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揭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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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安王手捂着心口,一副承受不住打击的模样:“新元刚过,你就要我去寻武安侯的晦气。姨妹,你居心不良。”
唐向晚得意的笑了,三人一道坐马车前往武安侯府。
武安侯府。
大年初二,本是出嫁女子归宁的日子。武安侯子嗣众多,正享受着儿孙承欢膝下的乐趣,守门的仆人急匆匆入内:“侯爷,太子殿下求见。”
武安侯吃了一惊,不知太子何以忽然造访,立马站了起来,亲去府门口迎接:“老臣参见太子殿下。殿下要来,怎么不提前派人通知。”一面将三人往府内迎。
靖安王指了指唐向晚,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今日本宫来,是给您老的嫡长孙齐兆海说媒来的。”
武安侯眉头一皱,没有立时回话,等来到客堂,府上的仆人上完茶点退出去后才说:“能得太子指婚,是兆海的福气,不知太子给兆海指的是哪一家的女儿?”
靖安王不安的用茶盖波动着碗里的茶叶,狠狠的瞪了唐向晚一眼,才说:“是清远候的孙女楚意浓。”
武安侯和清远候是旧相识,楚舰寒又是靖安王面前的大红人,这门婚事,可谓是门当户对。但他只知道清远候有个孙女叫楚妍,并未听过楚意浓,迟疑道:“太子,老臣从不知道老侯爷还有个叫意浓的孙女。”
靖安王实在难以启齿,唐向晚顺势接过话茬:“老侯爷,楚意浓是庶女。她并未露过脸,您不认得她实属正常。”
什么?
武安侯表情瞬间凝固,齐兆海是他的嫡长孙,将来要继承大统,不说娶公主郡主为妻,最次也要是高门大户的嫡女。靖安王指一个庶女嫁给兆海为妻,不是侮辱他吗?
他到底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须臾间又满脸堆笑:“承蒙太子厚爱,自古婚姻大事由父母做主,您稍等片刻,老臣去征询兆海母亲的同意,去去就回。”
武安侯的表现,在靖安王的意料之中,他神色淡淡的问:“姨妹,你有几成胜算武安侯会答应此事?”
唐向晚一层把握也无,楚舰寒倒格外有信心:“我倒觉得武安侯最后会答应。”
靖安王哦了一声:“此话怎讲?”
楚舰寒眼尾带笑:“老侯爷初闻要兆海娶一个庶女为妻,自然恼羞成怒。但他仔细想想就不难发现,上有未来储君给意浓说媒,我和向晚陪侍在一侧,可见意浓虽是庶女,有我们抬举,身份又比嫡女差多少?”
靖安王以为楚舰寒想的太美,自古以来嫡庶有别,门第越高,越是在乎女子母家的势力。楚意浓背靠清远侯府没错,姨娘只是个侍女,不是最佳妻子人选。
做个妾室,倒是极好的。
武安侯出了客堂,叫仆人把齐氏和齐兆海叫到听雨轩,简单的阐明靖安王的来意。
齐氏脸色青红交错:“太子欺人太甚,我家兆海就是闭着眼,也不可能娶一个庶女为妻。”
武安侯最初和齐氏的想法一致,冷静下来后发现了猫腻。靖安王做事沉稳,不会如此唐突的入府给兆海指婚,怒瞪着齐兆海道:“你在外爱沾花惹草,必定是你招惹了楚意浓,楚舰寒才会央太子入府说媒,要你给楚意浓一个名声。”
齐兆海脸色憋的通红,他一开始是觉得楚意浓和别的小姐不同,存心想要逗弄她一番。
谁知…
这一番逗弄,把自己给搭了上去。
他一改吊儿郎当的态度:“祖父,孙儿愿娶意浓为妻。”
齐氏一口拒绝:“不行。”又对武安侯说:“去岁我在静安寺上香,曾见过清远候的嫡孙女楚妍。她不仅人长得俏丽动人,性子极为柔婉,和兆海是良配。”
齐兆海从楚意浓嘴里,听过不少楚妍和小周氏作恶多端的事迹。要他身边睡着一个比毒蛇还毒的妻子,绝无可能:“母亲喜欢她,自个和她过去,我今儿把话撂下,让我娶楚妍,除非我死。”
齐氏气的呼吸不顺:“逆子,你娶一个庶女为妻,会成为盛京的笑柄。”
齐兆海嗤之以鼻,不由抬出楚舰寒:“祖父,楚大哥娶的才是四品官员的庶女,你可曾听闻有人笑话过他?
