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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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拳相交，叶格后退数步。
如果不是在拳头中加入了柔劲，叶格的手臂已然断折。
好强的力量！
森川兴奋起来，乱拳挥出，每一拳都撕裂空气，发出砰砰的响声。他的拳劲比未开八门的李洛克还要强上一分。
在这等强大的拳头下，叶格竟仍能以拳反击。
“他什么时候学会了这种体术？”千禧代低声沉吟，对叶格感到惊奇。
先前用写轮眼复制日向宁次的柔拳八卦掌时，让叶格突然想起一件东西。以前的他爱看武侠小说，向往金庸笔下的各种神奇武功。
金庸笔下的武功或许只是艺术夸张，名不副实，但对武功的攻守之道，博弈之理，阐述得面面俱到。
其中有两路拳法，和宁次的柔拳类似。
分别是周伯通至阴至柔的空明拳，和张三丰的太极拳。太极拳太过抽象，境界高深，不好理解，叶格在这里使的正是空明拳的路子。
道德经有云：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其无以易之。弱之胜强，柔之胜刚，天下莫不知，莫能行。
查克拉等于内力，叶格一直这么认为。
空明拳不仅能抵挡住森川的刚猛之拳，且虚虚实实，有中似无，无中生有。森川既分不清虚实，难免露出破绽，被叶格一拳正中面门，鼻血直流。
“好小子！”森川捂着鼻子，怒骂一声，猛地一拳砸向地面。
这一拳力道威猛，直砸得地板迸裂，向下塌陷些许。叶格躲避飞溅的石片，震惊于这家伙的拳力。
森川双腿一屈，如同一只跳蚤一蹦十丈高，双臂与双腿并拢，头下脚上直挺挺瞄着叶格坠落。
他的光头熠熠生辉！
下落速度奇快，甚至与空气摩擦出了火星子。
“铁头功？！”叶格目瞪口呆，连忙侧身，险之又险地躲过这一击。
森川用脑袋击穿地板，碎石狂飞，处于后跃过程中的叶格只得抬起双臂挡住碎石。
一时间双臂剧痛，不知道出现了多少伤口！
在弥漫的烟尘中，一颗光头再度冲出，叶格忍着疼痛不断躲避，森川如同人型炮弹一般来回冲击。
犬冢牙的拟兽忍法，“牙通牙”也没有这么强的威力吧！
叶格在逃跑中开始结印……既然体术不是对手，那就用忍术。
“风遁·烈风斩！”
森川硬生生用光头吃了一记烈风斩，身为光头的他自然是“毫发无损”，他锃亮的脑门上连个痕迹都没有。
“你这是金刚头吧！”
叶格大吃一惊，结印施展：“火遁·豪火球之术！”
那光着膀子的森川大叫一声，用肉体硬抗火球。当他从火球中走出时，竟是连裤子都没有任何破损。
叶格心想：他应该是将查克拉覆盖在身体表面，形成了一层防御层，不然没有道理连裤子都没被火点燃！
难道忍者世界也有金刚不坏神功？
叶格从来没想到会碰到这种刀枪不入的敌人，森川继续头槌攻击，仅用这一招，就把叶格整得怀疑人生。
仓促间，叶格心生一计，施展：“分身术”。
森川完全不管什么分身什么本体，看到目标就是一记头锤。叶格的本体躲在一边，双手结印，一拍地面。
“千岩之爪！”
顶破地板的两只泥石大手抓住了森川。
趁这短暂的控制，叶格闪身来到森川身边，一手拍在森川的脑门上，手中产生的雷属性查克拉疯狂朝森川脑门灌去。
森川被电得浑身抽搐，下意识一脚踢飞了叶格。
幸好这一脚力道不够，叶格虽感吃痛，但影响不大。
