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想掐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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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舰寒的眼皮几不可见的颤了颤,祖父已经找到向晚了?
他的病瞬间就好了一半。
据他对向晚的了解,祖父就是和她下跪,也无法让她回心转意,须得他亲自出马,才能将人哄回来。
但必须要趁这次机会,煞一煞祖父的威风,给他一个终身难忘的教训。等向晚回来后,祖父才不会又趁他忙于其他事物的时候,把人赶走。
楚老夫人急道:“舰寒的病一刻都拖不得,你快去把人请回来。”
老侯爷心有戚戚,百般不情愿去请唐向晚,厚着脸皮说:“唐向晚在府上时,和你关系亲厚,你去求情,她一定会给你几分薄面。”
楚老夫人冷笑:“当时我劝你不要把事做的太绝,你不听。你逼迫我在向晚的吃食里下麝香也罢,你还把事情捅出去。她嘴上不说,心里怨我恨我都来不及,又怎肯给我面子。”
一股无法言说的愤怒在楚舰寒心里滋生,原来向晚不辞而别,竟是因为祖父不让她生孩。
一个内宅的女子,一时没有嫡子嫡女不要紧,一辈子无所出,她要如何面对世人的眼光,又要如何立足?
她原是冷静理智之人,权衡利弊下,一定是舍弃他离开清远侯府。
而他还在怪她狠心绝情,他真是该死。
老侯爷悔不当初,在楚老夫人催促的眼神下,坐马车前往唐向晚的宅子。
唐向晚正坐着看书,忽听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她纳闷的蹙了蹙眉,靖安王才走,怎么又回来了?
竹青看铺子去了,只有她独自在家。她放下书,行到门口问:“可是姐夫?”
老侯爷抬高声音说:“唐向晚,是我。”
唐向晚愣了一下,老侯爷怎会知道她住在此处?
必然是靖安王将她出卖。
在心里把靖安王的祖宗十八代问候了一遍,又想老侯爷不会无缘无故的来找她,许是因为楚舰寒危在旦夕,特来求她去看楚舰寒的罢?
她明知故问:“不知老侯爷来找我所为何事?”
老侯爷环顾四周,唐向晚的左邻右舍,都是有头有脸人物的宅院。隔墙有耳,站在外头说话不成体统:“可否让老夫进去吃杯茶?”
唐向晚不能以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多有不便将人拒之门外,这对她和老侯爷以及楚舰寒都是一种侮辱。
她无法继续装傻充愣,只得把话挑明了讲:“祖父若是为楚舰寒而来,请恕我爱莫能助。”
老侯爷的脸色瞬时变的阴沉:“唐向晚,老夫虽不喜你,也并未苛待你。舰寒更是视你如命,他为你病入膏肓,你怎能见死不救?”
唐向晚鄙夷不屑,想要拿楚舰寒对她进行道德绑架,她应对自如:“祖父,当初你执意赶我走,我便说过,事情覆水难收时,就算你来求我也无济于事。你可否还记得你当时是怎么说的?”
老侯爷老脸一红,他信誓旦旦,是没料到楚舰寒把唐向晚看的太重,也没想过舰寒会拿自己的命相要挟。
目下有求于人,须得把姿态放低:“你到底要我怎样做,才肯去见舰寒。”
唐向晚敢笃定楚舰寒不会死,他看似行将就木,不过是障眼法罢了:“老侯爷,你想让楚舰寒对我心如死灰,就不该来劝我去看他。等他熬过这几日,就会涅盘重生。”
老侯爷何曾不是这般想,事实告诉他,他大错特错。舰寒是他的孙子,他做不到如唐向晚这般狠心绝情,语带哀求道:“唐向晚,是我错了,你不看僧面看佛面,看在你祖母对你百般维护的份上,你去看一看舰寒。”
唐向晚忽然沉默下来,楚老夫人对她的好,不能因为给她吃麝香而磨灭。但也因为麝香,让她们之间的感情产生了裂痕。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让自己对楚老夫人心生怨恨。
老侯爷猛然想起他把楚老夫人给唐向晚下麝香的事捅了出去,替楚老夫人正名:“唐向晚,你祖母给你下麝香,是我拿你性命相逼。她为了保住你的命,不得不妥协。你莫要怨她。”
唐向晚分辨不清老侯爷话中的真假,她情愿相信楚老夫人对她的疼爱是发自内心,对她下麝香是迫不得已。
但一码归一码,她硬着心肠说:“侯爷,请恕我不能从命。”
老侯爷的耐心被消耗殆尽,待要发作,是他有言在先,他咬了咬牙说:“唐向晚,你非要我跪在你门口么?”
想用下跪威胁她,唐向晚不吃这套:“祖父一旦下跪,我便连夜离开盛京,去一个你们永远也找不到的地方。”
老侯爷愕然,他没想到唐向晚的心比铁还硬。话已至此,真把她逼急了,舰寒别想活命。
唐向晚等了许久不见老侯爷说话,行至门边,把眼睛凑到门缝往外看,已经看不到老侯爷的影子,不由松了口气。
看来,此地已经不宜久留。
但若老侯爷找到她的宅子是靖安王告知,靖安王有心帮助楚舰寒,那么不论她走到哪里都会被找到。
除非她离开盛京。
可是离开盛京,她和竹青又能去哪里落脚?
没有任何地方,比天子脚下更安全。
她心情烦闷,独自在家,也无个排解寂寞的人。
她的脑海浮现楚舰寒的脸,说到底他们之间并未红过脸,难道真要因为老侯爷,从此不再见面?
…
楚老夫人见老侯爷回来,却并未看到唐向晚随同,又看了眼面无血色的楚舰寒,如丧考妣道:“我的舰寒是活不成了,都怪你,都怪你。”用手敲打着老侯爷的胸膛,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老侯爷愧疚的心在滴血,老泪纵横的看着奄奄一息的楚舰寒,悔不当初道:“舰寒,都是老夫自以为是,才害的你…假如时光能倒流,我一定不干涉你和唐向晚。”
楚舰寒闻得此言,真是心如刀绞。但为了向晚,他必须要硬下心肠,日后向晚才能在清远候府过的称心如意。
…
明月高高的悬挂在枝头,一个穿着玄色长袍的男子,翻墙进了唐向晚的宅院。
他摸黑来到这座宅子最大的卧房,从半敞开的窗户翻了进去。借着微弱的月色,他行至床边。
这些日子饱受的相思之苦,在看到她的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
他在床沿边坐下,深情的凝视着她的脸。他原以为没有他的日子,唐向晚一定如枯萎的花般憔悴不堪,却猛然发现,她双颊酡红,脸颊饱满,唯有他自己饱受相思之苦,消瘦的没了人样。
这个狠心绝情的女人,竟然一点都没变憔悴。
她到底把他置于何地?
心里对她的愧疚和思念,化作一团燃烧着的怒焰。罪恶的手,伸向了她修长白皙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