太子当时为了娶谢柔儿,几年不肯娶正妃。最后虽未能得偿所愿,为了让谢柔儿过的舒坦,娶了唐向晚的嫡姐为正妃。
您莫要和母亲一样妇人之仁。
何况楚舰寒是太子跟前的大红人,楚意浓的哥哥楚景和已是举人,今年春闱高中,楚意浓的身价也跟着水涨船高。
最为重要的是这门亲事是太子保媒。
当时靖安王和三皇子争夺太子之位时,您不听我的劝,执意持中立态度,错失扶持靖安成为太子的机会。
而今我娶意浓和太子搭上关系,从长远的角度来看,我们其实并不吃亏。”
武安侯沉默下来,楚意浓的身份低微,但给她保媒的是太子,陪同的是清远候府未来的承袭人和掌家娘子。楚妍虽是嫡女,听闻小周氏和楚舰寒夫妇不睦。
那日太子设宴,听兆海说楚景和也在邀请之列,可见楚景和将来一定会成为太子的心腹大臣。反观楚清安,娶的是宰相的嫡女李静云,将来前途未卜。
思前想后,武安侯做出最终的决定:“让兆海娶楚意浓。”
齐氏攥紧了手,但公爹的命令不可违抗,不情不愿的同意此事。
武安侯来到客堂,笑吟吟道:“让太子久等了,听兆海说他曾对在宴席上对楚小姐有一面之缘,一直念念不忘。原想托老臣过两日来说媒,哪知被太子捷足先登。”
唐向晚看了眼楚舰寒,暗暗的朝他竖起大拇指。
楚舰寒眼角眉梢都是得意。
唐向晚打算趁小周氏和楚妍意见不合时,把婚事定下来,免得夜长梦多,趁势说:“既然齐公子对意浓有意,刚过新元都是好日子,不如明日老侯爷就携媒人上门提亲,如何?”
武安侯蹙眉:“明日就提亲,未免太仓促了些。”
唐向晚缓缓开口:“老侯爷莫不想早日抱重孙?”
武安侯几乎是脱口而出:“明日未时末,老夫就携官媒上清远候府说媒。”
唐向晚喜笑颜开:“明日静候老侯爷的莅临。”
出了武安侯府后,唐向晚神清气爽。
楚舰寒面色严肃道:“你高兴的太早,明日武安侯上门说媒,姨母知道她看重的女婿被意浓捷足先登,她绝对不会同意这门亲事。若叫她晓得还是你幕后操控,保管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唐向晚深以为然,在意浓的婚事上,她没有权利干涉,但楚老夫人和老侯爷却可以。
她迫不及待的回了清远候府,径直来到永安堂。
楚老夫人正坐着和荣妈妈说话,忽见唐向晚回来,诧异道:“今日归宁,何以回来的这般早。”
唐向晚在楚老夫人身边坐下,将头依靠在楚老夫人的手臂上撒娇:“祖母…”
楚老夫人撑不住笑了,对荣妈妈说:“她肯定有求于我,才会这般温顺。快说什么事。”
唐向晚溜须拍马:“果然什么都瞒不住祖母的火眼金睛。”又把今日去武安侯府的事一一细说。
楚老夫人倒没想到楚意浓竟有这等福分,但眉头又高高耸起:“我观你婆母的意思,颇为中意齐兆海。被她知道你央求太子为意浓保媒,她不揭了你的皮,我的名字就倒过来写。”