铁头功并不绝缘，森川露出了第一个破绽。看着陷入短暂麻痹的森川，叶格从忍具袋中摸出十枚手里剑，附上雷属性查克拉，投掷过去。
手里剑无法破森川的防，雷电查克拉却能让他继续麻痹。
森川一步一抖，哆哆嗦嗦，身上冒出阵阵青烟。
如果叶格会雷切，要打败森川轻而易举，奈何他不会任何一种雷遁忍术，对雷属性查克拉的掌控也很薄弱，只能制造出能让人轻微麻痹的电流。
紧接着，叶格左手电光隐隐，右手燃起火焰，雷火交融。
这是他在与草忍一战时尝试过的方法。
叶格将雷火扔出，在森川面前轰然爆炸，发出耀眼的光芒。
气浪翻滚，决斗场间烟尘四起。
爆炸威力十分惊人，二楼走廊上的观看者对叶格这招忍术各有评价。
他们讨论最多的却是另外一件事。
卡卡西提出问题的关键，说道：“他没有结印，这似乎是一种特殊的忍术。”
夕日红说道：“据说这孩子在忍者学校中表现一般，没想到能走到这一步，他先后施展火遁、土遁、雷遁，不同性质的查克拉能做到自如切换……我以为见崎鸣就是第九班最强的那个，没想到这孩子也不遑多让。”
猿飞阿斯玛摇头说道：“可惜他的忍术都太低级了，只有这一招威力不俗。”
特里亚心道：“将两种查克拉性质融合，虽然融合的并不成功，但却恰恰因此产生出一种破坏力极强的忍术。”
决斗场内烟尘散去，露出森川的身影。
他光着黝黑的膀子，长裤变成短裤，身上多了一片片烟熏火燎的红斑。
“看来你并非坚不可摧！”叶格说道。
他发现了森川的第二个弱点，森川并非金刚不坏，只不过是体表的特殊查克拉具备强大的防御能力。
叶格想到一个人。
四代雷影，艾。
四代雷影将雷电缠绕在身体上，强化肉体形成雷之铠甲，具有超高的防御能力。
森川虽然来自云忍，但身上的这种查克拉并非雷属性，只是查克拉的最基本形态，也就是无属性查克拉。
查克拉耗尽，他的铠甲自然会消失。
然而叶格本身就是查克拉不够多的忍者，想借住忍术耗干对方难如登天。
查克拉所剩不多，叶格必须珍惜每一次进攻的机会。他将雷属性查克拉布满周身，激发肉体的活性，提升速度与力量，悍然发动进攻。
两人又一次进入肉搏阶段。
叶格出指如风，速度更快，须臾间在森川身上点了三十多次。他不太懂穴位分布图，只得胡乱狂点，将雷属性查克拉不停地灌入森川体内。
这招式像极了柔拳，却又不得精髓，让观战的日向宁次看得直摇头。
日向宁次忽然眉梢一挑，低声道：“中了！”
叶格胡乱出指点穴，竟点中了森川左臂的尺泽穴，导致森川的查克拉流动陡然一滞，左手臂上的查克拉外衣消失。
日向宁次说道：“的确，只要破坏了查克拉的流动，查克拉铠甲自然无法使用。”
两人交手过程中，叶格出指点了上百下，连续点中森川身体各处穴道。
而在日向宁次白眼的观察下，森川体表的查克拉外衣溃不成形，体内查克拉紊乱。
“森川为什么不逃？”鹿丸和日向宁次离得很近，问道，“他应该早就发现了查克拉流动的问题，为什么还要和叶格贴身近战，而且他的动作慢了好多。”
“不是不逃，而是逃不了。”日向宁次说道：“因为叶格在点穴中，还将雷属性查克拉打了进去。被打入穴道的雷属性查克拉，其麻痹效果翻倍。”
持续麻痹陷入困境的森川，突然面目狰狞，拳脚乱挥，如同癫痫发作，毫无章法。但他这乱作一团的攻击，让叶格看得眼花缭乱，冷不丁挨了森川一巴掌。
……这一巴掌给叶格抽懵了！
伤害性不高，侮辱性极大。
他总算明白，什么叫做乱拳打死老师傅！
“你这小子！”
叶格大怒，拉开距离，结印施展忍术。
“水遁·水流弹！”
“火遁·豪火球之术！”
