫露出鄙视的眼神：“你浑身上下，恐怕只有嘴是硬的。我得告诉你，不要觉得自己掌握仙人模式就很了不起，你的实力还差得远呐，还需要再接再厉，继续变强。以你现在的状态，不过能让我的力量恢复十之一二。”
十分之一二么？
叶格与小夜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他实力越强，小夜的力量也会恢复得越多。上一次对战鸣蜩时，小夜仅仅恢复了一点点力量，就能秒杀鸣蜩。
他不禁沉思，能让小夜落到这步田地的那个对手，绝对恐怖到难以想象。
“究竟是谁伤了你？”叶格表情认真，“我觉得你似乎想要尽快恢复力量。”
黑猫小夜低头舔了舔自己的猫爪，眯着眼睛说：“因为，他要来了。”
“谁？”
“一个还算厉害的家伙，放在以前，我不会将他放在眼里，但现在，他比我要厉害一点儿。”
“他来找你了，是吗？”
小夜目光越发深邃幽暗：“不错，你要小心了，以你现在的能力，即使加上你身边的那个漂亮小妞，也对付不了他。就算是我也没有把握，毕竟我的力量最多只能恢复十之一二，你如果不继续变强，我也无法突破这个上限。”
这点让叶格不太明白，问道：“为什么你的力量跟我相关？”
小夜回眸注视着叶格：“人的生命是有限的，哪怕是拥有漫长寿命的仙人，也会有消亡的一天。这是宇宙万物不变的规律，是因果也是轮回。想要打破这个规律，就要付出相应的代价。也就是说，你想要获得什么，就要牺牲什么。”
“我知道，能量守恒定律。”
“不错，是这个意思。能量不会凭空出现，也不会凭空消失，只会以一种形式转化成另外一种形式，但总量始终不变。同理，生命力也是一样的。”
“你……你的意思是？”叶格逐渐明白过来，这和转生之术是一个道理，他之前就想过，忍界的转生之术，都需要付出生命的代价。只有涅盘转生之术违背了这个定律，所以它失败了。
那复活自己的小夜，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叶格心中感激，道：“谢谢你，小夜。你给了我第二次生命，也做出了很大的牺牲吧？”
黑猫小夜看着动情的少年，哈哈大笑起来，用它独特的不男不女的声音说道：“小子，别感伤了，我是何等的存在，对我来说那点儿牺牲不算什么。我要说的是，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天，我已经很虚弱了，我将你带到忍界并复活了你，确实用了很大的力气。因为这件事，咱们的命运被绑定，才会出现这种你强我就强，你死我也死的情况。你不必感谢我，这算是某种等价交换，我给你生命，你帮我恢复力量。”
叶格道：“公平，合理。”
小夜伸出猫爪，像长辈一般拍拍叶格的脑袋，也不知道它那短短的猫腿是怎么够得着叶格脑袋的。
它眯眼笑道：“不错不错，真是个好孩子。”
叶格当然不介意它这个动作，问：“你总得告诉我，那个让你忌惮的敌人长什么样子，有什么能力，让我有所准备，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小夜收回爪子，说：“其实这个家伙你已经接触到了一些，他同样来自十二月杀这个组织。”
叶格聪明机敏，问道：“是那三个上位成员？”
小夜道：“准确来说，是三月桃良，因为以目前的条件只有他能下场。另外两个由于某个原因，还没有办法出手。”
叶格回想起找上门来的四月鸣蜩，十二月杀下位成员的地位都是等同的，没有高低之分，他们只听从上位成员的命令。
“所以鸣蜩来找我，是因为发现了你的存在。”
“那个家伙傻乎乎的，大概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只是奉命行事而已。”小夜的语气中带着嘲笑之意。
如果鸣蜩听到有人说他傻，不知道作何感想。
“桃良的实力如何？”这是叶格最关心的问题。
黑猫小夜沉吟道：“他的力量不属于忍界，自然也超越了忍界，他如果下场，目前的忍界中没有一个人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