“风遁·烈风斩！”
体表查克拉外衣散乱的森川，被打得节节败退。纵然如此，他仍勇猛无双，大吼大叫，状若疯癫。
他挥舞双手，先是啪啪打了自己几个耳光，牙齿都打掉一颗，嘴角流血。然后又跪在地上不断双拳砸地，砸得双手血肉模糊。
这个莫名其妙神经兮兮的画面，让叶格呆若木鸡。
不是，他有病吧？
叶格当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只见森川张开雪白的牙齿，阴森森地笑了笑，看得人毛骨悚然。然而叶格却从他黝黑的肌肤和雪白的牙齿上联想到了某款牙膏。
叶格有一瞬间的走神。
收拢心神，叶格摸出忍具袋中的最后一支苦无，拿在手中准备发起最后的进攻。
然而就在此刻，森川陡然哈哈狂笑起来，他的笑声越来越大，震耳欲聋，似乎要冲破高塔。
叶格头皮发麻，这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忽然之间，一道强大的查克拉从森川体内喷薄而出。
日向宁次大吃一惊，在白眼下，他看到森川被封的穴道尽数被冲开，查克拉外衣重新包裹了全身。
“好强的查克拉！”日向宁次低呼。
特里亚露出深不可测的笑容。
森川是他发掘的，不亚于长侍郎的天才少年。健壮的肉体，充沛的查克拉，以及那足以撕破山川的兽性！
“那么面对这样的敌人，你该怎么做，叶格？”特里亚早就看出叶格不想施展写轮眼，但在这种情况，不用写轮眼是绝对无法取胜的。
叶格的查克拉所剩无几了。
森川狂笑着，浑身青一块紫一块的他，速度竟然比之前更快，刹那间就来到叶格身前。
叶格刺出苦无，森川一拳轰下。
苦无刺进森川的拳头，但森川的拳头并未停止，他完全不在乎拳头被刺透，仍旧将拳头狠狠地打在叶格握苦无的手上。
喀嚓！
叶格五指骨折！
森川又挥出一拳，将叶格的胸膛打塌了一片。
叶格闷哼一声，如断线的纸鸢飞了出去。
看到叶格身受重伤，见崎鸣扶着栏杆，惶恐不安地喊着：“叶格！叶格！”如果不是没有力气，她现在已经跳下去了。
躺在地上的叶格吐出一大口血，心道：这小子是想要他命啊！
现在他有两个选择。
开启写轮眼再战，但以目前的身体状况，哪怕是开启写轮眼，也很难有取胜的机会。
那么，认输……
眼前阵阵发黑，叶格心中苦笑，难道为了隐藏写轮眼，把自己玩脱了？
束手无策的叶格，眼前越来越黑。
他忽然进到一个奇怪的地方。
……
萧条残破的庭院，挂满干枯爬山虎的围墙。
老旧斑驳的楼，三道方向不同的楼梯，烂掉的水管和水槽，水槽里有水一直哗啦哗啦地流淌。
这是遭遇大蛇丸那天所做的梦境。
一只通体漆黑的猫，静静坐在小楼一道楼梯的第十八层台阶，居高临下，俯视着他。
“……小夜！你是小夜吗？”叶格忍不住问道：“是你将我带到火影世界的是不是，是不是你？”
“该死，你只是一只猫，一只不会说话的猫。那你能不能吱一声，点点头也行呀？”叶格想到自己刚才被打得口吐鲜血的惨状，不禁委屈起来。
“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我的战斗还没结束呢！”
叶格回头想要出门，结果那扇门又关闭了。
“喵呜……”
黑猫叫了一声，双瞳中浮出三颗勾玉，组合成写轮眼形态，勾玉迅速旋转融合，变成五角曼陀罗花的形状。
万花筒写轮眼！
叶格心头一寒：“你……”
黑猫喵呜一声，忽然口吐人言，声音雌雄莫辨：“你要变强……变强之后，来找我……我已经很虚弱了，只能再帮你一次！”
……
黑猫叹了一口气。
一声叹息，仿佛跨越千年，绵亘万里。
叶格忽然凄厉地惨叫起来，他浑身燃烧着无名的火焰，每一寸肌肤都在火中溃烂焦化，皮肤下是血肉，血肉下是白骨。
小楼与庭院在火海中倒塌，瞬间化作废墟。
浑身焦黑几乎烧成干的叶格从废墟中爬了出来，求生的欲望让他下意识往前爬，在爬行的过程中，他身上碳化的血肉块块掉落，露出里面新生的粉嫩血肉。
梦境霍然消失！
叶格瞪大双眼，回到了决斗场。
一个硕大的拳头正朝他的脸上砸落。
叶格惊骇欲绝，本能地竭尽全力打出一拳。
这求生的一拳，爆发出无限潜能。
拳拳相对，以刚克刚！
轰然巨响中，森川飞了出去。
叶格的拳头竟然赢了……而且他的拳头完好无损，可他明明记得自己的指骨已经被森川打得粉碎。
为什么现在一点儿事都没有？
叶格起身，胸口的伤不见了，体内的查克拉恢复到巅峰状态，甚至隐约有了更进一步的突破。
是黑猫小夜！它到底是什么？它又做了什么？
无暇多想，叶格深吸一口气，重新打量着他的对手森川。
遭受叶格全力一击的森川，整个人嵌入对面的墙上，过了许久才艰难地从墙中走下。
森川头破血流，形状凄惨。
饶是如此，他仍然站到了场中。
看到局势逆转，观看者们都觉得匪夷所思，他们看不明白叶格身上发生了什么，重伤垂死的叶格一秒后又生龙活虎，犹如开挂一般反击了。
特里亚托着下巴，心想：这叶格到底是什么玩意！
三代火影猿飞日斩本来还在为叶格担心，下一秒看到叶格一拳打飞森川，这样可怕的恢复能力，让他联想到身为九尾人柱力的鸣人。
因为有尾兽的存在，鸣人有着十分可怕的恢复能力。可叶格体内并没有尾兽这种东西存在，这是他反复确认过的。
“叶格，你到底是什么人？”猿飞日斩心情复杂。
森川的样子惨不忍睹，浑身都是鲜血，仿佛成了血人。
他咬牙切齿，目光凶狠，似乎想把叶格给撕碎了。
通过超凡感知，叶格检查了一遍身体的变化。查克拉恢复，塌陷的胸骨和断裂的指骨也回到了正常状态。除此之外，他的肉体强度大大增加，因此才能在力量上压倒森川。
此刻，他前所未有的强大。
森川像一头老虎一般四肢着地，陡然朝叶格冲去。
叶格查克拉凝聚在手掌，瞄着森川的光头，狠狠一巴掌扇了过去。适才森川给他的那一巴掌，到现在脸颊还痛着。
实不相瞒，他很记仇！
这一巴掌力道奇大，堪称铁头的森川整个人都飞了起来。
叶格唰的一声飞到森川身前，一脚踹在森川的肚子上，凌空一脚，两脚，三脚，佛山无影脚！
森川被踢得眼球凸出，忽然伸出双手抓住叶格的左脚。
叶格毫不慌乱，用夹着雷属性查克拉的手刀打断了森川的双臂。森川的金刚之体，在此刻被攻破。
森川落地后立马翻身而起，他断折的双臂耷拉着，两条腿还在快速移动。
看到这里，楼上的诸人都不约而同地升起一个念头：怪物！森川真的是个百折不挠，不死不休的怪物！
叶格左手雷电，右手火焰，再度施展五雷正法，丢出一团雷火。
这团雷火的覆盖面积巨大，几乎将半个决斗场轰平，巨响与烟尘中，森川的身躯终于倒下。
看着尚有呼吸却一动不动的森川，月光疾风咳嗽两声，说道：“叶格胜！”
还站在走廊上的考生们，都用一种敬畏的目光看向兀自站在决斗场里的少年。这一刻，他们已经将叶格列为等同于宁次、我爱罗一个级别的强者。
最终，有十二人通过预选，进入最终的决赛。
“今年的中忍考试，还真是给了我们太多的惊喜。”二楼走廊上的猿飞日斩呵呵笑着，大声宣告预赛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